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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别废话,张嘴吃药-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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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不是真的“外面”,草坪是假的,花是假的,草叶上的露水也是假的。只有透过玻璃滤去锋芒的阳光勉强算是真的。
  但这已是她所求的全部。小芋头不懂得这世间的很多事,可她在用自己的方式体察周围的一切,最后,她还不忘跟他们道别。
  粉红色的眼眸里映着太阳的色泽,抓握着森浩裙摆的手陡然松落。
  压抑着隐忍着的在那一瞬决堤,即便如此,他们忍住哽咽,好好地对她说了再见。
  白雪做成的孩子融化在阳光之下,挥舞翅膀回到她来自的地方。                        
作者有话要说:  再见小芋头。
==
背景音乐是陈医生的《完》。林夕作词。
——
手一僵 眼闭着 未能延着 别求延着
学会花圈棺盖了后 就献上
但愿步过瞻仰 你亦明白 看穿真相
尚有些仗全力亦打不上
==
明天没有更新。(我先逃跑了……)

  ☆、身在局中

  枫叶岭本质上是一座疗养院,住民在此疗养的时间从一个月到几十年不等,但往来本就是家常便饭,有住民离开便有新的住民入住,无非是要常驻在此的人多经历几场道别与迎新。他们送走了在此生活近十年的竹竿,迎来了不满十四岁的小芋头。而如今小芋头也离开了,她离开那天还未满十四岁。
  无论如何,日子还得继续。这个地方会源源不断地补进新的面孔。
  方榆精神恍惚了好几天,晚上睡得不好,总是无意识地起身往浴室跑,重复做着抽纸巾的动作。虽然从前嘴上说着讨厌小孩,可小芋头对她来说终归有些不一样。有时候她还能看到这个通体雪白的小女孩在窗台边冲她微笑,迈着小短腿奔向她,咿咿呀呀地叫出她的名字。
  但一伸手,她就不见了。
  只有手指尖端似有似无的血迹,在盛烈的阳光之下褪色发白。
  “阿榆。”陆之屿贴近她的后背,穿过她的手臂抱住她,“我也说不出什么话让你别再伤心,只能抱你更紧一点。不管怎样,我会在你身边的。”
  方榆无言地倚在他怀中,贴着他一段修长的颈子,那里能听到他心跳的频率。
  她叹了口气:“我需要一点时间。”
  “嗯。”
  她又说:“太快了,我没法立即……”
  “都是这样的。总有人会走,也一定会有人进来。我们必须习惯呀。”
  “下个月才是她的十四岁生日。”她没能经历过这个年龄的孩子该经历的一切,就在她最该享受快乐的时候匆匆离去。
  陆之屿听懂了她的言外之意,像安慰孩子似地摸了摸她的头顶,“阿榆,你觉得她没能享受到她这个年纪应该有的纯粹的快乐,可你又怎么能断定,她之后的人生就一定会快乐呢?”
  他把怀中的人翻了个儿,按她的脑袋在怀里,“对我们这儿的很多人来说,活着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感同身受’这件事发生的可能性几乎为零,没有人能知悉彼此的痛苦。你为她不能享受接下来的快乐而遗憾,但从某种角度而言,她结束了她的痛苦。”
  他轻轻地拍她的后背,几不可闻地唏嘘:“谁知道呢……”
  生死有命,已成定局。
  无人知晓小芋头在最后的那刻看到了什么,想的是什么,他们也无力挽回。
  只有在之后每个虫鸣起伏的夜晚默默祈祷着,她在往生的路途中能够享有安宁。
  呵,安宁么。
  方榆背脊微微抽动,伏在他胸口的声音充斥着浓浓倦怠,“陆之屿,说起来我想起一件事。”
  “嗯?”
  “小芋头躲进厕所里不出来那一回,我看到她的肚子上有疤痕。和我身上的……有点类似。”
  陆之屿拧眉,无故想起更早以前小芋头闹失踪的一出。那天院里的医护人员连同住民们找了她好几个小时,最终在森浩的房间里找到她。她移动的轨迹被人刻意隐藏,他觉得古怪,夜里查看了她的动态,依旧不能获得更多消息。
  他心不在焉地“嗯”一声,说了句“或许吧”,决定晚上给自己加班。
  ***
  娱乐室的各位一切如常。只是陛下破天荒地不再热衷于抢人注意,安分地缩到角落里陪着森浩。大概是森浩的情绪隐藏得很深的缘故,他看上去和平时没什么不同。
  “阿森?”陛下小心观察着森浩的神色,语带试探,“你最近有好好吃药吗?”
  森浩抱着膝盖,在沙发上蜷成一团。杂乱的中长发未经打理,随意地散在肩膀与后背,他穿着过长的白色长袖衬衫,棉质的布料隐约透出底下肌肤的颜色,让他看上去像个落魄颓废的游吟诗人。他的目光虚焦在窗外无云的天际未曾偏移,只淡淡地点了点头。
  “噢……按时吃药就好。”陛下头一次因无话可说而感到尴尬,大不点在他面前飘来荡去,和他一起苦恼,“你以后也要乖乖吃药。”
  “老赵。”
  两相无言了好一会儿,一道清磐圆润的声音仿若来自遥远的天边,陛下这才意识到是森浩在跟他说话。
  “你跟竹竿还有联系么?”
