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域苍穹-第6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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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梦。
这也只能是梦。
梦，尤其是美梦，从来就是最易醒的，现实才是真正的恒久！
只有那些不谙世事的少年少女，正值青春热血躁动的年龄，才会觉得风光正好；但，及至成为的真正老江湖之后，至于叹息，所谓江湖，哪里有什么梦想？
哪里纯粹就是一个充满了罪恶，血腥，龌龊，背叛，杀戮，与死亡的地方！
更是交织着人累所有负面状态、情绪、感官的所在！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那份由衷的疲惫无力感，就如同所谓的跗骨之蛆，从此再也无能抹去。
然而叶笑最喜欢的，就是这首充满孤寂，却道尽江湖宿命的曲子。
闲来没事的时候，总会自己一个人在山巅，在幽谷，轻轻的吟唱，那份难以言喻的凄清与冷漠，那种无能描述的无奈与悲凉，当真也就只有这些老江湖，才能体会得到。
每一次吟唱，总有些奇怪的特别感受萦绕心头，有全新的体悟，亦有往昔的旧知，如饮混酒，己有新酒的辛辣，又有老酒的醇厚，彼此交织，百味纷呈，个中的酸甜苦辣，唯心自知，实在难以言语道尽于外人知晓。
“纵然江湖真是好，不到巅峰寂寞时，你也好不了……”叶笑叹了口气：“可是纵然到了巅峰，那日益孤寂，这种难言的寂寞，当真便好得了么？做这首曲子的人，分明还是不了解啊……哎，站得多高，看得多远，作曲之人没有站到巅峰的机会，又怎么了然身在巅峰的感受……”
蹄声得得，叶笑一路孤独寂寞而潇洒超尘的前行，貌似倒是挺符合少年少女们‘江湖梦中’的‘超逸侠士’形象了。
不意便在这时候，突然有人开口哈哈一笑，朗声道：“好，江湖好，江湖好；多少人头都断了，江湖好，江湖好，多少英雄都死了；江湖好，江湖好，多少红颜都枯萎了，江湖好，江湖好，多少人命都随风了，江湖好，江湖好，这个混账江湖到底哪里好？……”
叶笑闻言不禁一愣，说话之人中气十足，而且，言词语气中充斥了一股子无法无天无拘无束的疏狂味道，显然是有很强的底气在身，否则是万万说不出这样的“豪话”。
要知此人所说的这几句话，原曲中可是没有，但个中的韵律调子仍是原本的韵律，显然应该是这人在听过原曲之后，自己新编上去的；但却是一种完全的原汁原味感觉，只是更多了几分玩世不恭，但搭配得仍是丝丝入扣、珠联璧合。
此人的声音粗矿豪迈，还单只是听这个声音，叶笑的脑海中瞬时描绘出这个人的音容五官。
来人多半是一位膀大腰圆，昂藏七尺，满面虬髯的豪迈汉子？
“敢问是哪位朋友以此调相和？既然是知音人，何吝现身一会！”叶笑转头看着树林中，朗声说道。
第144章 关凌霄！
随着又一声大笑，一道硕长的伟岸身影从路边树林中走出来。
此人的形象当真跟叶笑猜测得殊无二致。
这个人肩宽背厚，身长体阔，虎背熊腰，足足高出常人一个半头；当真就像是半座活生生的铁塔，移动着走出来。
迈步间，一派龙行虎步，每走一步，地皮都在随着他的脚步落处而颤动。
这个人，无论是胳膊腿，身体还是脑袋……身体躯干所有的部分，都比平常人要大出一号！
然而目测下来，却不存在任何的不协调。反而很是顺眼。
这个人就这么单纯走动，甚至都不需要提聚什么气势修为灵力，自然而然的，只要他一站出来，所有有关‘雄壮、威武、霸气’之类的词，就会自然而然自动自主之法地在他身上汇聚。
叶笑还有一点猜测也有中标，便是这人正是满脸虬髯，不但胡须虬髯，貌似头发也是乱哄哄的，却又不显邋遢，更见豪雄之气。
“小子，这曲子你唱得真不错！”这个雄壮大汉咧嘴一笑：“难得你小小年纪，居然便能唱得出其中独特的韵味，真正不错。”
叶笑也笑了起来，道：“谬赞了，只不过是学着唱一唱罢了，那里及得上兄台自己续得那几句，更加的韵味深长。看来兄台想必是对这个江湖有更多感触，由心而发，才能有此意味，必然是老江湖了。敢问兄台高姓大名？”
这个人，叶笑实实在在的不认识，不过知音难觅，有缘相见自是不可错过的。
“我？我叫关凌霄，你兄弟你定然听说过我的大名吧！”虬髯大汉自得的一笑，似乎对于自己名气很有自信的样子。
“关凌霄？”叶笑的脸色不禁有点僵硬，咳嗽两声说道：“这个……小弟初入江湖……于江湖豪杰的名号所知有限……这自是小弟的孤陋寡闻……”
委实是没有听说过，只是看到对方一副踌躇满志，一脸的‘我是大人物，我一报名你就知道，不知道那是不应该，不可能，不对劲滴’的那种把握满满的样子，叶笑实在是不忍心打击。
