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色医妃-第10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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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成算皆掌握在他的手中。
谢桥不予置评。
清幽的目光悠扬的望着不远处随风飘荡的紫藤花,手不由得抚脸,他的那句话始终在她的心里投下石子,激荡起涟漪,再难以平复。
惦记。
谁惦记?
谢桥眸光一冷,敛尽思绪。
“我为何要赌?”谢桥将棋子一颗一颗的收进棋罐里,轻轻勾起垂落在脸庞上的一缕细碎青丝别在耳后,淡定且从容,并未被他的话扰乱心神。
“今后我再不提此事。”
“好。”
谢桥答应的痛快,秦蓦心中不快。
“好什么?”玉倾阑足尖轻点,自墙上翩然而下,手中提着两坛子酒搁在石桌上。轻笑道:“我错过什么好事了?”
谢桥与秦蓦面面相觑,极难得的异口同声道:“没有。”
玉倾阑脸上的笑容淡去几分,清淡的睨秦蓦一眼,温润的说道:“你一路舟车劳顿,也该累了,天色已晚,早些回去休息。”
秦蓦装作听不懂玉倾阑在赶人,顾自在谢桥的身旁坐下:“不急。”抱过酒坛,薄唇微勾道:“你特地赶来替我接风洗尘,如何好先行离去。”斟满一杯,满饮一口,剑眉微皱:“不够烈。”
寡淡如水。
玉倾阑云袖微荡,从他手中将酒坛拿过去:“莫要自作多情。”
“还没有恭喜你。”玉倾阑将备的贺礼推到谢桥的身前,上回的庆功宴生起风波,并未将贺礼送出去。
“亏你还记得。”谢桥不客气的收下,随口问道:“兰阳呢?”
玉倾阑的清隽的面容上浮现出古怪的神色,浅酌一口,嗓音微凉:“她缠上柳是清,将他堵在门口,柳是清好几日未曾去翰林院。”
谢桥微怔,那日宴会上她并未瞧见柳是清,兰阳也不见踪影,难道是因为追缠柳是清去了?
“她的未婚夫是谁?”谢桥极为好奇。
玉倾阑浅笑道:“淮阴侯嫡长子褚明衍。”
秦蓦轻哼一声:“淮阴侯夫人不在京城,兰阳这么做,她若知晓,这亲事早已退掉。”
玉倾阑脸上的笑容敛尽,兰阳对褚明衍起初是在意,只是他的目光不曾放在她的身上。成亲的前一日,兰阳在楚香馆将他抓到打了一顿,当日夜里他便离京而去。
褚明衍不愿娶兰阳,无法退掉亲事,方才用这番态度对抗。
而兰阳的出手,给他借口离开京城,而不让淮阴侯府受到牵连。
“正合兰阳心意。”玉倾阑淡漠道。
秦蓦冷笑一声,没有在说话。
气氛陡然冷凝下来。
玉倾阑知晓兰阳不愿意退亲,若是答应,只怕当初褚明衍离京之时,她就能将亲事退掉。
她对柳是清的种种作为,不是对他上心了,便是想将褚明衍激回京城。
谢桥觉得她似乎问了不该问的问题,淮阴侯府的夫人是前被斩林尚书夫人的妹妹,这有些远的姻亲关系也令淮阴侯府受到影响。自林尚书、镇国公府被抄家灭族后,便开始沉寂下来,不轻易与各府往来。
只是褚明衍行事乖张,浪荡不羁,倒也不至于令人忘去曾也是叱咤朝堂的淮阴侯,他离京后便彻底毫无声息。
“兰阳行事心中有底细。”谢桥知道兰阳是个明白人,不会让自己陷入困局。
每个人,不会无缘无故的去做一件事,她追缠柳是清,自有她的用意罢?
“你嫡母暗中替兰阳挑选夫婿,她等不了了,兰阳此举只怕是早已洞悉荣亲王妃的心思。”秦蓦冷声道,心中对褚明衍嗤之以鼻,不愿娶直言便是,何须拖累女子,将这一切都给兰阳承担?
“选的是谁?”玉倾阑一怔,前段时日他将心思放在谢桥的身上,忽略兰阳的事情。
秦蓦卖关子的说道:“荣亲王妃是何种人?”
重权势——
玉倾阑在脑子里过一番,心中凛然:“丞相府?”
谢桥目光微微闪烁,丞相府,立时想起苏素馨在她手里拿走的方子。
玉倾阑脸色阴沉,丞相固然是好,只是丞相之子是个傻子!
她既然将自己的亲生女儿嫁给一个傻子!
为的是什么?
丞相府有什么是她想要图谋的?
秦蓦提点道:“近来你的嫡母时常出入中宫。”
玉倾阑骤然捏紧手中的酒杯,荣亲王妃与皇后走的相近。太子如今未被禁足,却也并没有上早朝,燕王声势高涨。而丞相是皇上眼下的宠信大臣,若是拉拢他……
玉倾阑骤然冷笑一声:“她敢!”说罢,起身告辞:“我暂且回府,下回再来看你。”心中却是渐渐冷沉,他安插在荣亲王身边的人,恐怕已经被剪除!
否则,这么大的动静,他如何不知?
秦蓦神色冷肃,与玉倾阑一道离开。不忘提醒谢桥:“别忘了!”
