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侧女史官-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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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抚儿不知他要作甚,问道:“陛下——”
“给朕铺纸研磨,朕要写几个字。”
司马抚儿没辙,只能照办,源流用笔蘸了墨汁,大笔一挥,就写下了几个字,司马抚儿一看竟然是“有容阁”三个字,而且还有落款,竟是“容与”二字,源流道:“卿既是执意要换匾额,便把这个装裱好了,朕的亲笔字,不算不敬。”
司马抚儿瞧着这几个端雅清绝更甚自己几分的字,倒是心中感激,因为即便帝不说什么,这个院落名也是要换去的,现在只要把帝的字装裱就好,不必再改名字,因此赶紧谢恩道:“谢陛下题字。”
源流又背手在室内晃悠了一阵,有容阁前前后后不算大,但布置的还算清雅,源流一会儿看看墙上的字画一会儿欣赏欣赏架子上的瓷器,司马抚儿纳闷他这会儿怎么就不累了,但也不好说什么,只能由他在房里溜达,他转了几圈,连个犄角旮旯都欣赏了一遍后往内室的卧榻上一坐,试了试,笑道:“朕今夜就睡这好了。”
司马抚儿没想到他相中了卧榻,再怎么着也不能让他老人家睡卧榻啊,于是赶紧道:“那怎么好,您还是睡床吧,臣这就让丫鬟铺上新的被子。”
源流又试了试卧榻上的引枕,感到很满意,笑道:“这个也不错,卿的床还是卿自己睡好了,朕也不能反客为主,朕睡这卧榻就好。”
司马抚儿一惊:“臣惶恐,臣岂敢让陛下睡在卧榻上?更何况,臣又如何能与陛下共处一室,倘若传出去,臣的名声倒是小事,就怕坏了陛下的英明。”
源流摩挲了一会儿金丝引枕,半晌才曼声道:“卿说的也有道理。”又叹了口气:“卿毕竟是女子,朕倒是疏忽了。”
什么话,敢情源流都没把她当女子?谁让他是皇上呢,自己即便心中腾腾的冒火但还是不能表现出生气。
源流这才放下引枕站了起来,踱到床前,又看了一会儿,司马抚儿赶紧说:“陛下您稍等,臣这就让人把被子床单都换成新的。”
“不必麻烦了,”源流说着就已经自行脱去了外衣交给夏怀忠,“卿的床被朕又有何不可以用的,那卿睡哪?”
司马抚儿见他已经穿着中衣坐到了床上,只得道:“臣睡在外间好了。”
源流朝外间看了一眼,皱眉道:“那怎么好,夜间凉,卿一个女子怎么能睡在外间呢。”
这下倒是记得她是女子了,司马抚儿道:“那臣睡到客房去就好,离此处也不远。”
此时夏怀忠和其他几个小太监已经端了面盆和其他洗漱用具进来,源流起身净了面,之后又在床沿上坐了一会儿才道:“也罢,卿把丫鬟都遣走,朕不习惯丫鬟伺候。”
司马抚儿犹豫道:“这,还是留几个吧,也好伺候夜间茶水。”
源流否决道:“让夏怀忠留在外间伺候便可,丫鬟不必留。”
司马抚儿只能答应,遣走了丫鬟自己也退出了内室,夏怀忠也端着面盆跟着退了出来,不禁问道:“您——”
“我去客房休息,若是有什么事公公打发人去叫我就行,客房离这里不远。”说罢司马抚儿便带了几个丫鬟去了客房。
临睡前,司马抚儿又拿出自己私下的小本本,对源流亲自题字的感激已经被其没当自己是个女子冲淡,再加之他反客为主占了自己的卧房,占了自己的床,于是在上面恨恨的又多记下了一句话:帝夜不归宿,侵扰大臣,鸠占鹊巢,擅占女子卧床,实非人君之道。
第14章 第14章 西蜀
西蜀朝堂,国师楚樾上奏道:“寰主势大,且早有统一天下的志向,望主上早日防范。”
楚樾,字眠樾,本是东越人士,后随西蜀国主角逐天下,助西蜀吞并周边多个小国,如今官拜国师。为人虽生得秀美,却面似冰玉,身含戾气。其父是东越国子监祭酒,亦是海内享有声誉的饱学鸿儒。
又有朝臣奏道:“臣观寰廷,也觉得寰廷必将统一海内,我国国力难挡,倒不如效仿南吴东越向寰廷朝贡,以免战乱。”
楚樾冷笑道:“寰主早有统一天下的野心,你向他朝贡他也会灭了你,而我蜀地险阻,本有三峡作为天然屏障,寰兵如何飞跃我境?与其窝囊朝贡,不如早日防范以保我土。”
西蜀女国主孟南柯坐在王座上看着臣下争执不休,沉思片刻,只吐出两个字:“再议。”便挥袖退了朝。
孟南柯本是前国主与宫女所生之女,只因前国主子嗣单薄,幼子又相继夭折,因此便将这个仅剩的女儿当做男子教养以解身前无子之悲凉,平日里孟南柯也自恃天生丽质,都做男装打扮,不饰钗环,不敷脂粉,出言狂放,举止不羁,耻做闺阁弱女,誓要放马天下,曾相助过东越国主,亦曾相助过寰朝国君,广交天下才俊,善与英杰称兄道弟。前国主因膝下无子继承国主之位,曾引得堂族相争,差点引发内乱,只因当时孟南柯执掌兵权,又有外力相助,因此在前国主薨逝之前威慑住堂族,前国主遗命由公主执掌政事,孟南柯便登上了西蜀国主之位。
楚樾一直跟到御书房,再次进言孟南柯趁早加紧边防,以阻寰军入境。孟南柯很随意的往御座上一歪,有些不在乎道:“容与不至于会与我兵戈相向吧。”
楚樾心内摇头面上冷笑:“主上太天真了,源容予早就有一统海内的野心,他如今已经尽收寰境兵权,下一步就是寰廷境外各国了,而西蜀必定首当其冲。”
孟南柯头一仰,便将一杯茶水饮尽,一只腿踩在王座的边沿上,带着些不信的口气道:“最先攻打西蜀?”
