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天姿-第3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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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真是极好。我若回去与家父说起,他必然高兴。”李恪笑了笑,牵着马跟两人挥手告别,“今日,秦某还有要事,就不与两位兄台多谈。”
“三公子大事要紧。小的们不敢叨扰。”两人恭敬恭送。
李恪与江承紫就这样牵着马入了长安城。江承紫低声问:“你拿的是谁人的符呢?可是左卫大将军家的三公子”
“不告诉你。”李恪哈哈一笑。
第四百九十七章 落脚地
江承紫撇撇嘴,伸手将他手中的符牌抢过来,看了看,果然是将军府字样。
“果然是左卫大将军家的。”江承紫将那块缀着璎珞子丢还给李恪,将另一块小些的牌子看了看,上面雕刻的是她这个护卫的姓名职务。
“咦,竟然还是个小将军呢。我说,这年代将军也太泛滥了吧?”江承紫将那块牌子收入怀中。
“哈哈,是啊。你看看这长安城,指不定丢块石头砸中的就可能是将军呢。”李恪轻笑。
“京城之地,天子脚下,自是不同,就连乞丐都可能有七弯八拐的亲戚是朝中要员呢。”江承紫说笑,便问,“我们这是去何处?”
“我是秦三公子,自是回三公子的府邸。”李恪一副天经地义的样子。
江承紫撇撇嘴,低声说:“跟我,你还卖关子。”
“阿九,你现在是秦三公子的护卫,不可没大没小。”李恪一本正经。
江承紫与之斗嘴:“嗤,好歹我也是个小将军。”
“哈哈,你也说这京城之地,将军多如牛毛。”李恪笑了。
江承紫正要说话,迎面来了个人,骑着一匹枣红马,慢悠悠的如同散步。因逆着日光,沿着窄窄的街道慢吞吞过来,在升平坊门口那边就停住,一直在往这边打量。
我靠,那不是柴令武么?
江承紫眼看柴令武就要喊她,立马翻身下马跑到柴令武跟前,拱手拜道:“小的见过柴公子。”
柴令武本来是出来转悠转悠,考察一下江承紫提出的公共马车的可行性。他这一路走街窜巷的,把长安的三十多条主街道都走得差不多了。却不料一抬眼就瞧见从延兴门进来的两人。
起先,他只觉得那牵着马走在前头的人很像是李恪。后来,他甚至觉得那护卫像极了阿紫。
难道自己拉肚子几天,有点头脑发昏了吗?最近传来的消息是杨氏六房路上遇刺,三道官兵接到匿名情报说有突厥异端分子混入中原腹地,因此三道官兵齐集官道,联手灭掉了要刺杀杨氏六房的所谓山匪。
但不幸的消息是蜀王遇刺重伤,于杨氏祖宅里修养,九姑娘在照顾,生死未卜。
可是,这眼前的两人明明是他们啊。
柴令武揉了揉眼睛,就那么勒住了枣红马,任由女扮男装的阿芝翻身下马前来打招呼。
“总算有点良心,还能来打招呼。”柴令武看着走近前来的阿芝,心里想。
“你,你怎么在这里?”柴令武还没从震惊中缓过起来。
“回禀柴公子,小的陪我家三公子去为我家大将军采药。孙大夫交代的几味药,这几日正是好时节。错过这时节,就得再等一年。”江承紫说。
柴令武更是一脸懵逼,一头雾水,呆呆地看着她,好一会儿才抓住重点,有点挣扎地问:“不是,你家将军是谁?”
是啊,这孙大夫可以说是名医孙思邈,这采药也好理解。可是,她姓杨,目前她杨氏也没有什么大将军啊。若是李恪的话,他家也没什么大将军。
“柴公子,你,你不认识我家三公子了?你却瞧仔细了啊。”江承紫很是淡定地说,然后还指了指在不远处牵着马的李恪,“那是我家三公子,左卫大将军秦叔宝的三公子。”
柴令武“啊”一声,终于从懵逼中醒悟过来这两人在弘农杨氏放了个烟雾弹,这次是冒用秦家老三的名字偷偷入长安来处理弹劾一事的。
“认识认识,怎么不认识呢。他穿开裆裤的时候,我就认识了。”柴令武带着笑迎上来,低声问,“三公子呀,你的药采到了么?”
