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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2章

庶子卿相-第2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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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桂嬷嬷赶紧拦着:“娘娘不可,如今时机,不能与太子对上。”

    天狗食日示警,朝上已经有人上折子斥贵妃为奸妃了,不然以皇上那么宠贵妃的态度,无论如何也不会派人过来申斥。

    田贵妃美眸微阖,深呼吸良久,才勉强把气压下,指甲掐的掌心满是红痕:“本宫就让那贱种再蹦跶几日……”

    一口气刚喘匀,有宫女过来,招桂嬷嬷到门边耳语了几句,桂嬷嬷脸色登时就变了,挥退所有宫人,与田贵妃轻声说了几句话。

    田贵妃手中茶盏就落了地,碎声那叫一个清脆。

    “给本宫查!本宫倒要看看,是谁要搞本宫!”

    ……

    杨暄要到‘便宜行事权’,回宫就更加敷衍了,一边安抚百姓,一边忙着照顾崔俣,查掳走崔俣的幕后黑手到底是谁。然而忙归忙,该办的事一样没落。

    有人起头弹劾贵妃,他的人自然照计划跟上,折子写的更天花乱坠,引经据典那叫一个犀利,直指后宫田贵妃,言明奸妃不除,天下危矣!

    日食一事,总得有个交待,太康帝迟迟不肯下罪己诏,大臣们也不愿意站出来替皇上背锅说自己哪哪做的不好,毕竟这事太大,以臣子身份背锅,必须有送出己身性命的觉悟,大家都还舍不得死呢。

    那这锅甩给谁?后宫田贵妃再合适不过。

    一时间,折子四起,连越王出面四处奔波说和都不好使。事关自己性命,谁愿意松口?

    太康帝不愿下罪己诏,又护着田贵妃不愿其承担奸妃之名,局面就一时僵住了。

    有那标榜忠心的聪明大臣们就开始想办法,为皇上解忧了。可这局面哪那么好破?每个主意出来,都会被各种各样的理由压回去,直到不知道从哪传出来一个声音:请太子正东宫可破。

    大家想一想,立刻拳砸掌心,着啊!

    太子储君身份是不是尊贵,是不是应该入主东宫?那肯定是。之所以回来没住东宫,是后宫那位娘娘不愿意,皇上也不可置否,如若以这个理由应对日食这桩大事——

    太子乃未来天子,至少现在身份是这样,担得起天意二字。入主东宫只是个动作,看起来是象征,做起来也不费很大力气,于国,于民,于各处皆无害处,只是让宫里几位心里不舒服一下,皇上连罪己诏都不用下,哪哪都合适,为什么不干?

    法子一递上来,太康帝斟酌半晌,喉头再梗,也得捏着鼻子认了。没办法,谁让这是看起来最合适,基本不需要付出什么代价的方法呢?

    ……

    崔俣昏昏沉沉睡了四日,总算清醒过来,精神头略足,可以好好想事说话了。

    那日被救出时,他没有和杨暄说任何被掳细节,各中经历,并非是他忘了,而是千头万绪太多,他不知道怎么说。说少了杨暄会不安,说多了杨暄更会不好受,噬心蛊,光听名字就知道有多残忍。而且他相信杨暄,就算不知道这些,外面的事,也能处理好。

    现在他身体好转,精神回来了,皮外伤养养就能痊愈,杨暄去掉这份担心,再听到吓人的事,应该也能受得住。

    崔俣从未想过瞒着杨暄,即两心相悦,便该彼此坦诚,再者,二人常在一处,对彼此行为习惯最熟悉不过,瞒也瞒不住……

    杨暄端着药碗走进房间时,就见崔俣摸着老虎毛发呆。

    小老虎阿丑算是转了性子,之前有多爱玩爱闹,现在就有多安静乖巧,崔俣昏睡躺在床上时一刻不离,现在醒了,它还是不肯走,总要时不时看崔俣两眼,腻一腻撒个娇,好像害怕崔俣又变成虚弱样子似的。

    见杨暄进来,还顶了顶崔俣胳膊提醒:“喵嗷——”

    崔俣偏头,看到杨暄,眉展唇扬,笑意似春风和煦,缠着无数柔情:“你来了。”

    杨暄不为所动:“你怎么笑都没有,药还是要喝的。”

    崔俣叹了口气。他是真不爱喝这药。明明只剩皮外伤了,伤处外用药不就好了?他实在不理解为何要喝这腥苦汤药。

    可杨暄瞪着眼盯着,他不敢不喝……

    “呕——”差点又吐了。

    杨暄赶紧给他嘴里塞了颗蜜饯压一压。

    小老虎也凑过来,一下下蹭着崔俣的脸,虎爪还拍了杨暄一下,好像在说:主人不气,看虎大王帮你揍他!

    崔俣‘噗’的笑了。

    他这是养了俩活宝啊!

    拍拍床头位置,他歪头看着杨暄:“来,咱们聊聊。”

    杨暄坐过去,顺手把崔俣捞到怀里。

    小老虎惊的琥珀圆眼瞪的更圆,爪子都忘了拍过来了。

    杨暄还示威似的,将崔俣搂的更紧:“我的!”

