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侧女史官-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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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见帝问他,智昏侯赶紧答道:“微臣的身体已经完全康复了。”
帝点点头,又问:“上次救了智昏侯的那只猪?”
说到那只猪他就来气,在河里臭了他几个时辰不说,现在还把他的智昏侯府弄得臭气熏天,但这只猪可是陛下让披金带彩的送到他府里去的,他可不敢把他宰了,就连关都不敢关,只能把它当救命恩猪一样每天好吃好喝的供着,还得容它随意在府上溜达。但此刻他可不敢表现出有多生气,龇着牙一脸讨好道:“好得很,这几天又养肥了些。”
帝歪靠在宝座上,手撑在椅把上托着额头,瞧了瞧他,又笑问:“智昏侯这门牙还没找大夫瞧吗?”
智昏侯下意识的捂嘴,现在缺了半颗门牙,说话着实难看,尤其是还不能笑,可他总是忘了,此时见帝正瞧着他,便又赶紧松开,半漏着风的说:“臣找大夫看过,但,大夫也没什么办法。”大夫说半颗牙不好补,要么就全拔了再补,他一时没舍得把这下剩的半颗给拔了。
帝思虑片刻道:“那待会儿朕找御医给智昏侯看看吧。”
“谢陛下。”智昏侯立马给帝磕了个头。
“以后智昏侯也该小心些,这门牙磕了可就长不出来了。”
一想到那个疑似绊了自己让自己如今形象大损的贱人,智昏侯就恨得牙痒痒,他恨恨道:“微臣也是一时大意,才让那无耻小人给使了绊子。”
司马抚儿被人骂,不禁鼻内一痒,赶紧掏出帕子接了自己的这个喷嚏,但声响还是没办法全部盖住的。
源流转头看她,轻声问道:“抚儿怎么了?是不是着凉了。”
司马抚儿确定自己没什么问题了便收起帕子,回道:“只是鼻子突然痒了一下,并没有着凉。”
源流还是不太放心,叮嘱道:“多喝点热水,待会儿也让御医瞧瞧。”
智昏侯朝喷嚏响处看去时不禁张大了嘴巴,他之前也知道陛下身边跟着个女史官,但却没有太在意,此时一看,怎么那么眼熟,再一看可不就是那个给自己使绊子让自己磕掉半颗大门牙,气得自己恨不得喝其血啃其骨的贱人吗,她怎么在这?她竟然就是陛下身边的女史官?
“智昏侯?”
听帝唤他,他赶忙回神,龇着牙对着帝笑:“陛下。”
此时,太监通报,各位大人已经到了,正候在门外,帝让宣进来,众大臣陆陆续续步入讲武池,行礼毕都坐到了自己的位子上。
开宴后,帝笑着对众人道:“今日智昏侯可来得比大家都早,既然如此,就该嘉奖。”
于是赐御酒一杯以示嘉奖。
很快便有太监用玉盘托着酒杯来到他面前,智昏侯见了拿到他面前的御酒,顿时吓得面如土色,想当年他在南燕当皇帝时,就经常赐大臣毒酒,陛下此时赐酒给他肯定是想毒死他啊。
他吓得都不敢接,直到太监小声提醒,他这才抖着手战战兢兢的接过酒杯,瞧着酒杯愣了一会儿,未饮,却扑通一声又给帝跪下了,手抖着举着杯子,哇哇大哭的哀告道:“臣曾抗拒王师,罪本当诛,陛下厚恩,封臣为侯,臣感激涕零,但臣深知自己罪无可恕,情愿做大寰一布衣,陛下所赐御酒,臣不敢饮。”
座下一片哗然。
源流瞅着他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完,心中不免好笑,讶道:“智昏侯以为这酒有毒?”
智昏侯依旧浑身颤抖着痛哭流涕。
源流摇摇头,有些怨怪道:“朕对智昏侯推心置腹,智昏侯怎会有此猜忌?”遂让太监将所赐御酒拿给他,自己接过,当着众官的面饮了一口道:“朕不善饮。”又重新赐了一杯御酒与智昏侯。
智昏侯再次拿过酒,镇定了许多,手也不抖了,腿也不颤了,也豪气了很多,将酒一饮而尽。
众官皆笑,笑得最厉害的就是玉啸,在座上哈哈大笑,直到他老爹玉申奇瞪了他一眼,他才稍微收敛了些。
智昏侯杯酒下肚,并无任何不适,在一片笑声中面露了些惭色,又给帝磕了个头,这才缩着脖子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
玉啸的位子紧挨着智昏侯,见他回到座位上,玉啸一脸灿烂的问道:“御酒的滋味如何?”
