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长宁-第1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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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长宁点了点头,附和道:“听名字就很厉害。”
小姑娘一脸那当然的样子:“我跟你说,红蔷城里未出阁的姑娘,最想嫁的人,那荆长宁绝对能排上前三!”
荆长宁的唇角不着痕迹地抽了抽,很快换上一幅了然的样子。
“毕竟听名字就长得很帅。”她继续附和。
小姑娘瞥了荆长宁一眼。
“那是,还有啊,我跟你说。”她凑上来,“那荆长宁据说洁身自好,从来没有人见他勾搭过漂亮姑娘!谁要是能嫁给他,那绝对会很幸福!”
荆长宁心里紧了一紧。
“他身边就真的一个女人都没有吗?”荆长宁说道,“说不准他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呢?”
小姑娘一拍脑门。
“对了,扯远了,我跟你说,荆郎君最近好可怜的。”
荆长宁轻敛眉。
“怎么说?”她一脸八卦的求知。
她怎么不知道自己很可怜?
“他为了退云国大军,保卫丹国,孤身一人被云国大军掳了去。”小姑娘颇伤感的叹道,“姑娘们为此伤心了好久,好几个姐妹还闹着要出家呢。”
荆长宁无声地移开视线,轻咳了声。
“那是,挺可怜的。”她找不到话,只得再附和。
“葱花面好喽!热气腾腾的咧!”苏姐捧着葱花面走到荆长宁面前,笑了笑说道,“两位聊得真开心,没事多过来坐坐啊!”
“谢谢苏姐。”荆长宁冲着妇人笑了笑,捧起葱花面,满足地喝了口汤,从喉咙一直暖到胃里。
小女孩像是很久没和人聊过天,转个身便凑了过来。
“还有一件闹得沸沸扬扬的事,你刚来红蔷城肯定不知道!”她说道,“那荆长宁身边唯一的姑娘,据说叫南宫落月,今天可是她大喜的日子!”
半个荷包蛋在荆长宁嘴里咬断,直直落入汤中,砸出一小滩汤水。
她眉眼瞬间敛了起来。
“哎哎,你也人吃面怎么那么不小心,这裙子还是我刚新买的呢!”小姑娘望着裙子被溅了汤水,抱怨道。
荆长宁却置若罔闻。
“你刚说什么?”她定定望向面前的小姑娘,“谁要嫁人?嫁给谁?”
小姑娘撇了撇嘴:“南宫落月,嫁给,嫁给那个魏大夫的儿子,叫……叫魏显!”
魏显?
那个货色凭什么娶落月?
还是在她不在丹国的时候……
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荆长宁猛然起身。
转身便要离开。
“喂喂喂!你这人怎么说变脸就变脸!”小姑娘喊道。
荆长宁迈开几步,又想到了什么,停下了步伐。
然后小姑娘瞪大眼睛望着眼前这个风尘仆仆的少年扔下一两金子,端起面碗风风火火地走了。
这算是打包吗?
见过打包包子馒头的,这打包葱花面还是第一次见,直接连碗端走了。
厉害了。
……
魏府,张灯结彩一片喜庆。
“恭喜恭喜啊!”一群人排在门口,对着魏莫言递着彩礼庆贺。
魏莫言乐呵呵地一个接一个连忙道:“快请!”
魏显从内堂凑了出来,肩膀上缠着绷带,穿得却是一身喜庆。
“爹?迎亲的人派去了吗?”他贼兮兮凑上来问道。
魏莫言捋了捋胡须:“显儿,你就把心放回肚子里,迎亲的轿子已经去荆府了。那南宫姑娘啊,这一次绝对乖乖地嫁过来。”
魏显得意笑了笑:“那我就放心了。”
此时。
迎亲的队伍正走到槐曲路。
因为魏显有伤,所以并没有亲自迎亲,为首的事魏莫言的一个门客。
槐曲路很宽,四周围了不少凑热闹的老百姓,一路上指指点点。
“让开!”有侍卫开道,驱散围观的人群。
一众侍卫个个面带凶相,乍一看,不像迎亲,倒像是抢亲。
四下人群纷纷散去。
自古官不与民斗,魏莫言是当朝大夫,百姓自然不敢与他交锋。
“倒是可惜了一个姑娘。”有一老妇低声念道。
谁不知晓那魏莫言独子魏显嚣张跋扈,鱼肉百姓。
迎亲队伍为首的人昂首挺胸,望着四下散开的人群,好不得意。
……
“喂,这位郎君,前面是魏家迎亲的队伍,你不能这样过去啊!”
一个少女望着眼前风尘仆仆的少年,急声道。
荆长宁捧着面碗,用双腿控马,正吃得不亦乐乎,闻言抬了抬眉。
“前方是迎亲的队伍?”
“是啊,你不能过去。”
“为什么?”
“因为魏家有钱有势,你这样挡了路会被打。”
“可是他们打不过我。”荆长宁依旧捧着面碗,拿着筷子闲闲捞起一根面条。
少女跺了跺脚:“哪家不长眼的泼皮?竟说大话!”
