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谁的皇后-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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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皇后过世得早,所以名声不显。据说早年有过子嗣,但是也早早就夭折了。反正先帝早年的子嗣,夭折的挺多,虽然是皇后的儿子,也没有起眼到哪里去。不过后来有风传,是周皇后下的手。因为于皇后痛失爱子之后,没过多久就过世了。之后周皇后迅速上位,满门显赫。
——大多数事件都可以遵从这样一个规律:得到利益最多的人,往往都是事件背后最大的推手。
所以也隐约有传闻,说先帝过世之后,胡太后能够顺利地把周皇后赶到瑶光寺去,于家出了很大的力。
这样推断的话,于家是个很特殊的家族,它不像穆家和陆家,靠着世代军功、与皇家的密切联系,也不像谢家、郑家、李家,诗礼传家,人才辈出。他家靠的,就是死死把住领军将军这个位置,站好每一次队。
站队是最重要的,有时比战功还重要,对于一个没有谋反打算的家族来说,每站对一次,都能收获丰厚的回报——这是一个靠投机站稳脚跟的家族。也对。否则,没有积累的传承,他于家凭什么站到这个位置?
嘉敏心里再一次想起“补偿”两个字,忽然扬声笑道:“怎么,诸位姐姐都与我道别,于家姐姐就不同我道别了么?”
本来已经转身往宫门走的众人愣了一下,于樱雪也意识到不妥,几位贵女都同嘉敏道别,自己这样自顾自就走了,多少是有些失礼的。不过她才和嘉敏起过冲突,实在不想回头和她亲亲热热做姐妹状,就只草率道:“这些日子承蒙三妹妹照顾有加,樱雪这里告辞了。”
转身就要走。
嘉敏却又道:“嘉敏原以为,这些日子大家都在宫里,一处吃一处玩,相处得亲热,就和家里姐妹一样,想不到,于家姐姐,对我原来有这么大的意见。”声音愈来愈低,愈来愈低,竟像是真个十分委屈一般。
虽然众人都知道她是惺惺作态,但是确实是于樱雪失礼在先。一时目光也都看着于樱雪。
于樱雪方才是与嘉敏有过冲突没有错,但是也止于此,没有更多的仇,眼瞧着,这要不往回走一趟,嘉敏还能跟她杠上了——她是见过嘉敏和胡嘉子针锋相对的,实在不想自己站在胡嘉子这个位置。更何况这么多贵女眼睁睁瞧着,她也丢不起这个面子,只得求助地看了父亲一眼。
于烈道:“三娘子多心了,小女并没有这个意思,只是挂心兄长在外等候,所以……才、才有失礼。”
“是吗?”嘉敏眼巴巴只看着于樱雪。
于樱雪实在是无可奈何,只得一步一步踱过去,到嘉敏面前,诚心诚意地说:“三娘子我——”
话音未落,颈上一紧,低头去,就瞧见嘉敏手中尖利的簪尖,正对准自己的血管。
于樱雪的尖叫声划破了寂静的皇城。
月光越来越薄了,薄得几乎撑不起过于沉重的夜色。夜色沉沉地压下来,压得每个人都脸色苍白。
这个变故来得太突然,也太过惊悚,谁能够相信呢,深闺弱女,竟然有胆量在将军面前拔刀——那甚至还不是一把刀。
陆静华惊叫失声:“三、三娘子!”——她是宁肯相信方才自己和羽林卫打了一架,也没法相信眼前这个事实,虽然嘉敏素日里也并不是个柔柔弱弱的形象,但是这样的事,怎么看,都只有她做得出来啊。
谢云然也变了脸色:“三娘子有话好好说……仔细、仔细莫伤了人。”
像是为了应和她的话,那支李花扁铜簪的簪尾微微颤了一下,几名贵女差点没吓晕过去,挤在一起,像是非如此,不能够抱团取暖。可笑的是,这明明是凉爽的夏夜里,放在平常,只嫌风不够凉。
“三娘子这是什么意思!”于烈的脸色完全沉了下去,那就像是暴风雪突如其来,几个贵女,都齐齐打了个寒战。
月光这样凉薄,簪尖这样凛冽,于樱雪在极大的惊恐之中,随着父亲的质问,眼泪簌簌地流了下来。
而嘉敏只冷冷地站着,站成暴风雪之中的雪松:“嘉敏不敢有什么意思。嘉敏只是觉得,一直以来,太后都对几位姐姐赞誉有加,如今却半夜三更,要将几位姐姐驱逐出宫,于情于理都有不合,所以斗胆,让婢子去请太后前来。在太后未到之前,嘉敏实在放心不下诸位姐姐跟任何人走,所以不得不如此。”
听嘉敏说已经派了人去请太后,于烈的脸色越发难看。谢云然反而不奇怪:要嘉敏不留这后手,她才奇怪呢。不过想来,既然家人已经在宫外等候,就算是嘉敏请了太后来,也就是澄清一下误会。
如今人都在还好,要是太后兴师动众前来,这里空无一人了,只怕嘉敏会被责罚。听说南平王征战在外,南平王妃又是继母,原本嘉敏的处境只怕就不太好,这次还被自己拖下水……恐怕嘉敏是逼急了。
第51章胁迫
谢云然心里十分愧疚,当下解围道:“三娘子说得也不无道理,于伯父要是没有急事,何妨等候片刻?想必,片刻之后,太后就该到了——三妹妹也莫急,于伯父也不是不讲理的人,你、你且把簪子放下。”
嘉敏朝她微微一笑,说道:“谢家姐姐是个厚道人,小妹我,却是疑心重。要是等太后来了,说明确实有这道懿旨,那小妹二话不说,立刻就跪下来给于伯父和于姐姐磕头认错,但是……”
“难不成于某会害自己的女儿不成!”于烈怒道。
“于将军自然是不会害了于姐姐的,不过这里,于将军要带走的,可不止于姐姐一个!”嘉敏丝毫没有退缩的意思。
“那我只带走阿雪,这样总行了吧?”于烈恨恨地道。
“不行!”嘉敏斩钉截铁地拒绝了他:“嘉敏手里可没有羽林军,放了于姐姐,将军要带走几个人不能?所以将军见谅,嘉敏实在不敢冒这个险。”
“你!”