“甚好甚好。”智昏侯面上惭色不减,含糊着答道。
玉啸猛的拍了拍他的肩:“智昏侯真有口福,我等都喝不到御酒呢,来,我也敬智昏侯一杯。”
他善饮,只要不是毒酒他智昏侯可是海量。于是豪气的跟玉啸碰了杯,一饮而尽。
高慧德也上来跟他干了一杯,智昏侯被安排在武将席位,周遭坐的都是武将,有些还曾经征战过南燕,跟他都熟,此时都你一杯我一杯的敬起智昏侯来。智昏侯来者不拒,干得都极为痛快。武将们本就豪气,也乐得跟他一杯杯的干。
宴会过后,自称千杯不醉的智昏侯似乎是有点踉跄,出宫门的时候,小厮牵了马过来,智昏侯一脚踩着马镫,但愣是怎么也爬不到马背上去,玉啸拍马过来笑道:“智昏侯想是醉了,骑不得马,还是弄顶轿子来把智昏侯送回去吧。”
智昏侯不服,让小厮蹲下,自己踩在小厮身上,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爬到了马背上,洋洋自得的对玉啸笑道:“本侯爷没醉,轿子是女人家用的,本侯爷怎么能用呢。”
一扬鞭,马得得的往前冲去,玉啸在后面喊道:“智昏侯小心些。”
智昏侯御风而行哈哈大笑:“本侯爷先行一步了。”
智昏侯不问方向,一路上策马扬鞭,风一吹智昏侯更是酒气上涌、激情四射,冲到夜市上,一路摧枯拉朽,一连踩踏了几十个摊位,引得夜市上奔走呼号一片骂声。智昏侯却哈哈大笑,继续往前冲。
有些疲惫的弯月悄悄地躲进了一片云层中小憩,天空刹那间暗淡下来,大地也被黑暗笼罩。
智昏侯就这么狂放的冲着,在一片黑暗中早就不辨方向,唯有声声野狗的叫唤,但智昏侯毫不畏惧。
忽的,马似乎在一片狗叫声中受到了惊吓,嘶鸣一声跑得更快了,不料猛然间,智昏侯竟大叫一声,栽下马来,竟原来是被道旁一颗树上长出来的横枝给拦住了,横枝正好打在他的鼻梁上,而马比较矮,倒从底下穿了过去。
智昏侯的鼻子在加速度中跟横枝来了个亲密接触,此时躺在地上的智昏侯昏头昏脑的摸了摸脸,只觉得一阵疼痛,却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狗吠声愈来愈近,智昏侯哼了两声,不断上涌的酒气让他产生巨大的困意,于是在剧痛中的智昏侯居然就这么睡着了,虽然鼻子塌了,但呼噜还是照打不误。
弯月似乎休息够了,又从云层中探出了点头。
一道修长的身影正一步一步的走近被狗吠声包围着的智昏侯,在微弱暗淡的月光下冷冷的瞧着智昏侯现在那张极为平面的脸,他用脚踢了踢智昏侯,但智昏侯回应他的就是忽高忽低跟唱戏似的呼噜声,这声音在狗吠声中倒是别具特色。
那人又凝视智昏侯片刻,眼内杀气一闪,出手时一道银光直奔智昏侯胯~下,智昏侯闷哼一声,依旧没有醒,但也停止了唱戏。
那人转身,弯月正好整个的破云而出,清冷朦胧的月光映衬出一张极为俊美的脸。
那人尚未走远,智昏侯又开始唱戏了。
第二日,有早起的百姓路过,见一人正仰躺在地,周围还有野狗出没,百姓赶紧赶走了野狗,虽见此人鼻梁塌陷,但试了试,还有呼吸,尚是个活人,只是怎么唤也唤不醒,于是赶紧报官。
官差来了,有人认出这个是智昏侯,见他一身酒气睡得正香,赶紧一盆水对着他的脸浇上去,智昏侯总算悠悠醒来了,睁眼时见头顶上围满了脸,有人惊喜的喊道智昏侯醒了。
智昏侯尚自糊涂,隔了一会儿头脑才清楚了些,但一阵剧痛从脸部和胯~下传来。
有人想扶起智昏侯,智昏侯也想先爬起来,搭着一人的手,刚要起身却又“啊”的惨叫一声躺了下去,阵阵剧痛让他边叫着边用手捂住胯~下,众人瞧去,只见深色的裤子上已经一片血渍,众人不禁失色,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一名官差赶紧让抬个轿子来把智昏侯送回侯府。
不日,京城中又传开了,司马抚儿把自己收集到的传闻记到了帝设宴讲武池一事的后面:智昏侯酒后纵马,酒令智昏,踏毁夜市,摔倒在城郊荒野处,鼻塌,被狗咬,伤势惨重,疑似断根。
第40章 第40章 出宫
一出宫门源淇就张开双臂拥抱阳光,欢呼着自己总算是出来了,出了宫她可就又是宁女侠了。
身边的宫女提醒她注意点,这还在宫门口呐,源淇无动于衷,这阵子被关在宫里可真把她给闷死了,但看母亲被她气病又心存愧疚,只好每天装模作样的学习女红针黹讨母亲欢心。
因为这阵子她比较乖,太后渐渐对她放了心,又恰逢二哥晋王被蜀王打成重伤,虽然刚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她乐了半天,自己那个二哥竟然被个女人打了这也太丢人了,但到太后面前的时候她还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向太后撒娇要去探视病中的二哥,太后见她如此兄妹情深,便答应让她出宫去一趟晋王府。
她已经很久没踏足过晋王府了,这次一来才发现又华丽了许多,与之一比宫里倒显得颇为冷清寒窘。皇兄成天哭穷,说国库空虚没钱修这个没钱建那个,就他寝宫里的帘子都是芦苇编的,哪代的皇帝不用珠帘啊,就他死抠。
他还要裁减宫女太监,说太费银子。因为这事儿,她还向皇兄提了点意见,裁减宫女也就罢了,裁减太监,人家都那样了,还把人给裁了,让人家出宫怎么活嘛。
皇兄听了觉得有理,就只裁了些宫女,其实也就是送了些给大臣们,事先也征求了她们的意见,愿意去大臣家的就去,想出宫自行婚配的就提前放出去,实在死活要留在宫里的也就留了。
这会儿到了晋王府,真有如身在天宫,亭台楼阁小桥流水,正好又逢初春之际万物复苏,府里是一片明艳。
源淇呼吸着阵阵花香,听着声声鸟啼,大叹一声,思量着要不要从宫里搬出来住到晋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