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长女-第3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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剖腹之事,听着骇人,可于御医而言,不过是手起刀落。
眨眼功夫,还不及大殿之内凝重的空气舒缓分毫,御医便与内侍总管并肩进来。
身后一个小內侍,躬身弯腰,手中托着一个乌木托盘,盘中放了一团血肉,散发着浓郁的血腥味。
为了不冲撞圣驾,御医行至舞池中央,蓦然止步,不及皇上询问,便是拱手作答,“这猫儿胃中,仅有一片桔瓣。”
御医此言一出,登时满座宾客目光纷纷落向顾玉青。
皇后更是当即眼底浮出一抹笑,只是那笑意倏忽而闪,取而代之的,便是满面的痛心疾首,失望与悲痛交叠,望向顾玉青,满心情绪宣之于面: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
萧静毓更是登时就转头,抬手直指顾玉青,怒斥道:“你好大的胆子!我母后的生辰,你竟是用这样的诡谲伎俩谋害我母后!此罪不诛,王法何在!”
“你自己也亲口说了,一旦有了结果,绝不姑息任何人!慧贵妃也说,我父皇一向公允。”因着心头剧烈的激动,萧静毓的声音,带着刺耳的尖锐,倒有几分像方才的猫叫。
面对萧静毓的叫嚣,顾玉青眉眼不动,直直回视,“公主说臣女谋害皇后,臣女倒是糊涂,臣女究竟如何谋害皇后了!”
“你还想要诡辩!御医都说了,这猫的胃里,只有一个桔瓣。它必定是吃了你的橘子,才发起癫狂,可见,你给它吃的桔瓣中,下了药,这难道都不算谋害我母后!”
堂堂嫡公主,本是何等尊贵的身份。
只是在沉香阁一事之后,萧静毓身上便总是戾气伴着躁动,激动地情绪让她满头珠翠颤颤巍巍,面上五官甚至有些扭曲。
与萧静毓的躁动相较,顾玉青这个“被人揭穿阴谋”的人,反倒是显得格外的心平气和气定神闲。
“就算是猫儿吃了我的桔瓣就变得癫狂,就算是我给猫儿下药,可我又如何谋害皇后呢!御医都说了,这猫儿绝不会随意攻击任何人,除非那人身上,有着同它体内一样的药粉味道。”顾玉青一字一句道。
“方才之事,大家也看的清楚,这猫儿是毫不犹豫的直扑穿了佟妃衣裙的宫女,而非皇后!”佟妃二字,顾玉青说的格外的字正腔圆。
“既是如此,这又与谋害皇后,有何关系。公主纵是心头对我有诸多不满,乃至厌恶,可也不能随意将这罪名扣在我的身上!”最后一句,顾玉青说的分外强势,带着分毫不让的底气。
她的话,条理清晰,萧静毓一时间哑然,可就这样放过这大好的机会……她心头,又着实不甘!
正在萧静毓一心思量着要如何还击之时,皇后开口道:“顾玉青,本宫先前与你,的确是有些过节,可归根到底,也是因着良药苦口忠言逆耳,本宫所作所为无愧天地。你就算是再怎么恨毒了本宫,也不该在本宫的生辰宴这日……”
捶胸顿足,泫然欲泣,悲痛至极,皇后几乎泣不能声!满面带着长辈对晚辈的失望。
面对如是皇后,顾玉青黑白分明的眼睛大睁,一脸懵懂茫然,眼底却是泛着决绝冷光,“娘娘这话的意思,是您认定了臣女就是要谋害您?就凭这这只猫攻击了您的宫女?”
皇后哽咽不语。
而坐在皇后身侧的皇上,则是面色铁青。
猫乃畜生,方才被发现的时候,又瑟瑟缩缩,卧在大殿之上,显然害怕至极。
只是宫中宠物,绝对不会无主,更何况这只猫儿雪白一团,可见每日都被清洗。
起先皇上只觉它是主人一时不察,偷跑出来的,意外闯入这宴席大殿,而它的主人,该是某个宫中的宫人,并不在这宴席大殿之中。
可现在……皇上心头却是浮上疑惑。
一只被主人每日清洗的小猫,它的胃里怎么会空空什么也没有,却只有一个顾玉青给它的桔瓣呢!
这简直不合常理!
这样的结局,更像是人为的刻意安排,就是为了让大家看到,这猫只是吃了顾玉青的东西……思绪及此,皇上就想到了上次的沉香阁事件。
第五百七十三章 主持
一 在皇上的认知里,沉香阁一事,完全就是皇后为了扳倒慧贵妃的一次破釜沉舟之计。
为了达到目的,皇后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在所不惜,牺牲一个身边宫婢,似乎就更是不值一提了!
顺着这个思绪,皇上越想越觉心惊。
顾玉青语落,皇后满目含泪,痛心疾首的看向她,“事已至此,难道你还要狡辩吗?非要等本宫将所有证据全部摆在众人面前,你才甘心?你到底是煜儿的准王妃,一言一行,皆是代表着皇家风范,你如此谋逆……”
不及皇后说完,顾玉青便毫不客气的将其打断。
“谋逆?一只莫名其妙出现的白猫袭击了您的宫女,您就要给臣女扣上一顶谋逆的帽子,那若是我父亲在战场失利,皇后是不是也要给他扣上一个私通外敌的帽子!”
