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纺织厂花-第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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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家一脸“你真无知”的嫌弃表情:“我都放在最中央、第一个,你说好卖不好卖。”
的确,实力面前,不用争C位,连杂志界都是这个理。
丁砚的朋友还真是上心的,给自己寄了香江最好最畅销的杂志啊!
还想再多问几句,黄雯把她拉走,要她帮自己去看电子表。
幸福的黄姐夫,这只电子表不说万里挑一,也绝对优中选优。因为挑选太过精细,黄雯差点被边界街上的商户联手起来揍一顿。
因为就要回家,邱勤业提议大家一起聚个餐。其实天天在一起吃,有啥聚不聚的,不就是个形式。
但大伙儿都很开心。不就是图个形式嘛。
一直到晚上九点多,才曲终人散回到酒店。
却没想到,酒店大堂已经有人等着。
是汤彦铭。因为打房间电话一直没人接,又想着第二天何小曼要回去,汤彦铭决定来送送她。
众目睽睽之下,何小曼很是尴尬。虽然汤彦铭的长相气质不会丢她的份,但陌生男人找到酒店这种事,何小曼是真的头疼。
和萧泽言不同,汤彦铭是对自己伸过援手的。
“明天几点的飞机?”汤彦铭问。
“早上八点。”
呃,这么早。而且八点的飞机还得提前很久到机场,汤彦铭是肯定起不了这么早的。
算了,放弃送机。
“注意安全啊。”汤彦铭没头没脑地说。
何小曼笑了:“这得跟机长说啊。”
“留个联系方式呗。”汤彦铭的目的其实是这个。
何小曼缓缓摇摇头:“萍水相逢,以后又不会再见面了,为什么要留联系方式?”
“谁说不会见面啊。”汤彦铭脑子里极速地转着念头,何小曼连哪里人都不愿意告诉自己,这可怎么让自己夸海口啊。
突然,他灵光一闪:“J省我有大学同学在呢,说好了假期要去他家玩的,到时候我来看你。”
J省那么大,这话说得,太刻意了。
但何小曼没有拆穿,微笑道:“要不你留地址给我吧。有空的时候我会给你写信,到时候你自然就知道我的地址了。”
反正河西区汤家,也不怕你乱写。
汤彦铭却留了学校的地址。
他想法很简单。除了寒暑假,他大部分时间都在学校,比起在家中收信,在学校收信自由多了。
何小曼一看地址,勃然变色。
“怎么了?”汤彦铭知道自己的母校一写出去,效果堪比萧泽言的名片。
“哦,没什么。”何小曼掩饰着慌乱,“原来你成绩很优秀啊,能在这座学校的都是精英中的精英。”
汤彦铭笑了,不疑有他,谦虚道:“其实也并没有怎样,都是普通人。”
呵呵,好一句普通人。
何小曼突然知道汤彦铭身上那种熟悉的味道竟然是哪里来的。他和丁砚有着相似的生活环境,相似的发展轨迹,怪不得会有些微相识。
只是不知道,他和丁砚是否认识。
算了算了,也不想知道。何小曼只知道,当她知晓汤彦铭所在的学校之后,已经不可能再跟他联系了。
旁人或许有名校情结。但何小曼没有。她平视任何一座著名高校,目光柔和。
飞机载着客人,而客人满载而归。
穿云破雾,这回黄雯没有晕机,电子表给了她生活的勇气,和抵抗晕机的力量。
崇光棉织厂派了车去S市机场,又驱车两个多小时,将考察团接回了C州。司机好人做到家,索性在市里饶了一圈,把考察团的人员一个一个安全护送到家。
何献华正在珍珠弄露天监工。一见弄口何小曼回来,兴奋地冲了出去,帮何小曼把超级大包的行李从她肩上接了过来。
“这什么呀。我记得你出门没带这么多行李啊?”
“都是我给大家带的东西。”
何献华一接过去,发现看着巨大,倒也不重,还是蛮轻的,一戳,才知道软绵绵一大捧,居然全是毛线。也是醉了。
一看何小曼回家,那些叫何小曼带东西的人比何家的人还起劲。
何小曼还没来得及说考察见闻,小媳妇们争先恐后地冲了进来。
还好何小曼都写了清单,谁托她买的,谁没有份,写得清清楚楚,不然这些小媳妇非得多吃多占不可,哪怕何献华出面也没有用。
何献华的魅力,很多时候还抵不上漂亮衣服呢。
小媳妇们就是这么现实。
所以何献华也认清自己的处境,没魅力不要紧,钱得收。侄女舟车劳顿,他反正休假中,有的就是干活的力气。拿着清单一个一个对照收钱。
收完钱随便你们怎么闹去吧,把马海毛全缠身上他都不管了。
何小曼却无心去管马海毛了。
她站到门外,仰面望着面貌一新的家。出去一周,工程竟已近尾声,从外面看去,二层基本已要搭好,下一步就是要买些简单的家具,墙上要刷涂料。
家里还装了两个卫生间,楼上楼下各一个。
楼下的是原来的洗澡间改造的,楼上的是新造的,跟楼下的在同一个位置。
这两个卫生间,堪称此次改造的经典之作。珍珠弄的人家,还承袭着每天早上主妇们拎着马桶排队去倒的传统,现在突然发现,何家已经不要倒马桶了!
