秭归沉眠-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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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曾扬问她简殊的事时,她冷冷说:“有什么你自己去问他,我和他关系不太好。”说完,撇下曾扬,华丽丽地转身离开。
简殊作为简宇的负责人,叶锦言照惯例询问了他一番关于2011号的客人。死者名叫严雪,29岁,单身,是宏达公司赵宏远的秘书。据酒店提供的信息,赵宏远是简宇的长期性客人,严雪住的房间,就是以赵宏远的名义登记的。
叶锦言具体了解了事宜后,朝简殊客气地道了道谢,又板正着脸交代:“你离小眠远一点。”
两人的视线交错,简殊认真望着他难得好脾气地说:“这六年里,谢谢你照顾曦曦。”
“简殊,我还是和三年前的想法一样。既然你放弃了小眠,就放弃得彻底下,简家以前不同意你们在一起,现在更加不会。小眠已经因为你承受那么多了,你配不上她。”
“对不起,我做不到。”简殊低了低头,无比认真地说:“我一直在等她,等她能够承受的时候,等她回来。现在她回来了,我就不会再放开她。”
“你就那么有自信,小眠不会喜欢上别人?”
叶锦言夹着一丝嘲讽的话,让简殊心头一沉,他虚握了握拳,道:“曦曦没有亲自说的话,我是不会放弃她的。”
对比三年前叶锦言的质问,简殊显得果断坚决多了,也不似过往的逃避。
三年前的简殊去明尼苏达时,面对叶锦言的质问,他逃避了。那时候,他偶尔去偷偷看叶眠,偷偷跟着她走一段路。即使她没有参与他的生活,他也想看看她的生活。也就是那时候,叶眠生日的时候,简殊被叶锦言发现了。也许不是第一次看到简殊偷偷跟着叶眠,却是第一次拽出简殊,和他谈了一次。
“简殊,你到底想怎么样?”
“……”
面对简殊的沉默,叶锦言只觉得一股闷气堵在心尖,他愤愤道:“是你们简家人不要小眠了,是她在最需要你的时候,你狠狠地抛弃了她。现在是怎么了?想要挽回小眠吗?做梦!就像你们嫌弃小眠一样,我们也嫌弃你们。”
面对叶锦言不带好意,不善的话,简殊最终只是耳提面命地接受,他无法反驳,的确是他把简曦逼走的。他低喃道:“对不起,我只是想看看她。”
“看完了就可以走了,你以后不要来了。曦曦现在姓叶,叫叶眠,和你们简家一点关系也没有。所以不必来了,还有你,死了对小眠的心。我不可能同意你们。既然当初就拿你和那个什么方静瑶的婚事逼迫叶眠走,现在婚事搞砸了,就来找小眠了?”
简殊一头雾水,狐疑问:“什么婚事?”
叶锦言耐心用尽,语气不算和善地说:“别装了,当初你不是要和方静瑶结婚了吗?简榭不是让小眠见证你们的婚礼了再走吗?简榭不是说,小眠只能选择自愿走,或者被迫走?为了逼迫小眠走,甚至残忍地把一条狗都毒死了。每个人都在逼小眠,她只是个十五岁的孩子。而你做了什么?一直冷眼旁观,看着她受欺负,让她心灰意冷地离开。简殊,你觉得你爱她吗?这就是你爱她的方式?那你有什么资格爱她?”
听完叶锦言一大堆话,简殊震惊里带着几分迟疑,还有些微妙的悲愤,他已经说不出话了。叶锦言一向观人入微,见简殊那副诧异又沉默的模样,也许简殊不知情,或许自己说的太重了?可是哪有他们简家人做的过分?他思索了下,又补充:“即使你喜欢小眠,简家人不同意,我们也不乐意把小眠丢进那个火坑。说实话,我不相信你。”
简殊突然觉得他没有什么好辩解的了,叶锦言那些话,令他无地自容。原来她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备受欺辱。
简殊在机场带了一夜,这一夜,是前所未有的寒冷。天气的恶劣,夹杂着从脚底散开的寒意,一步步侵蚀着他的心。叶锦言的每一个字,都犹如千斤重担,沉重压在他心上。
从明尼苏达回去,他直接去见了简榭,质问他。简榭全部默认下来,简殊突然间就心灰意冷了:“爸,您怎么能这样呢?曦曦不过是一个孩子,您怎么能逼迫她呢?”
“那又如何?我不可能同意你们的。”简榭还是顽固不化,简殊摇了摇头,不想再说什么,转身离去,简榭的拐杖在地上狠狠敲了敲,道:“你要去哪里?难道要去找简曦?”
简殊的脚一顿,偏了偏头,道:“爸,您失去了一个爱你的人,而我、大概也失去了。”
“简殊,我还是和三年前的想法一样。”
“你就那么有自信,小眠不会喜欢上别人?”
