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府嫡女上位记-第30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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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无弦定了定睛,姜瑾此时心事重重,便随意道了一句,“不用管他,他一直来无影去无踪的。”
“姜儿,本候同你一道罢。”他道。
她点了点头。
姜氏走在前头,也不想打扰女儿与未来的夫婿。
二人并肩走着,一言不发。
姜瑾什么话也不想说,能够说的话能藏在心里。
那些歹人是算准了的,计划好的,今日趁着这先皇的祭奠大礼,来此解救七皇子。
照这样说来,这些人同七皇子想来是有什么渊源的,不然也不会冒着生命危险过来。
他们此行出了城要往哪里去?尉迟夜难道不追究,不派人跟去么?
还是知道这些,都是徒劳无功呢?
又为什么,往年不劫,偏偏等到今日呢。
还有那日,姜瑾同那七皇子有过几句言语的,虽然只是短短几个来回对话,但她都已经摸清楚七皇子的为人了。
那份野心还在,听他的意思,是绝对不会放弃这本该属于他的皇位的。
且看他还似有些疯癫的样子,不然也不至于会对她调侃,说出一些轻浮赞扬她的语句来。
时而笑,又时而阴狠,反复变化无常。
本以为,是个健全的。却不想,劫持皇帝时一见,竟是这样的狼狈。
也不出奇了,这些年来,尉迟夜对他想必也是好不了多少的。
由他那残了的双腿可见,以及身上残破的衣裳,与一道道后背上的疤痕。
细细想来,这七皇子也并未做错什么,只不过是利益之下的可怜人罢了。
听闻昔日的七皇子,性子温逸,为人坦荡,却不曾想,只是几年的光景,景变成了如此的模样。
令人叹惋,令人叹惋。
姜瑾现在唯一担忧的是,七皇子能够去哪里?他又会对西谟做些什么?
这无疑就是放虎归山,尉迟夜为何当年不直接杀了他,而是将他囚禁于此,过着非人的日子。
即便是为了惩罚他,也不用冒着这样的风险罢。
他不会想到,终有一日他能逃出去么?
“他们是怎么将他救出来的?”这是她的一个疑问。
那禁地,无人敢进,但是就不怕宫变,有人会放了其出来,或者其自行寻方法出来么。
君无弦听她这样一说,便道:“调虎离山之计。”
“此话怎讲?”姜瑾询问。
他凝视了她一眼,缓缓道来。
别人不知晓,但当年的一事,他也身处其中,自是明白。
那囚禁七皇子的铁链,是经过多重改造的,没有特制的钥匙无法打开。
方才众人皆在祭奠大礼之处,注意力皆在其中,忽的有一群乌鸦而来,皇帝带着人便过去了另一头。
此间,歹人便可趁此,去取了那把钥匙,打开锁链。
“那钥匙就这样好取?”姜瑾狐疑道。
君无弦只是淡淡的神色微变,便什么也没说了。
内奸。若无内奸,便是他们神通广大了。
来到了马车处,就见即墨已经在一旁候着了。
她愣愣,问道:“你方才去了哪里?”
他没说话。
姜瑾便转身,对着君无弦道:“明日进宫,再详说。”
轻踏上了马车,掀帘走了进去。
丫鬟阿俏也对着他礼了礼。
待欲要离开时,张公公赶得气喘吁吁道:“还好,还好王侯大人还未走。”
“公公有何事?”君无弦道。
“皇上让大人去殿里一趟,有事相谈。”公公平息道。
他对着掀开小窗帘子的姜瑾道:“你先行罢。”
她点头,缓缓放下了帘子,即墨上了马车后,便行驶了。
身后的马车里,姜氏与静颦还有姜乐一并坐着,气氛有些微妙。
君无弦轻踏步履,随同张公公去了皇帝殿内。
马车里的姜瑾一声不吭,丫鬟阿俏也是觉得有些不自然,偏偏即墨也是不爱说话的。
今日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实是始料未及。
她情不自禁的便想起来昨夜做的梦,虽显现的不是完全吻合,但到底算是个预兆了。
不知怎么回事,她做的噩梦,很少不会发生什么。
就这样回到了将军府上,姜瑾也没再问即墨去了哪里,但是她相信他是有理由的。
到了自己的院中,即墨蓦地开口道:“我有事,想要同你说。”
她的背影怔了怔,这次他没有用敬语。
她站定,道:“你不想说也罢。我理解你不能说的苦衷。”
这下轮到即墨错愕了,他道:“什么?”
姜瑾迷糊着,想道:“你不是去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没脸面同我说吗?”
他有些哭笑不得,无奈不已。
“如果不是去做了什么偷鸡摸狗的事情,那就不用同我说了。”她现在没有心思去听这些琐事。
即墨想了想,难不成他应该去干些偷鸡摸狗之事,而后告诉她,她才肯听?
姜瑾道:“你不要多想。累了一日了,去歇息罢。我也累了。”
于是便拉开了房门,轻轻掩好,很长的吐了吐气。
折腾了一日,发生了好多的猝不及防的事情,让她只剩下震惊了。
她倒在了床榻上,细细回想着。
尉迟夜方才唤君无弦去殿里做什么?是想要询问他什么,还是会为难他?
