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长女-第3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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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说这些有何用!如今既是青红一口咬定,这猫儿就是本宫所有,猫儿已死,自是死无对证,还是将青红交由慎刑司审问一番的好,本宫倒要看看,她到底是受何人指使,如此污蔑本宫!”皇后给萧静毓递过一个眼色后便是双眸迸射着恶寒之光,看向跪在地上的青红。
心头一吁。
她自是知道青红说的就是事实,可不过一个宫婢而已,怎么能因为她是静毓跟前的得利人就心慈手软,若是不如此对青红,白猫一事,她百口莫辩。
眼下,唯有牺牲青红保全自己。
皇后此言一落,顾玉青微垂的羽睫蓦地一颤,眼中就倏忽蓄满寒霜。
慎刑司……还真是心狠手辣薄情薄义,这就是本朝母仪天下之人!
青红是她的人,顾玉青怎么会由得皇后如此毒害她,眼下情形,自然是不能求情更不能拒绝。
缩在衣袖口里的手紧紧的捏成拳头,强压着心头怒火,面色平静,甚至状似浑不在意,说道:“既是要送慎刑司,不妨将她一并送去!”抬手指了瘫跪在地上被猫儿抓伤的那个宫女,意味深长说道。
那个宫女乃皇后多年贴身婢女,不知为皇后做过多少伤天害理之事,皇后纵是有一万个胆子,也绝不敢将她送到慎刑司。
慎刑司流水的刑具一上,纵是铁骨铮铮的男子,也难逃一劫,何况她一个女子。
果然如顾玉青所言,待她言落,皇后当即拒绝,“她是本宫跟前的人,自然是清清白白,何况她已经被猫儿抓伤,怎么能再送慎刑司!”
顾玉青料到皇后会拒绝,冷笑一声,“娘娘许是忘了,青红说,她之所以寻猫,可是因为听了她的话,如今却只将青红送到慎刑司而她却被免除,这是不是也太不公平!要送,还是一起送去的好,左就也不妨碍什么!”
最后一句,顾玉青却是对着皇上,毕恭毕敬说道。
皇上点头,抬手示意,“送她们两个过去!”
皇后登时心头紧缩,可阻拦的话,又是无从说起,只捏着一条丝帕,面色紧绷。
慧贵妃冷眼瞧着,微微皱眉,心中纳罕,青红是姑苏彦当年安插在萧静毓跟前的人,顾玉青怎么就舍得让她去遭慎刑司的罪。
方才皇后语落,她本是要张口替青红求情的,奈何晚了半步,被顾玉青抢先。
这孩子……
慧贵妃有些搞不懂顾玉青的意图,心中却是不愿相信她是个薄情寡义不念旧情之人。
慧贵妃不解,青红却是明白。
眼瞧着内侍逼近,要抓了她与皇后跟前那宫女去慎刑司,当即哭喊着连爬带滚扑到萧静毓脚下,抱住她的腿,声嘶力竭道:“奴婢所言,皆是事实,奴婢尽心竭力服侍公主一场,什么事都肯为公主做,公主怎么能不相信奴婢,慎刑司那地方,纵是八尺男儿都挨不住,奴婢只怕有去无回,公主救奴婢,奴婢经不住那些刑具的,上个月,合欢殿的宫女就被皇后娘娘送到慎刑司,听说不过两个刑具便当场毙亡……”
青红说的肝肠寸断,萧静毓听着无动于衷,皇后却是心惊肉跳。
是啊,谁都挨不住那刑具,都说重刑之下必有冤屈,可重刑之下,也必有真言。
瞳仁紧缩,目光落向自己的那个宫女,皇后面色一时间土灰。
而皇后的婢女则是在青红的言语中,越发吓得瑟瑟发抖,状似筛糠,这些年,她不知送了多少人去慎刑司,那地界有多可怕,她比谁都清楚。
却是怎么也想不到,如今她自己也要去经历一番。
青红说,不过两个刑具她就受不了,可她却笃定,她一个也挨不过。
四肢百骸,心头大颤,在青红抱着萧静毓哭诉之时,那被猫儿抓的伤痕累累的宫女挣扎的挪着身子,想要靠近皇后,“娘娘,娘娘不能这样对奴婢,这些年,奴婢为娘娘当牛做马,任劳任怨,什么脏活都做了……”
她是皇后跟前的一等宫女,怎么会有脏活来做。
这脏活,不过是暗指她为皇后干下的那些伤天害理之事,蓄意提醒皇后罢了。
皇后本就颤抖的心,就更加如同被一个粗重的木楔钉入,直接阻断了她体内所有血液回流,从头到脚,寒凉如同腊月里的冰霜。
一双眼睛,死死盯着那宫女对上的双眸,嘴角微翕,终是忍不过心中惶恐,转头对皇上说道:“陛下,还是……”
然而,顾玉青却并没有让皇后将反悔的话说完,几乎是毫不客气,甚至带了些许不恭,说道:“娘娘是要让陛下收回方才的命令吗?且不说君无戏言,这两个婢女,一个穿了佟妃的衣裙,一个说是在替娘娘您寻猫,两人所言,皆是与今日之事有着不可忽略的关系,臣女觉得,娘娘还是暂且收了慈善之心,让慎刑司审一审的好。”
皇后登时眼皮一跳,转头看向顾玉青,因为动作猛然,头上一只金步摇,剧烈的晃动下,尾部穗子险些打在面上,“顾玉青,你好大的胆子,本宫与陛下说话,岂由得你插嘴!”