楚樾面上更添了几分不屑:“一年多前源容予受禅,主上可曾想到过?短短一年多,源容予尽收寰廷境内兵权,主上又可曾想到过?”
孟南柯不语,她确实没想到源流会夺了吉朝的政权,他们相识多年,她曾率兵助过他,他也曾助过她,在她看来,源流虽是武将,却是个温和儒雅之人,与一般武将大异,绝不会谋朝篡位,听说源流受禅之时她大为讶异,平静之后又有些窃喜,源流这样的儒将会做出这样的惊天举动为的是什么?源流本来只是殿前都点检,虽然手握兵权,但依旧不能与她相配,而现如今却站在了和她相同的高度上。
楚樾见其神态,已度其意,语带不屑的讥讽道:“海内盛传源容予情系西蜀女国主,莫非主上还当真了?”
孟南柯猛省,面色一白,楚樾视而不见,继续冷嘲:“源容与当初已跟主上拜了把子,又岂会对主上有儿女私情,更何况源容予本就不是什么儿女情长之人,你二人曾经互助,不过是各自为利罢了。”
孟南柯呼吸微窒,语带薄怒道:“你瞎说些什么?”
楚樾继续轻笑道:“主上到现在不纳王夫,莫非是等着源容与吗,或者还有少湛兮?钱翾展?主上比较喜欢谁呢,或者主上认为他们谁会爱着主上?源容予、钱翾展后宫空虚,主上认为是为了主上吗,少湛兮至今未娶,也是为了主上吗?”
似是被说中了心事,孟南柯脸色铁青,怒道:“放肆。”
楚樾嘴角微翘,声音清缓:“主上恕罪,但主上要明白在源容予心里什么才是最重要的,别说他并没有爱上主上,即便真的对主上有情也会灭了西蜀。”
孟南柯瞪着楚樾,心中既怒且窘,楚樾却毫无惧色,继续清缓道来:“莫非主上倒愿意顺水推舟向源容与奉上西蜀国土,主上认为源容与会让主上做皇后吗?”
孟南柯脸色涨红猛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喝道:“住口。”
楚樾这次轻笑着住了口,孟南柯平息了下怒气,说道:“我国有天堑,寰军没那么容易入侵,既然国师说要早日防范,那就加强防范便是。”
“这远远不够,寰军势大,我国兵力难以抗衡,天堑能保一时但并不能永保我国无忧,我国必须采取主动。”
“主动?主动攻打寰朝?”
“非也,是与北燕结盟,夹攻寰廷,这样才能让寰廷不敢小视我国。”
孟南柯又坐回到了椅子上,皱眉道:“与北燕结盟?”
“北燕早有重回中原的野心,倘若寰军收复我国,对北燕很不利,而现在北燕的国力还不足以对抗寰廷,想必北燕也很想找个结盟者。”
孟南柯犹豫不决。
楚樾继续出语讥讽:“如今群雄逐鹿,凡事被动苟且,迟早亡国,主上还是多考虑一些该考虑的事情为妙,不切实际的就别想太多了。”
孟南柯听了极为羞恼,深吸了一口气:“那就按照国师的意思办好了。”
楚樾轻笑着领命退出,孟南柯深深看了一眼他的背影,楚樾这个人一向面冷心硬,她一直看不懂他,但这些年他也确实一直在辅助她,她能顺利登上国主之位楚樾也功不可没,他本是东越人士,却助她多年,且不近女色,为何?她不得不怀疑他对她有情,外界的传言也是如此,但他对她的态度却一直都是疏离而冷淡的,他们之间也只论国事不谈私事,这一度又让她怀疑了自己的想法,但如今看他如此排斥源流,她又坚定了自己曾经的想法。
源流正在筹备西征之事,此时却收到本朝探子拦截的西蜀国主秘密写给北燕国主的一封书信,内容竟然是西蜀意欲通好北燕,夹攻寰廷。源流览毕,不禁展颜:“朕正担忧师出无名遭人口舌,不想其竟与北燕暗通款曲,意欲夹攻我朝,这倒让朕师出有名了。”
源流正式下令让慕容华隆领兵征讨西蜀,出征前源流面谕慕容华隆:“倘若西蜀国主愿意出降,孟家大小亲族不准侵犯一人,只需将其送入京都,朕已为西蜀国主在京置屋五百余间,可令孟氏上下居住。”慕容华隆会意,领兵而去。
已在京置屋五百余间,帝还真是尽心尽力想得周到,人尚未来,就早已令八作司在汴水边上建了五百多间房屋,传言不虚传言不虚啊,看来征讨西蜀根本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但也正好两全其美,既扩大了疆土,为平定整个中原做好基础,又将心上人纳入自己的羽翼,只怕一旦收复西蜀将西蜀女国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