她应不应该立刻书信过去,去他府中问一问?
算了算了,还是明日一同进宫再说吧。
姜瑾蜷缩在榻上,眼皮子有些沉重,不知为什么,事情既然发生了,她竟都这样从容,好似什么也没发生一样,是否是自己还没有缓的过来?
今日她对君无弦道,那人便是当年的七皇子,他也没有说什么,说明证实了她的猜想是对的。
尉迟夜这样放虎归山,西谟早晚会沦陷。
那七皇子身负夺位之仇,虽拖着残破之身,但野心勃勃,也难说今日那些歹人是什么人,但终究不是什么平凡的。
姜瑾思忖着,不光是尉迟夜要提防着,连她自己也需要。
那头,合须按照主子的吩咐,将府上所有可以用来解百毒之药粉均放在包袱里,提着一木桶,去了城门那儿。
此刻的姜怀大将军与副统领也赶到了城门处。
“你是王侯身边的属下。”
合须对着二人礼了礼,道:“正是我家主子。主子说这些百姓与禁卫军中的毒烟,均可以药粉融于水中,朝着他们的面部泼去,来解毒。”
副统领没反应过来,便询问道:“为什么要将药粉融于水,还泼在人脸上?”
姜怀闻言哈哈大笑,捋了捋胡须,道:“王侯果真奇思。”
“此话怎讲啊?”副统领是个粗人,也只有动武的份儿,对于脑子的活计是一窍不通,转不过弯子来。
合须笑笑,道:“本是药丸的,但这样多的人一一吞服,药丸也是不够。遂采取了药粉,但药粉融于水中,还要挨个去倒水送服,药粉的量也是不够。若将解毒的药粉放在大清水里头,也是能够解毒的,这样一来,便足够了。”
本来一碗水,一包药粉。现下一水桶的水,几包药粉,可比小碗来的够用多了。
副统领闻言才明白了过来,连连夸赞着。
合须便将包袱里的解毒药粉一包包的放在一旁,而后将水桶放在地上。
“如此,我们便一起使吧。”副统领道。
合须一一作揖道谢,便就近取了缸里的水,洒入药粉,对着地上躺着的百姓与禁卫军们,就是一阵的泼洒。
陆陆续续的泼完了过后,静待了一个时辰,果真有人渐渐从地上爬了起来。
一时间,众人皆醒了过来,一脸茫然的起身拍拍灰尘,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
姜怀对着老百姓道,城门已开,若要回家的便趁早了。
百姓一听忙道谢大将军,拖家带口的便回去了,也不顾其他的了。
地上的禁卫军也皆清醒了过来,特别是大统领着实害臊,觉得他身为一将之领的,竟这样窝囊的被一毒烟熏的就倒下了,着实惭愧。
“安顿好百姓,便回宫去瞧瞧皇上吧。”姜怀大将军道。
“大将军所言甚是。”大统领便与二人一道,安顿好了百姓,守卫也继续坚守城门,与禁卫军一道进了宫里头。
此间,尉迟夜道:“王侯也清楚,那些歹人的目的是什么,又带走了何人。”
君无弦面不改色,神情无异,他淡淡道:“微臣已经派人去追寻了。”
他点了点头,回忆起在竹林里遇见的侠士道:“朕算是走运,路遇侠士相救,才得以活着回来。”
“皇上所说的侠士,乃是微臣派去营救皇上的下属。”他坦诚道。
尉迟夜眼睛亮了亮道:“哦?竟是王侯?那朕又欠了王侯一个人情了。”
“保护皇上的安危,是微臣的职责。”君无弦淡淡道。
他叹了口气道:“关键时刻,还是王侯对朕忠心啊。”
蓦地,他顿了顿道:“此事便交给你了,朕对你厚望很大。”
“微臣,遵旨。”
君无弦离开大殿后,尉迟夜便唤来婢女道:“带朕去看看贵妃。”
婢女诺,便带上几个太监一起,随同皇帝去了皇贵妃的寝殿。
“皇上驾到。”外头有人喊道。
皇贵妃此时正在床榻上安睡,睡的深沉,一丝一毫也未听见。
尉迟夜命人不要出声,皆下去。
殿内的奴才们便领命的掩好殿门,守在了外头。
张公公得以皇帝的重用是兴奋不已,遂命令道:“守在这里不准打扰皇上与皇贵妃娘娘。”
“诺。”
尉迟夜见榻上的人睡的安稳,便执起其玉手,见她如此疲弱,心中也思虑甚多。
“谢谢你,保住了朕与你的孩儿,谢谢你这样坚强。”他温声道。
皇贵妃像是做了噩梦一般,缓缓的睁开眼,眼里带着恐惧。
“别怕,是朕。”他缓声道。
“皇上,皇上你来了。臣妾还以为再也看不到皇上了。”她的眼泪说流就流,拉着他的手紧紧的。
“别担心。朕在这。”尉迟夜宽慰道。
皇贵妃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