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侧女史官-第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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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抚儿的眼睛虽然有点肿,但此时却极为有力量,冷冷的看着他:“不随侍陛下身边如何做起居注史官?”
晋国公眯着眼阴恻恻的又打量了她一番,见她眼睛红肿脸上隐有泪痕,已经了然于心,断定她现在是在死撑,死到临头竟然还敢顶撞他,他待会儿一定要让她向他磕头求饶。至于现在:“本王不想再跟你废话,本王现在就要见皇兄。”
她虽知道她现在脸上不太像样子,但任他打量,依旧一副不苟言笑的史官的模样:“陛下还在休息,而且晋国公现在还在禁足期,没有资格进宫。”
说完她就要把门关上,她现在也不想跟他废话,但不出所料的门被晋国公抵住,晋国公现在应该已经成竹在胸,就指着快点证明陛下驾崩了,所以她只能拖一刻是一刻。
晋国公一手推着门,冷笑:“本王今日一定要见皇兄,司马史官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阻挠陛下与臣下见面可是大罪。”
司马抚儿用全身的力气抵住门,“晋国公也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擅闯陛下内殿可是大罪,更何况晋国公还在禁足期,没有陛下的召见竟然擅闯内殿,这是罪上加罪。”
可她那点力气还真抵不上晋国公,再加上晋国公自认胜券在握,信心十足,更是力量十足。
司马抚儿眼见要抵不住了,赶紧怒喝门外的夏怀忠:“夏公公,你竟然坐视有人擅闯陛下寝宫而不管,该当何罪?”
夏怀忠看他们僵持着,本就心中直打颤,现在又不敢肯定陛下到底怎样了,他当然不想陛下出一点事,但万一······而且晋国公虽然现在被贬为国公,又被陛下禁足在家,但毕竟是陛下的同胞弟弟,他若是顶撞了他,只怕日后没有好下场。
现在见司马史官正在怒斥他,冷汗直冒,晋国公他真的不敢管,若是陛下好好的,那自然大家都好,万一陛下真有个三长两短,那晋国公可就是未来的陛下。
他这会儿一直琢磨,陛下身子羸弱,昨晚又多喝了点酒,又将司马史官留了下来,可别是酒后临幸身子受不住真出了什么岔子,所以才一直没有动静,但这只是推测,若真的出了什么事,司马史官怎会如此镇静,还敢顶撞晋国公?
看她的神态她一点闪烁也无。她脸上隐有泪痕,但房事第一次姑娘家不舒服流流眼泪也正常,眼睛红肿想必是哭过又没睡好了。这事男人总是更累的,所以陛下还在休息,司马史官醒了。思及此,夏怀忠斗胆阻止道:“晋,晋国公,您不能擅闯陛下的寝宫啊。”
晋国公瞪了他一眼,“夏公公,倘若陛下出了什么事,公公负责吗?”
夏怀忠缩了缩脖子,他负得起责吗,没等夏怀忠回声,司马抚儿就冷笑出声:“陛下出事?陛下能出什么事?”
“皇兄已经一整日未露面,他平时连晚起都不会。”
“平时是平时,昨日是陛下的寿诞,所以多喝了几杯,又,又睡得晚了点,其实是到早上天亮才睡,所以现在尚未起身。之前我不是已经说过了吗,怎么,晋国公很想陛下出事?”
司马抚儿的话是在给他定罪,晋国公的脸更冰了几分,“即便是天亮才睡,那到现在也很久了,皇兄又怎会还不醒。”
“一宿未睡实在劳神劳思,陛下是,是有点太累了,所以还在休息,晋国公若是惊了驾该当何罪?”
司马史官的吞吐在夏怀忠眼里更像是羞涩,有些话确实不太好直说,那看来陛下并没啥事,只是在睡觉,这么一想,胆又壮了点:“晋国公不可造次,您这样奴才不好做,万一真的惊了驾,奴才几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晋国公看夏怀忠又被司马抚儿唬住,心里冷笑一声,手上的力气又加重了,“本王现在就是要惊驾,若是真能惊了驾,那本王心甘情愿的去领罪,怕就怕惊不了驾了。”
他这话夏怀忠是听明白了,又一哆嗦,脖子缩了缩,晋国公竟然敢这么说,看来认定了啊,莫非?
司马抚儿听了他这话更是怒不可遏,这厮太嚣张了,真的以为自己势在必得了,他若得了势不知道得做多少恶,现在最重要的是保护好陛下,不能让他靠近陛下。
但她已经使尽了全身力气,就快抵不住了,正当她直转着脑子想该怎么办,打算再威慑一下夏怀忠的时候,一声久违的声音带着些不悦传了过来:“怎么这么吵,抚儿,做什么呢?”
