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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0章

重生之谁的皇后-第5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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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况这人进来,一刀扎在阿舒心口,是半点犹豫都没有。

    她不是兰陵公主的人,她是要嫁祸给兰陵公主:天子不想杀他们兄妹,却被兰陵公主杀了。天子纵不忍怪罪公主,大将军却跑不掉迁怒。这人露了面,该是没想过再活着出去。是个死间。

    他脑子里转得快,手上更快——也得亏周边宫人、婢子都不敢拢近来,就眼睁睁瞧着他侧身,使了个回马枪,手中匕首便推到了那宫人脖颈之上,一面对姽婳再喝了一声:“……还愣着做什么!”

    一面逼问:“谁派你来?”

    那宫人见大势已去,只惨笑了一声:“韩郎君,你死了比活着好。”

    韩狸急急收刀,还是迟了一步,那宫人倒在刀下。他知道她已经没救了,他也不会去救她,他像游魂一样跨过她的尸体,屈膝跪倒韩舒面前:“阿舒!”他叫道。

    周围的人像是在动,他这时候都看不见了。有句话他没有说谎,他来洛阳,至少有一半是为了她。

    他不敢去动她。

    不知道过了多久,方才听到兰陵公主的声音,她像是比他还诧异:“这、这怎么回事?”

    “救她!”他抬头看住她,他不知道自己眼中含了眼泪,“公主,你救救她——你问什么我都说!”

    嘉敏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血泊中毫无生气的韩舒,她不想救这个人——即便她当初劫持她是受人威胁,但是她当时对她的折磨总是自发的,她恨她。但是她见不得他这个样子。尤其他与周城还有三分像。

    她于是转头去不看他,说道:“你还是求皇后吧。”

    谢云然道:“传御医!”

    嘉敏仔细盘问姽婳和在场宫人、婢子,都一头雾水。唯有醒过来的杨阿监知道得稍微多一点。那一点也不过就是:“这人在我进掖庭时候突然出现,恐怕是藏身于此,已经有不少时日。”

    嘉敏看向谢云然,谢云然苦笑道:“掖庭里多是先帝与伪帝留下来的人,没入宫中的罪妇——要彻查,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

    嘉敏沉吟片刻,说道:“如此——”她心里想,以昭诩对她的好,这洛阳城里敢得罪周城的人有,敢得罪她的,没有。敢悍然在宫里杀人,嫁祸于她的,除非是有万全的把握不被查出来。

    或者被查出来也不怕报复。

    她心里想的是贺兰初袖,唯有她的手能伸这么长,而又存在挑拨昭诩和周城关系的动机——“你不是信重谢冉吗?谢冉不是想用韩狸吗?我杀了他!我借三娘的手杀了他,你还能怪罪三娘不成?”

    这件事的麻烦在于,确实是周城让她转告宫里,说韩狸有问题,也确实是她不信韩狸,想逼他暴露来意。在昭诩那里,就是她恃宠而骄——他当然会容她这点恃宠而骄,但是心里不喜也是真的。

    嘉敏于是叹了口气,说道:“看来还是我嫌疑最大。”

    “不是公主。”韩狸忽抬头道,“是慕容将军。”

    她说,韩郎君你死了比活着好。

    他死了,对谁比较好?绝不会是这位心慈手软的公主。她是想逼他说实话,然而亲手杀了他们兄妹,不但天子生疑,恐怕就是阿城,心中也会有结——那就像是没有人会把他们兄妹和周城完全割裂来看一样,血脉是个斩不断的东西。他们活着可恶,要是死了,却又让人觉得可怜。

    他和韩舒不一样,他虽然没有去见过他那位如今春风得意的表弟,却是悉心揣摩过他的为人。那绝不是个舍得大义灭亲的主。

    兰陵公主不是蠢人,就是蠢,也不会做这等损人损己之事。

    慕容泰只派了他一人进京吗?这不可能。他不是他的心腹。他不过他一角闲棋。他知道阿舒得罪了兰陵公主,在洛阳他们兄妹已经没有机会了。他使尽浑身解数想要得到他的信任。他想往上爬。他知道这是殊功。他仔细计算过他可能为之付出的代价。不包括他的命。也不包括阿舒。

    嘉敏和谢云然相对看了一眼,她们怎么都没想到,计划没有成功,韩狸却招了。而他们还不知道那个死掉的宫人是什么来头。

    宫里总有很多秘密,即便是皇宫的主人,也并不能尽知。

    韩舒觉得有点冷,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她觉得她的身体正在越来越轻,轻得像是飘了起来。

    她觉得她该听到破城的鼓声,不知道为什么却没有,周围一丝儿声音都没有,她往回看去,她尽量往回看,看到有光的地方,十三岁倚门嗅青梅的少女。

第621章 青梅

    韩舒没有想过兄长会说这样的话,就像她没有想过薛郎年纪轻轻会死于瘟疫。饥荒,动乱,杀红了眼的人,炎热的夏天里,云朔大地上秃鹫盘旋,秃鹫走了,留下一地蚊蝇。然后瘟疫开始横行。

    兄长问她:“阿舒还记得周家表哥吗?”