    小老虎这下不干了,“喵喵嗷嗷”的扑了过来,喉咙里还发出低低威胁,似是要同崔俣大战三百回合似的。

    “哈哈哈——”崔俣笑了一阵,将小老虎抱到怀里揉搓,“乖一点。”

    被主人抱着,小老虎也满意了,张嘴打了个哈欠,蹭了蹭主人胳膊,闭上眼睛睡起觉来了。

    崔俣轻声问:“那日掳我之人是何背景,你可有头绪了?”

    说起这个杨暄就火大:“不知道哪个牌面的人,竟然在洛阳城经营起这么大势力,谁都不知道!”查了这么久,审了这么久,所得信息不过是毛皮,真正想跟踪的人石沉大海般,怎么都揪不出!

    崔俣垂眸:“你觉得,谁有那么大能力,在帝都洛阳,起这么大势?”

    不看证据,不看线索,只靠猜?

    杨暄还没试过这个方向,崔俣一提醒,他脸色就变了。悄无声息置下这么大个摊子,反侦查手法用到极致,连久居洛阳的世家高官都能瞒过……除了宫中几位,谁有这么大能力?

    “进洛阳之前,咱们的人来晃过一圈,因有王谢两家和河帮经营的关系,排查力度还算足够,青衣人能瞒过,证明其后台不俗。”崔俣声音清润,有理有序,“天下战乱数百年,虽大安立国,却也不排除别有用心之人,可这些人若能把势力楔入大安帝都,还能折腾的这么大无人察觉,天下早改姓了。”

    杨暄颌首,深以为然。

    崔俣:“越王一力发展属臣人脉,为标榜贤能超然形象,他并没有插手兵权,死士养的少,身边护卫,大部分也是皇上给的,他的力量,咱们很熟悉,应该不是他。”

    杨暄点头,顺着这个思路往下想:“肯定也不是昌王。”那纯粹就是个坏脾气的变态纨绔,仗着皇宠作威作福,连人脉都不屑于发展,哪会暗自做这种势力?

    崔俣:“平郡王……”

    杨暄接话:“平郡王要有这本事,就不会被越王压成这样,我不回来都快被整死了。”

    崔俣眨眨眼:“会不会是皇上?”

    杨暄想了半晌,摇头:“皇上有自己的暗手力量,禁军统领童修是个能人,他不需要要再置另外的手段。”话到这里,他顿了顿,“别处的事便罢,洛阳城里的事,能瞒过童修……我不大信。”

    意思是在怀疑,太康帝是知道这份力量的?知道也没拦着,允许它存在了?

    二人同时沉默。

    良久,崔俣轻声道:“会不会是……田贵妃?”

    杨暄狭长眼睛眯起,嘴里冷笑出声:“我那父皇若昏庸至此,大安迟早玩完。”

    “若真是田贵妃,可能起初时皇上察觉了,但因为宠爱田贵妃,认为她闹不出什么大事,所以默许了。又或者——”崔俣眼梢微垂,眸底慧光隐现,“田贵妃在起这处势力时,曾跟太康帝打过招呼,太康帝允许并没有再关注后,她才悄悄做成这么大?”

    想完,他又摇摇头:“一切只是猜测,没有证据,不好确定。只是这个人要册子的心很强烈,就算此次不对上,以后也会对上。你刚刚端了人几个暗点,现场没留活口,这个人肯定非常恨你,非常想找到你。”

    这一点很正常,杨暄非常同意。

    “你救我时戴着面具,别人不知道你是谁,但我暴露了,之后定是他们的监视重点,你以后要小心,少与我见面,若非要见,必须戴面具。”

    杨暄颌首:“好。”

    “你这几日形迹与救我重合,这幕后之人就算现在不知道是你,之后某天也必会产生怀疑,你小心有人试探。”

    杨暄答应过后,眉头又皱了起来:“总是躲避也是不行,要想个法子,让他们不敢惹你才好。”

    “这个我想到了,”崔俣抬头,笑眯眯看了杨暄一眼,“我也不是喜欢受委屈的,不能暴露你,露一点河帮的势力好不好?”

    杨暄一怔,冲着崔俣额头亲了一下,这话才过了脑子,欣然答应:“很好。河帮神秘,露一点势力出来,幕后之人才觉得日前救你并不突兀。”

    二人把这事说定,崔俣又提了另外一点:“掳我之青衣人有几句话很奇怪,他以为我十三岁之时事情要胁,认为我肯定会听他们的话。”

    杨暄颇为意外:“十三岁?他识得你?”

    “我不记得见过他,”崔俣摇头,眸底满是疑惑,“事实上连他说的事我都不记得,可他说的有理有据,并不像假的……我怀疑我忘了一些记忆,当年真的给过别人十分重要的东西。”

    杨暄:“我会继续查他,便是把洛阳翻个天,我也必要找他出来!”

    “他与我见面时并没有戴面具,我可画他相貌与你,”崔俣叹了口气,“但我感觉经历当年之事的应该不是他,这话,是有人说与他听的。”

    “那就揪那人出来!”

    崔俣点头:“我也正有此意。虽事情过去良久,不太好查,但知道是七前年,李家举宴,咱们只需查那一年所有李家宴会。要寻的那人,懂茶,知经义,不是官,也与官有关系……”

    总结收拢下线索,好像办起来就不是很难了。

    这些事说完,崔俣终于说到最重的一件:“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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