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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6章

名门长女-第4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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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冲撞本王,此刻又是打断父皇说话,你赤南侯府究竟有没有把父皇和朝廷放在眼里!我看,这顾臻谋逆,根本就不需多查,铁定无疑。”

    顾玉青却是不顾萧祎所言,直直朝皇上看过去。

    身为帝王,自己要下发指令,却是被人打断,打断他话的人还不是朝廷命臣,而是个闺阁女子,皇上心头自然不悦。

    在本就是怒发冲冠了,再大的不悦,与这顾臻萧煜双双被揭发谋逆相较,又算得了什么,不过是九牛一毛,微乎其微罢了。

    嗓间一声咳,皇上蹙眉,目光含针,射向顾玉青,“你父亲私通外敌,辜负朕对他多年信任,朕没有即刻将你投入天牢,已经算是顾及你外祖姑苏老将军的颜面,对你网开一面,你竟然还敢冲撞皇子,截断朕的指令,当真是目无王法!”

    顾玉青听着皇上一通怒斥,心头略略打鼓,倘若陛下不肯给她开口的机会,她也唯有拼命了。

    就在顾玉青提上一口气,做着最坏的准备,而萧祎和公孙牧心头窃喜的时候,皇上话锋一转,指着顾玉青的鼻子,怒道:“你既是有话要说,朕给你这个机会,你若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也休要怪朕不顾及忠臣良将的面子,将你打入天牢,等候发落。”

    顾玉青登时心头悬着的气一松,当即上前,扬起手中那发黄的宣纸,道:“陛下,这信函,不是我父亲亲笔所写,是有人冒充代替。”

    随着顾玉青的举动,萧祎已经有些心底打鼓,她话语一出,萧祎登时额头冒汗。

    这发黄的信函,本就让他悬心,现在看来,他完全可以肯定,这信函,根本就是顾玉青的将计就计。

    明知道顾玉青是什么打算,接下来要做什么,可他却是一点反抗能力都没有。

    那些所有的信函,都是他托人伪作,唯独这一封……

    心头惴惴,萧祎气息微滞,待顾玉青言落,不及皇上开口,萧祎便抢先道:“你少在这里胡搅蛮缠,难道以你为我们都是瞎子,看不出来吗?顾臻什么笔迹,满朝文武,他的字最为特殊……”

    萧祎本是要将顾玉青怼回,然后催着皇上赶紧让公孙牧开拔,一旦公孙牧开拔,顾玉青就算是掀翻天,也没有用了。

    然而,他的话,不及顾玉青截断,便被皇上截断,一道锋利的目光落去,萧祎登时舌头一闪,后面的话便没有勇气和胆量再说出口。

    用目光制止了萧祎,皇上转头直视顾玉青,“你继续!”

    他本就心头因为顾臻的背叛而悲愤气恼难过刺心,忽听此言,如得纶音,怎么能不心血激荡。

    皇上也是人,被最最信任的人背叛,他也会坠入万丈深渊的绝望之谷,方才之所以肯点头答应公孙牧的请求,一则是被公孙牧架的太高,万一顾臻当真谋逆,他便落实昏君罪名,二则,也是他本就有意派人到辽东查探,明面派了公孙牧去,私下再派自己的心腹,既能验证顾臻究竟如何,也能看穿公孙牧的本性。

    现在,话既是被顾玉青阻断,他心头更关心的,便是顾玉青所言内容。

    顾玉青再度上前,将手中发黄的宣纸直接递到皇上桌案上,“父亲自己飞扬,与众不同,可就是他这与众不同,才让人一目得辨,这些字,猛然去看,的确是父亲所写,可陛下与臣女父亲多年相识,相比知道,臣女父亲写字,有一个慎少有人知道的特点,便是但凡遇上家母小名,其字必定要减除一划,以作哀悼思念。”

    说着,顾玉青将纤纤素指轻抬,直指桌案上的宣纸,“陛下且看这个涓字,写的却是并无任何异处。其他那些密函当中是否有这个字,是否写的恰如臣女父亲素日一样,臣女不得而知,可这一封,却是伪作!”

    皇上眼皮一跳,落目看向那个涓字,果然,写的同正常字别无两样,却不是顾臻素日风格。

    随着这一发现,皇上心头,顿生一种起死回生的狂喜感。

    这种感觉,犹如坠落深渊的人,猛地看到爬上地面的绳索,所有的希望扑面而来。

    顾臻,他信任至极的顾臻,并未背叛他!

    这一念想落定,皇上只觉自己鼻根处竟然有些发酸,不由心头默道:娘的,朕竟然为这个差点哭了!

    情绪翻动,又不由懊悔,顾玉青所言这个秘密,他亦知道,刚刚怎么就没有意识到!

    若是早注意,哪至于经历刚刚那一场灼心煎熬。

    既然顾臻无辜,那煜儿,就更是无辜了!

    心头瞬间迸射的喜悦,让皇上险些拍案而起,眼底面上那份激动,落入萧祎眼中,却是仿似看到绝望悬崖。

 第七百零七章 质问

    顾臻的这个秘密,他是知道的,可那“涓”字,在这种通敌密函中,根本就没有机会出现,他所伪作的那些密函,自然也就皆无此字。

    方才匆匆一晃那发黄信函上的字,明知那信函有蹊跷,可他所有的注意力也只落在字的内容和笔迹上,却是忽略了那个字是否按着顾臻习惯而写。

    早知如此,方才,他宁愿拼个撕破脸,也要从禁军统领手中将那被他先一步捡起的纸团夺回,丢入火盆,烧个干净!

