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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紫气冬来-第1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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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人再也不推了,腿缠上来,手搂住他的背。
  碰到伤口,他眉心一拧,忍住了,托住她,将她拉上去,撞下去,不知疲倦。
  苏沅越来越累了,声音也哑了,抱住他脖子叫相公。也不知叫了多少声,陆策才停下来,仰面躺倒了。只忘记背上的伤口,刚一沾到,便是声闷哼,脸颊都忍不住抽搐了下。
  原来他也知道痛的,苏沅忍不住扑哧一笑。
  陆策侧过来抱着她,捏她脸:“敢笑我,小心我再收拾你。”
  苏沅看他面色已是疲倦,唇色都淡了,微微泛着白,便是不怕他,哼了声道:“你还有力气收拾吗,我早说了,叫你过几日,你偏偏要这样,也不知道伤会不会加重了。”
  “你看我有没有力气。”他在后面顶她,竟然敢小瞧他,这些伤算什么,他身体好着呢。
  苏沅浑身一抖,登时不敢刺激他了,连忙道:“我晓得你威风,相公,但你真的该睡觉了!明儿指不定还要去京都吧?”听他意思,曹国公等人都死了,吴太后肯定也被囚禁了,但昨日打成这样,肯定有一堆的烂摊子,祁徽重掌皇权,后面的事儿肯定也离不了他。
  “明日是要回去。”陆策沉吟声,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明日你跟我一起回去。”
  “好。”苏沅答应。
  男人安心了,搂着她入睡,手一点不撒开,紧紧的。
  她也闭上了眼睛,那晚上,鼻尖盈满了药香,身上是他散发的温度,整个人好像落在了一个鸟语花香,四周满是静谧的山谷。她躺在春日的阳光下,睡了一个极安宁的觉,一个梦都没有做。


第105章 
  武有年看阮直肩头插了把袖刀,嘴角也有血迹,便是让他回去歇息:“皇上那里我去复命,你还是先把伤治一治。”
  阮直道:“有劳武将军。”
  他翻身上了马,回去阮家,殷络跟在后面,与他并肩齐驱,一到家中,连忙下马扶住他:“我去请个大夫。”
  “这等伤要什么大夫?”阮直哂笑,“不过是一把袖刀而已……”他瞄一眼殷络,“你帮我拔了就是。”
  “我拔?”殷络心想她又不是大夫,面上便流露出不满。
  “那我自己拔。”阮直坐下来,伸手去够刀柄。
  奈何这地方离得有点远,真要他拔的话,不知道会怎么牵扯到伤口呢,殷络想到之前那一幕,他毫不犹豫的推开自己,替她受了这一刀,心头登时便软了,说道:“你别动。”
  “你肯拔了吗?”阮直看向她,“可帮我上药?”
  男人的脸上满是笑容,好像孩子般的欣喜,殷络垂下眼帘:“你高兴什么,等会儿有得你疼的。”她叫方舟打热水,取了黑玉膏,又找了把剪子,将阮直肩头的衣服剪开。
  阮直却是一把将剩余的都扯了,挑眉道:“又不止这里有伤。”
  借着烛光一看,果真后背还有伤口,且不说新鲜的,那旧的,横七竖八的都有几十道。两人虽然夜夜睡一起,阮直也喜脱去上衣,但殷络从来没有仔细看过,这会儿贴近了看,当真是惨不忍睹。她拿了手巾给他擦一擦,低声道:“你不是首领吗,怎么,难道每个贪官还是你亲自去动手的?不然岂会有那么多的伤口?”
  “起初哪里有什么人,当然是我自己动手的,吃一堑长一智,后来才不会失手。”吸取了经验,他才会去招揽杀手,除暴安良。
  身先士卒吗,殷络握住刀柄:“你忍一下,我要拔了。”
  “这种时候你不应该事先告知……”阮直正要跟她说一下时机,殷络突然用力,一下将刀拔了出来,阮直差点没忍住喊叫,死咬住了牙关才没有发出声音,但是整个脸都抽搐了下。
  “你其实不用忍。”殷络把袖刀扔了,拿手巾按在伤口上,“我知道这很疼。”
  可当着她的面,他怎么叫疼?阮直绝对做不到,闭了闭眼睛道:“一点不疼。”
  打肿脸充胖子时,额头上的汗水滚滚而下。
  殷络心知他是不想在自己面前丢了脸,说道:“你就算喊疼也没什么,我又不会……”阮直用他的行动证明了他自己,她难道还会因他叫声疼而看不起吗?更何况,是为她受的伤。
  阮直凝视着她:“假若我喊疼了,你会心疼我吗?还是,你现在就在心疼我,怕我憋着难受?”
  殷络脸一红,恼道:“谁心疼你,我不过是看你忍得难受。”她手一用力,伤口剧痛,阮直浑身发颤,低声道,“好,好,我现在命在你手里,我不说话了,行吗?”
