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有座本丸-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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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大人,这么看重灵力呀?”五虎退也有些被吓一跳。
“是啊,看得很紧呢。”清光点头,“问了她也不说是为什么,神秘得很。”
“嗯。主公大人,是个很难接近的人呢。”抱着小老虎的短刀也是一脸赞同,“看着人时候,有点可怕。”
“可怕就对了,做好她安排的工作别惹她生气就好。”想想对方当初在刀解室旁的平静脸孔,加州清光表示自己在本丸外不知踢了多少短刀进了草丛,“要说难接近也是确实,本丸里给审神者安排的两间房间,只有办公间对我们开放,起居室是死活都不让我们接近,就算是短刀也不行,对我们防备得很。”
“为什么?”五虎退真的惊讶了,“我们都是主公大人的刀呀。”特别是短刀,那更是贴身放着的护身刀。
然后打刀就有气无力地给了短刀一个无语的答案:“她说我们的人形都是男的,还都是有几百岁高龄的老男人,所以刀能进,付丧神不准进。”
带着短刀参观本丸的工作很容易就结束了,期间五虎退小心翼翼问清光本丸的规矩什么的,打刀少年笑哈哈地跟他讲“规则就是好好听话”。
“总的来说,这座本丸还是很令刀愉快的地方。”清光向新来的短刀总结,“我虽然是来得最早的刀,但其实也就比你们多接触主人几天而已。我们的主君是个注重结果的人,只要你完成她安排的任务就可以在本丸里自由活动,除了要花费灵力的东西都可以向她申请,像小判零花钱什么的她从来不吝啬。啊!差点忘记那瓶主人给的指甲油了,出阵前才收到还没用过呢!”
很快,晚餐时间就到了。这座本丸用来就餐的大书院在今天看起来热闹了不少,让同样坐在其中的清光松了口气,他还记得第一天只和药研一起跟着审神者用餐的压抑场面,倒不是说主人难伺候,而是对方用餐时的严肃表情让他们感觉不到丝毫轻松愉快,整个过程直到她放下筷子都能用优雅端庄却悄无声息来形容,完全无声的进食画面让清光觉得吃饭都是种折磨,明明药研做的饭还挺好的。
这种情况在他们出阵带了几把短刀回来后改善了些许,孩童模样的短刀们与审神者同席虽然还是跟他们一样被那股气氛带得很压抑,但吃饭夹菜喝汤时总会不小心发出点声响来,一开始短刀们还有些害怕被训斥,小心瞄了几眼无动于衷的主座有一会儿,在得到了“吃饭发出声音也没关系”的信息后他们这才放松一点继续用餐,经过这几天的相处,慢慢摸索到冷面主君的底线在哪的众刀也不再特别拘谨。
提到短刀清光又想起一件事,就算是他自己这几天每天都出阵,可总是带队进沟刷不进boss点什么的……眼看短刀越来越多,打刀仍旧只他一把,如果之后还是这样,清光觉得自己离刀解室的距离又近了几步。
不提侧席处清光已经由吃饭改成心烦咬筷子,主座那头审神者用餐的速度不快不慢,在将筷箸无声搁下,拿起旁边的巾帕抹去唇边沾到的些许油渍又放回原位后,一直在旁边盯着的药研也跟着放下碗筷:“大将,您用完了?”
“晚餐,还不错。”少女的腔调依旧是没有起伏的清冷,但还是能感觉出她的好心情。
“能得您喜欢真是太好了。”药研松了口气,然后露出了笑容。
少女点点头,就从桌前起身:“你继续吃吧,我有几份文件没批完,先回去办公了。如果有什么事要找我,十点以前都可以。”
“好的大将。”药研直接应下,对这条规矩他早已经熟悉,反正到了晚上十点以后,审神者所在的二楼就是禁区了,不想进刀解室的绝对不会在那个点上去找死。
待审神者的脚步声完全消失在走廊里,大书院中的每把刀都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然后放开了拘束吃喝起来。
“主君的气势真是厉害,每次和她一起吃饭都不敢大太动作。”
“每次接近主人都觉得她有点可怕。”
“还是药哥厉害,能一直站在大将身边面不改色呢。”
短刀们七嘴八舌地说着他们的感受,场面活似班主任走开后的小学教室,只有药研和一直沉默的清光对视了一眼,纷纷露出一个苦笑。很快他们就会知道,这世上有一个词叫做习惯。
第二章 失忆的审神者
庭院外此时已是金乌西沉天幕浸墨的时候,本丸此时的季节让夜晚总是来得较早,每次用完晚餐天就黑了。
审神者踏出屋子的瞬间,漆黑的走廊霎时亮起了一排排的灯笼,整个本丸都明亮了起来。大书院里的刀剑们还沉浸在审神者离去后的舒缓里,丝毫没有注意到有一股庞大却隐蔽的灵力正悄无声息地笼罩着本丸,即便相隔甚远,他们说的话依然一句不漏地落进审神者的耳中。她面不改色继续前行,提着脚下的绯袴拐进了通往二层的楼梯,步履交换间翻飞的衣袖却是连一丝衣物摩擦的微声也无。
