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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9章

侯府长媳-第2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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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松,赵章跟凤离从战局里暂时退出来,一致认为这样下去要坏菜。

    “赵章啊,我似乎闻到了阴谋的气息啊,这不是有病吗,自己人跟自己人打,这么缠住盛老将军肯定不对,京城是不是出事了。”

    “一定出事了。”赵章肯定道:“不行,我得回去瞧瞧,凤先生,你跟老将军在这里能守得住吧,不,最好不要再打了,得想办法结束才行,京城所有的兵力几乎都集中在了城外,京城无兵可守,这不是什么好事,我要是秦王余孽,肯定趁这个时候占领京城隔离晋王。”

    “哎呀,你这么一说,真是这么个事,京郊大营这些瘪三没想到这么难缠,这样,我留在这里,再加上顾莞姑娘跟老将军足够了,你带着所有人突围进城,相信我,保证两天之内进京支援。”

    除了相信也就只有相信了,赵章拍拍凤离的肩膀,达成了无言的默契。

    京城里不只有皇宫外围满了人,各部衙门无一例外,各侯府国公府,公主王爷府,一个也没缺,除了大门紧闭老老实实龟缩在家里,几乎什么也不能做。

    街上已经出了不少人命,强压之下,所有人都唯有闭嘴噤声,只除了翰林院那些刀架在脖子上都封不住口的文生儒官。

    “真是太不像话了!闻所未闻!天理不容!倒行逆施!晋王怎能如此罔顾社稷百姓呐!”,“暴君,暴君行径!百姓不服从就格杀勿论吗,太平盛世怎会出了这种耸人听闻的祸事!”,“说的太对了!我要写文征讨晋王,我要让后世子孙看到晋王的行径!”

    整个翰林院里七嘴八舌好不热闹,那感觉给把刀就能上战场砍人了,只可惜就是些只会耍嘴皮子动笔杆子的文弱之辈,上了战场也是被人砍的份儿。

    谢景昱向来不搀和他们的言论,但此时却有些听不下去,“各位同僚们,这明显不是晋王的手笔,京城百姓不会无缘无故的聚集闹事,除非有人撺掇或是掌控,晋王杀光了京城百姓于他没有半分好处,且围在外面那些人,根本不是什么百姓,不见一兵一卒来镇压,你们不觉得一切都太不寻常了吗?”

    有的人无言以对,有的人不屑一顾,依旧七嘴八舌的诉控,丝毫没有大难降至的危机感。

    方子清此时站出来,先过来拍拍谢景昱的肩头,示意他稍安勿躁,然后对大家道:“请各位安静些,不论如何,咱们翰林院是不会有甚危险的,外面局势不明,但也不不能妄加议论,免得惹祸上身。”

    方学士出面,大家很给面子的安静下来,谢景昱神色复杂的看他一眼,心里的疑惑久挥不散。

第292章 生来绝望

    有个问题一直萦绕谢景昱的心底,方子清他到底是怎样一个人呢?

    他温润清俊,可以数年如一日的保持在一个温和不焦躁的状态,可以轻易安抚人心,明明没什么存在感的一个人,可当你把目光投在他身上的时候,却又不受控制的会被他遗世独立的姿态吸引,不自觉的就会被他的意志支配。

    曾经很长的一段时间内,谢景昱对他都是怀有崇敬之情的,他觉的方子清是个被埋没的人,他本性不出挑,又没有遇上伯乐,极为可惜的淹没在翰林院这么个毫无实用价值的地方。

    可是后来他疑惑了,因为没有谁能真正的虚怀若谷,在一个万全可以少年得志的年纪里,心甘情愿的埋没自己的光芒,这件事本身就不正常,如阿姐所言,一定有因由。

    要知道,少年人的人生信条里没有挫折失败这个教条,不断前冲是本能,这不是谁劝诫就能作数的,方子清年纪轻轻便中了举,当时在京城也算是风头无两,翰林院熬几年资历,入六部进内阁都指日可待,谁又能想到他一入翰林就是十几年,心甘情愿埋没了自己的前程呢。

    别人不知道,但在谢景昱看来,这几乎是无法理解的,难道说他十几岁就参透了人生吗,谁又能相信呢?

    “景昱,这几天你就安心待在这里,不会有事的。”方子清来到他眼前,和颜悦色的说道:“公主府那边也不必担心,只是暂时的围困而已。”

    谢景昱抬起头,“你早就知道这一切了,对吗?”

    方子清一愣,随即笑起来,掸了掸他肩上不存在的尘埃,那笑意如同菩提手里拈着的花,纯净美好却掩盖着世间沧桑。

    谢景昱别开脸,不想再看他一度为之憧憬的笑容,“你当年求娶我阿姐的时候,是真心的吗?”

