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相辞-第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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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辞失笑,上官青潋这分明是得了便宜还卖乖,若放在别人敢这样对她,莫说一个巴掌,就是拳脚相向也不为过。
但他是上官青潋。
顾辞伸手握住上官青潋抚在她额上的手,勾着他的掌心,再缓缓的拉下,紧握在一起。
她启唇,“我也非小气之人,这一次便且原谅你。”
顾辞不是扭捏之人,一旦确定了自己的心意,实则无所谓绕太多的弯弯路令两个人渐行渐远,很久以前,她便知晓,所有的事情,对了就是对了,不必再执着去考究。
上官青潋于她而言,恰是她想要的那一个,实则没有必要逃避。
今夜有月有清风,如同见证他们三言两语便互表的心意,足矣。
有时候言语再只是徒增烦恼,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便足以明了一切。
最好的感情是心照不宣,在这清风徐徐的夜里,他们只需相望而笑,往后的路似也变得明朗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我一直都有暗示两个人的苗头的
这一次夜探只是一个契机罢了
☆、顾辞赴约去驿站
回到二人落脚的驿站,天已经蒙蒙亮了,顾辞困得眼皮子直打架,连梳洗都免去,只草草洗了把脸,便躲回房间里闷头睡下。
但一沾枕头,左想右想全是上官青潋那双如星的眼,便忍不住弯唇,在床上打了几个滚才慢慢的平复了心情。
她实在没想到,能和上官青潋走至这一步,无浓情也无蜜语,悄然而近却又恰到好处,彼此一个眼神便能读懂对方,三言两语便能定下心意。
顾辞将自己的脸埋进温热的被窝里,笑容不由得又深了几分。
无论时局如何,无论他们的身份如何,她都不在乎,上官青潋亦不会在乎,往后是怎样的她无法揣测,但只要和上官青潋在一起同行,似乎所有的磨难也能迎难而解。
足足在被窝里翻来覆去半个多时辰,顾辞才架不住浓浓的睡意,终于是闭上了眼。
次日,日上三竿,门才被人敲醒,顾辞耽搁了好一会,才懒懒的起身开门,果然,门外是上官青潋一张清淡的含笑的脸,她心情就突然变得明朗起来。
她一问,才知道已经快到了用午膳的时辰,但也没什么觉得羞赫的,昨夜那样晚睡,赖床也是人之常情。
上官青潋做什么事情都细心体贴至极,等顾辞洗漱完毕,也有侍者送了午膳上来,香气十足的鸡肉粥熬得烂透,口感滑嫩不油腻,顾辞一晚下肚,仍觉得有些意犹未尽。
上官青潋怕她积食,便只吩咐让侍者添一晚开胃的酸梅汤,顾辞倒也乐得接受,等酸梅汤一上来,门一关,两个人就在厢房里坐聊公事。
儿女情长要顾,但时局紧迫,更不容耽搁。
顾辞还没有弄清楚叶席让她前往驿站相见有何意思,饮了口酸梅汤,有些不快的说,“我倒要看看他耍什么把戏?”
她身份特殊,既是戚后那边的人,也是当朝的臣子,唯一的把柄不过叶席怀疑她的身份,但虽说是一人赴约,叶席再怎么不按常理出牌,也不可能强迫着验明她的身份。
一个能让两个使者马首是瞻的人,不该是鲁莽之夫。
上官青潋含笑看她,“若真是把戏,你怎样招架?”
顾辞转了转眼睛,“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叶席那人虽看着孟浪了些,但和上官青潋谈话之时却也显示他非轻浮之人,就是真的孟浪了,顾辞混迹风月多年,该听该看的都听了看了,不该听不该看的也都听了看了,早就练就了一副铜墙铁壁,其实没什么好怕的。
上次会慌了阵脚,实属事发突然,她反应虽缓,但也算勉强能应对。
顾辞这样气定神闲,倒是一贯遇事冷静的上官青潋显得要担忧的多,摇了摇头,“想来今夜我又得再做一次夜间潜者。”
顾辞忍俊不禁,“委屈上官大人做这些不上道的事情了。”
顾辞知道上官青潋担心她,她自己也不无担心,最怕叶席来些阴招让她猝不及防,可到时候若上官青潋现身,又是一则大麻烦。
她不愿意再拖了上官青潋的后腿,想了想认真道,“这样吧,今夜让随从与我同去,你也知道他们个个都是一打十的好手,若我招架不住,我便让他们现身。”
上官青潋沉默了许久,深深看着她,顾辞又补了句,“我能应付的。”
上官青潋眼神又深了几分,最终还是颔首,顾辞这才露出个笑容来。
顾辞微微垂了垂眼,她不可能一直依赖着上官青潋,有些事情她能独当一面便无需劳烦了上官青潋,何况这是她自己惹出来的麻烦,实在不能破了这大局,得不偿失。
夜很快便到了,顾辞生怕被叶席看出点什么来,赴约之前特地在找了最紧的一条裹胸布,左三层右三层给包的严严实实,险些勒得她透不过气,只得在心里愤愤骂了叶席几句。
上官青潋进门时,顾辞正在画眉,上官青潋微怔的看着她,问,“你在做什么?”