本丸的屋舍多数只有一层,只有一座楼建了上下两层的格局,这里理所当然成为了审神者的专属楼层。楼上有三个房间,大小面积都差距不大,按照正常流程,这三间屋子应该是一间用来办公,一间用来做起居室,还有一间是给当值做近侍的刀用的,方便对方照顾审神者的生活起居。
显然这个常规流程在这个审神者面前是不管用的,少女对她所属的刀剑男士很是防备,轻易不会让他们停留在自己的卧榻之侧,是以第三间屋子就是空着也不会放谁进来住。
走进自己的办公室,她绕过办公桌面对着门坐下,拿起摊在桌前的文件细细看了一会儿后,便伸手握了一旁的毛笔沾了沾砚台上还未干去的墨汁就着纸面书写起来。少女的字迹并不娟秀反而透着银钩铁画的味道,笔锋恣意而从容,只看字面就能从轻易看出字的主人是个十分自信且掌控欲很强的人。
很快,在连着解决了几张公文,审神者这几日的工作就都完成了。收拾了一下桌面,将要转给时之政府的报告放在一起让药研明天送走,少女离开了办公室走向自己的房间。
进门,关门,再随手设个结界防止别人进来,明显是一套组合动作的行为做得异常熟练。审神者开始例行检查自己的灵力增长情况,今天清光带回来一把五虎退,她的灵力修炼速度比昨日快了一丝,短刀能提供给她的帮助终究太小,但也聊胜于无。
少女摊开右手,看着自己的掌心面无表情地思索着。
进入这个本丸将近一周的时间,她对自己的新环境与生活也算是熟悉了不少,政府委托给她的工作目前还算是能轻松完成,手上的那些刀剑也算乖巧听话,然而这并不能抹消心中的不安感。
起身,走向衣柜,少女从柜子深处翻出了一套蓝白竖条纹的棉制衣裤搁在了自己腿上,然后将那件上衣展开,赫然是一件病号服,衣服的胸口处还绣着青山病院的字样。
摸着这件衣服,少女不由想起自己被式神狐之助引领着来到本丸的第一天,她身无长物,确切的说除了身上这套衣服几乎一无所有。哦,不对,事后还是在上衣口袋里翻出了一版吃了几粒的西药,上面印着phenobarbital的字样,她本能地知道这是用来安神的药。
自己是个病人。少女如此确认,在自我检测确认身体完全健康后,结合手里的药觉得自己有很大可能是精神方面的疾病。
嗯,失忆。
在仔细回想仍旧找不到一丝自己来本丸前的任何记忆,连名字都不记得的糟糕状态后,又本能地感受到自己留在这里将大有好处,少女果断放弃离开本丸另寻出路的打算安心的做起了审神者,她觉得自己如果将灵力修炼到一定程度失去的记忆就会自己回来。
想到这里少女又有些疑惑,失忆的人不应该都是惶惑不安的吗?她抬掌按住心口,明明连名字都不记得不是吗?为什么……却一点都不觉得不安。一无所有到连过去都丢了的自己来到这片陌生的土地,竟然丝毫不忤。这种无论在哪,一切都会尽在掌握之中的自信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自己以前……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从头到尾她都没想过直接去问给她这份委托的时之政府,第一个原因是对方如果真的想让她知道早就说了而不是让一个一问三不知的式神给她做向导,第二便是少女并不信任这个机构,就算对方说了她也会保持怀疑的态度,那不如自己动手寻求记忆了。
再者……
看了看自己手中的药片,少女深棕色的眼眸划过一丝暗沉,她到底是不是仅是失忆还待商榷。
毕竟,失忆的人真的需要服用安神镇定的药么?
自顾自地将自己判定为从精神病院里走出来的审神者,丝毫没觉得她给自己加了一个怎样丧病的人设,再度将衣服折叠好把东西塞回衣柜,又修炼了一会儿灵力,一直等到十点没有刀前来打扰便直接洗洗睡了。
短刀的力量还是太弱,看来明天除了安排出阵,她还是得去锻刀炉铸刀。
一周的时间过去,自己的霉运也该散去了吧。
睡着前,审神者如此想着。
少女第二天下楼用餐时,精神还有点恍惚。总是冷漠却沉稳的脸上少见的出现了放空状态,她这样子反而有点吓到药研他们。
“大将,你没事吧?”依旧担当近侍的药研忍不住发问,审神者有时起得比他们这些刀还要早,但从来都是精神奕奕的,现在这吃两口就停下来的状况真的不太对啊。
“嗯……嗯?”下意识地应了一声,审神者这才回神,“没事,昨晚做了个诡异的梦,有些没睡好。”
场中所有的刀都好奇地望过来,很想问问是什么样的梦居然让这样的主君都心神不宁,奈何对方闭口不言谁也不敢开口。
“一定是平时太操劳的缘故,大将,就算身体很好也要多注意休息啊。”本丸里的刀少,审神者的忙碌药研也是看在眼里,这个主人的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