何家已经过上了宾馆一样的生活了呢!
这真是一个质的飞跃,跟多一个房间不是一回事,甚至跟多一层楼都不是一回事。
望着崭新的家,何小曼心潮起伏。
这是自己十六岁立下的宏愿,将十七岁这一年,终于完美地实现。
看来,可以开始规划自己的十八岁了。
十八岁面临着什么?
何小曼告诉自己,九月份就要升高三,十八岁,要准备高考了。
第99章 产房
起风了。落雨了。放晴了。降温了……
太阳与乌云不知疲倦的争夺着制空权; 气温升升降降,衣服脱脱穿穿; 江南的四季就这样不知不觉地轮换了一遍。
6路公交车在站台停下,下车的人群中,有一位格外让人瞩目的高挑姑娘。
她穿着一件玫红色的真丝短袖衫,下摆却在腰间系了个结; 配上白色及膝喇叭裙; 露出两条笔直修长的小腿,细细的脚踝下是两厘米鞋跟的白色小皮鞋。
姑娘一头长长的秀发扎了个最时兴的发型; 额前是几缕细碎的刘海,头顶抓了一把秀发用皮筋绑住,与玫红色短袖衫同色同质料的丝带同样绑在发辫上; 随着披散的秀发一起飘扬。
路人纷纷投来注视的目光; 有艳羡、有赞叹。在路人的目光中; 姑娘袅袅婷婷地走进了车站不远处的C市妇幼医院。
医院产科热闹非凡; 有被家人扶着在踱步助产的产妇,有拎着水果麦乳精过来看望产妇和新生儿的亲朋好友; 还有忙忙碌碌的医护人员。
唯有已经生完的产妇,最该是主角; 却偏偏是这热闹中最安静的一群人。
姑娘蹬着白色小皮鞋上了楼; 转到走廊的时候,很自觉地放慢了脚步; 轻轻地往邻近的病房走去。
“嬢嬢……”
“小曼来啦。”病床上的何玉华侧过身子; 探着脑袋跟她打招呼。
“嬢嬢你别动!”何小曼赶紧过去拉住了她的手; 让她重新躺好,又把被子掖了掖。
“别盖啦,热都热死了。”何玉华抱怨。这几日所有来看望的七大姑八大姨,都语重心长地劝告她,一定不能刷牙,一定不能洗头,一定不能洗澡,一定要把被子捂严实,一定不能吹一丝风……
“早知道这么麻烦,我就不生了!”
“噗……”何小曼轻笑一声,望了望四周只有其他病床的家属,自家并无人在,便悄悄道,“嬢嬢我同情你,其实我们要讲究科学,有些的确是陋习,你现在想干嘛,我可以帮忙。”
这家里也只有何小曼能在这事情上理解她了,何玉华赶紧低声道:“我要刷牙,快让我刷牙。”
何小曼变戏法似的从随身的拎包里拿出一支牙刷,亮了一下:“看,我多了解你。”
何玉华差点激动哭:“小曼啊,回头我一定让宝宝多叫你几声姐姐!”
何小曼拿杯子装了点水,又从拎包里找出牙膏,挤了一点点,然后拿个盆装着,让何玉华侧着身子刷牙。
“我特意买的最软的牙刷。虽说不能刷牙是陋习,但还是注意点,别刷狠了。”
一个感激的眼神递了过来。何玉华含含糊糊的道:“还是小曼最好了。”
别问何小曼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是怎么能体会到何玉华的愿望的。前世她没少听同事在生孩子这事情上抱怨,婆婆要怎样怎样,自己以怎样怎样不屈服,此类斗争三十年后依然存在,移风易俗从来都是任重而道远。
刷完牙,何小曼迅速地跑到盥洗间将牙刷和杯子洗好,又跑回病房将杯子和盆放回原位,牙刷藏进包里。
亏得动作快,才收完,王欣抱着宝宝从病房外走进来:“宝宝来吃奶喽!”
这个年代的产科,产妇和宝宝可不是同一个病房,产妇各自在病房,新生儿却都在新生儿病房,如果孩子很健康,没什么问题,那么到了固定的喂奶时间,护士会把孩子抱过来。
王欣当了爸爸,兴奋得不行,看着时间差不多,早早地就到新生儿病房门口去“抢孩子”了。
“让姐姐抱抱!”何小曼见到宝宝也很开心,接过小表弟,虽然抱的姿势很不专业,但却小心翼翼。宝宝生得虎头虎脑,倒是像何玉华比较多,嫩嫩的小手在空中乱划了一气,小嘴巴已经凑过去开始磨蹭小手。
这明显是想吃奶喽!
何玉华将宝宝接了过去,何小曼这才有功夫跟王欣说话,指了指床头柜上的保温杯:“今天是黄豆炖的猪蹄汤,我妈说这个最下奶了。”
“谢谢嫂子了,跟她说别太辛苦,有什么吃什么就好。”王欣的父母在很边远的地区,拍了电报过去报喜,父母已经要动身前来。
“都是一家人,姑父你别说这么见外的话。”
正客气,病房里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