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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五声岛遗事-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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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假“从清”的事,从获不得不搬到办公室去小住几日,以便加班。有些消息总是来得不是时候,让她的生活作息统统乱了套。比起当年在军营里的生活,这里倒也不算差了。
  入住办公室第三天,许氏那边传来消息,数十个“郑从清”团伙的据点被一锅端,上百人被逮捕,其中包括几个高官,许氏领地基本被肃清。官方消息,主持此事的是许氏少主稚之。
  从获仔细看了逮捕名单,她不认为是稚之主持此次行动。这其中恐怕另有隐情。
  

☆、庇护

  虽然从获自嘲不问世事已经许久,关于三家里里外外的那些破事,她还是不经意间关注了许多。在许氏这份逮捕名单里,排在前几位的高官都是外界认为的许氏“少主党”,是稚之在这几年辛辛苦苦培育起来的支持者。没有人会自断膀臂然后以此为功,出现这样的情况,很可能是稚之那边出事了。
  国满给从获带来了确切的答案。她从许城过来,搞出一副风尘仆仆的模样。她说,她是前来寻求从获庇护的。理由如下,国满作为稚之多年的家教老师,对稚之多年的成长产生了不可磨灭的影响,自然也要对稚之的错误负责。这次抓捕活动由许洪亲自主持,稚之被软禁,稚之的支持者大多被冠以“郑从清”一党加以逮捕审讯。国满虽然被认为是稚之的人,但她影响大,又在许氏上层颇有威望,许洪不敢对她下手,只是派人暗示国满到外面躲一躲。因此,国满到了河源。
  认真说起来,这好像还是从获第一次能够为国满提供帮助,她为此暗暗高兴,又觉得不安。毕竟,连国满老师都得去流亡,这个五声岛是怎么了?
  许洪大概是顾忌女儿的势力太久了,一出手就将稚之的羽翼全部折断。被逮捕的人里,一半以上的人在不到二十四小时内被特别军事法庭判处死刑并执行,余下的人也都在四十八小时内宣判,都判了重罪,如无意外,只有不到十个人可以避免牢底坐穿的命运。这对于野心勃勃的稚之而言,无疑是个沉重的打击。
  也是在这个时候,韦氏那边也出现了重大变故。郑明秀同样以肃清“郑从清”党羽的机会,大肆逮捕韦迁的支持者,试图清除韦迁的势力。按耐不住的韦迁不得不提前反抗,遭遇早有准备的敌人,惨败。他的妻儿都落入母亲的手中,只有他带着少数亲信杀出重围,逃到东江上游,召集多年来培植的势力,释放被幽静的父亲韦降,宣布“亲政”。郑明秀同样针锋相对,宣布废黜韦迁,挑了韦迁的一个儿子立为领主,自己把持大权。这样一来,几年前的韦氏内乱又以一种类似的情况出现。
  从获自然得感叹一番,父女、母子反目成仇看似突然,实则矛盾积累已久,不过寻找一个合适的爆发时机罢了。她想想自家,要是哥哥还活着,该是如何一番情景。
  国满说:“许洪和稚之间的问题在于政见不同,许洪看重这个唯一的女儿,无论如何都要维护她,所以稚之会受到挫折,但不会有生命危险。韦氏母子的恩怨则来自对权力的渴望,郑明秀无论如何不肯放权,韦迁只有反抗,再加上之前的事,这两人不分胜负决不会罢手。”
  她问从获:“韦迁之前有找过你吗?”
  从获老老实实回答:“找过,还不止一次。”
  她把之前韦迁找她的事一一对国满说了,连很微小的细节都没有漏掉。想起这件事,她觉得幸又不幸。
  国满说:“你现在正是一块上好的挡箭牌,谁都想拿来用用。”
  从获不答,而是问:“许洪对稚之的不满应该不是一天两天,为什么在这个时候动手?”
  国满说:“天时地利人和,也许是许洪认为已经等到了这个时候,正适合下手。在这个人心浮动的时候,没什么是不可能发生的。”
  从获还是觉得这些事发生的时间太过集中,其中恐怕有蹊跷。国满明显不愿就这个问题深入分析,她知道不可勉强,只好说说别的。
  “许氏那边已经派使者过来,他们要与郑氏联姻,就在郑氏子弟中挑一个合适给稚之。郑氏这边已经吩咐下去,要全力配合许氏使者。”
  国满听后也不惊讶,只是说:“稚之的婚姻真是一个好筹码。”
  从获说:“我觉得许氏这次是认真的,许洪急于改变稚之执政这些年形成的格局,有意保持三家传统的联系。”
  国满说:“稚之如此骄傲,自然不会乖乖就范。许氏虽然借此向郑氏看好,却未必肯把两家绑在同一辆战车上。婚事,在三家之中只是可以利用的工具,真要有一个好结果,恐怕不容易。”
  从获说:“国老师,您比我多活了十几年,有些事情我想向您请教。”
