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华在侧-第1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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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李轻尘的脸还绷着，干脆心一横，一面笑的几近断气，一面借着反着也笑的“直不起身”，滚着跟头，往院外“原路返回”。
苏锦溪盯着香草不语，而香草对她也只是浅笑。
许久，苏锦溪先她们之间开了口。
“你为什么告诉我这些，她不是你的主子吗。”
“我想让你赢，换句话说，我喜欢你，我想帮你。”
“哦。”苏锦溪撇开她的眼睛，莫不经心的应着，突然一歪头，笑了。
“那就让我们一起吧。”一伸手，握上香草早就伸向她的手。
“苏锦溪，请多关照。”
“莫水，彼此彼此。”
之后，同时笑了起来。
“你们在笑什么？”这时，候老夫人突然疑惑的看向他们，走了过来。
伸手，却将自己的手也附在了她俩上面。
苏锦溪还好，香草却徒然颤了一下。
那份指尖传来的温暖，让她的心里很刺痛。
“我该去为老夫人煎药了。”说着，抽出自己的手，在脱离的那一瞬间，微不可察的停留了一下，似乎有些不舍。
然而让苏锦溪感觉，却是迅速的抽手了。
而后，头也不回的离开她们两个。
侯老夫人看着因她脱离，而也导致分开的自己的手，轻声说道。
“人是个好人，可惜心思错用了。不过总算还有善缘。”
“嗯？”苏锦溪被她的喃喃之语愣住，再看侯老夫人，已经又摆弄她那个每天抱着的枕头了。
要不是心思的动摇，那一刻，她真怀疑外祖母，一直在装着。
在此同时，查羽生被老侯爷叫到书房。
一进去，就看到祖父站在内室发愣。
他知道，他又在看姑母的画像了。
从他记事起，祖父便每日都会一个人在此待上一两个时辰，不管喜悲，每日不变。
可是最近，他在书房的时辰越来越短了。
反而喜欢上了后院的一片荒地，下朝后，总是在那里忙着耕作。有些已经冒芽了，听说是一些花卉。
具体是什么，他从不告人，祖母时时也会去帮忙，两个人到也其乐。
可今日，他又在姑母的画像前驻足了，还这么久。
突然，里面传来一声沉重的叹息。紧接着，老侯爷从里面走了出来。
“祖父。”查羽生立刻施礼。
“嗯。”老侯爷想着心事，见他，不走心的应了一声。指了指旁边的椅子，示意他坐下。
查羽生立刻落座。沉默的等着老侯爷继续开口。
老侯爷倒也不急，看着他瞧了很久，而后，像是下决心似的，迟疑的对他说道。
“锦溪和李灏寒的事你知道多少？”
查羽生微楞，之后，平静的答道。
“知道的不多，只是听七皇子说他们险些定亲，不过，最近因大辽公主的事，好像闹的沸沸扬扬。似乎燕王府有意继续亲事。”
话说着，老侯爷冷不丁，气愤的打断。
“哼，他们想怎么就怎么，那我们当什么了！”
查羽生立刻收声，微低下头，不再多言。
老侯爷看着他，突然降低了声音。
“你们年龄相仿，若是我让你娶了她，你愿意吗？”
查羽生猛地心惊，下意识抬起头，瞪大了眼睛。
老侯爷以为他不愿意，语气里竟多了他半生未曾有过的讨好。
“我知道她是乡下长大的，没什么见识，又没有什么背景。苏府又是那么个不靠谱的。对你的仕途而言，基本上没有益处。可是羽生，正因为苏府的那个模样，我才想了个这个法子，只有你娶了她，才能救她。毕竟燕王那个该死的儿子这么一闹亲事，她更没有什么嫁人的好机会。羽生，就当是可怜你的姑母，毕竟她就留下了这一个女儿。”
见他始终沉默不作声，老侯爷迟疑了一下，继续言道。
“实不行，即便你日后娶妾，我也是不反对的。”
查羽生自老侯爷一句，你娶了她，他就再也听不进其他了。
娶了她？娶她。。
在听到这句话时，一种他从未有过的感觉，便控制不住的从心里翻涌的想要出来。
那不是厌恶，不是害怕，而是感觉心底一直压抑的某种东西，突然有了宣泄点。
他，第一次正视自己对苏锦溪的感觉。
他，他喜欢她，原来他一直都喜欢她。
“你是谁？你不是苏锦溪！”
“二姐是糊涂了不成？我当然是你的四妹苏锦溪啊！”
“是不是父亲？”
“啊，嗯。”
“你胡说，苏锦溪有半张脸的黑印，其丑无比，怎么可能是你这副相貌！”
“你说什么？你是说我的脸上没有那块黑印了吗？”“来人，快来人去块铜镜过来！”