说着,皇后语气一顿,眉毛微挑,又道:“你如此执着的要送她二人去慎刑司,到让本宫觉得你别有用心!依本宫看,该去慎刑司的不是她二人,是你!”
皇后语落,一直沉默的慧贵妃便立刻毫不犹豫说道:“娘娘,当着陛下的面呢,有些玩笑话,还是不要说得好!送了顾玉青到慎刑司,皇后娘娘这是要逼着顾臻战场失利吗?”
不过一场宫廷阴谋,瞬间被慧贵妃升华到政治事件当中。
第五百七十八章 发怒
一 慧贵妃对案件的升华,皇后当然要回击。
这都不怼回,谁知道慧贵妃会不会借题发挥,直接给她扣一个私通敌国的帽子。
虽说空口无凭,可本朝陛下疑心最重,这样的话,是连听也不能让他听的。
只可惜,一直隐忍不发的皇上,到底还是再也忍不住几个女人在自己面前叫嚣。
不过就是送两个宫婢去慎刑司,怎么就让他的皇后和贵妃,女儿和准儿媳如此开撕呢!
皇后更是可笑,竟然还想着让他收回成命!
真是……岂有此理!
连咳两声,清了嗓子,阻断皇后即将脱口而出的话,皇上冷着脸命令道:“还不把她俩送到慎刑司去!”
皇上此言一出,皇后即刻满眼惊恐,就连瞳仁,都在剧烈的颤抖,可劝阻的话,却是一句说不出来。
内侍得令,当即抬脚上前,不顾青红与那宫女如何哭天抢地,不过半盏茶的功夫,便将二人拖下去。
大殿的木门再次被开启,隔着掠过木门的阳光,顾玉青给青红递过一个大可安心的眼神,青红会意,继续嘶喊着公主救命之类的话,被拖出门去。
而皇后,则是在那宫女被拖出大殿的一瞬,整个人几乎瘫倒。
早知如此,当时就该直接对皇上说不要彻查的。
若是不彻查此事,不过是担下一个可有可无模棱两可并无确凿证据的虚无罪名,可眼下……
只要那宫女禁不住刑罚,把她做过的事情悉数招了出来……那样的结果,皇后连想都不敢想。
事情怎么就发展到这一步呢!
直到现在,皇后都有些茫然,她甚至不知道,事情究竟是如何发展到眼前这一步的。
只感觉,是她自己亲手挖了一个大坑,在坑中放满毒蛇毒蝎,可最终落入坑里的人,却是她自己……
随着思绪不断纷飞,皇后只觉有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顺着她的后背,一路上爬,蜿蜿蜒蜒,直至她的肩头耳边。
然而,这却并非皇后今日所遭受的最后一击。
对于挖坑的皇后,顾玉青显然要把将计就计做到不遗余力淋漓尽致。
青红和那宫女被拖走,皇上便将眸光对向佟妃的宫女,继续方才因着青红说出寻猫一事被打断的话题,“浣衣局那里,你是从何人手中接过佟妃那条裙子的?”
经过方才青红她们被送慎刑司一场,此刻忽得皇上问话,那宫女当即被吓得肩头一颤,道:“回禀陛下,是浣衣局的魏姑姑,是魏姑姑将衣裙交给奴婢的。”
得了她的回话,皇上当即一个眼色递出去,自有内侍得令,转头去浣衣局通传掌事姑姑,魏姑姑。
不过是片刻功夫,便有小內侍引了一个年过三十的姑姑进来,此时青红她们被送慎刑司一事已经在宫中传开,这位魏姑姑自然亦是知道。
犹是一路做足了心里准备,一进大殿,魏姑姑还是被殿中凝重的气氛震得四肢发僵,头皮发麻。
“在你将佟妃的衣裙交给她之前,那衣裙,可是还被谁碰过?”待魏姑姑行礼作揖毕,皇上面带威严问道。
魏姑姑低头颔首,毕恭毕敬回答,“负责浆洗的是宫女彩路,负责晾晒的是宫女采薇,负责将其熨烫整齐的是宫女彩绘,彩绘将收整干净的衣裙按着标识叠放佟妃专用托盘之内,奴婢亲手交给前来取衣的佟妃宫婢。”
“因着衣裙被送来之时,奴婢就受到嘱咐,这衣裙是佟妃娘娘要参加皇后娘娘宴席时穿的,故而从送来到送回,也不过只有半天时间,这半天内,并无外人接触。”
魏姑姑不愧是浣衣局掌事,纵是心头发颤,说话亦是有条不紊。
只是她话音儿才落不过一瞬,忽的想起什么一般,又补充道:“衣服被取走之前,皇后娘娘宫中的翠微曾来为皇后娘娘去衣裳,倒是瞧了一眼佟妃娘娘的衣裙。若说有别的什么人接触,也就唯独她了。”
翠微,便是与青红一路,被送到慎刑司受审的宫女。
皇后猛地听到魏姑姑提及翠微,登时本就发慌难安的心,当即就是凝滞,灰白的面容,越发没有一丝血色,可还是气若游丝道:“你胡说,本宫让翠微去取衣裙,是在前日,而佟妃的衣裙是在今日被取走,按着你不过半日的说话,翠微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