莺雄-第1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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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文莺也不管他,只管大口吃自己的,不一会儿一罐鱼就没了,皮小三更是连汤都喝了个干净。
吃完后,把瓦罐在水里刷了刷,郭文莺又从外面找了几个粗木条和木板回来,给方云棠重新固定腿。
这里没什么高大树木,有一些船上掉落的木板和木条飘到这里的,勉强也能合用。
郭文莺一边给他绑着腿,一边道:“你刚才做什么了?怎么木条都开给动开了?”
一想到方才瞧见的那美丽身体,方云棠就一阵面红耳赤,他也久经欢场的人,身边有过的女人不少,更不知看过多少女人身体,但像今天这般觉得害臊的,还是第一次。
被她一问,更是浑身都热烫烫的,他眼睑扑了几下,垂首道:“就是动了一下,绑的不紧才脱开了。”
郭文莺不疑有他,轻手轻脚的给他把木条固定上,又打了个结在上面,随后柔柔一笑,“下次动的时候小心点。”
方云棠只觉心中一荡,下意识抓住她的手,低声道:“文莺,咱们不要退亲了好不好?还像从前一样,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郭文莺怔了怔,不知道他怎么会突然这么说?那时他坚决的想退亲,现在这是怎么了?
她沉了片刻,看皮小三躺在树叶上正睡觉呢,才转过头来低声道:“云棠,你何必如此?”
她挣了两下,方云棠紧紧抓住她的手,就是不肯松开,只道:“文莺,我想娶你,是真的。”
郭文莺叹口气,半垂着头,“你不介意我和封敬亭吗?”
方云棠愣了一下,随后握紧拳头,“你一定是被他逼得,他那样的痞子,瞧着就不是好人。”
他这话说得没错,封敬亭确实不是什么好人,空长了一张好看的脸,满肚子全是坏水。他多次反复的欺负她,无非就是想让她身上烙下他的烙印,再也不能有别的男人,顺便把她的婚事也搅合黄了。毕竟方家是豪门大户,又怎么可能让一个失节的女人进门?
可是他真的做到了,因为有他的存在,她和方云棠之间嫌隙早生,两人永远是镜中月,水中花,根本不可能在一起了。
她低声道:“云棠,事情已经过去了,你既已经向郭家退了亲,便不要再提了。”
方云棠急切道:“退亲文书还没寄出去,父亲说要退,我不许,还是可以反悔的。”
郭文莺拉开他的手,无奈地摇摇头,“是我不想嫁你,你不要让我为难了。”
方云棠愣了愣,没想到她拒绝的这么坚决,他一直以为她是喜欢他的,她舍不得离开他,是因为被封敬亭夺了清白,才会迫不得已跟他退亲的。
他颤声问:“你拒绝我……还是因为……封敬亭?”
郭文莺叹息,她已经跟他说的很明白了,她真的不是因为封敬亭,其实就算她和封敬亭真的做了夫妻之事,她也不会为了他,而选择嫁不嫁人的。
封敬亭看错了她,方云棠也看错了她,她不是普通女人,不会把女子贞操看得比什么都重要。
从她本心来说,她拒绝方云棠,是真觉得和他不合适。如果让她选,她希望那是一个更普通的人,能让她有安全感的,或者她才会义无反顾的想要嫁给他。只是现在还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人罢了。
所以,不管是封敬亭还是方云棠,她都不想嫁,她只想嫁给自己想嫁的人。
怕他想多了,轻声劝道:“行了,你也劳累了,休息一会儿吧。我去外面看看,天快黑了,小心江太平的人会找到这儿来。”
方云棠一把没抓住她,郭文莺已经走出洞去了。
他看了一眼自己抓空的手,不禁发出长长的叹息,他平生第一次终于体会到,原来“求而不得”是这般的心痛滋味儿。
封敬亭啊,封敬亭,我在此立誓,今生与你势不两立。
第二百六十六章 有一腿
郭文莺这会儿正坐在洞外,吹着峡谷里潮湿的冷风,只想让脑子清醒清醒。
最近事情实在太多,有许多事还来不及深思,比如封敬亭在京城的情况,比如东南的战事接下来怎么打,比如方云棠是不是三皇子的人?
还有他跟三皇子有什么谋划,还有将来有一天若是封敬亭得了皇位,方家怎么办?或者将来三皇子得了皇位,封敬亭怎么办?她怎么办?
这些事越想越多,越想越头痛,思绪就像被什么缠住,便是一刻清明也没有了。别人倒也罢了了,尤其让她担心的是方云棠,他若不能从这场纷争里出去,接下来怕是会影响到整个方家。
她深吸了一口气,忽然听到身后一阵脚步声,却是皮小三不知何时走了出来。
“头儿,你别坐这儿,这儿凉。”他这么说着,却在她身旁坐了下来。
郭文莺问道:“你怎么出来了?”
皮小三嘿嘿一笑,“睡不着,出来坐坐。”
郭文莺微怔,他刚才没睡吗?
她道:“刚才我们说的话你可是听到了?”
