絳雪玄霜-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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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衣少女解开群豪穴道之后,说几句玩笑之言,神态从容的缓步走出浮阁。
走了几步,忽然又回过身子,笑道:“你们那个知道‘血池图’下落,最好能自动送上冥岳,如若不然,一个月内,江南武林道上,即将掀起一片狂涛……”
神刀罗昆冷哼一声,接道:“隐身暗处,突然奇袭,纵然成功也算不得什么荣耀之事……”
红衣少女道:“看来你倒是有些不服气了?”
罗昆抑髯大笑道:“何止不服,老夫还想领教姑娘几手绝学。”
说着,大步向前走去。
石大彪一晃身直抢过来,呼的一招”推山填海”,当胸劈去,口中大骂道:“格老子吹的什么牛皮,先吃我一拳试试!”
红衣少女拂尘一摆,横占过来,逼开石大彪拳势笑道:”他们都已是要死的人了,不要和他们一般见识啦!”
天凤道长心中--动。轻轻一扯罗昆衣角,道:“罗兄不可冲动,快些退下。”
红衣少女缓缀把目光移注到方兆南脸上,笑道,“方相公不可忘记和我三师妹冥岳相会之约,你只要见着她的面,她自有救你之法。”
说完,转身一跃,踏波而去。
石大彪望了群豪一眼,振袂飞起,紧随那红衣少女身后而去。
群豪之中,无风道长一方占了绝对优势,连葛煌、葛伟算上共有八人之多,方兆南和双方均无恩怨,十一人只有耿三元和毛通两个是袁九遂手下之人。
是以,二人自被那红衣少女解了穴道,清醒过来之后,始终一言不发,噤著寒蝉。。
但无风道长门下四个弟子,曾吃过两入之亏,仇人见面,报复之心油然而生,神态之间,一付跃跃欲试之情。
毛通生性阴沉,瞧出今日局面不对,立时冷笑一声,高声向耿三元说道:”耿兄,可惜总匾把子此时不在,只有咱们两人只怕双拳难抵人多……”
无风道长淡淡一笑,道:“两位但请放心,贫道纵然存有杀两位以为江南除害之心,但也不会在此时此地动手。”
毛通知他为人正大,又是领袖江南侠义道上的首要之人,一言九鼎,不由大为宽心,口中却故意冷笑道:“其实生死也不放在在下心上!”
天风道长不再理他,回头对四个弟子说道:“没有我的吩咐,不许你们妄自惹事生非,胆敢有违,必以门规制裁。”
四个弟子一齐躬身领命,退到一侧。
无风道长目光投往到方兆南脸上望了一阵,道:“请恕贫道眼拙,阁下面生的很,不知是那位高人的门下?”
方兆南道:“在下方兆南,很少在江南地面上走动,自难怪道长不识。”
罗昆突然插嘴接道:“方兄既然不是江南道上之人,不知何以会到此九宫山中来?可否告诉老朽一二?”
他见红衣少女临去之时,曾对方兆南说,不要忘记去冥岳相会之约,不禁对方兆南生出了怀疑之心。
方兆南聪明绝顶,一听罗昆问话,立时了然对方已对自己动疑,但事实经过如是,如要详细解说,不但要大费一番唇舌,而且也极不易降说清楚……”
当下故作镇静。淡淡一笑,道,“在下和知机子言陵甫言老前辈有忘年之交,特意来此相访,那知故人不见,却遇上了那红衣少女……”
罗昆拂髯呵呵大笑了一阵,还未及开口,葛伟已抢先说道:
“这么说来,方兄和那红衣少女也是偶然相遇的了?”
这一问如击要害,方兆南登时被问得呆呆的答不上话来。
罗昆突然一欺步,探手向方兆南臂上抓去,口中冷喝道:
“你如再不肯据实相告,可不要怪我老人家无礼了。”
方兆南急向旁侧一闪,避开罗昆抓来之势道:”哼!前辈这等突施暗袭,算什么英雄人物?”
他心知罗昆这一击不中,第二招必将连续击出,自己如一还手,立时就糊糊涂涂的打了起来,故而出言相汲,让他先自动停下手来。
果然罗昆收掌跃退,冷笑道,“这么说,你是想和我者头子比划比划了?”
方兆南正待答话。
无风道长突然一欺步,拦在两人中间说道:“这位方风虽然和那红衣少女相识,但贫道可保证他绝非同路之人,罗兄不可太过认真……”
说着,回头又对四个弟子说道,“你们想办法把这浮阁划到岸边。”
四个弟子口中虽连声答应,但脸上却一付无可奈何之色,不知要用什么法子,才能把浮阁划到对岸。
方兆南踏前两步,探手抓起水底绢索,双手交替,片刻之间便把浮阁拉到岸边。
群豪鱼贯登岸,向前走去。
大约行有六八里之后,到了一座山岭之上,无风门下四个弟子首先觉得背心之处,隐隐作痛,身体极感不适,全身气力大减,举步如拖重钳。
但四人眼瞧群豪个个无恙,不敢对师父说明,勉强向前赶路,累的脸上汗水滚滚而下。
神刀罗昆目睹四人神情,心中甚觉奇怪,低声对天凤道长说道:“你看他们四个是怎么一回事?”
