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相辞-第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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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青潋随手拍去一块灰,笑道,“此处也无外人,丢人便丢吧。”
听此,云游子看了顾辞一眼,随即了然一般,又继续饮酒吃肉。
师徒相处亦师亦友,一顿饭吃得很自在,吃饱饭足,安排了云游子的住所,上官青潋和顾辞先行回各自厢房梳洗。
晚些时候,两个人才在走廊会面一同去见云游子。
云游子换洗过了,但仍旧是一身灰布袍子,见他们二人来了,起身拿了一个小布包出来放在桌面上,顾辞不明所以的看着上官青潋,上官青潋给予她一个眼神让她安心。
布包打开了,顾辞才知道,里面是十几只长短不一的细银针,她吃了一惊,但见上官青潋捋起了袖子露出上臂来,云游子取了针找穴道扎落,不多时,上官青潋小臂上已经有八根银针。
“这是?”顾辞轻声问。
上官青潋便答,“可还记得我说过我儿时体内有毒,师傅在为我探寻那毒是否会复发,这么多年了,若今夜无事,往后也不会有差错了。”
顾辞恍然大悟,盯着银针看了好一会,云游子笑道,“放心吧,我扎了好多次,不会疼到哪里去的。”
顾辞心思被他看破,哑然笑了一会儿,有点儿尴尬。
约摸小半刻,云游子才将银针一一取出,改向压住上官青潋的脉搏,闭着眼认真的诊断,不多时,他便愉悦笑起,“清了,都清了。”
上官青潋向送了一口气般,难得的笑得眉目都弯了,顾辞也是为之欣喜。
她为曾陪伴过上官青潋走过那段阴暗岁月,但如今想到上官青潋再也不必受那体内之毒的侵袭,便从头到尾的舒畅。
三人脸上都是喜色,云游子拿着布包起身时,顾辞心疼的附在上官青潋耳边轻声问道,“真棒不疼么?”
上官青潋眼里尽是笑意,伸手捏了下顾辞的手心,一切已经在他的神态之中。
等云游子回来,顾辞便马上收敛,上官青潋揶揄的看了她一眼。
上官青潋的事情是解决了,可还有一事,也是十万火急。
顾辞还未问之时,云游子便正色道,“青潋在信中问我可有见过草株蟒,但事情的来龙去脉我尚不清楚,你们且细细说来。”
一下子气氛便沉重,顾辞吸口气,娓娓道来。
☆、二人启程回姑苏
顾辞将姜尤的病情详细的同云游子说过,等顾辞话毕,云游子的脸色显得很沉重,一言不发。
云游子的反应让顾辞一颗心慢慢往下沉,上官青潋同她说过,若是云游子有解决的法子,定是会与他们商讨,但云游子如今为难的表情,实在令人难以心安。
顾辞抿了下唇,紧紧看着云游子。
“师傅,”上官青潋开口,“你不必为难,实话与我们说就是了。”
云游子先是看了一眼顾辞,然后叹了口气,才低声道,“草株蟒已隐事多年,最后一株至今下落不明,若当真要入了那荒漠之地去寻找,恐怕也是九死一生,况且。”
云游子顿了顿,顾辞急道,“如何?”
“依照你的讲述,那姜尤患的是先天心疾,我行走江湖多年,从未见过患此病的人能活的过二十五,即使是找到了草株蟒做药引,”云游子摇了摇头,“能活下来的机会也只有三成。”
顾辞听此,如遭雷轰,眼神一点点聚集又慢慢涣散,手心捏了捏却使不上劲来,浑身如同被下了软骨散,险些就这么跌落下去,她强迫自己发出声音,“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
云游子略一沉思,最终还是在顾辞的期盼下摇了摇头。
顾辞用力闭了闭眼睛,眼前便浮现起姜尤的音容笑貌来,心中钝痛,鼻头便一酸,哽咽得不知道如何开口。
原以为云游子能为姜尤带来生机,却未想到,云游子的一番话反而给姜尤的病情一锤定音,若云游子这样的奇人异事都没有办法,那世间该去哪寻找能够救得了姜尤之人?
正当顾辞神色恍惚之时,上官青潋伸过手来捏了捏她的小臂,眼神却不是看向她的,只道,“师傅可知那最后一株草株蟒的下落?”