“当初小眠让我带她离开的时候,她就已经对你心如死灰了。”
黑色的辉腾疾驰在路上,心浮气躁的简殊狠狠打了个方向盘,停在路边。他丢在副驾驶的手机拿起来看了看,最终接了起来,给他来电的是简时,提醒他回去,他已经有两个月没有回家了。
“我还要加班,就不回去了。”简殊交代完,便挂了电话。那个地方,让简曦伤心欲绝地离开,也让他再没了什么留恋。
☆、接机
一直泡在解刨室的叶眠,从解刨室出来,来到草坪上透了透气,接到了叶锦言的电话。她还以为又有命案了或是什么。岂料叶锦言竟然是让她下午五点去机场接许敏澜,他说许敏澜回国了,而他没时间。
“难道我就很闲?”叶眠不满地嘟囔,叶锦言听了连连叹息:“你去明尼苏达的时候,不知道是谁在你最需要帮助的时候雪中送炭?那个傻孩子,真是可怜,竟然帮了你这么一个白眼狼。”
叶眠明知道他在用激将法,可是还是很没出息地刺激到了。毕竟,许敏澜真的是一个令人心疼,又很好的人。当初在明尼苏达的时候,要不是许敏澜在她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出现,她现在还不知道怎么了。记得那一次,明明他胃疼地送进了医院,她一声求救,他便过来找她。解决了事情之后晕倒在她面前。怪不得许敏澜看起来一米八多高的个子,看起来这么消瘦单薄。叶眠就是从那时候慢慢发现这个男人固执之余,又很义气。叶眠在他半夜醒来时,还没有走,许敏澜着急地要赶她回去,叶眠摇摇头,朝他愧疚说了句对不起。许敏澜朝她丢来一个沁人心脾的笑,拿起手机备忘录,点进去,打了几个字给她。
——我们是朋友。
因为是朋友,才会这么义无反顾地无条件帮她。可是要是多好的朋友,才能让他连命都不顾呢?看着许敏澜躺在床头,她突然问:“你是不是喜欢我?”
能把喜欢不喜欢这么直接问出的也非叶眠莫属了。许敏澜一听,拧着眉头,点了点头,后知后觉猜到叶眠话里的意思,连连摇头,又摆手,着急地差点从床上跳下来。大抵是不能说话,所以,许敏澜会常常着急。
叶眠看着他面红耳赤的模样,不禁安抚他:“不是就不是吗,喜欢我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
许敏澜抿着唇,无语地看着她,由于急切,他手指指腹在键盘上打的飞快,然后递过去。
——我是挺喜欢你的,但是不是你想的那样。我看到你,就像看到很多年前刚来明尼苏达的我。那时候我才八岁,听力出现了一点问题,加上生活环境很差,所以,我心理上也出现了极大的毛病。明尼苏达的冬天真的很冷又漫长。那时候,没有热水,我冻得手脚冰凉,饿得浑身难受。我也不知道妈妈哪里有钱,给我看病。妈妈还没找到爸爸的时候,便过世了。就是那年冬天,我生了一场大病,彻底无法说话,也不能听见声音了。
原来他帮她那么纯粹,只是因为她就和很多年前,来到异乡的他那样,他不想别人也体会他那种从心底落下的凉意。他心疼很多人,却没有人心疼他。
两个人话题打开后,就更加口没遮拦了,比如她会告诉他她以前的事,她的朋友。两个人走的越来越近,却不关风月,只是彼此心疼。
可是叶眠等下还要去化验室和分析室填尸检报告,也不知道有没有时间。她细细一想,拨通了安安的电话,安安一丝犹豫都没有便应下了,可是有一个条件。安安要让叶眠陪她去相亲,叶眠最终只得答应,然后交代了许敏澜的一些习惯,包括他听不见也不能说话的事。安安连连点头,没有一丝对聋哑人的偏见,又没心没肺问:“那他喜欢吃哈密瓜西瓜之类的吗?”
“他都吃。最喜欢的吗……应该是苹果。最讨厌的是榴莲。”
叶眠交代完,安安还有些失落遗憾地说:“我最喜欢榴莲了。”
“你千万别在他面前吃榴莲。他会抓狂的。对了,到时候你带他去吃晚饭啊,我要是来的及就过来。不要吃太辛辣的,他胃不太好。”
“好。”安安虽然嘴上答应,可是突然就不想和那个素未蒙面的男人吃饭了,辛辣也是她路安安最爱的。这个男人,这也不能吃,那也不吃的,还真是比女孩子娇气。路安安就这么默默嫌弃起未曾相识的许敏澜。可是她之后才知道,许敏澜不仅仅是娇气,简直是瓷娃娃的存在,可是他又固执地令人跳脚抓狂。
叶眠交代完,才安心地挂了电话,再转身进去时,又看到了程青。
此时的叶眠没有带口罩,所以程青一眼就认出了她,有些难以置信地走过去:“曦曦?”
“舅……程医生。”
叶眠不知道该如何去称呼简家的人了。程青听得她故意疏远的称呼,有些难受,问:“曦曦,你就是叶眠?”
叶眠点点头,程青已经拉过她的手,上下打量着她,心疼她那尖细的脸,问:“既然回来了,为什么不回家?”
叶眠不动声色地挣脱她,认真说:“那里不是我的家。我姓叶。”
程青从叶眠眼底看到不容置疑的倔强,还没有多说两句,曾扬已经走了过来:“姐,化验室的黄医生让你过去拿结果。”
叶眠点头,又和程青说:“那我先走了。”
密不透风的审讯室里,仅有微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