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情野马无情刀-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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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燕子”道:“要我放下刀不难,只要你把救我的真正理由说出来。”
亚马抓着头,伤了半晌脑筋,道:“你能不能提示我一下,哪一种理由你才满意?”
“金燕子”道:“只要是真的,甚么理由都可以。”
亚马留意着“金燕子”的脸色,试探着道:“如果我说我喜欢你,我舍不得你死,你认为这个理由怎么样?”
“金燕子”刀刃贴颈作势道:“理由是不错,可惜是假的,我不要听,我要死。”
亚马吓得声音都变了,尖叫着道:“等一下,等一下,我发誓说的是真话,绝对没有骗你。”
“金燕子”神色立刻缓和下来,道:“我怎么一直没有发觉?”
亚马忙道:“那是因为你一直没有注意,你不妨仔细想想,如果我不喜欢你,我会千辛万苦的把你从山顶背下来吗?如果我不喜欢你,我会冒着生命危险,提早赶来信阳帮你找单毅城吗?”
“金燕子”感动得眼睛一红,眼泪又已流下来,一面擦着泪,一面道:“这么重要的话,你为甚么不早告诉我呢?”
亚马抓着头,叹着气,道:“其实我在田大姊家里就想告诉你,可是话还没说出口,就已被你一个巴掌打了回去。”
“金燕子”微扭着娇躯,慨恨着道:“谁叫你没把话说清楚,就想占人家便宜。”
亚马往前凑了揍,道:“现在呢?”
“金燕子”垂着头,窘红了脸,手上的刀也自然滑落下来。
亚马轻柔的将她拥入怀里,慢慢的托起了她的脸。
“金燕子”也一改往日的作风,柔情无限的将双唇递了上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亚马忽然将怀里的“金燕子”推开,打开瓷瓶,凑近火把一看,整个人都跳了起来,大声喝问道:“药呢?”
“金燕子”就像做了亏心事般,一声也不敢吭,只抬手指了指自己的嘴。
亚马冷冷的盯着她,道:“原来你早已吃下去,你却一直在骗我,你太过分了。”
“金燕子”嗫嚅着道:“因为我知道你舍不得我死,所以……所以……”
亚马沉痛的叹了口气,道:“你要死就去死吧,这次我再也不会拦你。”
说完,转身大步而去,连头都不回一下。
“金燕子”赶紧爬起来,左手拿刀,右手提剑,慌慌张张的追在后面,边追边喊道:“亚马,你等等我嘛,你别生气嘛,你听我说嘛,你听我解释嘛……”
亚马大声道:“你先回田大姊家养病,我还有重要事情要办!”
“金燕子”一怔!亚马道:“单毅城一定四处在找我们,一定也在找你,你想哪里最安全?”
“金燕子”拍手道:“对了,田大姊曾经出卖了我,任何人都想不到我又会躲到她那里去……”
亚马笑道:“算你还有点小聪明……”
“金燕子”耍赖在他身上道:“你送我去?”
亚马道:“不,我还有些事,我找魏苏送你去!”
街角上停着一辆破旧的篷车。
魏苏就像往常一样,横睡在篷车上,头枕一只酒坛,两腿高高翘起,满身酒气,直溢车外……
丁月亭围着篷车绕了一圈,停在马头前道:“你自己起来呢?还是等我把你拉下车来?”
话没说完,魏苏已翻身坐起,左顾右盼道:“单毅城呢?”
丁月亭道:“被你骗走了……”
魏苏松了口气,抓着胡渣,笑呵呵:“骗别人容易,想骗丁兄,好像还不太简单。”
只听车里有人道:“那是因为他知道你的酒量,只要再多加几个酒坛子,保证可以把他唬住。”
说话问,铺在车板上的褥子一翻,司空玄笑嘻嘻从底下窜出来。
丁月亭瞧了他一眼,淡淡道:“酒是喝的,不是用来洗衣裳的,想要唬我,就得多动脑筋,靠酒罐子是没有用的。”
司空玄在魏苏身上嗅了嗅,道:“嗯,丁兄的鼻子,的确管用得很。”
丁月亭道:“幸亏这辆车又脏又破,而单毅城又有洁癖。如果他再往前走几步,你们二个都跑不掉。”
魏苏把玩着腰间的鞭梢,眯眼笑道:“单毅城的剑法,真如传说中那么厉害么?”
丁月亭道:“据我所知,西厂里绝对没有一个浪得虚名之辈。”
司空玄道:“可是江湖上谁都知道,单毅城是西厂高手中最差劲儿的一个。”
丁星苎道:“也许……不过他再差,也一定比你高明,你相不相信?”
司空玄无精打采道:“相信。”
丁月亭笑笑道:“所以我劝你最好是到城外躲一躲,否则你非出事不可。”
魏苏蛮不服气道:“也不见得,有我在他旁边,我想还不至于出大纰漏。”
丁月亭笑笑道:“有件事我想应该先告诉你一声,也好让你有个心理准备。”
魏苏道:“甚么事?你说!”
丁月亭反问道:“那个没有死的女贼呢?”
魏苏道:“你是说‘金燕子’么?我把她送走啦……”
丁月亭道:“胡说,你根本一脚都没有离开……”
魏苏吃吃而笑,道:“你忘了我只是‘本尊’我可是有四十几个‘分身’的!”
丁月亭道:“送到哪里去了?”
魏苏冷冷道:“人家的老婆,你这样关心干什么?”
