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派高手-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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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愿?哈哈!倪钦,你以为我是来找你寻仇的?你误会了!往事如烟随风逝,何必记恨到今天!往事,早就遗忘了!”
“啊,你不是寻仇来的?你来干什么?”
“你想不到的,你永远也想不到!”
“到底是什么事?”
“你是不是受了伤?感到五内翻腾,难以自遏?”
“你,你怎会知道?”倪钦满脸讶异之色。
“望、闻、问、切乃是医者四术,你的脸色,我可以看到!你的话我可以听到,你的问题我可以想到,四有其三,所欠只是一个切字,我自然会知道。”
“噢!后生可畏,十年不见,你学医了?”
“后生可畏,凌风起石!凌起石,这个名字真有气势,真好啊!倪钦,你中气有损,似非今日之事,据我判断,最少也有五年,你声中带哑,似属新伤,只是日内事,我说得对不对?”
“不错,你说得对!”
“你坐着别动,心念归一,不出一个时辰,我可以使你生命保存下来,若能支持两个时辰,病伤可以去半,若得三个时辰调养,可以好个八九,将来有可能完全恢复,问题是魔障实在太多,只怕你不易应付。”
“你真肯助我?”
“你何必问,一试便知!”
乞丐说着便坐到倪钦身边,伸左手抵住倪钦后心,右手持打狗棒,目光凝视着洞外不稍瞬。
“怎么?有什么不安?”倪钦发觉有异,脱口便问。
“似乎有只黄鼠狼朝这里走来,不过,小意思,我会应付的。你看,我这打狗捧正闲着,疯狗恶狗且不怕,黄鼠狼更不在乎,你放心,一切有我。”
“好吧,我试试看。”
“不用试,你一心一意凋匀气息自疗就是,我会应付一切!”
“我呢?我怎样?”凌起石眨着眼皮。
“你也别管,最好找个地方躲起来看,找个你看能得到我们,我们看不到你的地方就最好,你能找到这样的地方不?”
“能找到!你看,这就是。”他象一条没尾壁虎一样爬上洞顶,躲在上面,果然在下面不容易看到他,至于他能否看到下面各人就要他自己才知道了。
倪钦屏住杂念,专心一意于内力的运转,只觉功力似乎突然增强许多,流转得十分畅顺,十分舒服,但后心又无特别感觉,不似有一股内力自乞丐的手心传送过去。这一来倒使博学的倪钦弄得胡涂了。
倪钦有自知之明,凭自己的功力决不臻此,一定有外力相助,而外力何来?不用问必来自乞丐,这是无可怀疑的;问题是何以不觉得后心有异?乞丐明明用手心按在他的后心,显然是凭此传功,何以自己会无感觉?是自己感觉力弱?还是对方技巧太高?倪钦不由得为此分外思索,用心不专。
“你想些什么?怎么气流快慢不匀?不要乱想了,疗伤要紧!”乞丐的感觉十分敏锐,倪钦偶一分神,他就发觉了。
石洞内只有两人坐在炕上,静悄悄的没有半丝儿声音,所以洞外的风声特别听得清晰。
突然,有个人自洞外走进来,伸手拍着身上的积雪,发出刺耳的冷笑,使石洞内充满了阴森可怖的气氛。
乞丐不予理会,似乎没有发现来人,也没有听到来人说话,直如没有来人这个人存在身边。来人受此轻视,气得五内生烟,忿而大叫:“姓倪的,原来你真受了伤,刚才给你骗过了,现在你逃生不得了!”来人向倪钦一指,倪钦安坐不动,继续接受乞丐帮助疗伤,乞丐则镇静无比,眼尾也不瞧来人一下。这种轻视,来人怎也无法再忍受了。因此,他把目标投向乞丐身上,喝道:“臭叫化,我问你的话,你怎不回答!”
“你几曾问过我什么?我怎么没听见?”
“刚才我明明问你,怎说没有?”
“刚才?哦,真对不起。刚才原来你是叫我,我还以为你在叫你爹爹呢!”
乞丐这一句太占便宜了,来人勃然大怒,一抖手,三枚暗器已经打出,疾射乞丐。乞丐真是大胆,一点儿也不畏惧,左手不动,身形不动,只抬了抬右手,打狗棒划了个圆圈,三枚暗器,十分听话,无声无响地贴靠在打狗棒上面。用棒,用刀,用剑及用一切武器挡接暗器都极常见,一点也不出奇,但这一次乞丐以打狗捧接下暗器,竟然没传出半点声响,就这太惊人了。暗器是硬物,打狗棒也是硬物,何以两件硬物碰在一起会没有声音呢?来人为此神色倏变,怔怔地盯着乞丐。但乞丐依然没有出声,依然是一手捏打狗棒,一手按在倪钦的后心,半点也没有改过样。
来人是赵斌。他再回头去查看,结果看到了乞丐替倪钦疗伤。“你是什么人,来这里想架梁?”
乞丐斜望他一眼,还是不出声。
“你变了哑巴?不会说话了?”
“你爹才是哑巴!你娘才不会说话!”
乞丐不言则已,出言惊人,赵斌摹然变色,挺前一步,喝道:“臭叫化,你好大胆!敢向……”
“老子当然大胆,胆子小也不会来了。”
“那好吧,我警告你:我与这姓倪的有仇,冤有头,债有主,只要你撒手不理,我也不为己甚,你可以活着离去,要是你不听良言……”
“那又怎样?要坐牢?”