荆长宁也不顾少女气急,只轻夹马腹,笑着经过了她。
转过一个巷口,前方豁然开朗,便到了槐曲街。
迎面是一片喜庆的红色,高头大马八抬大轿。
还挺像回事,荆长宁侧了侧脸容。
低头,咬了口面条。
“喂?你给我让开!这是魏家迎亲的队伍,谁给你的雄心豹子胆挡路?”凶神恶煞的侍从远远就喊到。
荆长宁悠闲地走到近前。
“谢明。”她直接走到为首那个代替魏显迎亲的门客前,出声喊道。“你可以回去了,告诉那姓魏的,荆府不是他们能打主意的。”
谢明望着忽然出现的奇怪少年,忽觉有些眼熟。
荆长宁捞完碗里最后一根面条,满足地打了一个饱嗝。
“不错,我回来了。”她露齿,嘻嘻一笑。
然后扬了扬手。
剩下的面汤铺头盖脸地朝着谢明而去。
“咣当”有面碗落地摔碎的声响。
谢明的脑门上糊上一把稀碎的葱花,汤汁淋漓地落在他大红色喜庆的衣服上。
四下一片死寂。
荆长宁拍了拍手,转身上马扬长而去。
“小爷给你们的礼物,以后,收敛收敛你们那见不得人的肮脏心思,我荆长宁的人,岂是你们可以肖想的?!”
☆、第187章 走砸场子去
谢明带着一群迎亲的人愣怔原地。
他回来了!荆长宁居然回来了?!
谢明心头渐渐浮现出恐惧。
“还去吗?”一个侍卫战战兢兢地望着谢明问道。
谢明转头,恶狠狠地盯了他一眼:“你有没有脑子?这时候还去是想要送死吗?”
“那……?”侍卫抹了把汗。
“先回魏府!”
……
“姑娘,快到时辰了,还请赶紧换上喜服。”喜婆在南宫落月身边催促道。
喜婆是魏家请的,自然懂这场婚事中其的弯道,迭声催促。
南宫落月面色平静,只伸手,轻轻抚过大红色的嫁衣,轻缓地垂了垂眸,看不出心间思量。
“听说,一个女孩子一生最美好的愿望,便是为心爱的人穿上嫁衣。”院子里,席延望着黎夏,幽幽说道。
黎夏抬眸,只见南宫落月轻轻抚着柔软的嫁衣,目光平静如水。
她的确是天生的刺客,无论何时,始终都能用最清淡的容色伪装自己。
荆长宁的眸色是会变的,有时候墨黑如深渊,有时清澈如山泉。
黎夏望着南宫落月。
南宫落月和荆长宁不同,她的眸色就像天际的云,很淡,很美,却始终让人觉得难以琢磨。
恍惚间,云在清风中颤了颤。
黎夏觉得南宫落月望着嫁衣的眼眸中浮现一抹淡淡的悲伤。
那抹悲伤很快划过,快到黎夏觉得那就像是幻觉。
南宫落月伸手,一点也没有犹豫,轻轻平展开嫁衣,动作稳定地将嫁衣理开。
没有悲伤,没有幸福,亦没有快乐。
她轻轻地将嫁衣朝着身上穿去。
喜婆笑了笑,是个识趣的丫头。
屋外忽的传来马蹄声。
“等等!”
一声呼喊打破压抑的平静。
很熟悉很熟悉的声音。
嫁衣遽然跌落,串串晶莹的珠玉滚落到尘土间。
“郎君?”南宫落月怔怔地望着出现在门口的荆长宁。
荆长宁笑了笑,一步步走了过来。
“傻丫头。”她唤了声,“嫁衣,只能为喜欢的人穿。”
南宫落月笑了笑,垂眸间,有一丝水色不起眼地从眸底划过:“郎君回来了,定然是累了,去休息会吧。”
荆长宁摇了摇头:“我不能看着你受那么大委屈。”她拉起南宫落月的手。“跟我走,我带你砸场子去!”
黎夏和席延目瞪口呆地望着两个女孩子风风火火跑出去。
“喂,要不我去帮个忙吧。”席延咽了口唾沫,“毕竟两个女孩子,总归有点不靠谱。”
黎夏挑了挑眉:“能有什么不靠谱,郎君回来了,这丹国,还有谁敢说什么不成?就算她一刀废了魏显,谁还敢说她的不是?”
席延愕然。
好有道理哦。
“不。”他摇了摇头,“我还是要跟着去!听你这么说,这场热闹看起来应该很有趣。”
黎夏目光闪烁了下:“那我也去吧,听起来的确不错。”
席延把黎夏往屋里推了推:“伤还没好,赶紧回屋里睡觉,看热闹什么的交给我就好!”
黎夏:“……”
……
谢明刚回来,急忙寻到魏莫言,拉到一旁耳语了声。
“什么,你是说荆长宁完好无损地回来了?”魏莫言惊道,“这怎么可能?那是四十万大军,他怎么可能全身而退?”
“大人,如今最关键的不是荆长宁全身而退,而是这婚事……荆长宁当街拦路,气焰嚣张,这婚事恐怕是……”
魏莫言冷笑:“王上亲自下旨,他回来了又如何?抗旨,可是杀头的大罪,正好,云国没让他死,我亲手送他上断头台!”
“郎君……要不这事就算了吧。”南宫落月垂眸道。“既然郎君已经将他们的迎亲队伍拦了回去,想必他们也不会再苦苦相逼。”
荆长宁拉了拉南宫落月的手,半带插科打诨:“你什么时候那么好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