司马抚儿一下子松了劲,整个人的注意力一下子转了个方向,自己都不知道现在是想笑还是想哭。
晋国公在外面正使着力,此刻里面却松了劲,没了阻力,门一下子就被他推开了,他整个人一下子冲了进来,摔了个狗吃~屎。本来以晋国公的身手是可以稳住自己的身体的,怎奈帝的声音有如晴天霹雳一下子把晋国公给霹蒙了,所以一头栽倒在地。
司马史官从卯足了力气到完全松了劲,再加上晋国公的推力,所以也倒在了地上,更准确的说是瘫在了地上。
夏怀忠领着一众小太监在门外看着陛下穿着亵衣就走了过来,立马跪倒在地磕头。
夏公公此时也松了口气,陛下果然安然无恙,没出啥事,哪怕责罚他没有阻挡晋国公惊了驾他也认了,总比真出啥事要好,要真出啥事,他们这些内侍都没好果子吃。
源流罔顾这一地的人,大踏步的走到瘫倒在地的司马抚儿身边,将她扶了起来:“抚儿,怎么坐地上了。”
在地上坐了一会儿,司马史官的神智已经清明了,身上也有了力气。她立即紧紧抓住他的衣袖,愣愣的看着他。
源流朝她眨眨眼睛,不动声色的捏了捏她的手,嘴角显出一丝浅笑。环顾左右,他对着门外一众跪地磕头的太监沉声道:“怎么回事,朕睡个觉都能弄出这么大的动静。”
夏怀忠为首的太监们除了磕头就是说着“陛下恕罪”。
源流这才看向还趴在地上的晋国公,皱眉道:“袭予,你怎么在这?”
晋国公趴在地上的时间比司马史官要长,实在是晴天霹雳威力太大,劈得他一时半会儿缓不过气来。
他现在脑子里还轰隆隆的,鹤吻竟然没起作用?鹤吻混到酒里威力无比,便是一头狮子都会沉睡不醒,怎么对皇兄没有用呢?
不过现在没有时间考虑这么多了,皇兄在问他话,他赶紧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以及面部表情,爬起身一脸焦急的问:“皇兄,您,您没什么事吧。”
源流面无表情,沉声问:“朕能有什么事?”
晋国公赶紧将一脸焦急换成了一脸惊喜:“臣弟看皇兄从来都没起晚过,今日竟然天黑了都尚未起身,实在是有点担心,而且外面已经传得沸沸扬扬,臣弟实在是担心皇兄的身体,这才冒死进宫来见皇兄。”
源流有些无谓的问道:“外面传什么?”
“传,传您跟司马史官——”
司马史官眉毛竖了起来,又火了,这个妄图毒杀长兄篡位的狼心狗肺之辈,竟然还敢败坏她的名声!
现在面对他毒杀未遂的皇兄,竟然还敢巧言令色!
正要上前针锋相对,就听源流有些厌倦的打断了他:“行了,朕今日天亮才睡下,所以才睡到现在。”说完又看向门外的夏怀忠,声调不高,但有些令人发寒:“朕之前不是说过没有朕的命令谁也不准进来吗,你们在做什么?”
夏怀忠一哆嗦:“奴才该死。陛下这么久未醒,奴才,奴才也是担心陛下的安危。奴才失职,奴才甘愿受罚。”
他没有求陛下恕罪,因为他知道陛下若是真的动了怒,他再怎么求恕罪,陛下都会降罪,索性自己主动请罚,陛下若是愿意饶他这一次,请罚也会饶的。
源流扫了一眼他以及其他跪地发抖的小太监,却对晋国公说:“袭予还有什么事吗?”
晋国公赶紧答到:“臣弟没有什么事,就是听到一些传言担心皇兄的身体,只要皇兄没事就好。”
司马抚儿瞧着帝的态度琢磨他是不是打算就这么算了?那怎么行,她可不答应,怎么能便宜了晋国公,他刚才那个凶神恶煞的样子让人恨得牙痒痒,而且他此番不成事肯定还会有其他手段的。“下官刚刚就说陛下还在休息,让晋国公不要惊了驾,可晋国公却说什么就怕惊不了驾了,不知是什么意思啊?”
晋国公的脸色由黑转白,尚未回答就听帝问司马抚儿:“什么惊不了驾?”
“臣哪里知道,这个得问晋国公,臣让他不要惊驾,他却说什么怕就怕惊不了驾。”
“哦?袭予何意,你擅闯朕的寝宫,搅了朕的睡眠,怎会惊不了驾?”
晋国公面白如土一时语塞,支支吾吾道:“臣弟不是那个意思,臣弟的意思是——”
“晋国公到底是什么意思?”
“臣弟只是担心皇兄的安危,实在太担心了,所以才——”
晋国公言辞闪烁,司马抚儿正要趁胜追击,却被源流抢先:“行了,袭予要是没什么要事可以回去了。”
晋国公松了一口气,赶紧道:“是,臣弟这就回府思过。”
司马史官见陛下真的就要这么算了,心里急了,竟然不治他的罪?那怎么行?不处死也要打入天牢!
正要有举动,却被源流不动声色的挡住了,司马史官怒瞪他一眼,却被他温和的接收,她也只能看着晋国公就这么离开了。
第72章 第72章 册封
内殿门又关上了。
虽然司马史官因为帝就这么让晋国公回府生了一肚子怨气,但她还是赶紧拉住他的手仔细观察他的面色,低低的有些不太自信的问:“您都好了吗?”
他眨眨眼,笑得温和,还有些揶揄:“好了,就是还想再睡一会儿。”
可司马史官惊了:“还想睡?那就是还没好啊。”她不知道是让他再去睡会儿还是不让他睡,万一睡了又不醒怎么办,但不让他睡他现在又想睡。突然,她就想到了慕容华颜,“赶紧让慕容大夫来看看吧。”
源流状似生气的样子:“抚儿还是不相信我的医术,之前都没叫她现在叫来作甚。”
司马史官急了:“那您不是还想睡吗?”
源流解释:“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