    然而,这个世上,最最缺的,就是这味后悔药了,纵然萧祎肠子都呕青了,也无用。

    顾玉青言罢,收手退步,双膝跪地,满面凄凄,道:“皇上英明,有人趁着臣女父亲远赴边疆,奋勇沙场,无心顾及后方之际诬陷臣女父亲,此举实在令人发指,若是当真被此人奸计得逞,不仅臣女父亲要枉死,辽东战局只怕也……”语气一顿,顾玉青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话锋收敛,道:“还望皇上明察!”

    随着顾玉青言落,萧祎心头打过一个颤,与英国公似有若无对视,英国公接到萧祎的指使,转头就道:“陛下,纵然这封密函是假,可臣与三殿下送来的这两封,却都是直接源于辽东战场,不管是否有人陷害顾臻,陛下都该派人去辽东战场一探究竟。”

    “正如顾玉青所言,纵然有人陷害顾臻,只怕他的目的也在辽东战场,如此一来,这辽东战场的情形,就越发需要去查探,臣愿领命!”

    他话毕,顾玉青当即转头,目光凛冽带着寒光,咄咄看向公孙牧。

    “公孙将军刚刚说,有两封信函是经您和三殿下的手?”

    莫说公孙牧是朝廷命将骠骑大将军,单单他年龄阅历与顾玉青的天地悬殊,他也不会将这个才刚刚及笄的小姑娘放在眼里,闻言一声冷嗤,“自然是!”言语间将胸脯挺直,以鼻孔对向顾玉青,带着不屑一顾。

    顾玉青待他说罢,顿时转脸看向皇上,“陛下,臣女有理由怀疑,这些从赤南侯府搜查出来的伪作诬陷的信函,是公孙将军和三殿下所为,至于那两封由他二人之手专呈陛下的信函,只怕也是伪作,目的就是……”

    不及顾玉青说罢,公孙牧和萧祎便齐齐将其喝断,“你胡说什么!”

    异口同声爆出怒声,声落,萧祎向皇上抱拳,“陛下也知,这个顾玉青,一向伶牙俐齿,她能将整个赤南侯府治理的滴水不漏,可见并非寻常无心机的女子,这封被禁军统领搜查出来的信函,说不定,是顾玉青自己放到书房的。”

    顾玉青冷笑,“殿下这是唱戏呢?我自己放进去的,我为何要自己放进去,难道我有通天预知未来的能力,一早就料到,陛下要派禁军到赤南侯府搜查,可纵然如此,我难道不是应该把那些被禁军从父亲卧房搜查出来的信函提前销毁吗?”

    萧祎方才那番话,也是情急之下,脱口而出,话一出口,当即就后悔。

    顾玉青却是进一步紧逼,“殿下给我一个解释,为何要说,那封信函是我自己放进去的?你有何证据或者有何依据?堂堂皇子,总不会信口开河吧!请殿下给我一个说法!”

    萧祎被顾玉青的话逼得双手捏拳,却是说不出一句话。

    从顾玉青眼底迸射的奕奕光泽,这一刻,他就能肯定,那信函的确是顾玉青放进去的,可让他如何开口解释……一旦开口解释,便是承认,禁军搜查出来的那些信函,是他唆使作伪。

    顾玉青这一招将计就计实在用的狠,把他的退路堵死。

    就在萧祎心头缓神儿之际,顾玉青又道:“三殿下说不出依据,我却是有依据。”

    “三殿下与公孙将军乃姻亲关系,我父亲与四殿下乃姻亲关系,三殿下欲要夺嫡谋位,深受陛下宠爱的四殿下则成了三殿下的眼中钉,为拔掉这颗眼中钉,三殿下令人作伪,诬陷我父亲通敌,如此,便是相当于拔掉四殿下身后依靠大山。”

    “你胡说!”萧祎气的眼皮直斗,阴翳的眼中迸射着嗜血的光芒,若非在御书房中,他只想将面前这人一把掐死!

    “我胡说?纵然不提我父亲一事,单单永宁侯府一事,三殿下倒是解释一下?”

    “永宁侯的脾性能力如何,不必我言,各位比我都清楚,可就连永宁侯,三殿下都不肯放过,还要收买他府中妾室毒杀三小姐冤陷给白氏,妄图将殿下亲信兵部尚书的庶女给永宁侯去做续弦,殿下在永宁侯身上都费了这么多力气,难道会放过能力与实力皆高于永宁侯不止一丝半点的我父亲?”

    萧祎被顾玉青说的哑口无言。

    永宁侯府一事,是他的软肋,只要顾玉青将这两件事并论而提,他就无法解释。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打死不认。

    心思打定,萧祎扑通一跪,满面诚恳对着皇上,道:“父皇明鉴,永宁侯府那桩事,实在不是儿臣所为,儿臣也不知道为何就成了众矢之的,眼下我们讨论的是顾臻谋逆之事,为何顾玉青非要将永宁侯府一案的罪冒扣在儿臣身上,儿臣觉得顾玉青别有用心。”

    萧祎极力辩白,可皇上心头,前一瞬还在欣喜顾臻和萧煜并未背叛他,后一瞬,就随着顾玉青以及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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