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世妻缘-第80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武黄国的皇帝的确算明君,可已过半年之岁。如今形势之下,盛雁溪此时和亲前景必不乐观。
沈不覆能不能救下她?
能。
可是他选择不救。
如果他在这个时候选择救下她,会毁了他十余年的谋划。为了她破坏他的复仇计划?沈不覆的回答是否定的。
更何况她是定元帝的女儿。
沈不覆将袖中阿楠的祈愿牌取出,提着褪了色的红绳,轻轻摇晃。方形的木牌摇摇晃晃,阿楠的名字也跟着摇晃起来。
自她们母女两个走的那一刻起,他活着就是为了复仇。
第73章
师延煜从宫中出来; 迎面碰到正要进宫觐见的袁顷悍。袁顷悍不是一个人进宫的; 与他同行的还有他的妻子盛令洪。
“袁将军。”师延煜停了下来。
袁顷悍一时没能认出师延煜,不过他看得出来师延煜一身华服; 又从宫中出来,想必身份高贵。他行了一礼; 恭敬地说:“袁某一介罪臣实在担不起将军之称。”
师延煜谦逊地回了一礼,道:“袁将军太过谦了; 大盛何人不知将军威名。陛下还在等着将军,便不多耽搁将军的时间了。”
师延煜侧了侧身子,向一旁让开一步。
袁顷悍不知他身份,再次回了一礼,带着盛令洪朝前走去。他心中还在猜着师延煜的身份。
盛令洪回头看了一眼,师延煜还立在那里尚未走开。
盛令洪收回目光。
袁顷悍压低了声音; 问:“你可认识这人?”
“这五官轮廓……”盛令洪眯着眼睛回忆了一番,霎时恍然; “应当是定王独子。没想到已经长这么大了。”
想起定王; 袁顷悍皱了下眉,道:“可惜了……”
师延煜离了宫没有回王府,而是去门新巷的那处宅子。
他走进长巷,还未到自己的宅子; 先经过肖折漆的住处。他抬头望了一眼墙头,肖折釉的妹妹今日倒是没坐墙头。
其实漆漆最开始爬上墙头还真不是故意为了师延煜。不过后来她有一次恰巧撞见路过的师延煜偷梨,之后才几次有意无意爬上去。
师延煜收回目光,径直往小巷深处走去; 他在一处瞧上去很普通的宅院前停下,叩了三下门。
许久之后,院子里响起一声沙哑地询问:“什么人?”
“是我。”
两扇门开了一闪,师延煜跨进去。
开门的男子穿着粗布衣服,他双鬓已经花白,人也有些瘦弱,可是眼中精光带着一股狠戾,显示着他之前的身份定非比寻常。
他为师延煜开了门便退到一旁,师延煜直接走进正屋旁的书房。
“延煜,你来了。”男子坐在藤椅中,他的脸上有一道从眼角延至嘴角的狰狞疤痕,虽阖着眼,却藏不住一身的威压之气。他穿了一件青灰色的素袍,只是左边的袖子垂下来,空荡荡的。竟是缺了一臂。
师延煜走到窗前将窗户关上,他一边关窗,一边说:“父王,已经入秋了,最近又多雨,有些冷。”
定王师重锦睁开眼,道:“本王还不至于吹吹风就能病倒。”
“那是自然。”师延煜笑着走过去,“是儿子怕冷。”
师重锦“呵”了一声,问:“没出什么意外吧?”
“大致都在计划中。”
“大致?”
师延煜肃了容,道:“霍玄那里出的意外父王已经知道了,不过他尚且还在掌控中。这次是袁顷悍回来了。”
“当真是被逼到走投无路了,连睡了爱妃的乱臣都能召回来。”师重锦嘴角带着几分嘲讽。他略侧转了身,抬手去端茶壶。
见此,师延煜急忙走过去,从他手中将茶壶先一步抢过来,给他斟了茶水。
师重锦抿了一口茶,说:“延煜,依你看霍玄对他新娶的妻子如何?”
师延煜思索了一会儿,才说:“那个姑娘不是个蠢的,对霍玄既有情又有大恩,只不过恩大于情。霍玄当初是把那个姑娘当做晚辈来养,甚至差点收为养女,后来成婚不过形势所迫,如今一直分房,并无夫妻之情。”
“他日明定城大乱之时,把那个姑娘保下来。”师重锦命令。
“即使父王不这么吩咐,延煜也会保住她。延煜还等着她和霍玄和离以后娶回来呢。”
师重锦猛地拍了一下桌子,怒道:“谈正事的时候少在这里跟本王嬉皮笑脸!”
师延煜一凛,立刻收起脸上的笑,说:“儿子知错!”
师重锦面上愠色稍缓,说:“霍玄那边不用多虑,盯紧袁顷悍这个人,不能因为这个人扰乱原本的计划。”
“是!”
