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神探驸马请上榻-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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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身气质风仪的不足。
正如其名,公仪音自小便在音律上展现出极高天赋,安帝甚喜,特意请了名师教导她琴艺,不出几年,已大有所成。
公仪音精通多般乐器,其中又以古琴最为拿手,只是她一向只弹来自娱自乐,除了安帝和宫中数人,甚少人知。
珠帘后铃铛清音响起,瑶瑟娉娉袅袅走出,行到三人面前又是一拜,语声清婉,“瑶瑟献丑了。”
谢廷筠轻笑,举起酒杯微微晃着,看向秦默道,“熙之觉得如何?”
“余音绕梁,果然名不虚传。”秦默淡答,举起酒杯喝了一口。
瑶瑟面上容光一亮,垂眸掩下眼底的喜色。
秦九郎清贵尊华,金口玉言的点评能抵百金。今日秦九郎对她的点评一经流出,明日她在建邺城中的名声又会高几分,叫她如何不喜?
她忙盈盈一拜,笑意清浅间面若桃李,“蒙九郎不弃,瑶瑟不甚惶恐。”
公仪音不置可否地撇了撇嘴,垂下眼帘,喝了一大口沉梦。美酒入喉,竟不复方才的甘洌清醇,只觉苦涩不已。
瑶瑟整了整衣裳,在长几旁跪坐下来,长长的曳地裙摆在身后如层云般铺开。
她拿起酒壶,替几人将酒杯斟满,又给自己也倒了一杯,素手举杯浅笑道,“素日多蒙郎君照顾,瑶瑟敬诸位郎君一杯。”
谢廷筠举杯与她遥相一应,唇畔微勾,眸若辰星。秦默一点头,也举杯喝了一口。
公仪音心情郁郁,举起酒杯,也欲再饮。秦默侧眼看了她绯红的脸颊一眼,清雅出声,“一杯。”
公仪音微眯了眸子回望过去,“你说什么?”这般直直望去,颊边酡红之色愈显,说不出的风流意态。
秦默伸手拿过她手中的酒杯,“你方才说了,只饮一杯。”
这话一出,房中突然变得落针可闻。
瑶瑟满脸错愕地看着秦默,眼中闪过一抹异色。清冷如秦九郎,居然有主动管起他人的一天?她的目光状似不经意间在公仪音面上一扫,这位宫无忧,到底是什么人?
谢廷筠漆黑眸色一转,以肘托着下颚,唇畔轻勾淡挑,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浮起,“熙之,怎么不见你这般关心我啊……”
秦默冷然地睨他一眼,“他醉了,我还得想着怎么向重华帝姬交差,你醉了,怎么着也怪不到我头上来。”
谢廷筠被杯中酒液一呛,重重咳了几声才平复下来,满脸幽怨道,“熙之,你不能这么对我……”
秦默将酒杯放至唇边,又抿了一口。不知是不是错觉,公仪音看到他唇畔,有淡淡的笑意浮上。
她后知后觉红了脸,轻咳一声道,“那……我不喝了……”
瑶瑟惯会察言观色,见气氛有些许诡异,转了转眼眸,笑着接过话头道,“原来宫小郎是重华帝姬府上之人,幸会幸会。”说罢,举起酒杯喝了一口。
公仪音笑着点了点头,并未多说。
对这个瑶瑟,她喜欢不起来,总觉得她那双看似清澈明透的眼眸中,藏了太多东西。她或许,并不像她外表看起来那般无害。
见公仪音不甚热络,瑶瑟垂眸掩下眼底的幽深,知趣地不再多话。片刻,她抬头看向谢廷筠道,“瑶瑟近日练了曲广陵散,想请几位郎君指正一番。”
公仪音眉头轻挑,广陵散慷慨激昂,气势宏伟,并不如高山流水那般好弹奏。再者,瑶瑟是女子,还是欢场女子,能不能奏出曲中的宏伟壮阔之气,还真难说。
得到谢廷筠应声,瑶瑟起身袅袅走到珠帘之后,手指轻抬,奏起了广陵散。
“熙之,再过几日便是王夫人的生辰了吧,你可想好了送什么?”