顾玉青此言,说的可谓气势汹汹。
皇上眼皮一跳,本就蓄了怒气的眸子,登时有阴翳的光泽闪过。
皇后……萧祎……公孙牧……顾玉青……萧煜……皇位!
当所有这些名词连在一起,皇上心头的那份疑惑便几乎成了笃定,只是,他所怀疑的对象,毕竟是他的皇后,在一切证据都指向顾玉青的时候,他决不能凭着自己的臆测而行事。
更何况,纵然行事,也断不能当着一众宾客的面。
皇室丑闻,岂能公之于众。
理清思绪,皇上便清了嗓子,发出一声低沉却极其威严的哼声,道:“好了,今儿是你的生辰,还是先将这宴席吃罢,这桩事,朕看就等宴席散了再行解决。”
孰是孰非,总不能当着外人的面闹起来!
皇上如此态度,落在皇后和萧静毓眼中,那便是赫赫偏袒。
眼下形势,无论从何处来看,皆是顾玉青不利,尤其是萧静毓,在不知真相的前提下,就更是心头酸涩,同是皇上儿女,怎么父皇偏心就偏到如此地步!
悲愤苦涩嫉恨恼怒袭上心头,冲的萧静毓只觉一颗心都像掉落进了冬天加了醋的酸菜缸里。
当即说道:“父皇,此时若是等到宴席散了之后再行解决,只怕众人不服!”激动之下,她的声音嘶哑犹如破败风扇。
一众宾客被萧静毓这么猛然点名,顿时齐刷刷低头。
我们没有不服啊!
我们不过是臣子家眷,进宫参加宴席,那是,莫大的荣耀,怎么敢对陛下如何处置家事有分毫情绪。
天地良心,就算吃上一锅的雄心豹子胆,我们也不敢啊!
公主殿下,您这……不能这么害人啊!
萧静毓语落,皇上鼻间一哼,“不服?朕如何处决,谁会不服!”如狼的目光朝萧静毓看过去,满目不满。
这个女儿,当真是素日里把她惯坏了,什么话都说得出来。
纵然煜儿跋扈不羁,素日说话口无遮拦,可再怎么却从来没有说过什么有是分寸的话,静毓却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惹出各种是非。
心头怒气伴着一声无力的叹息,皇上只觉有些心绞痛。
怎么就不得一日安宁呢!
好端端的生辰宴,多吉利的事,就不能好好吃顿饭喝个酒听个曲儿看个舞……怎么就每每有众人齐聚的时候,总要搞出些幺蛾子来,才肯甘心!
皇上此言一出,满座宾客登时更是将头低的更深,深怕一个不小心,就被皇上点名,有些发髻梳的高的,甚至懊恼自责今日怎么就选了这样一个发髻。
萧静毓眼见大家如是反应,心头怒气更深,当即身子一挺,仰头说道:“儿臣不服!分明就是顾玉青谋害母后,证据确凿,父皇却是因着顾玉青是三皇兄的准王妃,偏袒三皇兄,就不肯当众审理此案,父皇如是,怎么对得起母后!如何让天下人信服……”
萧静毓噼里啪啦说的痛快,坐在上位的皇后听得心惊胆战……纵然她一个字没有说错,句句大实话,可当着这么些人的面,如此说皇上,让陛下脸面搁置何处。
“住嘴!陛下如何处置,那是陛下英明决断!”皇后当即一声呵斥,打断萧静毓的话,眉眼翻动,不断给她使眼色。
好在这一次,萧静毓总算是领悟了皇后的意思,心思微动,方才还一副不依不饶的强势样子,转瞬就抬起帕子抹泪道:“父皇,儿臣实在心疼母后,母后到底也是父皇发妻,一国之母……”
由刚转柔,萧静毓做的滴水不漏。
顾玉青心头暗叹,纵然萧静毓行事好大喜功,又莽撞冲动,可有一点却是无疑,只要有人在侧指点,她必不会错。
只是,可惜……
顾玉青等的,便是皇后与萧静毓这样的配合。
只有她们配合的天衣无缝,完美无缺,等到事情的真相被揭露出来,才更有震撼力。
她不指望这件事能一举扳倒皇后,可此事若成,一定能让皇后在皇上心中的地位,一落千丈!
既是作了萧煜的王妃,那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机会让慧贵妃上位,她责无旁贷。
萧静毓语落,顾玉青就道:“陛下,既然公主殿下要给娘娘讨个公道,臣女也想陛下还臣女一个清白,臣女父亲在外征战,寒苦劳顿且不提,命悬一线却是日日相伴,臣女不想让父亲远在他方依旧心下惦记,纵是一众将士,怕也心头难安。”
顾玉青一番话,可谓说的绝,逼得皇上不得不当着众人将此案审理清楚。
皇上看着萧静毓,只觉心头如有钝刀割下。
怎么就生了这么个不醒事的女儿,为皇后讨公道……等一会公道真的出来了,你们敢面对吗?
朕都不敢!
可顾玉青都把话说道这个份上,一副此案不当众审理就对不起便将劳苦将士的架势摆在那里,分明就是身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