莺雄-第4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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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叫郭文莺,听说你们这儿男人不错,俺过来看看……
搓了搓手,有些兴奋的笑起来。张明长不由道:“张兄,你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没什么,咱们这就去玉轩楼看看。”郭文莺擦了擦嘴上疑似口水的东西,心想着趁封敬亭不在身边,倒要好好看看这赶考的举子们的风采。
两人结了账就往玉轩楼而去。
这座京城闻名遐迩的酒楼,确实有其过人之处,三间大开门的门脸,上下三层,厅里亮堂堂的,一进门便有一种豁亮感。
在大厅正中是一个高三尺见方的高台,此时高台上有两个白面书生正在对对子,上下联的对的很是激烈。
一个道:“围棋赌酒,一着一酌。”
另一个道:“坐漏读书,五更五经。”
“李打鲤归岩,李沉鲤又出。”
“风吹蜂落地,风停蜂再飞。”
“黄黍地中走黄鼠,鼠拖黍穗。”
“白杨树下卧白羊,羊啃杨枝。”
两人似是不相上下,连对了七八个都没分胜负。
郭文莺看了几眼,觉得这两人的文采也就那样,不说平平,却也没什么特色。
他们进来的还算是时候,酒楼里还有几张空桌,寻了张桌子两人坐下,招呼小二上茶。
他们左右望望,看见高淳和李玉就坐在不远的地方,两人专心的看着台上,似对那两个书生的文采钦佩不已。
玉轩楼里座无虚席,两人没地方坐就干脆到了那边跟他们搭桌。
张明长本来想跟他们打招呼的,只是多年没见,他又变得和从前相差甚远,这两人竟一时没认出他来。还含笑着招呼,“两位仁兄要坐便坐就是。”
郭文莺笑了笑,一指台上,“这第一轮算是比完了吗?”
刚才还在台上的一个文生已经灰溜溜下来,一副羞愧难当的样子。
高淳摇摇头,“这差得远呢,不过刚开始,直到没人敢再去挑战之时才是一轮。”
对对子本就是文人之间常玩的游戏,大家玩起来兴致都很高,登时便有人跳上台挑战去了。
高淳笑道:“冰玉,你的文采极好,对对子又是你最拿手的,那个什么河北对王,你给他点颜色瞧瞧。”
李玉微微摇头,“在这种地方何苦争一时之长短,真有本事就在贡院之内见高下。”
郭文莺不由多看了他几眼,这人倒是好深沉的个性,人长得出色不说,瞧着文采也好,还知道隐其锋芒。这个节骨眼上,能忍得住不出风头的还真不多。
他们说话的功夫,台上两人已经重新开始。
“爽气西来,云雾扫开天地憾。”
“大江东去,波涛洗尽古今愁。”
李玉在一旁解释,“这是名声联,难度颇大。”
“论功还欲请长缨。”
“这是谐趣对,瞧着有意思,对起来却也不易。”
果然后上去之人,使劲挠了挠头,想了半天才道:“怕热最宜穿短裤。”
话音一落,酒楼里一阵大笑,有人指着他的裤子,“莫不是里面穿的就是短裤?”
郭文莺到底不算是真正的古代人,对这种吟诗对对子的兴趣有限,只兴奋了一会儿便觉寡淡无味了。
她吃了几口糕饼,闲闲地往酒楼四周看去,忽然见坐在东边的犄角之处的桌上的两人甚是眼熟。
难道是花了眼了?这丫的封敬亭怎么可能在这儿?
揉揉眼再瞧去,果然不错,一样的鼻子,一样的嘴,而且天下再也没第二个人可以把淡淡的表情做的那么像模像样,不但不让人觉得“木呆”,反倒有种横扫一切的俊帅。坐他旁边的正是齐进,两人一副微服出访样,身上穿着普通的粗布长衣,若不是气质太过于超然,真的很难从人群里发现。
看见这一位,郭文莺几乎下意识的就想往桌子底钻。她暗骂,自己真是背运,怎么这就要被抓了去了?皇宫里他不待,跑到这酒楼干什么?
她虚虚地一笑,对张明长道:“咱们是不是得走了?”
张明长却没注意到皇上,他的目光一直放在台上,她也不敢大声叫,只得狠狠拽了一下他的袖子。
张明长一回手,手背碰上了桌上的茶盏,那一杯热茶整个倾在身旁的高淳腿上。
高淳惊叫一声,迅速蹦起来,在原地跳来跳去,嘴里喊着:“好烫,好烫。”
茶水洒到的位置太尴尬,正在大腿根部,男人的要紧,也难怪他会反应这么大。可他像猴子一样跳着,立时便把大厅里许多目光都吸引过来。
封敬亭和齐进也不禁向这边看来,只是两人目光都没停留多久,又转了回去。
郭文莺眨眨眼,合着这是当没看见她吗?后来想想不对,多半是她脸上涂着易容药,相貌变得太多,他们一时没认出来罢了。
既然都没人看见了,这会儿再要走就太着痕迹了,郭文莺只能耐下性子看对对子,心里暗自琢磨皇上到这儿来干什么?
