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长女-第3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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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两样。
起先,他们这些旧人还心头惴惴不安,深怕因着牛场更换主人,他们这份好差事就没了,两个月过去,每天还是该怎样怎样,大家心头也就渐渐安稳。
闲下来的时候,也不免背着新主人一番议论。
若说新主人与韩家唯一的区别,那就是自新主人接手牛场,宫里只来了一次人,却还是个宫女。
内侍赶车,那宫女坐在里面,两人皆是百姓打扮。
进了牛场,也并不视察,却是由新主人引着,那宫女直奔新主人的屋子,不知他们在里面说些什么,整个过程,大约有半个时辰的样子,期间,那内侍便一直纹丝不动跟个泥塑似得守在门外,警惕的瞧着他们这些人,就跟防贼似得。
他那眼神,看的大家心头格外膈应。
所以此刻周秉德一副太监腔说话,这手拿大刀的汉子登时就想起那日的事情,“你们真是宫里来的?”
说话语气虽是较之先前软和了许多,可眼神到底不善。
周秉德心头嘀咕,难道是我学太监学的不像,让他生疑?越发捏了嗓子尖声尖气说道:“废话!不真从宫里来,还煮从宫里来!你哪那么多废话,我家小主的身份,岂是你那对狗耳朵能听得,麻溜赶紧的,让你们管事亲自来接。”
那汉子一听周秉德出口“小主”二字,登时身上一个激灵。
皇城根下住着的人,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自然明白这小主二字意欲为何。
虽说他们驾的马车并非以往内侍用的那种有着皇宫标识的马车,不过只是个寻常的绿呢平底车,可也不能就由此判定他们的身份。
想他不过一个长工,何必较真,若真的惹了什么人,倒霉吃亏的是他!
京都这地界,随便踩个什么人的脚,都有可能是个皇亲国戚四品大员。
心思转过,那汉子捏在手里的大刀便放下,语气又柔和几分,“管事去牛棚了,您几个随我前来。”
说着话,兀自引路。
周秉德从马车上跳下,牵着马儿跟在他的身后,直到停在两间正房门前,才“吁”的一声,将马车停下,“这是你们管事住的地方?”
那汉子点头道:“你们先进去,我去牛棚通传一声。”
说着话,却并不转身。
宫里的贵人,他也就当年皇上携了皇后到神山祭祀的时候,隔着乌泱泱人群,远远瞧过一眼,不愧是一国之母,当真是国色天香,风华绝代,举止动作,那叫一个端庄典雅。
这马车里的小主,虽不是皇后,但到底也是服侍皇上的人,他这心头,实在好奇。
看他眼睛冒着热光,周秉德佯装不见,转头将车帘掀开,对着里面顾玉青道:“到地方了。”
顾玉青早就将备好的围帽斗篷悉数系好,车帘打开,素手微抬,由着同样戴了围帽的吉祥扶着,款款下车。
车门正对屋门,几乎没有片刻停留,顾玉青便抬脚进去。
随着屋门被吉祥反手“哐当”一声合上,那汉子圆睁睁的眼睛才一眨,满面贪婪的遗憾。
啧啧,光光是瞧那背影身段,就知是个绝色佳人。
可惜……可惜围帽太厚,斗篷太大,除了看个背影,什么也看不到。
不过,凭着那身装束,应该当真就是宫里的贵人娘娘了,不然,那样好的水貂大氅,岂是寻常人家能穿得起的。
就是她身边那服侍之人的衣裳,瞧着也是不菲。
心头愈发安下,那汉子转头急急朝牛棚奔去。
新来的主人有个雷打不动的规矩,自从他们接手这牛场,每日卯时,必要亲自到牛棚而去,也不知究竟在做什么,一直等到给宫里送牛乳的队伍回来,他们才折返出来。
新主人姓苗,年长的那个,他们就称苗大爷,年轻些的那个,便是苗二爷。
一头钻进牛棚,恰好看到送牛乳的队伍正在卸车,苗大爷苗二爷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绷着脸立在一侧。
起先,他俩如此表情,大家还被吓得胆战心惊,以为是哪里做错了,惹得新主人铁青着脸,可久而久之,大家就发现,每每装车卸车之时,这苗氏兄弟就会如此,平常都是和蔼可亲的。
纵然不明白其中缘由,可大家不过都是长工而已,做好自己的分内工作,至于主人的心思,谁都懒得去猜。
也不能说懒得猜,实在是这两位的心思,太过诡谲。
看着马车悉数被卸干净,两个主人的面色缓和过来,那汉子吸了吸鼻子,提了一口气,拔脚走过去,弯腰在苗大爷身侧,低声说道:“苗大爷,宫里来人了。”
第五百八十九章 名字
一 话虽是对着苗大爷说的,可立在苗大爷身侧的苗二爷照样听得清清楚楚。
话音儿落下,那汉子抬眼,就看见刚刚才缓过脸色的两个新主人,在他语落一瞬,登时脸色比方才还要铁青,就跟泵上的秤砣似得,还发乌。
不知是他的错觉还是什么,竟是在他们的眼底,看到震惊畏惧和惶惶不安。
眼见如此,那汉子心头就突突一跳,莫非又出什么事了?