    方子清似是被问住了一般,始终没有回答,真心吗,他不知道,因为他好像从来不知真心的滋味。

    “你知道吗,我一度认定了你是我姐夫的,虽然这个过程没有持续很长,但我始终都认为你是最适合我阿姐的人。”想到当年为方子清打人的事,谢景昱颇为怀念的笑笑,“年少冲动,这是我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无法克制的东西,所以我一直都在用敬仰的眼光看你,直到方才都是。”

    谢景昱转过脸,重新看向他,“可是现在我认为你不合适了,因为你的眼中空无一物,没有悲悯没有喜乐,普罗大众都不在你眼中,更加不会有我阿姐。”

    是吗,大概吧,方子清从来没想过遮掩自己的本性,只是大家从来不曾真正关注他而已。

    “所以子清,如果这一切与你有关,我希望你能收手。”

    方子清收了脸上迷茫的神色,浅笑着看他,“我只是在等一个人,等那个人来寻我帮忙。”

    他给出了最诊视的东西,等那个人遇上困境的时候,可以想到他。

    谢景翕在那个房间里等了一天一夜,第二天一早,有人来给她送汤食。

    昏暗的室光下,谢景翕模糊的认出了来人,“月雯?”

    来人是月雯,一个几乎要忘却的人,她给人的感觉一直是温和内敛,跟眼下这张冷漠的有点过头的脸毫无重合之处,导致谢景翕怀疑自己认错了人。

    “倒是许久不曾见你了,一直都跟在顾恒身边么,难得你是个忠心的。”谢景翕得不到回应,兀自问道:“看来侯夫人跟顾青已经顺利安葬了,到底没用我做什么,既然忙完了大事,这里也没我什么事了吧。”

    月雯不置一词的把汤菜布在桌上,按部就班的收起餐盒转过身去,把那张总也挥之不去的脸挡在身后,“省些力气多吃点吧。”

    月雯真是恨极了这张万年不变的脸,什么时候都是这样惺惺作态,更恨极了她可以肆无忌惮的直唤二爷的名字,而她却不能,凭什么她就能轻而易举的得到所有,却又丝毫不知珍惜,不是沉静自如处变不惊吗,不是总能让人念念不忘吗,她倒要看看,她能在这里忍耐几天。

    月雯离开后再次挂上锁,重新拎了一个食盒往二院的方向去,她来到多年不曾踏入的房门前,让看守的人开了锁。

    关在屋内的人闻声而动,却又在看到她的那一刻后退,月雯不屑一顾的看着方姨娘,“怎么,不想看见我啊,那也忍着吧,从今往后,你大概就只能看见我了。”

    方姨娘把健哥儿挡在身后,防备的看着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把我们关在这里?侯爷呢,府里的人呢?”

    曾氏发丧的时候一切都还正常,但回府后,他们母子便莫名其妙的被关了起来,不能接触府里的人,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二爷吩咐了,你们母子俩待在这里不得出门,其他的我无可奉告,总之有吃有喝的时候便不要多问,至于其他的,就不要妄想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其他的不要妄想,方姨娘满脸疑问不敢置信,“你们到底要做什么,侯府怎么能任由你们操控支配,是不是你们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侯爷呢,他怎么可能任由你们这般胡闹!”

    月雯冷笑,“怎么,真把自己当棵葱了啊,当了几年家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么,侯府的事岂是你能过问的!”

    “凭什么我娘不能过问!”健哥儿不顾他娘的阻拦冲出来,直往月雯身上冲,“我娘是侯府的掌家妇人,后院所有的人都要听她的,你连个姨娘都不是,就只是我爹跟前的通房丫头,凭什么敢对我娘大呼小叫的!”

    月雯没想到他会冲过来,慌乱中下意识出手把他推开,将健哥儿甩出了好远,碰倒在了花架子上,撞的头破血流。

    “健哥儿!”方姨娘瞠目结舌的扑过去,一把摁住了他额头上的血口子,哭的撕心裂肺,“健哥儿,娘的心肝,你可不能有事啊!”

    “娘,我没事。”

    健哥儿摔的凶险,但是没碰到要紧的地方,方姨娘失而复得一般抱着他,怨恨的看着月雯,“我知道你心里记恨我,但是不要来碰我的健哥儿,你们二爷呢,他自己的儿子总不至于不管不顾吧!”

    月雯轻笑,“二爷?你还指望他想起你们母子呢,且等着吧,你看你宝贝儿子要是死了,他会不会来看一眼。”

    方姨娘简直要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怎么能这样呢,他怎么可以这样呢,这是他的骨血啊,竟是死了都不能换来他的一个眼神吗?

    方姨娘抱着健哥儿的头,终于留下了绝望的泪水。

    月雯对她的绝望无动于衷,有些人生来注定绝望,并不是所有的绝望都能换来期望中的重视,比如她自己,再比如方姨娘,虽然她不想跟方姨娘这样的人相提并论,但事实就是如此,那个人的心眼里始终都只有那一个人的存在罢了。

    ……

    顾恒在第二天的傍晚终于露了面。

    谢景翕捂着胳膊上隐隐作痛的伤口,平静无澜的看着那个人进来,行至她眼前,站定。

    “你确实挺让我意外的,顾恒。”

    顾恒瞥了一眼桌上的食物,“是我记错了口味么,没怎么动呢。”眼神转向她的头顶,继而是低垂的眼睑,“若是口味变了就跟我说一声,我让他们重新准备。”

    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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