莺雄-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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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盒子,里面装的是一个软绵绵的东西,还有一个小瓶子。
“这是什么?”
“王爷说,那是假喉结,给大人用的,瓶子里是黑粉,可以造出胡子茬的效果。王爷还说,不要以为军营里的人都是瞎子,别人不说不代表不知道。王爷还说,大人年纪也不小了,不要整天跟男人泡在一起,要注意分寸。王爷还说……”他越说脸越红,即便没有点灯,也能感觉到他脸上有什么东西滴下来。
郭文莺忙打住他,把他赶了出去,再让他‘王爷说’下去,还不定说出什么话呢。
封敬亭知道她的身份,猜到她是男是女不奇怪,但明明知道她是女的,还抱着他乱啃一气,真当她是死的?
他还有没有一点身为断袖的自觉了?
第二十六章 击鞠
次日一早,路唯新叫郭文莺一起去巡营,两人带着一队人一路朝着十里坡驰去,将到虎豹营的地界,路唯新的头突然高昂起来。底下众士卒此时也无需命令,个个昂首挺胸,一扫方才早起的倦怠之相。
路唯新回头看了一眼,唇角下隐隐有一丝笑意。
郭文莺睇他,“你这要干什么?”
路唯新冲她一笑,露出两颗可爱的虎牙,“这叫涨自己志气,灭他人威风。”
郭文莺撇撇嘴,不知道他又要搞什么幺蛾子,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那就是他们今天肯定不是来巡营的。
十里坡将近,远远便听见那边传来的欢腾笑闹,一大群人围着,叫好喝彩之声,惊叫遗憾之声。其中还夹杂着牛杂汤的香味。
营中兵丁大多有数月未见过荤腥了,光是闻着那个味,众人神态虽不变,但脚下就不由地暗暗催动马匹再快些。
走得近些,便可看见那群人所围之处竟是个鞠场,上千士卒围成一个庞大的鞠墙,场中有十几人仅着绛红襦衣,在马上奔驰着,时而飞腿腾挪,时而追赶跳跃,玩得正在兴头上。
路唯新领着几百名士卒自鞠城旁经过,马蹄如雷,场中人完全熟视无睹。场边观战的闲人,回头看他们一眼,便复转回头看击鞠。
这种击鞠又叫马球,也叫击球,是骑在马背上用长柄球槌拍击木球的运动。游戏者必须乘坐于马上击球,击鞠所用的球有拳头大小,球体的中间被掏空,制球的原料是一种质地轻巧且柔韧的木材,球的外面还雕有精致花纹。
郭文莺以前和封敬亭玩过击鞠,封敬亭是击鞠的高手,也曾在军中建过鞠场,供兵士们玩乐之用。不过后来有御史奏了一本,说是西北大元帅玩物丧志,耽于玩乐,不堪榜样。封敬亭一怒之下就把鞠场给拆了。
没想到今天十里坡竟然搭了一个临时鞠场,用人墙围成鞠场,怕也只有军中才有这等气魄了吧。
郭文莺下了马,对着那热闹非凡的场地看了一会儿,问路唯新,“你上这儿来干什么?”
路唯新仰脸一笑,“当然是击鞠了,我和陈赞约好,谁赢了比赛,就有烙饼牛肉吃,你闻见味儿了吗?牛杂汤,真香啊!”说着吸了吸鼻子,馋的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郭文莺好笑,“你们哪儿来的牛肉?”
他耸耸肩,“谁知道,反正是陈赞弄来的。”
军中人都知道,中军将军陈赞虽然打仗不见得多行,但素好玩乐,击鞠绝对是一把好手。他马术很好,听说在马上可以闪躲腾挪,做出许多种姿势。
两人站在场外观敌撩阵,忽听一人指着场中,“你们看,那个就是陈将军!”
郭文莺闻言望去,鞠场中果然有一人,衣着虽与众人无异,但五官俊秀,身形修长,鞠球在他长柄球槌拍击之下,虎虎生风,正是陆赞无疑。因刚下过大雨,草丛中尚有积水,马蹄飞纵激起水花无数,光影闪烁间,倒更增添了几分热络气氛。
此时正好有鞠球正被打入门中,猛然间爆发出声浪极高的喝彩,如惊雷贯耳。
郭文莺看看场中那群如狼似虎的兵士,又看看路唯新带的这几个,不由有些担忧,“你这能赢吗?”
路唯新一笑,“成了就吃烙饼牛肉,输了就拉练跑一百里,也没多大难度,总归死不了人就是了。”
这倒也是,不过为了口吃的,这般豁出去至于吗?
