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长女-第4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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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几次……
一次是在中秋家宴上,在皇后的寝宫,试图对顾玉青大打出手。
一次是皇后生辰宴上的白猫事件……
的确,皇后都“妥善”处理了!
萧静毓还没有反应过来,内侍总管为何要突然替她说话,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皇上面上将将泛起的可怜之色便倏忽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如铁阴沉。
“今日之事,虽然静毓对十公主和丽妃琪嫔大打出手,可原因可谅,她这病症突发,也是不能控制,法不能饶,情却可通,朕念你哀恸亡母,姑且将你禁足。”
萧静毓闻言,顿时大吁一口气,却又不甘心,指了十公主,“那她呢?她对儿臣大打出手,以下犯上,以庶犯嫡。”
皇上眉头紧锁,目光瞥过萧静毓面上那道狰狞可怖的伤疤,仿若受到什么惊吓,迅速挪开,“十公主以下犯上,乃大不敬,又冲撞皇后亡灵,责其跪灵期间,抄写金刚经两遍,等到皇后入葬,将她所写经书一并下葬,算作对皇后不敬之罪的弥补,等到灵期结束,禁足三个月,以儆效尤。”
丽妃闻言,顿时跪地哀求,“陛下,跪灵不分日夜,休息时间何其短暂,金刚经字数之多,在这样短暂的时间里,让她抄写两遍,等于是不眠不休,这是要了她的命啊!”
萧静毓当即道:“她冲撞我母后亡灵,扰的她在天之灵不安,不过是让她抄个经书,你就不忍,那她在我母后灵柩前将我毒打成这个样子,我母后难道就不心痛!”
丽妃……你母后早就被佟妃一簪子戳死了,死透了,她痛个屁!
“皇上……”不理会萧静毓的话,丽妃只想皇上哭诉磕头。
皇上抬手一摆,“朕的话,难道还有收回的道理!你们跪安回灵堂吧!”
丽妃顿时要磕头的动作一僵,眼角余光,似有若无朝内侍总管瞥去,只见他不落痕迹轻轻摇头,丽妃当即心领神会,不再哭诉,只无声哽咽,拉了十公主的跪安离开,满面悲戚。
却是在她转身之际,萧静毓又道:“那琪嫔母女,该当如何?十一冲撞母后灵柩,总要惩罚。”
皇上对萧静毓的厌恶,一层浓过一层,他怎么就生出这么一个恶毒的女儿来!
毒蛇不过如此!
十一还发着高烧,什么病症,是死是活尚不得知,她却一心一意只念着对她的惩罚!
紧紧握拳,皇上压下心头一口气,对萧静毓道:“她擅自入后殿,冲撞皇后灵柩,朕自然不能轻饶她,等御医瞧过她的病,朕在视病情定夺。”
萧静毓咬唇,一脸对皇上决定不满,“父皇可要记得,父皇新登基时,在密林遭遇刺客,是母后为父皇挡下一剑,眼下母后暴毙,父皇不能辜负了母后。”
萧静毓妄图学习皇后,用当年密林一事做擒获皇上心的底牌,却不知,当年之事真伪,此刻咄咄说出,险些逼得皇上拍案而起。
竭力压着一腔怒火,皇上咬牙应付了萧静毓,待到萧静毓同丽妃十公主退下,皇上豁然起身,一把将面前桌案上的东西横扫落地。
吓得御书房内侍奉内侍顿时扑通跪地,齐呼“陛下息怒!”
皇上心头怒气中烧,岂是说息就能息的!
皇后和英国公当年设计玩弄他的招式,今日竟成了萧静毓妄图拿捏他心性的把柄!
呵……当真是以为朕蠢透了吗!
可恶!可恶!
愤怒无处宣泄,只将面前桌案拍的啪啪直响。
内侍总管悄无声息立在一侧,眼底波光微动。
皇后当年残忍杀了他的小旭,他自然不会放过皇后,他没了儿子,又怎么会让皇后的孩子逍遥度日。
只可惜,皇后已死,不能看到萧静毓即将遭受的事情!
啧啧,真是可惜!
