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神探驸马请上榻-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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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衙役应声而入,吕淳很快被人带了下去。
待人退下了,荆彦看一眼秦默,又瞄一眼公仪音,狐疑地眨巴眨巴了眼睫。他走到公仪音身侧,伸手拍了拍她肩膀道,“无忧,你和九郎是不是知道什么了?吕淳口中的这人到底是谁?”
公仪音还沉浸在这个石破天惊的消息中,一时没反应过来,肩上便受了荆彦这大大咧咧的一拍,顿时一阵疼痛传来。她咧一咧嘴,抬手揉着肩膀,上下活动了一番。
荆彦疑惑地低头看一眼自己的手,奇怪道,“很痛吗无忧?奇怪……我明明没用什么力气啊。无忧,不是我说你,你这身子骨也太弱了些,简直跟个小姑子似的,难道帝姬府的伙食不好吗?等这个案子破了,我请你去向晚楼好好吃一顿啊……”
一声轻咳传来,荆彦喋喋不休的话语声被打断。
他一愣,回头看一眼出声的秦默。他的神色依旧凉淡平静,荆彦却从他流光波澜的眼中,看出一丝叫他赶紧闭嘴的意味。
荆彦讪讪一笑,转头看回一脸黑线的公仪音,搓搓手道,“说远了,说远了……无忧,吕淳说的这人到底是谁?”
“昨日,我和九郎去了趟长帝姬府。”被荆彦这么一打岔,公仪音震惊的情绪已平复不少,开口道。
荆彦点点头。
这事他也知道,当时他正可怜而孤单地在义庄陪着那些恶臭难闻的尸体,自然没有一起过去。
“我们在长帝姬府,碰到了帝姬的另一位郎君,那位郎君的眼尾处,正正好长了一颗鲜红的朱砂痣。你说……这到底是巧合呢……还是……?”
“帝姬府的面首?”荆彦脱口而出,“难道是为了争宠?”
公仪音语声一滞,有种无语望天的冲动。她无奈地看一眼荆彦,“荆兄……你这话,说得可真够直白的。”
荆彦“嘿嘿”一笑,“我常听府中同僚说起家中妻妾争风吃醋的事。长帝姬府中虽然养的是郎君,但那么多郎君盼着一个人的恩宠,这种明争暗斗的戏码肯定少不了吧?”
他这话,话糙理不糙。
北羽的确有嫌疑杀害温良禹,只是不知,长帝姬在这其中,又扮演了怎样的角色?
“九郎,我们是不是要去趟长帝姬府?”荆彦道,眼中隐有雀跃之色,“这次带上我吧。听说长帝姬府奢华无比,甚至比皇宫还要富丽堂皇,也带我去见识见识啊。”
“你想去,有的人还不想去呢。”秦默似笑非笑侧脸看了一眼公仪音。
公仪音只当没听出他话中的深意,一味装糊涂地笑。
只是心中一阵哀嚎,又要去长帝姬府?她最近绝对跟长帝姬府犯冲,昨日刚去过,今天又要去?!照这种频率下去,她的身份迟早会暴露!
“有的人?谁啊?”荆彦挑了挑眉,正好看到公仪音傻笑的模样,双掌在她面前一拍,“无忧,你怎么一直傻笑,难不成要去长帝姬府,你也十分激动?”
公仪音笑容僵住。突然觉得,荆彦这自说自话的脑补能力是越来越强了。
秦默轻笑,看着公仪音道,“无忧还需要下去先准备准备吗?”
“自……自然。”
“准备什么?”荆彦听着他们跟打哑谜似的,好奇心又冒了出来。
公仪音瞪他一眼,转身往外走。
“等等。”身后秦默出声唤住他。
“怎么了?”公仪音心肝儿一颤,生怕秦默又想出什么馊主意来,却见秦默一本正经地瞧着她,“你上次那个样子……实在有些……不忍卒视。”
公仪音强忍住想吐血的冲动,叫她抹炭粉的是他,现在说丑的也是他!
她咬牙道,“那依九郎的意思是……?”
“这次我会带衙役一同前往,你扮作衙役混在其中吧。”
公仪音忍气吞声应了,暗暗瞪他一眼,转身下去准备。留下荆彦在原地一脸怨念和纠结,完全不知道他俩说的是何事,一种被孤立的寂寥感油然而生。
“无忧,你说清楚再走啊……!”身后传来荆彦的大叫。
公仪音很快准备妥当,混在衙役队伍中,吕淳也被人压着作为人证,一行人朝帝姬府而去。
到了长帝姬府,秦默率先下车,广袖轻拂,清风微扬,素白袖口上用银线绣出的流云纹显出清冷的色泽,像极了他面上从容悠远的神情。
荆彦跟在秦默后面下了车,公仪音也从后头的队伍中赶了上来。
他们阵仗不小,门口的守卫一瞧,一人进去通禀,一人迎了上来。等了片刻,很快有人出来请他们进府。
一行人被仆从带到正厅,长帝姬已经在厅中等着了。
她狭长的凤眼一眯,扫一眼底下之人,冷冷开口道,“秦寺卿带这么多人来本宫府上,不知有何贵干?”她的语气中,含着显而易见的不满,让在场之人忍不住一颤。
“捉拿温良禹一案的嫌犯。”秦默开口。厅中众人,唯独他未被长帝姬的气场震慑住。他长身玉立,神情清冷如霜雪,似一道清流,涤荡了长帝姬的戾气重重。
“哦?”长帝姬眸中神色流转,定定打量了秦默一瞬,“捉拿嫌犯,竟捉拿到本宫府上来了。那秦寺卿倒说说,你口中的嫌犯,究竟是何人?”