陈赞是守宋城的,只要他们不死,根本轮不到他上战场,人家这般玩闹还说得过去,他们跟着凑什么热闹?若是让王爷知道他们巡营巡到这儿来了,怕又是一顿好罚吧。
这会儿路唯新已经脱了盔甲,只着里面的军衣,他身后十几个兵士也开始卸甲。他们不跟陈赞似的,有队旗有队服,都只能穿着自个的衣服。
路唯新脱完,对郭文莺道:“文英,一起来吧,你守门守的最好,少了你更不好赢了。”
郭文莺思索片刻,终于点了点头,既然来都来了,不下场未免对不起自己。左右都是要被罚的,总也要吃口牛肉再说吧。
她没穿盔甲,只把身上衣服掖紧了些,又用绑带把小腿绑了,方便上下马。
带过自己的胭脂白,和路唯新并肩站在一处。她这匹胭脂白是封敬亭送的,真正的大宛名驹,封敬亭说这马长得粉气,配郭文莺的一身娘气正合适,就起了个名叫胭脂白,其实却是匹公马。它长得通身雪白,又高又大,和路唯新那匹黑鬃子站在一起,比他的马高出一个马头,真是飒爽英姿,漂亮的不行。
她素来喜欢这匹马,看得跟眼珠子似得。封敬亭在物质上,一向对她宽容,有什么好东西都有她一份。军营里最得他高看的,第一是陆启方,第二就是她了。
一群人准备好了,都牵着马等着上场了。
陈赞打完一场球,跳下马来,用汗巾子擦着头上的汗。一眼瞧见路唯新,鄙夷的撇撇嘴,“你这小子倒是守约,还真敢来啊。”
“有什么不敢的。”路唯新挺了挺腰,对他灿然一笑,“待会儿将军输了可比哭爹喊娘就是了。”
陈赞骂了一声,甩了汗巾子,叫人带过自己的马,就要上场开打了。
路唯新假装客气,“陈将军不歇歇吗?”
“对付你根本不用歇,本将军一只手就能把你打得落花流水。”陈赞哼一声,已经翻身上了马。他带的一队人马也跟着上了马,绛红襦衣,配着奇骏战马,煞是好看。
路唯新一见,和郭文莺打了个眼色,两人齐齐上了马,带着另一队人向场中奔去。
两边摆好阵势,随着一阵铜锣声响,击鞠开始了。
郭文莺带着两人负责防守,路唯新则领着十几个人负责进攻,两边一开打便迅速处于胶着状态。其实论击鞠技术他们照着陈赞的球队差得很远,不过郭文莺和路唯新都喜欢用阵法,他们把平日骑兵练习的鹰展阵融入其中,虽是处于劣势,却与陈赞的球队打了个平手。
第二十七章 掉马
连打了将近一个时辰,两边人马一个球都没进。中场不让休,就算再硬的汉子,也禁不起这样玩,两边人身上都是汗,一个个好似从水里捞出来的一般。马也累得粗粗喘气,有一些竟是四腿晃悠着,有些摇摇欲倒。这些都是军中战马,每一匹都甚是神骏,虽是力怠,却也勉力支撑着。
眼见着久攻不进,路唯新有些急了,不顾郭文莺的劝阻,竟要带着人铤而走险,从右侧连续进攻。
一般这种情况下,最重要的是保持体力,陈赞先前已经打过一场,体力上必然处于下风,只要牢牢守住球门,等他们爆发完了,力气已怠的时候,再发起总攻,必然有事半功倍之效。
不过路唯新却等不及了,他们出营时间太长,不能按时回营的话,是要论军法的。他也怕挨军棍,便硬要带人做最后的猛攻。
郭文莺怕他出事,只好在后面紧紧缀着。本来就是玩乐,别闹出什么事才好?
路唯新不愧是西北有名的虎将,一马当先,猛对着球队右侧冲了过去,陈赞带人拦阻,鞠球在他长柄球槌拍击之下,不停在场中飞着。他控球技术很好,鞠球在他球杆之下总是离不了多少距离,无论别人怎么围堵,都很难抢了球去。
路唯新几次抢不到球,不由暴跳起来,他双腿夹紧马腹,竟要对着陈赞马首撞去。
郭文莺一看不好,催动胭脂白,手下球杆去拨陈赞的球杆。陈赞哪肯把球给她,球杆挥出,这一下打偏了些,竟打在郭文莺的马屁股上,胭脂白长嘶一声,带着她疯狂向前奔去。
郭文莺吓得脸色都白了,球杆也扔了,赶紧拉紧手里马缰,马奔出去老远,虽是最后停住了,她也被惯力带的从马上跌下来,身子正栽进地上的水洼里,顿时浸了一身的水泥,摔的她眼都绿了。
她骂了一声娘,撑着身子想爬起来,只觉半边身子疼得厉害。她用手摸了摸,还好骨头没断,不由轻吁口气。
就这这时,忽然场中又冲进一匹马来,马上之人一身青色劲装,五官俊秀之极,奔跑的风姿甚是俊逸潇洒。郭文莺看得清楚,那人乃是封敬亭,身下骑得正是那匹月夜青棕。她不禁恶劣的想,自从被骡子强了之后,月夜青棕似乎更见神威,跑得更快了。
封敬亭代替她加入比赛后,霎时他们就扭转了战局,陈赞本就有些力竭,哪里是如狼似虎的西北元帅的对手。封敬亭两杆子打过去,那本被陈赞控住的球就到了他手里,随着他的马迅速带到球门边,他轻轻一挥,那球飞着冲球门而去。
随后一阵声浪极高的欢呼声,竟然被他中了。
郭文莺咬着牙从地上爬起来,陈强过来忙扶住她,“头儿,你没事吧。”
她摆摆手,一时应该没事,不过显然身上腰腹之处都摔青了。虽是赢了比赛,不过她却半点欢喜不起来,总有一种精心种的果子被人摘走的感觉。
陈赞累得几乎快脱力了,他从马上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