于烈扫一眼周边的人。他带在身边的,自然是亲信,他说一不二。但是他并没有打算造反,所以带再多亲信,也总不能真的对太后下手。至于这个元三娘子。于烈估摸一下形势,只能苦笑,要不怎么说,匹夫一怒,血溅五尺。他固然完全可以弄死这个元三娘子,但是在此之前,他的女儿,只怕不能幸免。
对于元嘉敏这个人,于烈并不熟悉,或者说从来没有放在眼里,一个黄毛丫头而已,无论玩心眼还是其他,他都不会视他为对手。但是这时候,爱女落于人手,就不得不考虑着一点:南平王的女儿,到底是将门虎种,谁知道她武艺如何呢?他的女儿,可是要做皇后、自小就娇养的。
一时竟有些踌躇难定:一个换一个,总是他比较吃亏。
良久,于烈斟酌着说道:“于某要带走这几位姑娘,实在并没有什么恶意——”
“嘉敏也没有恶意!”嘉敏大声反驳:“嘉敏只是与几位姐姐在宫中相处甚得,实在不忍心几位姐姐名声尽毁。”
这一来一往的对话落在一众贵女耳中,其他人还糊涂着,谢云然已经脸色苍白:方才于烈并没有否认他是想带她们走,而不像之前坚持的,是她们的家人在外等候。带她们走做什么?为的是她们本身,还是她们背后的家族?又或者剑指太后?——那简直是可以预见的,如果她们就这样狼狈归家,家族的怨恨自然是归于太后。
很显然,她们已经卷入了这场斗法——谁与谁的斗法?谢云然脑中一团乱麻。
于烈却是左右为难。眼下这个局,竟然他不能破。按说应该丢卒保车,但是轮到自己骨肉头上,这个卒子,是怎么都舍不得丢出去。于烈的目光缓缓扫过一众贵女,和她们的侍婢。要是有元家六娘在,倒是上好的人质。可惜了……于烈长叹一声,瞧着远远有灯火将近,只得说道:“既然三娘子决心留客,你年岁尚小,于某也不欺负你,咱们就留着这官司,到南平王班师回朝之日,在到殿上打去!”说完竟是再也不看女儿一眼,带着羽林卫,匆匆就走了。
剩下寺人看看一众贵女,又瞧瞧于烈的去向,竟也一声不吭,哼哧哼哧就跟了上去。
这变故之大,一众贵女都呆若木鸡,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是惊是惶。尤其于樱雪,几乎是失声痛哭:“阿爹、阿爹别丢下我!”
但是于烈和一众羽林卫的身影,终究是越来越远,到出了建春门,就再也看不见了。
嘉敏也想不到于烈竟然放弃得这么干脆,一时也就呆呆地站在那里。直到绿梅提醒她:“姑娘快放下簪子,小心伤了于姑娘。”
嘉敏这才如梦初醒。
于樱雪恨恨瞪了绿梅一眼:“不用你假好心!”
嘉敏:……
她这是逮谁咬谁的架势啊。不过嘉敏倒是能够理解她的心情。于烈这么一走,于樱雪势必在贵女中为众所矢之。她这一路的表现,大家可都是有目共睹。嘉敏在心里猜测,之所以于家肯豁出去干这件事,多半是皇帝许了于樱雪皇后之位,不然于樱雪还能嫁给谁?这可是将所有贵族都得罪了个底朝天啊。
只有皇后这个位置才能保全她……只要她荣登皇后宝座,再进一步,日后皇储为她所出,那么天下贵族,都须得仰她鼻息,那么今日种种,也都无碍了。
嘉敏长长舒一口气,这瞬息功夫,嘉言已经扶着太后走到跟前,劈头就问:“阿敏你这是做什么!”
嘉敏瞧见嘉言眉目里的担忧之色,心里多少有些欢喜,应道:“正要禀告太后,有人假传太后懿旨,要将谢家姐姐、陆家妹妹、穆家姐姐、郑家姐姐、李家两位姐姐和于家姐姐一起驱逐出宫去。”
“什么!”太后疾然变色:“此话当真?”
“当真。”
“那人呢?”太后先前半信半疑,到目光在诸位贵女面上扫过一遍,就知不假,登时大怒:“到底什么人,这样胆大包天,竟然敢、竟然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