顾辞笑笑的看他一眼又继续把目光放到铜镜里的面容,答,“眉太细了,画粗点能多些男子气概。”
上官青潋似因为她男子气概四个字笑了声,他很快就走到顾辞身边,目光如水一般的看着她,说了句,“原本想学学那古人为你画眉,这般想来,我原是不会画眉。”
淡淡的一句话,在顾辞听来却如月温柔。
顾辞顿了顿,带点儿试探的问,“那你可曾想过为其她女子画眉?”
无人回应,顾辞疑惑的看向上官青潋,见他唇角弧度弯弯,半玩笑半认真的模样,说,“早些年在姑苏时,倒是为隔邻的一个小姑娘点过眉间砂。”
“小姑娘?”顾辞手一顿。
上官青潋笑意越深,低头寻了一个胭脂盒,打开,用一只细细的软木刷沾了红胭脂,在顾辞疑惑的目光里将红胭脂点在了顾辞的眉心正中,一颗鲜红欲滴的红砂便印了上去。
顾辞不明所以,抬手要摸,被上官青潋抓了手腕,他笑说,“姑苏有个习俗,为方出世的婴孩点一颗眉间砂能辟邪祛难,你且点着,待走了才擦去。”
顾辞心里五味杂陈,但掩盖不住笑意,瞪了上官青潋一眼,“刚初出世的孩子也能叫做小姑娘?”
上官青潋哭笑不得,“快些画眉罢,时辰快到了。”
顾辞这才又转过身去看铜镜,铜镜里,浮现一张满是笑意的脸来,眉间朱砂如一滴浓郁的血,尤其鲜艳显眼。
她伸手轻轻摸了下,真可惜,过会便得擦拭去了,只得在心里对叶席再划上一条罪责。
驿站门口,顾辞身轻如燕的跳上马车,随从随即坐到马车外头驾车,她挑开马车帘子,上官青潋站在离她几步外,月光正好,他的表情温和得正好。
“你放心吧,我很快就回来。”她对上官青潋挥挥手,露出个势在必得的笑容来。
上官青潋拂手,“记得,谨言慎行。”
顾辞把这四个字咀嚼了记在心里。
马车渐渐消失在上官青潋的眼前,他慢慢卸下笑容,站了一小会,转身进了驿站。
一道黑影落下,恭恭敬敬的道,“公子,事情有些眉目了。”
上官青潋抬眼,”说吧。”
黑衣人垂首,应声,“那人行踪过于隐秘,属下动用了多层关系,才查到齐国皇室确实有个小王爷名唤叶席,但此人一心沉醉书画未曾从政。属下听探子回报,不知道为何此次出使他执意要跟行。”
上官青潋闻言眉心微皱,“齐国时下如何?”
“齐国君主抱病,已一月多未上朝,但齐国上下仍算安分。”
抱病,上官青潋默念了这两个字,才说,“继续查,事无巨细。”
“是。”
黑衣人又隐匿于夜色之中。
上官青潋脸色微敛,将事情前后串起来,眉心紧皱,抿了抿唇,踱步去了自己厢房,找出了夜行衣,望向窗外浓郁的夜色,面容终究是染了几分担忧。
作者有话要说: 叶席是大boss啊喂
☆、叶席再出言不逊
顾辞整了整衣肩,好整以暇跟着侍者一步步穿过走廊,月色如锦,将她的面色照得几分清冷。
行至一座小院前,侍者将她的随从拦下,她并无异议,暗暗摸了下腰间的竹笛,对随从颔首,随从便恭敬的退至一旁。
小院很是寂静,甚至一个侍者都没有,唯一处厢房透出明亮的烛光,顾辞深深胡呼吸了几次,才踱步到厢房门前,扬声道,“顾辞前来一见。”
门在她话落那一刻随即打开,她没料到叶席这么快的手脚,微微皱眉看他。
叶席依旧是一副半勾唇不大正经的模样,上下打量她一眼,笑道,“听到你的脚步声了,今夜扮相不错。”
叶席喜欢拿她的扮相来说话,第一次见面便是如此。
顾辞今日特地找了件灰蓝色的袍子,有意压住她骨子里的柔,但叶席还是抓着她的装扮不放,不由得让她有些不快,只是心下所想,但面容却一丝变化也无,皮笑肉不笑的说,“承蒙夸奖。”
叶席做了个请的手势,顾辞也不想再和他探讨自己的扮相,抬步而入。
等叶席关好门,顾辞也站在离他好几步之外,正是房里圆木桌的对面椅子,有意和他拉开距离。
叶席看了她一眼,没有拆穿她的意图,走到她对面坐下来,比了个手势,顾辞便也掀袍坐下,心里却打起万分警惕。
顾辞此次前来,本着速战速决的心态,因此两个人一坐定,她也不想拖延,沉声开口便是道,“想必叶大人也知晓,我此次是奉太后娘娘的懿旨,与大人会合,不知大人对于太后娘娘所提有何看法?”
叶席一笑,并不接她的招,一句话就破解了她的话,“我只不过区区使臣,何以有看法一说?”
顾辞笑了笑,腹诽,若当他真是区区使臣,未免也太看低他了,想来他是还不相信自己的身份。
于是她从袖口里摸索出戚后交给她的信物,一颗不起眼的夜明珠,早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