丁月亭道:“我只是怕她又来搅局……”
魏苏冷哼,丁月亭道:“如今西厂的人在城里已不止单毅城一个,刚刚又来了个‘掌剑双绝’高飞,你不妨仔细估量一下,凭你一条鞭子和司空玄那些骗人的玩艺儿,能不能对付得了那两个人?”
魏苏脸色微变道:“‘掌剑双绝’高飞也来了?”
丁月亭又转向司空玄,道:“高飞不仅人来了,而且还带来一个天大的消息。”
司空玄道:“哦?甚么消息?”
丁月亭道:“听说袁紫琼已经离京了。”
司空玄道:“你说的可是‘断虹枪’袁紫琼?”
丁月亭道:“不错,正是她。”
司空玄道:“她离不离京,跟咱们有甚么关系?”
丁月亭道:“关系大得很,尤其对亚马,更是大的不得了。”
司空玄突然双手合十道:“丁兄,拜托你,你千万不要说袁紫琼是为亚马来的,更不要说她是亚马的未婚妻,我听了会害怕。”
魏苏骇然道:“有这种事?”
丁月亭也吃惊的望着司空玄,道:“司空玄,你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
司空玄道:“昨天小丁当告诉我的。”
丁月亭道:“他怎么会知道?”
司空玄道:“他是前几天从侯府手下那儿听来的。”
丁月亭穷追不舍道:“那么侯府手下又是从哪儿得来的消息呢?”
司空玄苦笑道:“据说是因为亚马兄跟‘风雨双龙剑’韩家兄弟动手时泄了底,好像使了几招很像铁剑马家剑法的刀法。”
魏苏嗤之以鼻道:“简直是鬼扯淡,亚马怎么可能使得出铁剑马家的剑法?”
司空玄道:“是啊,据我所知,亚马兄至少精通四家的剑法,五、六家的刀法,拳脚、轻功、暗器等更是杂得无法计算……可是我就从来没有听说过他会铁剑马家的追魂十八剑。”
魏苏道:“如果他真会追魂十八剑,早已成为一代名家,前几年又何苦为了偷学会鲁汪家一套破拳法,而被人打得逼体鳞伤,险些连小命都送掉。”
丁月亭忙道:“你们说的都很有道理,可是现在的问题,已不在他使的是不是铁剑马家的剑法,而是他究竟是不是铁剑马家的后人。”
魏苏摇摇头道:“不可能。”
司空玄也连连摇头道:“绝对不可能。”
丁月亭道:“我也认为不可能,如果他真是铁剑马家的子嗣,以他的为人而论,多少总会在我们面一透露一点,口风不可能这么紧。”
魏苏道:“对,亚马是个出了名的大嘴巴,你教他把话憋在肚子里,比杀了他还要难过。”
司空玄道:“所以这件事我根本就不相信。”
丁月亭道:“我们相不相信,无关紧要,要命的是不仅袁紫琼相信,连西厂那批人也已深信不疑。”
魏苏神色一紧道:“那就糟了,听说当年铁剑马家就是毁在西厂手里,如果那批人认定亚马是马家的漏网之鱼,那可麻烦了。”
司空玄紧紧张张道:“我得赶快通知亚马兄一声,叫他金子也别要了,趁早逃命要紧。”
丁月亭道:“逃不掉的,被西厂猎捕的人,绝对没有一个能逃出他们的掌心。”
司空玄急形于色道:“那该怎么办?”
丁旦号沉吟片刻,道:“唯一的办法,就是叫亚马硬充下去。”
魏苏一惊道:“你想叫小马冒充袁紫琼要找的人?”
丁月亭道:“不错,想要护身堡叩,非得借重她的力量不可。”
魏苏道:“袁紫琼师徒的实力固然可观,可是想靠她们对抗西厂,恐怕还差得远呢。”
丁月亭道:“如果跟侯府联手呢?”
魏苏道:“那就另当别论了,只是公孙策那人刁滑得很,你要想说动他,可能不太容易。”
丁月亭轻松的笑了笑,道:“我想不会太难,因为西厂倾巢而出,主要的目标还是那件东西!”
魏苏抓着胡渣想了想,道:“有道理,如果只是为了亚马,随便派个三两个来也就够了,何必劳动齐天寿亲自出马?”
丁月亭道:“现在,咱们就只剩下一个最小的问题了。”
说话间,目光自然转到司空玄脸上。
司空玄笑嘻嘻道:“甚么问题?”
丁月亭道:“我们三个人,应该由谁去说动亚马呢?”
魏苏抢着道:“当然是司空玄。”
司空玄脸色大变,道:“为甚么一定要我去?”
魏苏笑呵呵道:“丁兄要去找公孙策打交道,我准备即刻过江,替袁紫琼师徒打个接应,免得她们在路上遭到西厂那批人暗算,如今只有你闲在这里,你不去,谁去?”
司空玄愁眉苦脸道:“可是这种事,你叫我怎么跟他开口?”
魏苏道:“你不要搞错,这也是救命事,为甚么不能开口?”
司空玄道:“万一他不肯呢?”
丁月亭已吃吃笑道:“你放心,他一定肯,他是个极珍惜性命的人,只要能活命,你叫他冒充袁紫琼的儿子他都干。”
脏乱的庙堂已被人收拾得一尘不染,不仅有灯有火,而且有酒有菜,甚至连被褥都准备得整整齐齐,只比客栈里少了张床。
酒菜是摆在一张矮桌上,桌边一盆炭火上的壶水尚未烧沸,显然刚刚置放不久。
亚马坐在矮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