  这还差不多,殷络嘴角弯了弯。
  过得会儿,拿开手巾,看血止住了,便是抹上了黑玉膏,又找了棉布左一道右一道的包扎起来。阮直痛得浑身没有力气,殷络扶着他坐到床上:“好好睡一觉吧。”
  “我饿。”阮直微微闭着眼睛,“今儿晚上都没有吃饭,你随便找点东西来。”
  他一大早就走了,都没有提一句话,便是不想她跟着去,结果自己偷偷去了,果然就连累了他。殷络心里过意不去,想一想道:“你这样子也不能胡乱吃的,我去给你煮点清粥,你等着。”
  殷络转身走了。
  阮直睁开眼睛,嘴角挑了挑,那蒋复的袖刀虽说精准,可他要躲也不是躲不过,只一刹那间想到殷络,他心想,或者自己为她负了伤,也许殷络就不会走了,眼下看来这一刀并不亏。她不止予他治伤,还要给他煮饭,男人笑容越发的深。
  殷络去厨房忙活了半天,终于煮了一碗粥过来。
  走进去,看到阮直似乎睡着了,她坐在床头仔细打量他。
  男人高高的鼻子,英挺的眉眼,在月光下十分的清晰,她浪迹天涯时,很早就听过影子杀手的事迹,当时极为钦佩,想寻到他同他一起诛杀贪官,然而命运出乎意料,她竟这样与他认识了,只不过这个人跟她想象的很不同。他既好,也坏,既叫人讨厌,但偶尔也叫人喜欢,一时殷络也弄不清楚自己对他的心思,叹了口气推一推阮直:“已经不热了。”
  雪白的瓷碗,雪白的粥,托在她手里好像一朵莲花,阮直抬起手去接,半途却垂下来,面上闪过一丝痛苦。
  伤得是右肩,不好用力,殷络犹豫了下道:“罢了,你这样恐会让伤口裂开,我叫方舟来喂你。”
  “什么……”阮直大恼,“方舟?男人喂男人成何体统!算了,我自己吃,传出去,丈夫受伤,妻子不动手非得叫小厮喂饭,外人不知道如何看呢。”他一咬牙,去拿瓷碗。
  一滴汗又滚了下来,痛得他龇牙咧嘴。
  殷络见他这般不听话,着实恼火,可任由阮直自己吃,那伤加重了不知道何时能好,安抚道:“你坐好了,我喂你吃。”
  听到这话,阮直老实了,乖乖靠去床头。
  殷络舀了一勺粥予他嘴边,男人笑着道:“多谢娘子。”
  她咬一咬唇:“别多话!”
  男人吃下去,又夸:“没想到你厨艺那么好,比我娘烧的好吃多了。”
  “怎么会,我烧得哪里有……”
  “在我看来,你烧什么都是最可口的。”
  男人深深的看着她,眸子里满是喜爱之色,殷络脸腾地红了,恼道:“你再说话,我就不喂了。”
  阮直闭上了嘴,默默将粥吃了。
  殷络收拾碗筷,放于桌上,拿了水给他漱口,便是要出去,阮直看着她背影道:“你也该歇息了吧?”
  “今儿母亲又不在家中,何必还演这戏,”殷络手搭在门上,“你又受了伤,便一个人睡吧,省得多了个人,占掉半边床,不小心碰到伤口……你这样睡得安稳些。”
  她要开门离开,谁料腰间一紧,阮直竟然不管不顾的冲过来抱住了她,哑声道:“我不怕碰到什么伤口。”
  “阮直……”殷络心砰砰直跳,男人身体滚烫,她好像贴着一堆火似的,“你小心伤口,你不能再用力了!”
  “抱你的力气还是有的。”他令她转过身,瞧着她动人的眉眼,“亲你的力气也有……”
  殷络面上一热:“你胡说什么?”
  “我没有胡说,络儿,我真的不想再做假夫妻了,我想做真的,做你丈夫,做你男人,帮你挡风,帮你挡雨,帮你挡刀,”他手指轻抚在她脸颊上,划过她秀长的眉毛,“我愿意为你做一切。”
  温柔得好像水,将她围着,将她托起,殷络心跳得乱七八糟,抿了抿唇道:“你为何突然说这些。”
  阮直笑起来:“你傻了吗,男人说这些还不是因为喜欢……我喜欢你啊。”
  他毫不犹豫,眼对眼,说着真心,殷络脑中轰得一声,竟是都不知道如何反应了,在她发怔间,男人捧着她的脸吻了下来,好似对待一朵娇弱的花,轻轻柔柔,掠过她的唇。一下又一下,碰着又碰着,极有耐心,等待她奉献出她的唇舌。
  这样子,好似也不讨厌,想到过去种种,他有意无意的示好,挽留,说要给她一个家,殷络面红心跳,身子渐渐软了,到底是没能抵过他长久的温柔,搂住了男人的脖子。
  阮直心花怒放,将她抱起放到床上,俯下身重重的吻她,吻这一早就垂涎的,叫他夜里睡不好觉的红唇。只不过人都贪心,男人更贪心,亲着亲着,要得便不只是这些,殷络察觉到了,红着脸推开他:“已经不早了,还是歇着吧,小心伤口裂开。”
  “没事。”阮直呼吸沉重,埋在她脖颈间,“你叫我睡,我才会裂开呢。”
  “……睡怎么会裂开呢。”殷络无言。
  他压下来:“别的地方会裂开。”
  坚硬磨蹭着她,殷络的脸红得好像樱桃,她一早在江湖行走,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自然知道这是什么,咬着牙道:“阮直,你别这么不要脸!”
  “我是难受。”阮直抱着她磨蹭,“我这一辈子没碰过女人。”
  殷络怀疑的看着他:“你诓我吗?”
  “真的,我早年得罪了戴综的儿子戴孟奇,他诬陷我们阮家,后来妹妹为救我与爹爹,与苏承芳为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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