李恪拍开他的手,说:“别一脸贼兮兮的。”
柴令武哈哈笑,说:“你小子冒这老三的名是想过的吧。这老三体弱多病,一直就在终南山那边别业养着。这长安城可没多少人认识那小子。”
“不啊。我只是想要去见秦将军,用他儿子的名字好些。”李恪说。
“我去,你这个节骨眼去见秦大将军?你真不怕乱?你可知这次弹劾你的事可大可小。人家一旦做文章,让人往深刻里想,你不死都要褪层皮。”柴令武撇撇嘴。
“我怕什么?我就是去给秦大将军送药,报答他的救命之恩啊。我尚在襁褓,若非秦将军搭救我与母亲,我早就死在了太原了。送送药,别人还干涉?”李恪像是看神经病一样看着柴令武。
江承紫听得一脸懵逼:这小子方才不是说要去秦三公子的府邸么?怎么这会儿是去秦大将军的府邸啊。
“我靠,送药的事,我可以代劳。如今,你跟阿紫也可以去我那别院小住。即便有人瞧见,我们是亲戚,开裆裤就一起玩的人,没啥的。”柴令武立马说。
江承紫也同意柴令武的说法,可是李恪摇摇头,说:“柴家现在更不安全,都知晓我与你关系颇好,指不定多少人盯着呢。”
“那秦家就安全了?”柴令武反问。
“这朝野上下,多少人跟秦将军有来往?”李恪反问。
柴令武想了想,点点头说:“还真没几个。秦伯伯受了伤后,不上朝也不领兵,虽统领左卫军,却实则很少在管,左屯卫军的事务一直是副将在打理。秦伯伯几次请辞,陛下都没允许。也因为他的伤,一直在家静养,同袍都鲜少走动,更别提朝中之人。”
“那就是了。我去给大将军送药,天经地义。何况,我离开京城前,早就去拜访过孙老。”李恪得意地说。
柴令武已经无语了,他算是看出来了,这人在显示他智商的优越性。
“你去吧去吧。”柴令武摆摆手,他不想跟这种人多说话。
“好。告辞。”李恪毫不客气,翻身上马,勒住缰绳又转头瞧着柴令武问,“我说阿武,你不会没节操去告密吧?”
“我去你——”柴令武想骂一句脏话,无奈想起人家李恪的阿爷那是当今天子啊。辱骂天子,即便天子是自己的舅舅,那也是死罪啊。所以,他硬生生地憋回了脏话,只瞧着江承紫嘱咐,“阿芝,你别跟着这家伙。他这人特坏,经常把人往沟里带。你此番入了秦大将军府,就找大将军夫人,在那边住下,别跟这坏家伙蹦跶了。过几日,你父兄入京,弘农那边处理一番。你再出来。”
这摆明是为她着想。江承紫很是感激地应了柴令武。
柴令武甚为惋惜地转身挥挥手,说:“去吧。谁让你喜欢这小子呢,好好的白菜,让这猪给拱了。”
“阿武,你等着。”李恪恨恨地说。
“你自己好自为之吧。别以为走小巷子,就不会遇见熟人,你装老三,好歹装得像一点吧。”柴令武翻身上马蹦跶哒地在他们前面走了。
“真要去秦大将军府?”江承紫翻身上马。
“目前这长安城,没有别处可去。何况我想去问秦将军一些事。”李恪回答。
“那药材的事?”江承紫一边拉紧缰绳,一边问出心中纠结的事。
“自然是真的。我离开长安之前,去见过孙神医,说过一味铁皮石斛,要在悬崖上去采集。我让云歌去找,自己去采集了。”李恪一甩鞭子,开始跑马。
“我怎么没见着你去采?”江承紫不甘心。
“在跟你上山之前的前一天,我上过山。”李恪回答。
江承紫不再询问,只勒紧缰绳跟着他。马在路上奔跑。这长安城的街道不像是现代社会的马路,并没有多少人来往。再加上这里并不是主干道,两人跑起马来速度极快。
不消片刻功夫,两人就来到崇仁坊。
“陛下赐下的大将军府邸就在崇仁坊。但大将军是朝廷重臣,可临街开门,方便出入。”李恪解释了一下。
江承紫对这种古代小区似的的格局并不陌生,家里有很多这种藏书不说。她前世里就是魔怔,就想着瞧瞧他住的长安城什么样子。她不仅找了许多古代典籍来看,还特地跑去西安瞧瞧。
江承紫先叩门,门很快被打开,一个瘸腿的老者瞧了瞧,问:“请问二位找谁?”
“我是孙神医的友人,受了他嘱托去为将军采药,今日带了药来。”李恪说着将手中装药草的篮子扬了扬,“这是我的名帖。”
老者瞧了瞧,接了名帖去通传。两人在门口等了片刻,老者打开门引了两人进去。
李恪与江承紫这才发现整个将军府虽大,但并不富丽堂皇。就连那座看起来很大气的厅堂,也没有什么华丽的锦缎去装饰。
相反,整个将军府看起来很简朴,且家里伺候的仆人都是老人和残疾人。
“秦大将军府邸所用的仆人都是残疾士兵或者士兵的家人。”李恪低声说。
江承紫一听,心里一震,对传说中本就完美的秦叔宝跟是佩服得不得了。以前,爷爷也是极喜欢秦琼的故事,唱京剧也会唱那么一两段秦琼。
然而,爷爷也是慨叹秦琼英雄盖世,却也逃不脱这天生的命运。一身的伤痛伴随了他最后的二十年光阴。那时,她也才知晓为何这大唐的历史上,鲜少有秦琼的名字。实在是这位一身伤痕平天下,拼尽性命换了盛世。却在这盛世只能与病痛争斗,最后敌不过命运。
英雄陨落,总是让人伤感。
江承紫想到秦叔宝的结局,心中不免感伤,便是叹息一声。
李恪却是心有灵犀,知她一声叹息之意,便低声安慰:“莫难过,一切都不同了。”
江承紫一愣,随后笑了笑,说:“是啊,我总是一叶障目。如今与从前不同了,如今呀,我来了啊。”
“哈,是啊。一切都不同。”李恪也高兴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