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神拳-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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击之极,全城老弱的安危便系于自己一人手上,绝不能给他们得知袁千河及守军已不在城中,笑道:“韩寨主的话,在下自当半字不漏的传到城主耳中,今日天色已晚,还请寨主及兄弟们早回贵寨,相信不久便会有佳音道送上!”
韩重听罢面色一变,森然道:“这已是我姓韩最大的让步,若果袁千河那狗贼现在不送上我等家人的尸首,我保证我们任何一人,都会不惜战至最后一刻!”随着这警告之言,韩重身上便迫发出一股摄人气派,而他身旁的人随着这等于是要拉开战幔的宣言,都是十分激昂的叫喝起来,再加上跟着后面的队伍,即使听不到韩重等人的对答,还是随着为首那些人一起纳喊助威,呼喝之声在城门前与周遭的山壁来回激荡,一时间声势浩大之极,直把城门之上那些老兵唬得连手中的弓都差点脱手的掉在地上,石守信等人都是久历战阵之辈,但盘算着双方间现时军力的差距,都不由得暗暗心惊,赵匡胤更是目如鹰隼的不敢有丝毫轻忽,准备随时以手上弓箭接应深陷敌阵的张出尘。
而随着韩家寨所营造这一时无两的气势,只见在张出尘面前的数人已是磨拳擦掌的蠢蠢欲动,而适才有份叫喊且情绪激动得说要斩杀袁千河的妻女那人再也按捺不住,“嚓”的一声从腰间拔出了配刀,当头便向张出尘一刀劈来,怒道:“先毙了你这臭小子!”韩重见状喝道:“两国双交,不斩来使,何兄弟……”但一睨之间,却看见在己方如此气势军力的压迫之下,眼前这年轻人却始终泰然自若的从容不迫,此人若不是疯子,莫不身上却藏着可与数百人相拼之实力?心念一转之下,那一句“不可伤他!”便硬生生的吞回肚内,改口说道:“生擒他罢了!”那何姓的汉子听得韩重暗示首肯,那一刀的去势便更是凌厉。
却听得“啪”的一声轻向,那何姓汉子的一刀已重重砍落,但手上却轻飘飘的全触感,一瞧之下不禁吓了一跳,只见原本双手紧握的单刀竟已不翼而飞,再看了看身前的张出尘却始终如一的微笑着没有其他动作,他搔了搔头,回过身来却看见韩重及其他数人面上变色,而随着众人的目光,不由得向天空一望,却不知是何原因,自己的配刀竟倏然间走到了半空之中,在场众人当中就只有韩重及为首数个武艺较高之人,看见了那一刀在将要劈中张出尘之时,竟被他以极其快速的一腿,以足尖踢在单刀的刀柄之上,而所使的力道便不偏不倚地只把单刀踢飞,却没有震开他汉子,因此他在一刹之间便恍如未觉的照样砍下,而韩重本身更明白到,能做到此举全因张出尘的足尖在与刀柄相触的迅间,一股内力便传到刀柄之上,把那汉子的手微微震松,这一腿在旁人眼中看似极为简单,但当中所包含着的高深武功以及力道控制,却已远超过了江湖中的一流好手,实不知袁千河从何找来如此高手。
就在众人惊愕之际,单刀已从空中掉了下来,张出尘右臂一伸,已把之握在手中,略一运劲,身体之内真气运走,把内力从掌心贯注刀内,随即凭空一挥,众人只感到一股强大之极的气流从其刀中狂涌而出,在张出尘面前数人都不由得被其这虚晃的一刀压得微退半步,而韩重胯下的坐骑更被唬得嘶叫起来,只见张出尘的刀尖直挺挺的指着韩重,笑道:“生擒?也先要看看你们有何本领!”
韩重双手拉着强绳微一使劲,便把受了惊吓的马儿勒得静了下来,双眼看着张出尘指着他的单刀,冷冷地道:“阁下如此武功,绝非无名之辈,何以竟投身于袁千河这等小人之下?”说着缓缓的从马上走了下来,在他身旁数人急趋上前意欲拦阻,纷纷说道:“韩大哥!”韩重右手一挥,说道:“不碍事。”径自走到了张出尘身前,冷然道:“阁下如此明目张胆,来到我等人马之前,展现了本可在双方交战时尽占便宜的武功,想来是袁千河那家伙的兵马亦剩下没有多少,因此不欲再胡乱开战,故此派阁下来一个“擒贼先擒王”罢了?我现在便如你所愿,你也不用刻意擒我,只要我韩某人败在你的手底之下,我韩家寨今晚便离开东门县,如何?”张出尘笑道:“韩寨主既已划下道儿,在下若再推三推四便显得小气……”随手把手中单刀往地上一掷,说道:“抡刀弄剑恐有伤和气,我们便以拳脚切磋,韩寨主意下如何?”虽然张出尘说话之时始终泰然自若,但眼见韩重的思路清晰明澈,对自己所耍弄的小手段毫不动容,更看穿了自己的企图,却还是胸有成竹地下马接战,更显得手底下藏着惊人的艺业,不由得暗自戒备起来。
虽然张出尘与韩重等人离东门县城门尚远,但武艺高强者如石守信及赵匡胤等都是目力极佳之辈,眼见张出尘只是微露一手,便已把韩家寨为首的那人诱下马来,心想以张出尘的武功,当能一举把之擒下,正自心中暗喜之际,忽听得城楼之下一阵喧闹之声,只见一名本是在城楼之下负责开关城门的老兵竟走了上来,双手沾满了鲜血的不住抖震,面上神色一片惶恐的说不出话来,面对着如此骤生的奇变,饶是石守信饱历战阵,亦是完全的摸不着脑,可是张出尘那边正到要最要紧的情况,动辄间已是被人群起而攻之态,只好向其中一名手下之人说道:“孙兄弟,你到下面看看。”
那姓孙的汉子名叫孙忠城,走上前去扶着那看似随时会软倒在地的老兵,发觉了他手上的鲜血并非源于自身之伤,只是怕得厉害的不住发抖,遂双手伸出,在他头上太阳,颊车各要穴上轻拂数记,问道:“何人受伤了?发生了什么事?”那老兵的头经他拍打之下,神智倏地清灵起来,叫道:“不好了!北门有人来犯!城楼上的人都只是恃着城门之利苦苦支撑!有数个受了箭伤的兄弟赶了过来,着我们到那里支持!”
