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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折锦春-第1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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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话引得众人皆笑了起来,便有人打趣他:“你就真是葱蒜,倒也能做道菜,可惜你连葱蒜都当不了。”
  众人闻言,俱是哄堂大笑了起来,阿贵也咧嘴笑得欢,笑完了便又扳了脸,没好气地道:“都安生喝茶,别整那些多余的事儿,再有乱说的,别怪我翻脸了啊。”
  众人近来常看他的冷脸,知道他惯喜欢耍个嘴狠,此刻也无人当真,便又人问:“既然不是东陵先生回来了,那两个又是什么人?”
  阿贵朝天翻了个大白眼,鼻孔里哼了一声,干脆就没理他。
  倒是一个坐在窗口喝茶的老者,迟迟疑疑地道:“我方才粗粗看了一眼,那两个人……好像是那落天雷那件事里的那对父女。”
  他的话立刻激起了一阵骚动。
  “真是那对父女?就是那个无赖胡天诬告的那对父女?”有人立刻问道,语气中带着几分激动。
  又有人问:“听说那小娘子生得极美,叟可见过?”
  那老者不意自己竟成为众人瞩目的对象,吓了一大跳,一时间倒有些慌张起来,忙忙地摇手:“小老儿也没看得真切,就是觉得有几分像罢了。作不得准,作不得准,诸位不必当真。”
  他似是个胆小怕事的性子,一面不住口地推托着,一面便起身会了账,急匆匆地走了,就像有鬼在后头追着似的。
  众人见状,不免有些扫兴,
  只是这话题一经提起,又如何能轻易换了去?那玉佩一案本就在上京闹得沸沸扬扬,又有天雷烧屋这样的天罚在里头,简直是比那话本上的故事还要精彩。
  于是,茶馆里安静了一会后,议论声便又响了起来,有人便道:“怪不得能去后堂呢,那父女两个应该是来道谢的。”
  另一人便接口道:“正是此话。他们也该来道谢,东陵先生可是救了他们的命哪。”
  第三人立刻道:“可不是,救命之恩,怎么也要当面道谢。可惜东陵先生不在。你们说,东陵先生会不会再给他们指条明路,或者给他们赠言啊?毕竟也算有缘嘛。”
  这话立刻引起了更为热闹的议论,人们纷纷猜测那对父女进去之后,会不会得到东陵先生指点迷津等等,一时间,茶馆里简直是人声鼎沸,说到热闹处,自是人人口干舌躁,于是便有人高声地要茶水要点心,伙计们又是一番忙碌。
  外面的喧嚣,内堂里却不大能听得见。
  傅彭躬身立在后门边上,目送着陶老父女离去的背影,长吁了一口气。
  女郎留给他四封信,今日终于送出去了第一封,也不枉他这些日子须臾不离地守着茶馆,连吃饭都要竖起一个耳朵了。
  长巷的尽处,陶家小娘子的浅蓝色纱帷,在风里飘拂舞动着,轻盈地转过了拐角,消失不见。
  傅彭又在门边站了一会,感受着初夏时节的阵阵好风,方才关上了门。
  他赁的这处门面不大,却深得幽深二字之意,前堂设为茶馆,而后宅却还有两进。
  位于中间的那一进共有五间房,拢出一小块天井来,其中上房用来做了账房,也可待客,另有四间小屋则给伙计们居住。而最里头的一进,是一个大些的天井外加三间正房,却是傅彭与阿妥的住处。
  若不出意外,傅彭以为,此处便将是他与阿妥长居之所了。
  以前的他再也不敢想,有朝一日,他会住在繁华的上京,并且拥有了一间自己的铺子。
  垣楼是记在他的名下的。
  女郎说,这是她赠予他们的礼物。
  女郎待他们的恩情,真是几辈子也还不完的。
  傅彭的面上含了一丝笑,背着两只手,穿过后院的天井,来到了第二进院子中,走进了那间上房。
  房间里布置得十分整洁,一应家俱皆不名贵,摆设亦只有几件,但却收拾得很干净,摆设装饰也皆在该有的位置上,并不像一般的商户人家胡乱显摆。
  这皆是阿妥收拾的,当年阿妥跟在赵氏身边,学会了不少东西。
  傅彭在东首的椅子上坐了下来,自书架上抽出了账本。
  他也是最近才学会看账,此刻便是想要再学着阿妥教他的办法看上两眼,正待打开账本时,忽觉眼角一暗,抬头看去,便见通往前头铺子那道门开了,阿贵的麻子脸便卡在门缝里。
  此刻,那张脸上带着一种又震惊、又呆滞的表情,望着傅彭。
  傅彭心头微凛,立刻便站了起来,问:“有事?”一面便跨出了屋门。
  阿贵拿袖子抹了抹头上的汗,居然一时没开得了口。
  傅彭的心往下沉了沉。
  阿贵这人看上去有些油滑,实则却很是精明能干,并不是那种遇到点事就会慌乱的人,可是,他此刻的样子却显得极不寻常。


第206章 蝴蝶耶
  傅彭一面想着,已是几步来到了门前。甫一靠近门边,他便立刻觉出了不对。
  很安静。
  茶馆之中居然无人说话!
  自贴出第二张微之曰以来,垣楼哪一天不是热闹得要吵翻天,何曾如此安静过?
  出了什么事?