公仪音竖起耳朵听着。
谢廷筠口中的王夫人,是秦默的母亲,秦氏嫡支当家主母。这个时代民风开放,女子的地位较前朝已有所提高,所以其成亲后仍可沿用本姓称呼。
四大侨姓士族盘根错节,互结姻亲,秦默的母亲王宓便是王氏女。
和着悠然飘荡的琴声,秦默指节扣了扣几案,面上神情未变,“子沐,我母亲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
公仪音懵懵懂懂地听着。
前世的记忆中,对于王氏这个名义上的阿姑,其实并没有多少印象。因婚后秦默便住到了帝姬府,她又是帝姬身份,所以同王氏并未打过多少交道。只隐约记得容颜甚美,性子却是清冷傲然,有着世家女子特有的骄矜之气。
只是,听着秦默这口气,似乎这其中还有什么她不知道的隐情。
谢廷筠叹一口气,眼角眉梢间微有落寞,“我是真想不明白,你这般优秀的人,王夫人对你却……”他自嘲地一笑,“咱俩要是反过来便好了。”
秦默轻笑一声,如葱手指把玩着手中的酒盏,没有接话。
公仪音抬眼瞧他一眼,他的眸色依旧浓黑如夜,眉宇神色间的淡然之色,未有丝毫改变,只有那轻颤的睫毛,泄露了他心底几分情绪。
“你可知,十二郎近日花重金购了一株番邦流入的红珊瑚树,似乎预备做贺礼献给王夫人。”谢廷筠将自己打听到的消息说了出来。
“原来如此。”秦默略一沉吟,淡然出声。
“怎么?”谢廷筠微有不解。
“前几日我在光德坊查案,曾遇到过阿衍,现在想来,他当时该是从西市来。”
西市就位于光德坊西侧,是建邺城中繁华的集市区,其中商品虽不及东市贵重华美,然常有外邦珍宝流入,因而更容易找到一些稀奇的物品。
谢廷筠面有忧色,刚待启唇,却听得珠帘后发出“铮”的一声刺耳声响。
*阿姑就是婆婆的意思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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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0章 变故
公仪音正凝神听着秦默和谢廷筠的谈话,猛然听到这一声,不由吓了一大跳。
她转头朝珠帘后看去。
帘影绰绰间,她看到瑶瑟涨红了脸,眉头皱成一团,表情似乎有些痛苦。公仪音视线下移,便瞧见琴身上有一根冰丝琴弦断了开来。
原来是用力过猛将琴弦给弹断了。
真是过犹不及啊,公仪音轻叹,微微摇了摇头。
广陵散一曲,对指法和弹奏力度要求都很高,一定要注意把控好那个度。轻了,不能体现出曲中的恢弘大气,重了,则容易显得嘈杂,修饰过重。
瑶瑟一看便是没练多久的,她怕是没想到今日秦默会来,只得咬咬牙勉强上了,以期在秦默面前留下一个好印象吧,可惜弄巧成拙了去。
虽然公仪音此刻似乎并不该开心,可她的嘴角还是忍不住往上翘了翘。
瑶瑟坐在古琴后,双拳紧握,指尖疼痛传来,心中懊悔万分。早知如此,一开始便不该逞强,这下失了分寸,反而功亏一篑了。
她长长吸一口气,心中虽不甘,却也明白这时候恰恰不能失了仪态。迅速调整好面上表情,从珠帘后走出来对着三人深深一福,“瑶瑟学艺不精,让几位郎君见笑了。”
她的声音中带了一丝恰到好处的惭愧,却又不显得妄自菲薄,和着她身上叮叮当当的铃音,恍如一阵清风拂过人的心田。
谢廷筠笑言无碍,眉梢一扬,说起了旁的事,“听说轻絮近来在苦练琵琶?”
此时琵琶刚从西域传入南齐没多久,建邺城中会的人自然屈指可数。
轻絮同瑶瑟一样,亦是这明月夜的乐伎,听说她前些日子花重金购了把琵琶,誓要成为建邺琵琶奏者第一人。她二人虽然同为明月夜的台柱,但论琴技,轻絮并不如瑶瑟,因而才想要另辟蹊径吧。
谢廷筠不久前听说了这事,以他的性子,自是感到好奇。
听谢廷筠说起轻絮,瑶瑟面上笑容淡了淡,咬咬下唇轻声道了声“是”。
谢廷筠勾唇笑了笑,望一眼瑶瑟,没有出声。
瑶瑟的心思,他自然明白。只是她既不明说,谢廷筠便也不戳破。他之所以在明月夜中最中意瑶瑟这朵解语花,并非因为她的琴艺最高,而是因为——她的心思最为玲珑剔透,懂得什么时候说什么话,什么时候什么话不能说。
譬如轻絮,性子就有些故作清高,偶尔喜欢耍小性子拿乔,有人许是喜欢这种,但却并不得谢廷筠之意。只是,现下他想听那琵琶的妙音,自然顾不得这么多了。
他出声叫来门外龟奴,吩咐他让窈娘将轻絮请来。
瑶瑟的古琴已叫人抱下去修了,所以她只安静坐在一旁,偶尔替几人斟个酒。
许是因为瑶瑟在侧,谢廷筠没再说起王夫人和秦衍的事情,转而闲聊起了别的。
公仪音心中存了几分心思,决定回去要找人查一查。前世的经让她明白,感情,并不仅仅是两个人的事。因此这一世,她定不会重蹈覆辙。
龟奴去了没多久。
突然,门外窈娘尖锐的呼喊声由远及近而来,带着凄厉和恐惧的惊惶,“秦九郎,大事不好了!出事了!”
她跌跌撞撞行到门前,“啪啪啪”一拳拳如疾风骤雨般打在门上。
屋内的秦默皱了皱眉头。
瑶瑟见状,忙起身将门打开,探出头关切道,“阿妈,出何事了?您这般惊慌……”话音还未落,窈娘一把将她拂开,哭丧着闯进了屋,目光寻到秦默,忙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他面前嚎啕道,“秦九郎,不好了……不好了……你快去看看……轻絮她……”
秦默放下酒杯,神色变得冷冽起来。
“轻絮怎么了?”
“轻絮她……她死了!”窈娘抖抖索索道,她面上涂的脂粉被一路跑来的汗水糊成一道道的白色痕迹,再配上她惊恐的神情,显得无比滑稽。
话音刚落,“啪”的一声瓷裂声响起,在这种时刻愈发让人心惊。
公仪音骇了一大跳,循声望去,却见瑶瑟双目圆睁,不可置信地朝后退了几步,宽大的衣袖正好扫到几上的酒杯,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