皮小三点点头,随后很够哥们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头儿,你放心,我绝不会告诉王爷,你和方公子有一腿的。”
郭文莺气得想骂人,他都听成什么了?
其实皮小三离得远,他们说话又轻,并没听得太清楚,只约莫听着什么喜欢不喜欢的,还提到了王爷的名。便私心以为,肯定是郭文莺和方云棠好上了,背着王爷,怕王爷知道。
郭文莺是封敬亭的禁脔,这是军营里人人都知道的事。军营里人也都清楚她是个断袖,只喜欢男人,所以背地里那些骂她“小白脸”,“兔爷”的,也不是平白来的。
那帮军营老爷们,其中也有不少真稀罕她一身细白嫩肉的,却也没人敢对她动歪心思,王爷的手段,谁都知道出了名的狠。跟他抢人,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他刚才见郭文莺和方云棠凑那么近,嘀嘀咕咕的,便往那方面想去了,想着可能王爷不在,他们头儿肯定甚觉寂寞,便和方云棠勾一块去了。又怕被王爷发现,才这么百般纠结,心情抑郁。
郭文莺被他莫名其妙的思想,气得说不出话来,可是皮小三脸皮厚,你骂他,他也不生气。只瞅着她傻乐,笑道:“头儿,都是男人,咱们也没藏私的,你给我说说,你跟王爷那个啥,究竟是什么滋味儿?王爷是真把你压在身子底下了不?”
郭文莺直接给了他一脚,这个死猴子还真是什么都敢问,她平时对他们说话和气,真叫他以为自己是个没脾气的吗?
别说她是个女人,就算是个男人,能跟他讨论这个吗?
“滚,滚一边去。你要想试,去找横三,他保证能伺候的了你。”
皮小三笑得咧嘴,“横三那小子眼高,哪能看得上我?”
你娘的,合着他还真有过这心思?
郭文莺无语了,摊上这样的亲卫,她还能说什么?横三那货就别提了,就连陈七和张强那样还算正经的,就当着她的面讨论过女人紧不紧的问题,让她着尴尬的只想撞墙,却还得被迫抿着嘴跟着傻乐。
想到曾经的遭遇,真是何等的折磨?
实在不想跟他讨论这个话题,骂道:“赶紧滚回去睡觉去,你再胡搅,回营里先打你一百军棍。”
皮小三笑嘻嘻的应了,随后小步颠着往山洞走。
郭文莺脾气好,大事不能错一星半点,小事却从不跟人计较,弄得这些手下人都不怎么怕她。像皮小三这样天天跟她在一起的,更不把这点威胁当回事了。
等回了营,大人那么多事,哪还记得打他的板子?
郭文莺见他走了,正要山洞,忽然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从草丛里想起,在大晚上的,那声音传来格外吓人。
峡谷里蛇虫鼠蚁很多,别再碰见什么要命的东西。
两人同时止了步,对着打了个眼色,皮小三找了个木条,拿衣服卷了做成个火把,借着亮光往前面探去。
越走得近,那声音越响,郭文莺隐隐觉得头皮有些发麻,下意识抓住皮小三,低声道:“你说,那是什么?”
皮小三比她吓得更厉害,急道:“头儿,你别拽我裤子,我就这一条裤子,再拽破了就光着了。”
郭文莺忙撒了手,她也不敢往前走了,站在一边看着皮小三。她隐隐觉得那东西应该是她最害怕。奶奶的,越是潮湿的地方,越容易碰见那玩意。
皮小三举着火把在草丛摸了片刻,不一会儿抓了两条蛇出来,笑道:“头儿,咱们真是有口福啊,瞧这蛇肥的,弄碗蛇羹吃要多鲜美有多鲜美。”
郭文莺吓得退了一步,她最怕这玩意,像这种洞穴之地本就有许多蛇虫,想防也防不过来。
她急声道:“行了,你赶紧扔一边去吧。”说完转身就往山洞跑。
皮小三在后面呵呵笑起来,他还以为他们头儿天不怕地不怕,没想到除了怕王爷之外,还怕蛇。这回头可得给张强他们几个好好学学。
郭文莺回到洞里,这会儿方云棠已经睡着了,他躺在草上,隐隐能听到轻轻浅浅的呼吸声。
外面皮小三把两条蛇剥了蛇皮,才走回来,血淋淋的拿在手里,脸上的笑容却跟朵花儿似得。
郭文莺也不看他,往柴堆里填了些柴,便躺下睡了。
只是这一夜睡的并不安稳,她和皮小三轮流守夜,到天亮时才敢放心的真正睡着了。
好在那些人没追上来,他们总算安稳度过了第一夜。
不过同时,也没有新南军那些亲卫的消息,她们一日一夜没回去,福州那边也不定乱成什么样了,怕是陆启方也在派人满世界找他们吧。
东南乱象环生,他们却被困在这儿,寸步南移,接下来怎么走,还真是不知道。
还有傅彦平他们,这峡谷统共就这么大,找到他们也是早晚的事,看来真得好好计划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