城楼上众人一听都是脸上变色,心想难不成韩家寨在南门这里所布的大量人马全是晃子,真正要进攻的却是北门?但东门县城的守军授了莫顺开从童百名处得来之策,在跨山渡至北门的山道之处聚集了很多人,若果韩家寨的人要从北门从攻,守在山上之人断不会毫无声频传回,但孙忠城为人思路清晰,与王审奇两人向为石守信所重用,听罢忙问:“是那一路的人马?”那老兵战战兢兢地说道:“那受伤的兄弟也说不清楚,原本远远的看到了写着“袁”字的旗帜,想着是袁千河那厮回来了,可是忽地很多利矢向城楼之上射来,有些兄弟走避不及,就这样被伤了很多人,接着一些口吐着完全听不懂的方言,非是汉语的兵士向城门急袭而来,众兄弟现下苦苦支撑,请大爷们快些到那里帮忙!”
石守信及赵匡胤等人听着那老兵的说话,更是丈二金刚摸不着脑,虽则现时南门正被韩家寨的重兵围着,而从进袭北门那些人马不由分说的便猛下杀手的情况看来,若北门真个失守,满城老弱还是难逃被宰的厄运,就在这人手极之不足,进退两难兼且无计可施的情况下,赵匡胤脑中竟不由得闪过了赵匡济的影子,他从小对这大哥极之敬重,因此每每遇到解之不开的难题之时,都会想着若是大哥的话将会如何处理,一咬牙下向石守信说道:“石大哥,能否把你的人全遣至北门?这里所摆的空城计便由我跟你演下去罢!”
石守信听罢心中一凛,转头望向了他,只见赵匡胤深邃的眼神当中便隐含着一股坚定不移之志,心中豪兴忽起,哈哈一笑,向着孙忠城说道:“孙兄弟,你跟这里所有兄弟全到北门守着,我们很快便到!另外遣一两人找一个城内之人带路,到山道之处查看一下情况。”
孙忠城看着东门县城正两面受敌,在他心中所盘算的最佳之策,便只好从山路之处尽量把老弱迁走,冀望进攻北门的人马与韩家寨并非一路,双方在入城后互相撕杀,便可有更多的时间逃走,但这计策极为被动,而对于行动不便的老人更只有死路一条,但若果现在不逃,错失了时机的话,便连自己一行人亦只会在城破后力尽而亡,眼见石守信在听着赵匡胤的说话后竟下令坚守东门县,孙忠城不禁略一犹疑,但郭威麾下一向军令如山,兼且现时情势危急,孙忠城亦只好一声号令,带齐与石守信同行而来的部下,一同离开了这南门城楼,往北门赶去。
就在此时,一直注视着城外张出尘的童百名却忽地转身便走,跟着孙忠城等人一同走下城楼,于此形势极为紧张的情况下,亦没有人多加注意或理会,石守信在众部下离开之后,不禁向赵匡胤笑着打了个眼色,赵匡胤心领神会之下,亦随即明白到他那一笑的意思,不由得“哈”的一声笑了出来,想着自己竟如此大胆建言,欲以张石赵三人之力,再加上一众零丁的老兵,守着此正受着数百人汹涌围攻的南门,但石守信竟毫不犹疑的凛然照办,两人之间都明白到,这除了基于双方的信任之外,最主要的原因却还是张出尘,他便能令赵匡胤及石守信感到一种万事也可解决的信心,而就连赵匡胤自己都不知道,这个糊里糊涂所得来的义弟,竟给着他比石重贵更为心折诚服的感觉,因此每每在思考决策之时,也能更为大胆变通,于绝境之中另辟天地。
而回看城外的张出尘,与下马接战的韩重已对望片刻,张出尘深知韩重一旦失手,韩家寨的人势必一涌而上的变成群战之局,自己对韩重要杀要擒,也是只得这一次机会,再者本身行功的时间受着体内的异种真气所规限,现在已剩下不到半个时辰,也懒得再以言语弄奸使诈,双臂微晃之下,右足向前微踏半步,左膝向后略屈,己摆出了待战的架式,向韩重说道:“寨主请!”先前即使在面对着石守信如此高手之时,张出尘亦没有摆出任何拳法架式,只凭临阵时的感觉而随手施为,经已十分厉害,现在当着此不容有失的情况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