若非佟妃莽撞行事,一簪刺死了皇后,他原是打算,在皇后死前,让她好好看一看,萧静毓要遭受如何的折磨屈辱,要如何不堪凌辱自杀身亡,让皇后感受那份生不如死,感受那份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泣血之痛。
可惜了……
皇后看不到,他的安排却是不能停。
对付皇后不易,对付一个萧静毓,他信手拈来。
萧静毓自从御书房离开,被人遣送回合欢殿,便由内侍总管亲自点了的内室看守,禁足殿内。
那些内侍,素日都是遭受过萧静毓百般凌辱的人,早对她恨之入骨,眼下得了这个机会,又兼从内侍总管处听得些风声说皇上早就厌弃萧静毓,巴不得她自缢而亡。
由此,在看守萧静毓期间,便使出浑身手段,对萧静毓展开各种凌辱践踏,折磨玷污,那些手段,阴毒龌龊,遭受之人只觉痛不欲生精神崩裂,可外人却是一点看不到伤痕,只见萧静毓的眼神,一日呆滞过一日。
偏她原本就有精神疾病,这份呆滞,落在外人眼中,只会觉得,她是因为皇后暴毙,英国公府阖府被抄斩而难受刺激才病情一日重过一日,哪里会想到其他。
皇上对她心生厌恶,多一眼不想看到,莫说去探望,连问一句都不愿,仿佛随着皇后一死,这世上,根本就再无萧静毓存在一般。
第七百四十七章 确定
内侍总管将合欢殿的消息封锁的密不透风,一丝半点落不到皇上耳中,只可怜萧静毓,堂堂嫡公主,在一群内侍手中,过着求死不能的暗无天日的修罗场日子。
且不说萧静毓这里如何,跪灵三日之后,萧煜作为在外开牙建府的皇子,总算可以夜间烧了夜纸之后归府。
才一回去,便当即让明路调了他在真定府的手下,去王家庄打探消息,所去之人,以他在真定所开药堂的坐堂大夫戚铭为首。
倘若那人当真是梅妃,他需要万分谨慎,决不能有丝毫闪失。
梅妃当年被草席卷了扔到乱葬岗时,早就被皇后用酷刑折磨的面目全非,纵然有幸被人救活一命,只怕容颜早与当日不同。
戚铭精通医术,更擅辨人作画,只要五官脸型没有尽毁,他就能从这些细微之处,绘出其原本样子,虽不能十分准确,却也有七八分之像。
更何况,一个人,纵然五官容颜再怎么改变,她眼底神情却是难改,而戚铭恰能将这神情活灵活现绘于纸上。
及至第灵期五日夜间,萧煜着一身素白孝服才一回府,管家就禀,戚铭在书房等候,萧煜当即拔步过去。
书房大门推开,原本立在当地的戚铭当即转头看去,见是萧煜,不及萧煜进门,便举拳躬身,行礼问安。
屋内暖黄色的烛光照在戚铭挺拔的身姿上,为他如铁坚毅的脸颊曲线勾勒出几道温顺服帖。
这份温顺,也唯有在萧煜面前,才有。
医术高超,武艺非凡,绘工上品,更兼他乃本朝惯出名儒大士千禧山山主关门弟子,这样的本事和身份,若非听唤于萧煜麾下,只怕单凭他自己的能力,封侯拜相,绝非难事。
可他却是心甘情愿,为萧煜所用,成为他真定药堂的一个小小坐堂大夫。
宽大的雕花双扶手木椅中,萧煜一身孝衣落座,隔着偌大的书案,朝戚铭看过去,“如何?”面颊微微绷紧,带着些许凝重。
看戚铭的目光,与看他所有其他暗卫属下,一样。
戚铭当即从衣袖中取出一幅卷了的画纸,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指将画纸展开,恭敬上前,递到萧煜桌案上。
入目便是一个身着绛紫色撒花棉裙的女子,坐在迎窗大炕上,就着屋内炕桌上一盏灼灼红烛,信手插梅。
她的样子,哪像是乡村妇孺。
纵然未着宫装,可单凭她的衣着款式与摆弄腊梅的姿态,就算不是宫中贵人,也是大户人家的当家主母,高贵典雅,浑然天成。
视线上移,落到她的面颊,看到面上有一方淡粉色边角处绣了如火红梅的面纱,萧煜不由蹙眉。
“属下守了两个日夜,也不见她将面纱掀开,只得就着面纱作画。”戚铭眼见萧煜神色,当即道,话语中,带了惴惴不安。
萧煜未言,只凝眉朝着面纱上方那一双盯着手中腊梅的眼睛看去,只一眼,浑身登如闪电袭过,捏着画纸的手电击般颤抖,心头仿若万马奔腾海浪咆哮。
纵然相隔数年,可梅妃那双似笑非笑似嗔非嗔的眼睛,萧煜还是一眼认出,梅妃的眼睛,与萧炎,如出一辙,他怎么会认错,哪怕她的眼角处有厚厚的伤疤。
梅妃,梅妃竟然真的还活着!
不仅萧炎活着,梅妃……也还活着!
这份意外之喜来的太过猛然,心机城府深厚如萧煜,也不免震骇惊喜言于色。
幼时的记忆,随着眼前梅妃的那双眼睛,铺天盖地,向他脑中心头砸来。
记忆中,那时候的他,还不是父皇最最宠爱的皇子,甚至,他在父皇心头,还是个可有可无的存在,与萧铎萧祎并无多少区别,而萧炎,他的大哥哥,才是父皇心中最最看重最最爱护的皇子。
父皇对梅妃母子,当真是恩宠如山,到了极致,巴不得将这世上最最好的东西,全部拿来给他们。
而梅妃,也当得起这份恩宠。
梅家乃诗书耕读世家,家中不知出了多少朝中栋梁,梅妃自幼在那样的家庭中,吸着书中灵气长大,她的言谈举止,与宫中所有女子,皆是不同。
而萧炎,更是从了外祖家的慧根,读书武艺,样样拔得头筹,品行又是极佳。
因为年纪关系,他对梅妃的记忆并不很多,大多还是后来那些年,从母妃口中得知。
母妃能有今日修为,几乎全靠当年梅妃指点教导。
在母妃心中,一直将梅妃视作亲姐姐一般尊敬爱护,正因如此,梅妃离世后的数年,母妃一直沉溺在如黑暗沼泽一般的痛苦中,无法自拔,她恨自己,当年皇后向梅妃伸出魔抓时,她不在梅妃身边与她并肩作战。
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