“你不怕死,可以试试!”
“我当然要试试!你动手吧!”
“好!”赵斌倒爽快,声落招发,一记劈空掌疾劈过去。
双方相距不到丈二,赵斌事前全无示警,第一招便使出这样狠辣阴毒,实为正派人士所不取,但赵斌却不理这一套,他以胜利为目标,不顾一切。
乞丐真是艺高人胆大,他端坐不动,打狗棒放下,用膝压住,只用右手轻轻一拨,单掌屈指一弹,赵斌发出的劈空掌力已被破去,而且,感到有劲风反击,急急后退几步。
赵斌不禁又惊又恨,也不能相信,恨恨地怒睁对方一眼,吸一口气,又要作第二次进攻了。
“臭叫化,你是什么东西,敢与我作对!”赵斌戟指乞丐喝骂。乞丐一点也不动怒,冷冷地说:“我的大老爷,这里不是你的府上,我也不是来向你求乞来的,你逞什么威风?
你有钱,是你的事,我穷也是我的事,我无求于你,你凭什么骂我?至于说我与你作对就更加笑话!现在是你寻仇而来,不是我去找你,是你要同我作对,不是我要同你作对!你怎能颠倒黑白是非,胡说八道!”
乞丐口齿伶俐,句句有理,有理就不用多加思索便可以脱口而出了。
赵斌说不过,吃了亏,只得又想在拳脚上占些便宜。所以说了几句,又磨拳擦掌,跃跃欲动了。“你别分心,我会对付他的,不管他怎样凶狠,怎样拼命,我都能照应得了。”乞丐悄悄对倪钦说。
倪钦没有出声,只是点点头,表示意见。赵斌听不到回答,以为是故意轻视,震怒之下,又把功力提高十足,再向乞丐进攻。
乞丐似乎不想动,总是凝坐不动,待得对方攻来,才再迎击。但他却能轻易化解对方任何功势,足证他是有力还击的。
赵斌接连进攻均未能得手,突然改了主意,破口大骂,骂乞丐,也骂倪钦,什么难听的词句都骂到了,使倪钦心情浮动。
“别理他!你理,就中计!”乞丐及时提醒倪钦,倪钦恍然大悟。
“你们到底是不是人!有没有种,怎么怕死得象个乌龟。”
“你们如果真怕死,快跪下来认个服字,我也会放过你。”
“你娘是怎么教你的?难道你是有娘生没娘养,没娘教的?”
“你是坏娘偷野汉偷回来的?”
“你爹爹是个绿头龟!”
“你娘是个婊子!”
“姓倪的,你自己要死就死啦,你怎也活不了,何必再累人。”
“你们两个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之处,哪一个是相公?哪一个是兔子?”
“你们这样,不但武林的脸全给你们丢了,你娘的脸也给你丢尽了!”
“你们都是狼娘养,狗娘养的!”
“你娘是跟狗相好,生下你们的,所以,你们也是狗男女!狗畜牲!”
“你娘实在太可怜了,找不到人,却去找了只狗做你的爹……”
赵斌的话越说越难听,连小家伙凌起石也听不入耳。他几次想冲下去,都忍住了,因为乞丐曾警告他,不许他下来。
但是,小家伙却不是甘心受辱的人,他对乞丐与倪钦有好感,因此,想替他们出一口气,帮助他们打退这个赵斌。
赵斌无法激怒乞丐与倪钦,终于又改了战术,以暗器进攻,双手把石子抓碎,乱打一通,迫使乞丐分心。
乞丐却依然镇静如常,而且,这一阵暗器对他甚为有利,他竟以打狗棒把暗器反击回去,作为自己的反击武器。
赵斌以碎石进攻,乞丐以打狗棒击暗器作为自己的反击武器,赵斌料不到他有此一手,几乎为他所算,便以天女散花手法把石子一把一把的掷过去,实行以多取胜,希望能获得好处。
赵斌这做法,在理论上是对的,在事实上,却因为对象不同而跟着有变化,对于乞丐,他就打错算盘,看错人了。
乞丐年纪虽轻,出道也未久,江湖上的真实见闻有限。但是有关前人的一些事迹,他却是知道得不少,因此,他刘赵斌的一切伎俩都视作等闲,使赵斌自感惭愧,有食鸡肋之感。
“我已经好一点了,你先……”
“你别出声,集中全部精神要紧,谁坚持到最后,谁就能获胜。他动,我静,他损耗得比我大,不会支持得太久的!你放心,最后胜利,必属于我!”
乞丐打断倪钦的话,自己说了一番话,他充满自信,却不自满,倪钦只好又闭上嘴。赵斌的碎石一大把一大把掷过去,满以为必有几颗可以打到乞丐身上的,没想到它丐这一根打狗棒竟是如此厉害,在乞丐舞动之下,恍如有法术一样,舞得并不快速,似有很多漏洞。可是那些碎石掷到乞丐那儿,就可碰上一堵墙,给挡住了,射不进去,有的反射,有的碰得粉碎,哪有半颗射到乞丐与倪钦身上。
“姓赵的,你能否伤我,该已心中有数的了,我先提醒你,大约再过顿饭时光,我就要反击了,如果你自信能胜得了我,不妨再呆下去,否则,你该为自己打算,到时你再向我求情,可嫌迟了!我言尽于此,你好好考虑吧!”乞丐朗声同赵斌说。
乞丐的话是否真实,赵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