这会儿张明长也发现皇上在这儿,想问郭文莺要不要跑,不过看她老神在在的样子,心里倒有些安稳了。第一眼没认出来,这边这么多人也未必能发现的了了。
此时台上的比赛已到了最紧要关头,两个南方人打成了平手,一时不分轩昂。
高淳跳了半天,把裤裆抖凉了,又坐了回来。
郭文莺问道:“你没事了?”
高淳摆摆手,一脸的叹息,“幸亏水还不是太热,否则我们家二兄弟打了蔫,这辈子都别想娶媳妇了。”
郭文莺自然明白他什么意思,却只能装不懂,总不好跟一个男人讨论这个吧?
高淳拿着手帕在身上擦了擦,问几人道:“你们猜,谁能赢?”
第六百五十七章 太俊
张明长笑笑没说话,倒是郭文莺摇晃着脑袋,很认真地咂了咂嘴,“我瞧着那个无锡人多半要赢的。”要问为什么,那就是上一科的状元是无锡人,无锡出才子啊。就连张明长也是无锡的。
李玉含笑道:“我看未必,这两人虽文采比肩,但无锡人气势不佳,比到最后怕是要落败的。”
高淳并不苟同,道:“我与你打赌,赌无锡人赢,输了的结酒钱如何?”
李玉笑笑,“那我必是要赢的,否则当了裤子都不够结这酒账的。”
高淳哈哈笑了起来,他们俩打赌,他从来都是输的。
一时三刻果然见了分晓,那无锡人输了,垂头丧气从台上下来。
最终得了魁首的便是那个金华举子,这人不仅长得像火腿,那头更长成一个猪头样,看着很让人心中不爽。但不爽归不爽,却没一个敢上台挑战的,只眼睁睁看着这猪头如示威一般在酒楼里走上一圈。
接下来第二轮是比试作诗,以接龙的形式,一句接一句,词穷者败之。
有人出题以春花为题。
一个小脸白白的举子率先跳上高台,吟道:“柳阴花底春将半。”
立时便有人跟上来,回了句,“花下春藏五马。”
“灯下揉花春去早。”
“二月春花厌落梅。”
“春花秋月暗消磨。”
随着一句句的咏春的词句吟出,周围仿佛盛开了无数的花朵,似乎空气都变得清香起来。人们沉浸在春天的美好中,久久不能自拔。
春天的花朵,春天的狂蜂浪蝶也多,总有那不长眼的好死不死的撞枪口上。台上正咏着优美的诗句,台下出乱子了。
也不知从哪来那么个二愣子,酒喝多了在那儿耍酒疯,居然跑到封敬亭那一桌,手里端着一杯酒在那儿晃来晃去,“小子,跟大爷喝一杯,喝的干脆,爷赏你一大锭银子。”
封敬亭不理会,他便胡乱把酒凑到他嘴边,似乎硬要灌下去。
封敬亭皱皱眉,一张脸阴沉沉的,似是随时都可能爆发出来。
郭文莺却掩着嘴笑得差点岔过气去,他居然被一个男人调戏了,这还真是心情遇上最痛快的事了。
这年头真是什么人都有,不长眼的也特别多,还有敢在皇上面前耍酒疯的?她倾了倾身子,躲在高淳身后,就等着看这出好戏。
那二愣子说着话,当真掏出锭银子扔在桌上,那老大的一锭,发出“咚”的一声响,桌面都磕了个小印。
他打了个酒嗝道:“小子,爷是真喜欢你,你这小模样长得也太俊了,不如你跟了爷,以后有你的好日子过。”说着抬起手欲在封敬亭那张小脸上摸一把,这一下要是真摸上了,估计就更有好戏看了。
郭文莺一脸的兴奋,搓着手在心里猛叫,“摸上,摸上,快点摸上。”好叫他也尝尝让人摸脸是个什么滋味儿。
那二愣子最终也没能揩上皇上的油,因为就在这紧要关头,齐进突然站起来,伸手叼着他的手腕,喝道:“休得放肆,你可知你面前之人是谁?”
那二愣子恼了,一拍胸口,“你可知爷爷我是谁?”他伸手点指厅中众人,“你们一个个都听好了,我爹可是大学士,这一届的考官之一,你们这帮举子的前程都在我爹手心里握着,从不从了大爷,你可要想清楚了。”
封敬亭的脸上难得变颜变色起来,也不知是因为被人调戏给气的,还是因为这二愣子的一番狂妄话。
郭文莺越发笑得厉害,他做皇帝这么多年,已经很少能有什么事让他这么震怒了,不过他越不高兴,她就越开心。
不过这二愣子和他爹肯定是要倒霉一次了,轻则发配,重则砍头,呜呼哀哉,又是两条人命啊。
她看得津津有味,后面张明长轻轻扥了下她的袖子,对外努了努嘴,那意思说,“赶紧走啊?”
郭文莺这才收了嬉笑的心思,两人溜着墙边悄悄跑出来。
到了外面,她才放肆的笑了几大声,“你说,他怎么会在这儿?”
张明长道:“每次科考前皇上都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