天风道长回头瞧了四个门下一眼,道:“只怕他们是被红衣少女,在利用拍活穴道之时,暗中下了奉手。”
此言一出,群豪个个一怔,不约而同把眼光投到无风道长四个弟子身上,心下暗自忖道:“那红衣少女既能对四个小道士下为自然也能对我暗下毒手。
大家想法一样,都觉得自己也中了暗算。
无风道长走到一个弟子身侧,道:“快些脱下衣服,让我瞧瞧。”
那弟子依言脱下道袍,天风道长伸手撕破上身短衫,果见背心之上,有五个纤巧的血红色指痕。
顺次瞧看四个弟子,人人如此,每人背心之处,肿起五个红色指痕。
群豪目睹之下,个个心中犯疑。
葛讳首先忍耐不住、对他哥哥叫道:“哥哥,你先脱下衣服让我看看,你背上有没有那红色指痕?”
葛煌年纪比弟弟长了三岁,人也持重许多,虽知弟弟一片好心,但在众目腰肤之下,要他脱去衣衫,甚觉不好意思,沉忖半晌不答。
葛烊微微一笑道:“哥哥心中不愿脱去衣服,我来脱吧!”
此人年轻率真,说脱就脱,自动解开衣襟,脱掉上衣。
他既然脱了衣服,葛煌自是不能不看。
他转脸瞧去。不禁心头一跳.果见葛伟背脊之处,和那四个道人一样的有着五指纤巧的指痕,只不过颜色没有四个道人鲜艳”
葛伟着哥哥瞧着自己背心出神,一语不发;心中甚是着急。大声问道:”你怎么不说话呢?究竟有没有?”
葛煌点点头,黯然说道,“怎么没有,咱们快些回家去吧!也许爹爹有解救之法。”
罗昆垂头一叹,道:“两位小哥儿本来在云台山大鹏谷中生活的自由自在,这次被我们把两位邀了出来,受此无妄之灾。”
葛伟一面穿衣服,一面说道:“这怎么能够怪你们,只怕老前辈也一样受了那个鬼丫头的暗算。”
罗昆道:“老朽已届就木之年,生死之事,早已不放在心上,但两位前程正如旭日初升,前途无可限量……”
葛煌笑道:“老前辈也不必太过抱疚,生死有命,岂是人力能够挽回的,再说这点掌伤,也未必真的能要人性命。”
毛通看了几人背上指痕,心中暗想:“眼下之事,每人都被那红衣少女拍过一掌,只怕个个背上都印有这血红掌痕……”
他转脸对耿三元道:”耿兄请脱下衣服让我贴瞧,看你背上是否也被那红衣少女印上了指痕?”
耿三元道:“不用瞧了,不但我有,这在场之人,只怕个个都有,咱们最好停下来,静坐一阵,运气调息一下,看看各处经脉,是否受了伤害。”
他最后这几句话,明是对毛通讲,其实无疑告诉在场所有之人。
无风道长回头望了耿三元一眼,当先盘膝而坐,闭目运气调息。
群豪纷纷仿效,盘膝坐下,各自运气行功。
只有一人在群豪运气行动之时,却悄然离去。
罗昆久走江橱,人虽在盆坐运气行功。仍然时时刻刻在注意着方兆南。
如今见他乘人在不注意时,拨腿欲溜,不觉心中大怒,高声骂道:“我早就看出你不是好人,还不给我站住!”
方兆南眼看四个道人和葛伟背上都印着鲜红的指痕,心知自己也绝难幸免,师妹还陷身抱犊岗闭阳坪下的石洞之中,日夕要伴春鬼匠般的怪岖,凄凉、惊魂、度日如年。
自己既然身中暗算,正不知那一天会死,必须在未死之前。赶回抱犊岗,以“生肌续命散”援救师妹出险,让她到西湖栖霞岭去拢垂钧逸翁林清啸,自己才能死的心安理得。
但在眼下情境之中,既无法对人说明,也无法说的清楚,只好趁着群豪在运气坐息之时,悄然一走。
那知神刀罗昆,早已对他留上了心,见他一走,立时大声叫了起来。
葛煌、葛伟两兄弟,听得罗昆喝叫之声,当先一跃而起,施展出“靖蜒点水”的轻功身法,咧咧冈,一连三个急跃,已追近方兆南。
方兆南停步回头,目注葛氏兄弟,间道:“两位追赶在下,是何用心?”
葛伟年少气盛冷笑道:“你想往哪里去?”
方兆南接道:“这个你能管得着么?”
葛煌道:“我们和你无怨无仇,你要那里去,我们确管不着。不过,此时此地、此情此景,你这般悄然而去。自难免让人心中犯疑。”
此人虽比弟弟大不了几岁,但却少年待重,讲话也入情入理。
这番话,听得方兆南暗自点头答道:“你说的不错,你们如果怀疑到我和那红衣少女是同路人,我这般不辞而别,也难怪你们犯疑……”
他心系师妹的安危,重过自己的生死,不得不忍下一口怨气,自动脱下上衣,接道:
“两位请看在下背上,是否也印的有红色指痕,如果没有,在下就算和那红………”
他话还未说完,只听葛伟已经冷笑说道:“如果我们以君子之心相度,只怕真的要被你瞒过去了!”
方兆南听得呆了一呆,问道:“怎么,我背上没有指痕么?”
葛煌看他神色愕然,似非装作,横跨一步,挡在弟弟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