两个人谈完正事,师重锦看着自己的儿子,说:“延煜,你年纪也不小了,该立妃了。”
师延煜随口道:“暂时没看得上眼的。嗯……也不是完全没有看上眼的。是好不容易看上了一个,结果莫名其妙嫁给霍玄了。”
“延煜,你记着,若霍玄对那个姑娘并无感情,你如何胡闹都无所谓。但是将来若有一日霍玄对那个姑娘动了心,千万别动霍玄的女人。”师重锦语重心长地说。
师延煜愣了一下。
“霍玄宁愿背上造反的骂名也要为一个女人报仇,你还想希望这个人第二次发疯?”师重锦盯着师延煜。
师延煜笑了一下,说道:“父王放心,儿子不过随意说的玩笑话罢了,这立妃是何等重要的事情……”
师延煜走出书房,他立在檐下眯着眼睛望着高升的烈日,轻声自语:“霍玄啊霍玄,你可千万别喜欢她……”
第二日师延煜就出现在了沈不覆的将军府。
肖折釉在沈不覆的书房里看见师延煜的时候愣了一下。如今沈不覆被软禁在这里,是任何人都不得进来的。盛雁溪那是身份特殊在陛下面前求了情,至于其他人,尤其是朝中之人谁敢这个时候来将军府?
师延煜眨了一下眼睛,笑道:“你该不会不知道将军府有暗道吧?”
肖折釉的确不知道。
师延煜起身走到肖折釉面前,眯着眼睛笑:“看,他连这个都没告诉你,你跟我走吧?我保证把所有的秘密都告诉你。”
肖折釉心里的确是有些不是滋味儿,因为两次关于沈不覆的事情都是从师延煜这里得知的。这何尝不是代表着师延煜比她知道更多更多关于沈不覆的事情。
沈不覆看了一眼肖折釉,开口:“世子,调戏臣妻可是无德之举。”
“霍……沈将军,你可不能出尔反尔,当初可是你默许了本世子可以追求折釉的。”
师延煜此言一出,屋子里的气氛滞了滞。
肖折釉首先打破沉默:“既然你们有事要谈,那我先退出去了。”
她说完行了一礼便退了出去,也不等这两人回话。身份在这里,她不想顶撞师延煜什么,更何况这里横着一个沈不覆,她也不想当着沈不覆的面多说。她一口气回到自己的房中,心里还是觉得有东西梗在那里,十分不舒服。
“都是我自找的……”肖折釉拆了发间的簪子,躺回床榻上努力睡觉。睡着了,就什么都不用多想了。临睡前她还在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快些了解吧,到时候她便和沈不覆和离,彻底离开,天高水远,离得远远的,再不相见。
肖折釉走了以后,沈不覆看向师延煜,问:“世子当真不介意她嫁过?”
师延煜想都不想就说:“不介意啊,反正你们之间又不是真夫妻。”
“不,她是我的妻子。”沈不覆沉声道。
师延煜怔了怔,想起那一日肖折釉细数沈不覆身上疤痕的场景。这两个人……
师延煜仔细打量着沈不覆脸上的表情,然后他转瞬笑开:“那也没关系啊!”
沈不覆将目光从师延煜的眼睛上移开,沉默地将目光随意掷到一处。他沉默许久,才说:“如今正是紧要时刻,若世子没什么要事还是不要过来了。”
“我这次来当然是有事,是关于袁顷悍的事情。”师延煜收起散漫,略坐正身子,和沈不覆谈起正事来。
师延煜走后,沈不覆一个人在书房中坐了许久。在他身前的长案上放着与大盛相邻几国的地图。他没看多久,目光便随意凝在一处,眼前浮现肖折釉今日的样子。
虽然从她的脸上并看不出什么来,可是沈不覆感觉到了她的介意。
“烟升,夫人现在在何处?”沈不覆起身,推开书房的门,问院中摘菊的烟升。
烟升抱着怀里的菊,回禀:“刚刚奴婢正好过去了一趟,夫人午睡一直都没醒。将军是有事吗?需要奴婢去喊夫人吗?”
“不必,等她醒了支会我一声便可。”沈不覆道。
肖折釉这一觉睡得有些久,过了用晚膳的时辰也没醒。
最后绛葡儿站在床边轻轻推了推肖折釉的肩膀,轻声说:“夫人,还是起来吃些东西再睡吧。”
肖折釉眠浅,这一下午本来就是半睡半醒。绛葡儿这般喊她,她立刻彻底清醒过来。她扶着绛葡儿的手坐起来,说:“是不能继续赖在床上了,不过晚膳就不吃了,我吃不下了。”
“夫人,将军一直等着您,还没用过呢。”绛葡儿急忙说。
肖折釉皱了下眉,说:“他吃不吃与我何干。”
绛葡儿瞧了一眼肖折釉蹙起的眉头,便不敢再多说了。
肖折釉让绛葡儿将灯架挪到床边,又让她抱来几卷书。她梳洗沐浴过后换了寝衣,斜斜倚在床头看书。
肖折釉说到做到,完全不去想沈不覆。她看书到看到夜深,直接让绛葡儿将灯架和书都收拾了,然后舒舒服服地睡觉。
第二天吃早膳的时候,肖折釉发现沈不覆食量比之平常有些大,随口说:“将军今日胃口不错。”
“昨晚没吃,饿。”沈不覆继续喝粥。
肖折釉正要盛粥的动作一顿,转而往沈不覆的碗里放了两个虾饺。两个人再无他话,沉默地吃东西。沈不覆吃东西比肖折釉快很多,他将筷子放下,等肖折釉吃完。
沈不覆起身,道:“走吧,带你去个地方。”
肖折釉心中隐约有了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