但……却又不愿意抹杀良心说一些个诸如“如雷贯耳、皓月当空、声名远播，名动天域”此类的话，只能略作婉转的答复。
“你……你当真没听说过我的名字？”关凌霄一脸诧异，盯着叶笑猛看。
那表情，简直好像是看到了一个怪物，还是一个孤陋寡闻，见闻浅薄至极的怪物。
“没，真没。”叶笑老老实实摇头，这次干脆连婉转都不婉转了！
说实话，他虽然两世为人，但实则离开天域的时间并没有多久，满打满算也就不过才两年左右时间，但，当年的笑君主纵然如何的阅历广博，博闻强记，但其始终是威震天下的大角色，一般能够进入他耳朵的，也尽都是不得了、差不多跟其水平相当的角色，说到底，真正能够让笑君主记住名字的，可谓是凤毛麟角，少之又少。
像‘关凌霄’这三个字；当真是连听都没有听过，更不要说有什么更多的影响。
刚才肯婉转一下，那都是看在此人能够自行续曲“江湖行”，颇有知音之感，对方这般再三追问，反而略略降低了叶笑对此人的观感，虽然不至于说厌恶，总有些许不喜！
关凌霄听到叶笑的答案显然很是失望，愈发地瞪大了眼睛，满脸无语的原地转了一个圈，抓着头发，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语气说道：“你当真没听说过我关凌霄么？那你有没有听说过半边天？你千万不要告诉我你连半边天都没有听说过，就算你初出江湖，孤陋寡闻，但你的师门长辈怎么也该跟你讲说过一些个江湖掌故，成名人物吧？！”
叶笑不禁又是一阵哑然，思索了半晌才回答道：“阁下的大名我是真的不知，至于说到所谓‘半边天’……我怎么记得‘半边天’乃是一位叫做肖梦云的外号……难道是我记错了……”
关凌霄一脸木然的望着叶笑，以一种懊丧到了要死、郁闷到了欲哭无泪的声音说道：“那个半边天肖梦云早已经死了……他都已经死了三十多年了……”
叶笑挠挠头，这个动作是他今生才养成的恶劣习惯，虽然明知道这个动作很是破坏形象，但面对这种情况，实在是不能不挠头：“呃……”
关凌霄恍如经受了什么偌大打击一般注视着他，期望他能想起来。
叶笑扭曲着一张脸勉强自己又再想了半天，却还是毫无印象，只能无可奈何的摊摊手，歉然的望着他。
关凌霄硕巨的身躯“腾”地一声跳了起来，匪夷所思的喊道：“居然还有人没有听说过我半边天关凌霄！居然有人没有听说过我的大名，居然……”
看他这样子，仿佛不知道他的名字，简直就像是江湖人不知道七大宗门，不知道一人二殿三宫；不知道天下第一高手武法一般。
叶笑一脸无语！
“算了，你还是跟我说你听说过谁？又或者知道谁吧，你出来行道江湖，总不可能谁也不知道吧？！”关凌霄终于垂头丧气的低下头居高临下的望着叶笑。
这个情况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叶笑就算是站直了，也还低他两个头。
就算关凌霄垂头丧气了，面对叶笑说话，还是居高临下！
这是长人的特权，非战之罪！
“我听说过、知道的人……恩，我听说过江湖第一人，武法……缥缈云宫玄冰，二殿的几位殿主，还知道七大宗门的掌门都是谁……”叶笑一脸的无辜，将他认知中比较够档次的人物逐一列举。
这个逐一理据，真正的不藏花假，真心相告，毕竟以笑君主的眼光，整个江湖天下，能够放在他眼中的，满打满算，也就这三十来人，因为就这些人的实力，真正在笑君主之上，至少不在其之下，其他的，真心的不够资格被笑君主特意记得。
关凌霄张着嘴，愣呵呵的望着他，确认他没有再继续的意思，半晌才无语的说道：“还有呢？除了这些天域巅峰的超级强者，你还知道谁？”
叶笑挖空了心思，斟酌思量了半天说道：“再比如……我还知道寒月天阁的展云飞，朱九天，还知道照日天宗的古今龙，还有……”
叶笑越说，关凌霄的脸色就越黑了起来。
这些都是高高在上的存在啊……
第145章 你啥意思？
关凌霄赶紧打断了他：“你能不能不要再说那些让人望而生畏的名字，你还知道谁？有没有普通一点，寻常一点的？！”
叶笑摊摊手：“没有了……”
叶笑固然还知道一个相对比较普通的冰心月，但此际又实在不知道该如何说出口，索性就当不知了！
“嘘……”关凌霄终于长长地松了口气，这一口气“嘘”的很有点长，竟将路边的野草也吹的波分浪卷，瞪着眼睛说道：“我现在可以相信你，你真的刚出来闯荡江湖，所知果然有限得很……”
叶笑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震了一下。
您可真容易相信人，真不知道您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
“小兄弟，我跟你说，我关凌霄，号称半边天！”关凌霄终于确定了‘眼前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