“殿下府中的郎君,北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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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7章 对质
秦默话音落,长帝姬的眸色刹那间冷却下来。
她定定看了秦默半晌,终于轻启朱唇,语声散漫中带了一丝狠厉之色,“秦寺卿应该知道,有些话是不能随便说的。”
秦默清雅一笑,眼神不避不闪,直直回视长帝姬,似流雪回风般澄澈,“殿下,秦默从不说无用之话。”
长帝姬手一挥,眉梢一扬,沉声道,“来人,叫北羽过来!”说话间,周身冷意迫人。
门外仆从领命而去。
厅内的温度,似乎比方才进来时更冷了。
在场的衙役身上都出了一层薄汗,偏生站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汗珠顺着脊背滴落下来,很快在地上留下滩滩水渍。
长帝姬没叫人赐席,秦默亦不语。
终于,门外有凌乱的脚步声传来,为首之人脚步轻缓,渐渐走近。
公仪音随着众人转了目光朝外看去,瞧见一袭素白长衫的北羽出现在门口。他的面容不见慌张,光华照人,皎如明月。
大厅四面开窗,敞亮通透,北羽行走间带起一阵凉风,卷起他宽大的袖袂,袖口和衣衫下摆处绣着的银色木槿仿佛刹那间临风绽放。
他散于身后的墨色长发被风一吹,有发丝在眼前缠绕纠结。他伸出手,优雅地将发丝轻轻拨至耳后。从公仪音这个角度望去,其袖口遮了大半面容,只露出一双明亮如晨星的眼睛。
公仪音突然情不自禁“啊”了一声。
她的声音极低极低,似乎发了一半就生生咽了回去,因而几不可闻,只有立于她面前的秦默听到了。
秦默不动声色地垂眸看她一眼,只见她眸光微沉,眉头轻蹙,似乎想到了什么。
“北羽见过殿下。”
北羽身姿翩然行到厅中,朝长帝姬见了个礼。
“秦寺卿,北羽人已到,你有什么证据,便拿出来吧。”长帝姬冷冷发话。
北羽眉一挑,侧身看向秦默,“原来是秦寺卿找北羽,不知寺卿有何贵干?”
“杀害温良禹的凶手,我们已经找到了。”
北羽看着他,神情清雅,温声道,“如此甚好,阿禹总算是可以安心地去了。”
秦默紧紧盯着他,嘴角一抹嘲讽之意,“北羽郎君难道不想知道,杀害温良禹的凶手是谁?”
北羽微微一躬身,“洗耳恭听。”
“你!”
北羽身形微僵,很快,他直起身子,坦坦荡荡地看向秦默,“我?”他挑唇一笑,“秦寺卿既然这般斩钉截铁,想必定有证据吧。”
秦默看荆彦一眼,示意他接着往下说。
北羽身姿挺拔立在殿中,安静地听完了荆彦的话,良久没有出声。半晌,他才看向被荆彦拎出来的吕淳,“你说跟你交易的那人,是我?”
吕淳战战兢兢地点了点头。
“照荆司直方才的说法,你并未见过那人的全貌,如何能断定是我?”
吕淳伸手指了指他的眼尾,“我……那人这里有一颗红色的泪痣。”
北羽轻笑一声,看向秦默,“仅凭一颗泪痣,秦寺卿就断定凶手是我?若是有人刻意在眼尾处点了颗泪痣假扮成我呢?”
公仪音眉头一蹙。北羽说得对,既然吕淳和吕勇可以被假扮,那跟吕淳交易的人,也可能是他人假扮成北羽从而嫁祸于他。
她不安地看向秦默。虽然直觉告诉她北羽便是凶手,可是他们,还缺少真正能定北羽罪的证据。
“北羽郎君既然如此坦荡,想必也不怕我们搜搜你的房间吧?”秦默淡淡出声。
“自然,寺卿请便。”北羽做了个请的手势,不见慌张。要么,他真的不是凶手,要么,就是他十分自信,自己没留下任何把柄。
秦默在荆彦身边低低说了几句,荆彦连连点头,带着几名衙役去了。
又是一阵沉默的等待。
荆彦大约去了一盏茶的时间,回来的时候,身后的衙役手中各捧了几双鞋履。
北羽眸中闪过狐疑之色。
“秦寺卿,你这是做什么?”长帝姬亦是不解,沉着脸色问道。
见荆彦朝自己轻轻点了点头,目光在其中一名衙役身上一顿,秦默了然,唇畔勾起一抹弧度,“请殿下稍安勿躁,真相很快水落石出。”他转向北羽发问,“前天夜里,你在哪里?”
“府里。”
“前天白日和昨日呢?”
“也在府中。”
“前日和昨日,你穿的是哪一双鞋?”秦默指了指身后衙役捧着的一排鞋履。
北羽微有迟疑,目光在鞋履上犹疑,却听得秦默清淡的声音响起,“北羽郎君最好说实话,长帝姬府中那么多双眼睛,总会有看到的人。”
北羽心一横,指了指其中一双普蓝方头履咬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