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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1章

无纠-第80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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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相当准,一点儿都没出血,全都扎在了穴位上,疼的吴纠冷汗涔涔的冒。
  齐侯见吴纠疼的冒汗,连忙给他用帕子擦汗,说:“二哥,这么疼么?让棠巫起针罢。”
  吴纠连忙说:“别起,别起,别半途而废,稍微有些疼,寡人能忍一忍,再者说了,疼不是才管用么,腿上有知觉是好事儿,总比不疼的强。”
  齐侯虽知道有痛觉是好事儿,可吴纠疼的满脸是汗,衣裳都湿透了,半个时辰下来,嘴唇都给咬破了,心疼的齐侯不行。
  棠巫起了针之后,用热帕子轻轻擦了擦针眼,没有任何血丝,全都扎对了地方,不过吴纠皮肤白皙,上面都是小红点,十分的明显。
  齐侯连忙搂着吴纠,帮他看了看,又给吴纠捏了捏腿,还真别说,虽然疼的难忍,但是效果越来越好,吴纠的腿已经可以自己弯动,只是站还是站不起来。
  齐侯见他这么辛苦,低头亲了亲吴纠的嘴唇,说:“二哥,孤都心疼了。”
  吴纠笑了笑,说:“若是寡人这点儿苦头都吃不得,那么祭天的时候,怎么能让那些不安分的人好看呢?”
  齐侯笑着说:“二哥已经够好看的了。”
  吴纠没忍住,白了齐侯一眼,齐侯却真诚的说:“二哥,孤说的是真心话。”
  吴纠只觉得他说情话越来越顺口了,而且特别肉麻。
  齐侯帮他揉捏着腿,活动着经脉,笑着说:“二哥,你快些好起来,你这般模样,孤好些天没有正经吃过好吃的了,你看,孤都清减了。”
  齐侯说着,非要拉着吴纠的手,摸他的腹部,摸到一手硬邦邦的肌肉,吴纠怎么也没有看出他哪里清减了,照样还是那么高大的模样,每一顿饭也没少吃,只是一边吃一边说没有二哥做的好吃。
  吴纠想了想,齐侯陪着自己去灾区那种吃苦的地方,的确很长时间没有吃自己做的菜了,而且此行齐侯帮了不少忙,吴纠便笑了笑,说:“等寡人的腿好了,给你做好吃的。”
  齐侯一听,眼睛就亮了,说:“二哥,什么好吃的?”
  吴纠说:“反正是你没吃过,且又好吃的。”
  齐侯被他弄得百爪挠心的,两只眼睛闪烁着贼光,就跟大白似的,眼神发蓝,缠着吴纠问到底是什么好吃的。
  吴纠本打算卖个关子的,但是架不住齐侯一直问,缠着他绕来绕去的,真的好像一只大狗,吴纠无奈的说:“果木烤鸭。”
  齐侯没听懂,不过说:“果木烤鸭?虽然不知是什么,但是听起来就好吃,二哥的手艺肯定没错的。”
  接下来几天吴纠也天天扎九针,很快就到了祭祀当天,周朝人祭祀要从早晨一直祭祀到中午,如今虽然已经是春秋,但是仍然沿用着周人的传统,一大早上,祭天的队伍浩浩荡荡的就出发了。
  吴纠早上依然起不来,赖在榻上,裹着被子,春困秋乏,如今正好还是秋天,吴纠更不喜起床,非说被子揪着他,闹得子清和棠巫没眼看,齐侯一阵无奈。
  最后吴纠也没起床,还是齐侯将吴纠卷着被子给扛上缁车的,普通的士大夫们自然看不到吴纠这个模样,不过像是令尹彭仲爽,大司马潘崇,还有莫敖斗祁等等,都是看到的。
  斗祁还担心的询问王上是不是病了,其实王上只是得了一种不想起床的病,而且吴纠发誓,是被子先动手的。
  吴纠迷迷糊糊的,最后在缁车里睡醒了,张开眼睛一脸的迷茫,看着车顶好一会儿,这才惊讶的坐起来,说:“怎么回事儿?什么时辰了?!”
  齐侯幽幽的看着吴纠,笑着说:“你这小懒虫,还知起来呢?马上要到祭坛了。”
  吴纠吃了一惊,掀开车帘子一看,已经是郊外了,吓得他赶紧整理自己衣裳,吴纠是躺在被子卷里被齐侯扛出来的,自然没有穿朝袍,子清和棠巫伺候他,大家手忙脚乱的给吴纠穿戴整齐,这才松了口气。
  缁车缓缓停靠下来的时候,吴纠已经换上了一副衣冠楚楚的仪容,高贵的仿佛是一只黑天鹅。
  齐侯先下了车,在众目睽睽之下,将吴纠抱下缁车,放在轮椅之上,慢慢推着往祭坛里面去。
  大司马的队伍十分巍峨,整齐的士兵排列在两侧,恭迎着楚王,队伍一直通向祭坛的大殿。
  齐侯推着吴纠慢慢往前走,两边排列的士大夫们也纷纷跪下来叩首,从官阶低的,一路往里,越靠近祭祀的大殿,官阶就越是高。
  直到祭祀的大殿门口,守卫的队伍就驻足在这里,普通的士大夫们也驻足在这里,没有权利进入巍峨的祭祀大殿,上大夫们跟着吴纠,纷纷走入雄壮的大殿。
  随着吴纠进入大殿,士大夫们纷纷站好,身为祭祀主持的彭仲爽也进入大殿,来询问吴纠是否可以开始。
  吴纠点了点头,说:“开始罢。”
  彭仲爽看了看时辰,祭天的时辰很快就要到了,于是朗声说:“恭请我王蹬上祭坛!”