顾辞醍醐灌顶,既然还有三成的机会活下去,那么草株蟒这一药引也变成了姜尤的唯一一处生机,若找到草株蟒,或许,姜尤还有救。
她顿时捏住拳心看向云游子,见云游子伸手捋了捋胡子,似在思考又似束手无策,顾辞一颗心随着云游子的表情起起伏伏,只等他最后的定音。
许久,云游子才缓道,“前些年,我倒是从一个药族世家口中听说,那最后一株草株蟒的主人非病痛去世后,草株蟒便失去下落。那世家一直在追踪草株蟒的下落,至今仍未放弃,前两年查到的线索,那草株蟒几经转折,曾在陈国的一处黑市出现,以黄金三万两的价格被一个黑衣人买下,至此之后便未再有消息。”
陈国?顾辞心下一振,没想到草株蟒既然离他们这般近,但能够出得气黄金三万两的人,放眼陈国却只能得出那么几个,若是能一一排查,或许能找到草株蟒的下落。
怕只怕,买下那草株蟒的并非陈国人,如今已不再陈国,更怕那草株蟒被买下之后,已经做成了药引,这世间上再也不复存在。
上官青潋显然与顾辞想到一块去了,对上顾辞的目光时,两个人不用言语,便知晓对方在想什么,略一颔首,上官青潋沉声道,“陈国富贵人家不少,但舍重金买草株蟒的却寥寥无几,即便是如此,排查起来也需要力度,这样,今夜我便拟信告知姜余这一消息,至于回姑苏后,怕是还要寻求皇上的帮助。”
有了祁楚帮忙,人力物力皆有,也能早日寻到草株蟒。
顾辞起身,恭敬的给云游子作揖,正声道,“多谢云前辈相助,晚辈感激不尽。”
云游子连忙摆手,略一沉吟,“如此,你们二人明日便启程回姑苏,我与你们一同前去,亲自去看看姜尤的病情。”
顾辞感激不尽,又连连道谢。
夜风吹过,上官青潋和顾辞出了云游子的房间,外头的月被层层的云雾涌住,显得很是朦胧,顾辞心情压抑,整个人显得很低沉。
边走着,她烦躁的踢走路边一颗小石子,长吁一口气。
上官青潋见她如此,拉住她不让她再前行,顾辞回过头来看他,上官青潋抬手捏了下她的脸,温言道,“事情还没有定数,稍安勿躁。”
顾辞做不到上官青潋这样的境界,看了他许久,才慢慢的抱住了他,把脸埋进了上官青潋的颈脖,喃喃道,“我担心姜尤,他才二十三岁,这辈子还有很多事情没有经历过,不能就这么离开。”
上官青潋抬手安抚了下顾辞的背脊,声音愈发柔和,“我知道你担心,但你要相信,这么多人在帮他呢,所谓人齐好办事,凡事要往好处想,你这样先入为主,不是反而折煞了姜尤么。”
顾辞闷闷的嗯了一声,然后抬起头来看着上官青潋,忍不住道,“就你会说话。”
上官青潋笑了笑把她拉开,拢了拢她蹭乱的发,“好了,不早了,回去收拾行李,我们明早就回姑苏。”
顾辞情绪上头也是一会子的事情,便也不再乱想,点了点头,想到什么,说,“你师傅和传闻中不太一样啊。”
上官青潋眨了下眼,突然笑了,有点儿故作玄虚的,“你往后就知晓了。”
顾辞好奇道,“怎么了?”
上官青潋这下只笑而不语了,任由顾辞怎么追问都不肯把那句话的意思告诉她,顾辞无法,只得放弃了探究的心思。
次日,风轻云淡,一行人依旧简装出发,不料派人去请云游子之时,厢房已经空了,只留下一封信,打开一看,写一行草书——我自行而去,姑苏再会。
顾辞这下子有点儿明白上官青潋是何意思了。
因着来时的一路奔波,顾辞到底有些惧怕了这没日没夜的赶路,但一心想到姜尤,也便觉得这是值得的。
上官青潋命人在马车内铺了厚厚一层被褥,一是御寒,二也是怕顾辞颠簸坏了。
此外,等顾辞上了马车,上官青潋便拿出一个小盒子,顾辞一看,躺在他手中的不是叶席给的丹药是什么?
顾辞吞了药,还不免调侃,“不是吃醋吗?”
上官青潋靠在软榻上,手中把玩着那精致的小木盒,说得风轻云淡,“若是真能让你好受些,我吃点醋也无妨。”
顾辞伸手去拿那木盒,上官青潋却先一步把木盒收好,一笑便道,“只不过,是休想再回到你手上了。”
顾辞也笑,喃了句,“小气鬼。”
然后欢愉的就着被褥躺下来,上官青潋挪了下位子,顾辞不偏不倚就把他的腿当了枕头,高度正好,就是按照姜尤来说,不够软。
顾辞眯着眼舒服的打了个哈欠,心里加上了一句,但勉强凑合。
作者有话要说: 那什么,怪我脑袋退化,其实草株蟒在前面提起来是野蟒株,我也乱七八糟记不住了,我有时间再把前面给改了,你们就记得草株蟒吧。。。。真是奇葩的名字。
☆、叶席夜里送锦盒
整日的颠簸对于顾辞而言还是不太能适应,但也不知道是不是叶席给的药丹起了作用,这三日下来,她除了感到身体疲惫之外倒也没有什么太过于不能忍受的。
她这辈子最奔波也就在来往姑苏这两趟路,去时拼命赶路让她吃不消,上官青潋也是顾及着她的身体,这一次便没有太过于匆忙的赶路,晚间也不再不停歇,找了客栈住下。
为避免路中出现意外,他们走的路线是官道,路是绕远了些,但胜在比较太平,赶了三天路,也不过走了七分之一的路程,顾辞反倒心急起来,督促着加快路程。
到了第四天,他们在照例在一处客栈停下马车,刚让小厮安顿好他们的车马,顾辞远远就瞥见一个有些熟悉的面孔,等她再看,那个人已经转身上了楼。
她揉了揉眉心,大概是最近疲惫,眼花了。
上官青潋却敛了下眉头,道,“冤家路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