心思飞转,其实不过眨眼一瞬。
转瞬,苗大爷便一双凌厉的眼睛看向他,满目惊诧毫不掩饰,亦或者,是无法掩饰,“你说什么?
眼底的惊诧就已经够让那汉子心惊,可他喷着热气的话一出口,那汉子顿时就更觉心下不安。
心头打了个激灵,将方才发生的事情,竭尽全力的详细说出,与此同时,苗氏兄弟大一步小一步直朝牛棚外走出,急急奔回住处去。
快要行至门前,那汉子才将将卷着舌头把话说完,“……瞧她们的装束做派,倒真真像是宫里的人。”
苗二爷“嘿”的一声,低声怒道:“你知道个屁!”
他的南方口音,在爆粗口的时候,让土生土长的北方汉子听着,只觉格外奇怪,再加上这两个新主人,平时对他们,一贯是和颜悦色,此时忽的爆出怒气,那汉子身上不由就起了一圈鸡皮疙瘩,心尖越发颤的厉害。
再走不过两步,拐过弯,一眼看到守在外面的周秉德,那汉子抬手一指,对着苗大爷道:“喏,那个就是那位小主跟前驾车的太监。”
周秉德那么大个人杵在那里,不用他指,苗大苗二也一眼看到,只是听着他的话音儿,两人不禁双双从头到脚将周秉德打量一圈,目光最后落在他的喉结处,骤然毒辣阴翳。
心头同时一个咯噔,彼此转头对视,却是从对方的眼中,各自看到自己的惊慌。
那样大的喉结,说是太监,骗鬼鬼都不信吧!
苗二火气更重些,抬手朝着那汉子的头顶就是一削,“蠢货!”
那汉子本就惊惧,受他如铁掌般的一掌打过,登时眼冒金星,耳鸣心跳,脚下步子就是一个踉跄,等他将将缓过神儿站稳,再抬眼,却是看到苗氏兄弟早就走到周秉德跟前,缩着脖子,揉了揉额头被苗二一掌打起的大红包,那汉子转头朝另外方向离开。
嘴里碎碎叨念:“菩萨保佑,可千万别出什么篓子!”
这厢他惴惴不安的去干活,那厢,苗氏兄弟已经行到周秉德跟前。
眼瞧着他两人目光不善,满面杀气腾腾,周秉德不由为屋里的顾玉青担心,面上,却依旧按着顾玉青的吩咐,丝毫不漏的呈现出一副睥睨模样,下颚微抬,不正眼瞧苗氏兄弟。
苗二爷冲着周秉德冷哼一声,阴阳怪气说道:“你是个没根儿的?”
这话,充满血腥的挑衅。
周秉德却是嘴角扬起一抹冷笑,斜昵回视,“我和你不一样!”
苗二顿时满面涨红,拳头捏的咯咯作响,正欲发作,被苗大一把拦住,“你和他置什么气,不过是个下人!”
到底年长,纵然心头再怎么不安凌乱,话音儿出口,却是带着历经风霜的沉稳,老辣凌厉的目光在周秉德面上扫过,却是不与他多言,转头推门。
随着“咯吱”一声门响,端坐在屋内的顾玉青骤然出现在他面前,苗大眼皮一跳,抬脚进去,苗二恶狠狠瞪了周秉德一眼,转头跟着进去。
望着苗二的背影,周秉德若有所思。
他方才一句“我和你不一样”不过是一句回击,其实并无任何意义,可苗二在动怒的一瞬,却是不由自主的夹紧双腿,面上尴尬僵硬之色虽一闪而过,到底却是让周秉德捕捉到那抹电光火石。
男人的直觉,苗大如何且不好说,这苗二,多半还真是个没根儿的。
屋外,周秉德提心吊胆,屏气凝神听着屋内动静,时刻准备着,但凡屋里打斗起来,他就一头冲进去。
纵然武功不及吉祥,可到底他也不差。
屋内的气氛,却是剑拔弩张,空气里甚至都弥漫了硝烟的味道。
不及苗氏兄弟张口,顾玉青先一步说道:“苗森,苗林。”低沉却是凛冽的声音,直呼苗氏兄弟的姓名。
围帽下,她的表情被遮的严严实实,苗氏兄弟能看到的,唯有她露出一半的素白细手,捧着一个精巧的小手炉,那手炉上的图腾花纹却甚是繁复精美,不同于他们在京都见过的任何一款手炉。
原本听到面前女子直呼名字,苗氏兄弟就已经是瞠目,再一眼看到她手中那掐丝珐琅手炉,就不仅仅是瞠目了,胸中仿佛有万马奔腾,全身血液激流驰骋。
苗大到底也算是见多识广,深吸一口气,徐徐抬步,走到与顾玉青并肩的椅子坐下,隔着一张四方木桌,道:“姑娘如何知道我兄弟的名字?”
顾玉青嘴角浅笑,只是被围帽遮掩,这份笑,苗大自然是看不见的,却是从她的话音中,能窥测一二。
“你们的名字,我知道,难道不是正常吗!”却是并不正面回答。
废话,她当然知道他们的名字。
周秉德与如意因着这牛乳事件,可是前前后后调查了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