  陛下一顿,嘴唇颤了颤,随后开怀,“当然有啊。他会拜托大不点传话,说他在乡下过得很好。”他怕森浩不信,补充道,“他前一个礼拜还跟我打电话报平安了呢。”
  森浩缄默地点头,也不知是信了没有,不复作声了。
  陛下赶紧说:“他们暂时见不到我们,所以我们要好好的呀,才能让他们在外面放心。你说是不是呀阿森?”他觉得不太对劲,急于听到森浩的回答,便伸长脖子凑到他跟前端详他的表情。
  而森浩对他灌来的鸡汤什么反应也没有,抬起一根手指戳走了他的脑袋。
  “阿森你干嘛呢?”
  “……”
  “你吱一声呀。”
  “吱。”
  “……”
  ***
  陆之屿在某场运动过后细致观察过方榆身上的疤痕,大多消淡成比原本肌肤稍深一些的颜色,只余下摸上去略感粗糙的痕迹。更加细小的早已消失无踪,也不知是不是涂了强力祛疤膏的缘由。
  如果将她的身体当做一幅画,他觉得这些纵横的疤痕类似于某种献祭仪式的符号。
  他俯身,将嘴唇印在上面。
  “阿榆。”
  “嗯?”她慵懒回应,手指拨开他柔软的头发。
  “其实我身上的伤口不全是我弄的,我开始自残之前,身上就有几道疤了,怎么来的都不记得。你说,我们身上这些东西会不会是一对的啊?那也太有缘了吧。”
  “胡说什么。”她神色渐凝。
  “我没胡说,你看我可认真啦。”他亲得她发痒,令她忍不住胡乱推开他的脑袋。他不再折腾她,便从她身上起来,展臂一揽躺在她身边,“阿榆,你上次说在小芋头身上也见过一些疤痕,确定没有看错吗?”
  “没看错,我确定。”
  “那么……事情就有点复杂了。”
  任何机构都存在其藏在暗处的隐秘之地,看起来枫叶岭也是不例外。十六岁之后的陆之屿没再接触过外面的世界。工作人员与同伴的关怀,先进条件下的学习资源,信仰与价值观的重塑让他成为一个同十六岁之前截然不同的、更好的人——他几乎迷信着枫叶岭所带给他的一切。
  在遇见方榆之前,他从未怀疑过予他新生的福佑之地会存在他不敢想象的阴暗面,而其中运转着一条灰色的链带。
  他凝眸注视着方榆腹上的疤痕,挨近她。
  “陆之屿。”她忽地叫他。
  “嗯?”
  “这件事……”她鲜少犹豫,引他颔首低眉才缓缓道,“这件事牵扯到的不仅是你我,我想弄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即便这看上去并不简单,甚至会有危险。”
  “嗯。”
  “但我不能放任那不明不白的三年成为我心头永远的阴霾,即使那是一段不好的回忆,我也想要去寻找真相。如果这些伤痕是我曾被折磨而留下的印记,这是不是代表了你、小芋头,或者更多人都曾受到与我类似的‘不存在记忆中’的折磨?假设我说的是真的,小芋头的离开是否也与这个脱不了干系?”
  搁在她肩膀上的手臂一僵。
  只听闻她冷冽而淡然地说:“我不会姑息,我要让伤害过我们的人付出代价。”
  他搂紧她,“我帮你。”
  他们的效率很高,当即行动。
  陆之屿拿来平板电脑入侵枫叶岭的信息系统,刚要往红色禁区的数据里挖,电脑上却显示“无法访问”的英文字样。他换了三种方式入侵,结果依旧如此。
  “红色禁区的资料访问是加密的,我进不去。”
  方榆托着下巴沉思片刻,“去看看转区记录。”
  陆之屿照做。
  转区记录列在他们眼前。他进的是相对高层的医护端资料库,所以里面的资料可信度较高。他们一条条参阅过去,并没有发现熟悉的名字。于是陆之屿直接跳到三年前的记录。
  他找到了方榆的记录。
  三年前的乌龙事件之后她被送入红色禁区,一年前,她又被带到封闭式监护病房。
  “封闭式监护病房是什么地方?”方榆问。
  陆之屿摇头,“我从没听说过这样的地方。”
  从红色禁区转出,再入封闭式监护病房。后者一定是枫叶岭又一个隐秘之地,枫叶岭并不想它曝光在大众眼前,也许是因为它同红色禁区存在牵扯。
  “阿榆。我之前有一个猜想,在看到这一条之后,觉得有百分之七十的可能是真的。”
  “什么?”
  “阿榆,我发现你第一次梦游的时候,会在电梯口重复做一个按钮的动作。某些时候我抱住你,或是亲吻你,你会陷入发汗颤抖的恍惚状态。在我看来,你的症状比起分离性漫游,更像是创伤后应激障碍。”陆之屿放下平板电脑,握住她的肩膀,“我猜测,你待在封闭性监护病房的这一年里,有极大的可能性是在接受PTSD的心理治疗。”
  “是……么?”方榆缓慢地眨眼,努力消化着从他嘴里冒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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