谢桥淡淡‘嗯’一声。
秦蓦适才神色轻松的走了。
谢桥无奈的轻叹一声,回到屋子里,看着桌子上摆放着两个罐子。
白芷说道:“这是叶舟从清河村带来今年的新茶,据说是他在临安城弄来的贡茶,只有一小罐,其余皆被官员收送上来,由安远侯进贡给皇上。”
临安城苍山终年云雾萦绕,茶色泽翠绿,香如幽兰,芽叶肥嫩显白亮,味浓香醇。
每年产的茶叶,除了层层上递的官员私自扣留一些,其余尽数送进皇宫。
谢桥眸光微微闪烁,目光平静的落在茶罐上,红唇微扬,贡茶是由安远侯运作么?
准备几样首饰装进盒子里,坐在书案后写一封信,连同一罐茶叶,一并让蓝玉送到燮郡王府。
秦蓦收到东西的时候,嘴角微微上扬,吩咐蓝星将头面送去给秦玉。
手里拿着她送来的茶罐,看完她送来的书信,嘴角的笑容透着森然冷意。
——
翌日,秦玉出嫁,谢桥并未前去观礼。
她本是下嫁,秦玉也不愿意铺张,不许秦蓦接待宾客。只让李旭前来迎亲,一顶红轿将她抬到李府。
除了送行的几个人,便是只有李旭带来结亲的八个人,倒显得极为冷清。
秦蓦给准备的嫁妆,前日夜里便送到李府。
秦玉坐在花轿里,透过窗帘子看着街道上只有寥寥几人停驻脚步好奇的观望,心里松口气。
她并不愿意闹得众人皆知,堂堂长公主之女,皇上亲封的郡主,嫁给一个品级低微的武将!
太丢脸!
柳嬷嬷埋怨道:“郡主,您嫁给一个副将的消息一传出去,往日里与您交好的人,竟是一个都没有来给您添妆。”反而是谢桥给添妆了:“安远侯往日里对您可亲近,如今倒是没有一个人来,只有秦二爷命人送来贺礼。”
秦玉脸色平静,拢在袖中的手,紧紧的握成拳头。
“容大小姐给您添妆不知安的什么心,若不是她揭穿您,郡王何至于对您如此狠心?嫁给泥腿子出身的一个武将,不然这京城里的世家子弟,哪位不是任你挑选?”柳嬷嬷自己也觉得失了体面,日后叫她如何在姐妹们面前抬起头?
郡主虽是郡主,不过空有名头罢了!
女人本就是因夫而贵,郡主怕是没有指望了!
柳嬷嬷嘴里每吐出来的一个字,都宛如刀刃一般,刀刀割在她的心上。
尖利的指甲扎破掌心,丝丝痛处传来她都毫无所觉!
红盖头下,她的眼眸阴鸷可怕,宛如一把锐利的刀,恨不能将她仇视的人,千刀万剐!
闭了闭眼,她昨夜里拿着蓝星送去的首饰,便想与秦蓦辞行,他书案上放着的茶罐令她起疑。秦蓦并不喜饮茶,东西也不像要送人的模样。那一股茶叶散发的幽香,她立即嗅出是贡茶。
贡茶——
父亲便是管理贡茶呢。
而她大哥与父亲是死仇……
秦玉烈焰般红唇微微上扬,唇角凝着的笑,透着丝丝诡异。
——
安远侯这段时日忙着贡茶的事,焦头烂额,今日里总算将东西送进宫中内务府。
马车停在府门口,便瞧见一袭红裙的秦玉与身材高大魁梧的男子站在门口,指使下人将几口箱子从马车上搬下来。
安远侯眼底闪过疑惑,秦玉三朝回门不去燮郡王府,来安远侯府作甚?
秦玉远远看见安远侯,脸上平静冷淡,并未一丝新妇的娇羞,福身行礼道:“父亲,女儿已经知错了,趁着今日归宁,特地给您道歉。这世间,只有父母才是真正为我好。”
秦玉垂泪懊悔的模样,令安远侯深思。目光在二人之间打个转,看着布满络腮胡的李旭,面容端正,皮肤晒得黝黑,与玉倾阑相比便是天差地别。
这是秦蓦给她挑选的夫婿,看来不止一星半点不合她的心意,否则前些时日对他恨得入骨的人,怎得突然转变风向了?
看来她醒悟过来,秦蓦并非是能够依靠的人。
这世间并没有永远的仇敌与朋友,只分有用与无用。
秦玉主动向他示弱,而她还有价值的份儿上,他自然愿意化干戈为玉帛:“你能体谅为父的难处就好,为父从未曾怨过你。”抬步朝府里走去:“这几日为父忙得抽不开身,你对我也误解颇深,因此怕你见我不喜,大婚便没有前去观礼。”
秦玉垂目,乖顺的说道:“女儿明白。”
李旭并不知道他们之间的恩怨,秦蓦也不曾将秦玉的所作所为告诉他,听见秦玉赔不是,连忙说道:“这些东西都是玉儿新婚第一日便出门置办。”
闻言,安远侯哈哈大笑几声:“你的心意为父心领了。”说话间,将二人领进府。“去给你母亲请安,我去一趟书房。”
秦玉低低应一声。
安远侯夫人见到秦玉,脸上的笑瞬间凝固,满目阴冷。
“你退下。”安远侯夫人一抬脚,示意给她捶腿的容凝退到一边。
容凝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