“啊，原来是真的？那块黑印居然真的没了！难道是因为我每日誊抄经文，潜心向佛的回报？太好了，太好了，我一定要亲自去佛堂给菩萨扣头！”
“苏表妹？表妹！”
“昨日苏四小姐问到祖父时便觉得蹊跷，原来竟是姑母的女儿。苏表妹见过。”
“查表哥有礼，昨日并不是有意隐瞒，只是一时仓促不知如何见礼。”
“你我亲戚，都是无妨的。”
“苏表妹既然回来，以后可回侯府转转。”
“我自当是要拜见外祖父的。”
“这个月十八可是外祖父寿辰？”
“正是，苏表妹是准备。。”查羽生转过身，本想问她是不是准备参加，但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因着姑母的缘故，苏锦溪与他们留侯一家
“我想去给外祖父拜寿，我想去看望他。还有舅舅、舅母，我都应该去拜见了。”
“好，我回去就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他们！”
不知为什么，见苏若溪主动向祖父那边示好，他心里突然涌出不少欢喜。
“不，你先不要告诉他们，我想给外祖父一个惊喜。”
前世的苏锦溪因听信寄翠她们的挑拨，和外祖父那边一直关系冷淡。
不过，经过前世种种，她的心性早已变的成熟。她开始理解外祖父。当年，父亲和娘亲虽从未正式订婚，但他们的亲事早已是圈中的共识。父亲突然间娶了大夫人，无疑是对娘亲的奇耻大辱。可娘亲非但没断的干净，还纠缠不堪，甚至私奔。外祖父当时的伤痛可想而知。
“好，到时候我来接你。”微微一笑，全是温情。
“嗯。”“好，到时候我来接你。”微微一笑，全是温情。
“嗯。”
第二百五十八章 真心
查老侯爷说完，见二夫人猛然从幽咽变为嚎啕大哭。
心里一躁，摔门而去。
巨大的响动，震的二夫人一下子止住了哭声。慌张的拽住查羽生的袖子，看向他的眼睛。
“羽生，你一定不要答应。不管你祖父怎么说，哪怕你父亲也同意，母亲也是站在你这边的。”
心里想起当年的查可薇，不禁更加恨恨苏锦溪。
查羽生不予置否，搀扶着二夫人站了起来。
送二夫人回房的一路上，她的絮絮念让他心乱。
直到别过，心绪也一直不能平复。
不知不觉走到前庭的荷花池，心里才好受些。
眼前浮现起的，却是那日初见她时哭啼的模样。
她，
她喜欢的，好像是一个和自己长的很像的人。
突然，隔墙传来嬉笑声。
他的心像是被击中，猛然收紧起来。
不用辨识，便知道是她。
透过漏窗，落挂楣子下的不是她是谁。
此刻她的目光很柔，嘴角含笑轻启，几个人听了她的话，皆是笑的俯身。
和煦的阳光洒落在她发丝、额上，使她整个人都带上了光泽。璀璨的让他眼晕。
他忍不住去想，若是她在他身边也能如此笑靥如花，若是她能一直留在他身侧，留着与他相伴每个朝夕，又是那个光景。
应该是很美好的吧。
他想的恍惚，一时没注意，被查老夫人发现了。
“羽生。”
轻声的一唤，使他的位置彻底暴露了，心绪也随之止住。
赶忙在几人的注视下，拱手施礼。
“祖母。”再看仍带着笑颜的苏锦溪，补充了一句。
“苏表妹。”
苏锦溪立刻屈膝回礼。
“查表哥。”面上不显，心下疑惑，平日里一贯不惊的人，为何如今感到他有一丝慌乱和不安。
这时，一旁的查老夫人突然闹腾起来。
“我困了，我要睡觉。香草呢，香草在哪里？！”
“这不在这呢，就转了个身，老夫人就不认识我了吗？”香草放平一个垫子在长椅上，笑着回头看她。
“你弄个那个做什么，我要睡觉，我要回房睡觉。”
老夫人撒娇的像个孩子，香草“耐不住”她，只得向查羽生、苏锦溪分别施了个屈膝礼。
“大少爷，表小姐，奴婢先陪老夫人歇息去了。”
明明是着急的事，却还不紧不慢的朝苏锦溪笑了一下再走。
苏锦溪一时未解其意，余光扫了眼身侧的查羽生，只当她是误会了。
转身，便开口告辞。
“查表哥，天色不早了，我去问候一声外祖父，就告辞了。”
不知何时起，这位外貌、语气、身姿都与羽生相同的人，已经让她起不了波澜。就像现在，他明明就在身边，她却感不到与其他人有异。
查羽生似乎也感到了二人之间的某种东西，正一点点逝去的。
想抓住，可又无从开始。
见她要走，下意识失口。
“请等一下。”
“嗯？”苏锦溪意外停住，立马回过身看他。
查羽生没做回应，而是将目光撇向别处，像是下决心似的踌躇了一会儿，才将目光划归到苏锦溪脸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