  傅彭心跳微疾,却也没乱了章法,仍旧看着阿贵,第二次问道:“何事?”
  阿贵继续抬手抹着额头的汗,说话的声音有点发紧:“呃……那个……东家,来了一位……薛郎君。”
  傅彭背在身后的手,一下子握成了拳头。
  薛郎君?
  女郎交代下来的四封信,有三封皆是要给一位薛姓郎君的,莫非他已经来了?
  真是好巧,前脚陶家父女才走,这薛郎君后脚就到了,两头相差不过半盏茶的功夫。
  刹时间,傅彭心中念头飞转,面上却仍是一派沉着,颔首道:“快请。”说罢便往旁让了让,又向阿贵示意了一下。
  阿贵愣了一会,蓦地反应过来,他居然一直就堵在门口,也没给那位薛郎君让个路,真是罪该万死。
  虽然不明白这“罪该万死”的念头是从哪里冒出来的,阿贵此时却也顾不上这许多了,几乎是一蹦三尺高地跳了起来,往旁边让出了门的位置,面上堆起了一个他自认为最客气、最恭顺、最讨好的笑容,腰弯得几乎贴上了地面,殷勤地道:“郎君请进。”
  薛允衍淡淡地转过眼眸,扫了他一眼。
  帷帽上坠着玄青的薄纱,那双琥珀色的眸子滤过纱幕,渡到人身上时,便成了一抹幽沉的暗光,似月华下剔透的水晶,温静凉润,寒意沁人。
  阿贵抖了一下。
  然而,还没待他这一下抖完,他的身畔便掠过了一阵风,一角月灰色的袍摆,自他的眼前徐徐拂过。
  阿贵不敢抬头,眼尾的余光只看见那袍摆下的苍灰色宽边,宽边上绣了极精致的云纹,那衣袂亦如同云朵一般,倏地一下自他的眼前飘过,随后,他的耳边便响起了一道微冷的声线:“关门。”
  阿贵立刻应了声是。
  他甚至来不及分辨这声音到底是那位薛郎君发出来的,还是他身后那两个一脸木然的侍卫发出来的,他只是依从着身体的本能,躬腰垂首,回身关上了门。
  “嘭”地一声,略有些嘈切的关门声,似是显示出了关门者此时心中的慌乱。
  傅彭立在一旁,转首看了看关紧的门扉,退后一步,躬身道:“见过薛郎君。”
  既是女郎交代的重要客人,那他亦须恭礼以待。再者说,这一位的气势可太不同寻常了,虽然两人之间已经拉开了些距离,可傅彭还是觉得,那种无形的压力,正一层层地压在自己的身上。
  “唔”,薛允衍应了一声,举步往前,复又停住,玄青色的帽帷下之,薄唇微启:“我依约而来,只有你在?”
  淡且温凉的声线,若西风掠过耳畔,傅彭微低了头,那水波一般的压力层层递进,让他忍不住又往后退了一步。
  跟在薛允衍身后的两名侍卫,此时已是守在了门边,冰冷的脸上不带半分表情。
  傅彭的额角沁出了几粒冷汗,却不敢去擦。
  这位薛郎君的气势,比他以为的还要强大。
  他不自觉地又往后退了一步,方躬身垂首,恭敬地道:“东陵先生走前交代,有话留给一位姓薛的郎君。先生还说,这位薛郎君若能答对他的问题,便是他所找之人。”
  他的话说出去,便如细砂入水,没激起半点波澜。
  他对面的那个人,此刻正安静地立着。逼仄的天井正中,漏下来些许午时的日光,参差的树影投射其间,斑驳而凌乱。
  也不知过了多久,那道淡静的声线才又响了起来。
  “如此。”薛允衍说道,帷帽下的眼睛眯了眯,迈开长腿,堂而皇之地进了上房。
  那一刻,无人瞧见他帷帽下的薄唇,正轻轻勾起。
  果然有趣。
  以六字旧事,约他前来一晤。这位东陵野老行事,确实极为神秘。
  术数么……
  在跨进屋门的瞬间,薛允衍的心头,像是滑过了一个辽远的声音。
  “蝴蝶耶?顽石耶?”
  那声音自岁月的尽头迢递而来,宛若水过平川,漫漫遥遥,卷过记忆的堤岸,漫上他的心底。
  鲜少有人知晓这六个字的含义。
  那是唯他才懂的故事,与故人。
  所以,他来了。
  骑了快马,轻车简从,亦未曾遮掩行迹,便这样光明正大地,来到了垣楼。
  他果未料错。
  东陵野老,真的给他留了口信。
  纵然来时存了一丝怀疑,此刻亦是尽去。现在的他唯一希望的是,这个口信,不是什么吉凶之类无趣之事,而是真正有用的赠言。
  薛允衍安然地入了座,抬手将帷帽取了下来,搁在了一旁的凭几上。
  刹时间,那凭几上便似蒙了一层玄青色的雾气,连周遭的空气都像是朦胧了几分。
  搁罢帷帽,他便顺手端起了一旁的茶盏,看了看,却是空的。
  他却也不甚在意,将茶盏复置案头,一手扶案,一手便随意地搁在膝上,两条长腿半曲于椅前,那坐姿,端正中带了两分随性,又有种说不出的好看。
  傅彭此时亦走了进来,迟疑了一会,便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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