  国满奇怪地看着从获,“哎呀,你这是怎么了?这么说话,倒像是变了个人。我虽比你大,可也不会说出‘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米还多’这种烂话。有什么想问的,只管说出来。”
  从获得了鼓励,便说出自己的困惑:“我看这些年发生的事,想着韦迁跟我说的那些话,总觉得五声岛应该有一个超然三家之外的势力,可文献中找不到任何记载,现实中又没有太多痕迹,不知道您怎么看?”
  “你说这个啊,我倒是听过一些传闻。只是传闻而已,未必能当真,你要听吗?”
  从获说:“洗耳恭听。”
  国满说:“五声岛的先民登岛之时,按照实力确定三家共治以及每一家的势力范围,这时候还有一支力量不好安排。三家合议,请这支力量担任五声岛守护者的角色,监督登岛之初所定协议的执行,与三家共存,这一力量因而得名‘守护者协会’。关于这一机构的一切消息,仅有传闻,并无实据。”
  从获思考着国满所说的话,一个没有实据仅出现在传闻里的机构,它的真实性有多少呢?国满老师并不是一个喜欢捕风捉影的人,她都说了,那就是有一定可能性。按照国满老师的描述,一个机构以这种方式存在,是可以理解的。
  “那,‘守护者协会’能不能直接介入三家内部事务?”
  从获在屋子里踱了几步,忽然向国满发问。她必须得假设是否存在这种可能,“守护者协会”的力量能到哪一层,必须有个明确的界定。
  国满思索片刻,然后回答:“按照传闻,‘守护者协会’需要保持中立,它的宗旨是百年如一日维护现有秩序,决不许任何人改变登岛先民定下的规矩。所以,直接介入三家内部事务于它而言是个禁忌。”
  如果“守护者协会”需要保持中立(这个原则完全可以理解),那么完全不干涉三家内部事务又如何维持古老的秩序呢?丁放叛乱以来,很多事情都在不知不觉中改变,而解禁科技的协议就是对登岛先民所订立规矩的最大挑战,这个协议是由三家共同通过,“守护者协会”会对此如此无动于衷?还是它的力量已经不足以影响三家的决策?
  这一切假设都是建立在“守护者协会”真正存在的前提上,从获选择相信它的存在。因为依照她的直觉,就算不存在这么一个维持古老秩序的机构,也还是会有一个足以影响到整个五声岛的力量存在。不管这个力量的目的是什么,它想要撬动五声岛既有秩序根基这一点还是很明显的。
  “如果能站到河源郑氏的权力核心,是否就有机会得到关于‘守护者协会’的确切消息?”
  如果能到达河源郑氏的权力核心,“守护者协会”这个超然于三家之外的机构不可能不出现在她的日常工作中。假如这个所谓“守护者协会”实际上是不存在的,从获也能够利用身处郑氏权力核心的优越条件探知更多普通人不知道的秘密。那样的话,一切就都不再是假设。
  “理论上是这样。”
  国满如是说,她问:“你要选择稚之那条路?”
  选稚之那条路,就是要直接参与家族内部斗争,参与家族最高权力的争夺。这条路风险极大,付出极多,可以收获的荣耀也是显而易见。从获走了一条与之类似的路,风险更大,付出更多,荣耀却与付出从来都不会成正比。她冒着抛弃一切的危险去充当一颗家族的棋子,用满腔热血浇灌狠心之花,除了流血,还有流泪,但那可能改变的岔路退路却早已被人封死,除了继续走下去,再无别的选择。
  从获苦笑一声,说:“一个上过绞刑架判过刑坐过牢的罪人,一个精神状况有问题时不时发一回疯的病人,适合成为河源郑氏的领主?”
  有些问题看似潜在,实则已影响到方方面面。郑氏对她的态度,被她在这些年看得透透的。生在五声岛三家之一的河源郑氏,生来就得承受常人不需要承受的东西。她忍受了这许多年,不是傻子。
  “那,退而求其次,做一个摄政怎么样?”
  国满看着徘徊在窗边的从获,露出狡黠的笑。她不是个流亡罪犯,整个五声岛在她眼里都不配作为人类生存的地方。河源郑氏、许城许氏、东城韦氏,在国满眼中都只是一个笑话而已。
  

☆、摄政

  所谓摄政,就是代理,暂时代理不能理事的正主处理各种有难度的事。这是个极为危险的职业,一是这个职业极难得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通常都有胁迫正主的意思。二是在这个位置上,难上更难下,通常坐上去的人都很难潇洒地退出历史舞台。
  但是,这个职业出现在河源郑氏的话,对明榕夫妇而言会是一个好消息。河源郑氏已经面临巨大的信任危机,明榕夫妇在公众眼里的形象早已大打折扣,如果在这时候推出一个摄政来,对于挽回郑氏的形象和民心都有用处。以明榕夫妇的精明,不会拒绝这个提议。
  从获立马想到另一种办法。哥哥从澈虽然一命呜呼了,他却未河源郑氏留下了继承人。面对丑闻,父亲可以就此退位,让小成焱坐到领主的宝座上,这时候就需要一个郑氏子弟出面充当摄政。按照父母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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