  他这么说着,很快旁边就有奏乐的声音,齐侯推着吴纠,准备往祭坛上面走,结果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就听到一声“且慢”!
  众人有些惊讶,全都顺着声音朝那个说话的人看过去,要知道祭天可是庄严的事情,无比严肃又隆重的活动,一个国家没有什么比祭天更隆重的事情了,就算新王登基也不能。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祭天时辰刚好的时候,却突然有人捣乱,竟然敢扬言“且慢”,若是误了时辰,那可是掉脑袋的大罪。
  众人全都看过去,就看到人群中一阵骚乱,随即一个穿着士大夫官袍的男子走了出来,竟然是蒍家的蒍宏。
  蒍宏走出来,众人面面相觑,不知他为何喊且慢,毕竟祭天的事情,就是蒍宏力荐的,如今他却叫停了祭天。
  吴纠转过头来,看着蒍宏,眯了眯眼睛,说:“蒍大夫打扰祭天,这是什么意思?”
  蒍宏立刻说:“蒍宏并没有不敬上苍的意思,反而是因为蒍宏太敬重上苍,因此才会出声叫停。”
  吴纠笑了一声,说:“哦?蒍大夫还有道理了?”
  蒍宏却不再搭理吴纠,竟然突然往前走,一步踏上了祭坛的台阶。
  众人立刻发出“嗬!!”一声抽气声,这可是大不敬,楚国的国君还没有踏上祭坛,祭祀的官员也没有踏上祭坛,而蒍宏,一个士大夫们竟然不经传召和允许,就踏上了祭坛。
  众人都吓得睁大了眼睛,看着发疯的蒍宏。
  斗祁冷喝说:“蒍宏!你做什么?要造反么!?”
  蒍宏哈哈一笑,竟然不听劝阻,一步步走上祭坛,走到了最顶端,随即招了一下手,众人又是“嗬——”的一声抽气声,竟然从大殿的四周涌出许多黑甲士兵来,那些士兵虽然穿着黑甲,但却不是楚军,而是蒍家的自治军。
  蒍家的军队快速包围了整个大殿,“轰——!!!”一声巨响,直接将大殿的大门还给关上了,两队黑甲快速从两边围剿环绕,一下将所有的朝臣全都关押在了大殿中。
  众人吓得睁大眼睛,说:“蒍宏!你这是造反!”
  蒍宏居高临下的站在祭坛上,笑着说:“不,这不是造反,蒍宏只是顺应天意,你们看看,如今我们的楚王,都为我们楚国人做了些什么?”
  蒍宏这么说着,斗祁立刻喝道:“蒍宏!放肆!”
  蒍宏却不理他,低头蔑视的看着吴纠,仿佛在俯视一只低贱的蝼蚁,笑着说:“当今楚王,没有子嗣,却领养了一个不知从哪里来的野种做王子,这是大不敬!大不孝!罪状其一!”
  他顿了顿,看着吴纠平静的眼神,蒍宏突然十分生气,慷慨激昂的继续说:“征战无度,暴虐成性,这是其二!自从楚王继位以来,大小战役不断,致使我楚国百姓流离失所,怨声载道,摆明了就是一个暴君!”
  “是啊是啊!”
  “暴君!”
  “暴君!罪无可赦!”
  蒍家的人已经商量好了,如今见到蒍家军队包围了大殿,群臣害怕的眼神,自然要迎合蒍宏,立刻叫嚷起来。
  吴纠的表情还是淡淡的,说:“继续说,蒍大夫,想必寡人的罪状不只是这两条罢?”
  蒍宏见他这么“嚣张”,立刻又说:“任用奸佞,陷害忠良,这是其三!楚王自从上位以来,打压人才,任用乌合之众,放眼我整个楚国朝廷,已经污秽不堪,看看如今的大司马,出身低贱,卑微不堪;如今的令尹,申国余孽,其心可诛;如今的莫敖,更是结党营私,妄图用斗家把持朝政!而楚王不分青红皂白,竟然轻信小人,将我等忠臣弃之不顾,当真让人心寒呢!!”
  蒍宏说完,蒍家的人立刻又响应起来,说:“对!心寒呢!”
  “对对!杀了斗祁!”
  “杀了斗祁,清君侧!”
  “斗家的人都该死!杀了斗祁!还有那个彭仲爽,有什么能耐,凭什么做令尹!”
  斗祁环视着四周,气的眼睛直充血,不过相比起来,彭仲爽则是平静的多,照样顶着他那一张面瘫脸,似乎没什么反应。
  吴纠笑了笑,说:“还有么?一口气儿说了罢。”
  蒍宏立刻说:“自然!还有罪状其四,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我楚国当今的王上,竟然是个身有残疾的瘫子!这事情传出去,诸侯国必然要对我楚国指指点点,简直让我楚国蒙羞,让我楚国的士大夫蒙羞!!这样的瘫子,根本不配做我楚国的一国之君!”
  斗祁冷声说:“蒍宏!你别忘了王上是怎么受伤的,王上体恤灾民,亲自赴灾区查看,这才身受重伤,你却以偏概全,混淆视听,到底居心何在!?”
  蒍宏却不理斗祁,只是揪住吴纠是个残废来抨击。
  此时吴纠突然哈哈笑了一声,他的笑声十分清朗,在混乱的人群声中,嘈杂的喧哗声中,异常的清晰,异常的悦耳。
  吴纠笑了一声,蒍宏喝道:“暴君!你死到临头,如何还笑得……”
  他正说着,话还没说完,突然憋在了嗓子眼儿,因为众人就见到,那一身黑色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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