    她记得。

    表姐很喜欢她,有阵子来家里来得勤,她偷偷儿听了她和母亲的话。她想替表哥向她求亲。兄长是极其赞成的,他说阿城有志气。母亲操起笤帚打他:“志气管什么用?管吃呢还管喝?”

    “这小子连喝西北风的破屋子都没有一间,你舍得阿舒嫁过去吃苦?你这还有个当哥哥的样子吗?”

    兄长孝顺,便笑着拿话岔开了。却私底下与她说:“除了穷,那小子也没别的不好。”

    她羞红了脸:“阿兄与我说这些做什么。”

    那不是女孩儿该听的话——打小儿母亲就这么与她说。她后来才知道那不对。过了年,有官媒上门,母亲将她许了薛郎,在家里绣嫁衣等着出阁。

    初夏,兄长当笑话与她说,周家表哥也订亲了,订的平城大户人家的女儿,姓芈。她心里想,不是说他连喝西北风的破屋子都没有一间吗,怎么却有大户人家愿意把女儿嫁给他,却哪里筹来的聘礼呢?

    “听说是芈娘子自个儿找上门来,自个儿出的聘礼。”兄长也觉得好笑,“那定然是个奇女子。”

    那当然是个奇女子,识英雄于风尘,得姻缘于微末。她后来陆陆续续还听了一些关于他们的事。说她贤惠,也有说她管不住夫君的。她成亲时候嫁妆丰厚,没两年就被周家表哥挥霍殆尽了。

    那时候母亲幸灾乐祸地说:“看吧,我就说那小子不成,还是薛郎好。”

    兄长不说话,眉目里都是深思之意。他和周家表哥走得近。有次她看见了。那时候太阳就要下去,他们行猎归来,身后是层峦叠嶂的云,还有红霞。她及笄之后第一次看到他,是个很英俊的男子。

    不知道在说什么,眉目里都含着笑。

    怪不得表嫂自带嫁妆也要嫁给他,她心里想。

    然而薛郎待她很好。

    那几年连着旱涝,冬天里大雪,死了很多牛羊。好在薛家薄有资财,他们日子还算过得安乐。但是外头是越来越乱了,连她这等足不出户的妇人都能感觉到其中乱象。薛郎希望她生个孩儿,但是没等到孩子出世,他就染病过世了。

    薛郎一死,姑翁待她就不客气起来。大约是觉得她守不住。她在家里当掌上明珠养出来的,哪里受过这等气,他们不容她,她便回家投奔兄长。那时候兄长已经娶了妻。她和嫂子却不算太和睦。

    不过那时候动荡,都来不及嫌恶对方,活下去最要紧——她嫂子就没活得下去。她有时候也后悔,后悔自己忍不了一时之气,拖累母亲与兄长。有时候也想,这日子,不知道还能活得几时。

    但是人生于世间,永远算不到什么时候峰回路转。

    兄长跟着周家表哥辗转几家,最后在南平王麾下得了门路,渐渐地势头起来了,没有再东奔西跑,惶惶如丧家之犬了。然而母亲的身体却每况愈下,请了大夫,也买了婢子回来服侍,都不管用。

    她最后握住一双儿女的手说:“是我误了阿舒。大郎,你要给她找个好人家,莫让她下半辈子没了着落。”兄长操持母亲的身后事,几乎用光了积蓄。丧母之痛,连日疲惫,憔悴得眼睛都凹下去了。

    送走母亲,兄妹夜话,兄长与她说:“早几年也给你留意过,总没有合适的。”

    她说:“母亲多心,阿兄莫再提这个话了。”

    他们兄妹心里都清楚母亲为什么会说出“误了”这两个字。其实原本以她家景况,能嫁进薛家已经是不错的选择。但是不能与今日周郎相比——虽然母亲生前没有见到周家后来的发达。

    “阿舒也见过芈氏。”他兄长这样说,“没有她,阿城未必能有今日出息。”

    这也是真的。她家寒门小户,能如芈家一样容他一掷千金,结交天下英豪吗?不能。更别说后来养军了。

    芈家倾力支持这个女婿。她不能与她比。

    不止是财力。

    韩狸见她明白这个道理,心里也松了口气,又说道:“你的亲事,也不能再拖下去了。”越拖越得不到好。她是个寡妇,也已经不是十五六岁,鲜嫩得花儿一样的女孩儿了——当然幸好也还不算老。

    他原本想混出头,谈婚论嫁也有资本。他总不能随随便便把她嫁个大兵。然而到如今眼界开了,方才知道,要往上走也是不易。家底薄。有人看好他的前程,他再娶容易,她再嫁却不容易。

    他是打仗的人,没准哪天就没了。他必须给他找个可靠的人,知根知底。要她瞧得上。

    “我给阿城递了话,”他说,“芈氏答应你进门。”

    她知道这个“进门”是作妾。不过她已经没有那么高的心气了。她知道兄长是许她日后富贵。她原与他有婚约,或者说,她原是妻,最后沦落作妾。然而这已经是兄长为她筹谋最好的路了。

    一个家底单薄的新贵,婚嫁上难免高不成低不就。

    “阿城念旧,”她兄长说,“他不会亏待你。”就算有一****死了,也不用担心他这个妹子被夫家休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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