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与你同欢-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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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寒:“……”
盛千粥在旁边偷笑,怎么有一种寒哥被人包养的感觉?还好他是知情人士,不至于对这个密码感到大惊小怪。
倒是一路都对酒店内部金碧辉煌的装修啧啧惊奇,有生以来还真没来过这样的地方,步子都是虚的,连路都不能好好走了。
霍寒已经事先发过信息给唐海,半个小时后,唐海和杨小阳把行李带过来,大家在总统套间碰面了。
唐海和杨小阳走了几家古玩店,也是差不多的情况,店里摆放的都是赝品,因为是生面孔,掌柜个个讳莫如深,探查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温千树捧着个杯子在唐海旁边坐下,“我们这边还好一些,不过掌柜好像还是有些怀疑我们,没多透口风,相信接下来也不会立刻安排去看货。”
准确地来说,他们还在被考察期。
唐海说,“如果要是有熟人带路,一切都方便很多。”
杨小阳提议道,“程文程武兄弟怎么样?我记得他们交待过,曾经在白礼镇生活了一段时间……”
霍寒摇头,“有一定风险。”
毕竟不确定程文程武被警方扣押的消息有没有泄露出去。
杨小阳又问,“那为什么不去找当地警方帮忙?”
他这么一说,所有人都沉默了。
温千树喝完热水,感觉小腹的疼痛减缓了不少,她放下杯子,“你觉得白礼镇的古玩市场长盛不衰的原因是什么?”
杨小阳震惊极了,“你的意思是……”
“不只是你想的那么简单,”温千树轻敲着桌面,“在这个地方还有各路黑道势力,加上你刚刚猜测的那个原因,它们就像两股强大的力量,既交织又排斥,共同维护着古玩市场的平衡。”
“我说得对吗?唐海。”
唐海忽然被她点名,难得怔了一下,笑着点头,“是这样,分析得很好。”
温千树笑容清甜,“谢谢。”
她似乎又想起什么,“我总觉得你有些眼熟,我们之前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唐海用余光看了看霍寒,“我们本科是同一个学校。”
温千树“噢”一声,“原来是师兄。”
可惜的是,她大一那会,他已经毕业了,他们唯一见过的一次是在她伯父的葬礼上。
很显然,她已经不记得了。
有了共同话题,两人很快聊起天来。
盛千粥不停地看对面一直沉默着的霍寒,虽然脸上并没有显露出什么情绪,似乎在沉思些什么,但就是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他见气氛有些不对,飞快地拉着杨小阳跑了。
屋里只剩下三人。
唐海也察觉到了气氛的微妙,几分钟后也离开了。
温千树整个人窝进沙发里,“累了一天,你还不去洗澡休息?这里房间多,待会我随便挑个就行。”
“你应该不介意吧?”
能介意什么?她一开始不就是打的这个主意吗?
大约二十分钟后,霍寒顶着一头湿发从浴室出来,换洗衣服忘了带,他只在腰间简单围了一条白色浴巾,他踩着地毯走了几步,脚步猛地停了下来。
不远处,深蓝色的床簇着一片白皙,女孩子的后背全部都露了出来,衬着身下的床单,白得像奶油一样。
她好像睡着了,偌大的室内浮动着清浅的呼吸声。
他的视线落在她蝴蝶骨下方的某处——
那里盛开着两朵玫瑰。
一红一黑,以Y形的枝干,并蒂相连。
仿佛——
红的向生,黑的向死,却各自开得绚烂。
第二十五章
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倾盆大雨,路上没人走动,一排路灯被浇得越发明亮; 仿佛一条通往天上的河。
室内没有开空调; 有的只是从窗外灌进来的凉风; 将床上昏昏欲睡的人身上沐浴过后的清香吹到霍寒脸上,他皱眉去把窗帘全拉上了; 遮得严严实实。
“你洗好了?”温千树仍闭着双眼,保持原先趴在床上的姿势。
床边有重量上来,微微陷下去一块,她安静的侧脸被男人高大的身影全然笼罩住。
“雷打得很响; 我自己睡有点怕。”
那会空气闷热,她此时的情况又不好吹冷气; 可身子刚挨上床,慢慢地起了一层薄汗,只好乱七八糟……这一次,温千树倒是真的没有起半分那种心思。
何况真的勾起了不该的什么东西……她也……灭不了。
“好看吗?”她又轻声问。
“怎么弄到的?”霍寒声音低哑; 透着一丝心疼。
那朵黑玫瑰上有一团褶皱; 撑得几片花瓣仿佛有了立体的形状; 妖娆之下,密布伤疤。
“不小心被碎玻璃扎到的。”
那场海啸中,姑父将唯一的希望给了她,姑姑伤心欲绝,哭得死去活来; 没有人注意到她后背被划伤了一大块,鲜血淋漓,连她自己都没有一点疼的感觉。
整个人都麻木了。
后来她背上就有了两朵玫瑰。
红玫瑰向生,黑玫瑰向罪,它们将伴随她度过漫漫余生。
“哪朵比较漂亮?”她轻轻地问。
男人略显粗糙的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皮肤,温千树有点痒,笑着躲了一下,“我也喜欢这朵。”
黑玫瑰。
没有人可以代替我勇敢。
不去纪念,也永远不会忘记。
温柔而怜惜的吻落在上面,蜻蜓点水般,很轻,却带着一种莫名让人安心的力量。
“要睡了吗?”温千树往里面让了让,空出一个位置来。时间也不早了,外面的雨还下个没完,估计天亮也不会停。
霍寒擦干头发,关了灯,在她旁边躺下来,此时除了雨声,安静得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她今晚格外的脆弱。
一双柔软的手搭上来,接着她偎过来,枕在他胳膊上,馨香的长发铺在他胸口,“霍寒,七年前,你为什么不来?”
那时的雨比此时窗外的不知大多少倍,天边的黑云层层压顶,令人窒息,一如她心中的绝望。
霍寒脑中闪过一丝念头,快得他几乎抓不住,“什么意思?”
她肌肤如同冰玉,寸寸都沁着一股凉意,“我离开的那天早上,给你发了条信息,约下午见面,可是你根本没有出现,我就知道你已经给出了答案。”
霍寒腾地一下坐起来,连着将温千树也跟拔萝卜一样带了起来,他顺手“啪”一声开了灯,深深地看进她的眼睛里,声音一沉,“什么信息?”
他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温千树诧异极了,“你没有收到?”
怎么可能?!
这当中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温千树猛地想起当时他那个冒雨前来的妹妹,一下将前因后果串了起来,只有看到信息的人才能准时来到约定地点,他没有看到,所以没有来,他妹妹看到了,所以是她来了。
她是代表自己哥哥来的。
那个时候,温千树情绪低落,根本就没细想那么多,她以为他是不想彼此都难堪,因而才没有出现,加上后来又发生了不少的事……
归根究底,怪不得其他任何人,是他们都对这段感情,对对方没有安全感。
霍寒十七岁时父亲癌症去世,不久后母亲也伤心过度追随丈夫而去,留下两兄妹相依为命,他对这唯一的妹妹很是疼爱,温千树完全能理解霍姝那种害怕哥哥被人抢走的惶恐心情。
何况那时,霍寒是真的很宠她,几乎是毫无底线地宠,自然惹得霍姝的眼热和不快,感觉像忽然间失去了哥哥一样,身为旁观者的她大概早已笃定两人不会有结局,于是当机立断地替他们将情丝斩断……
一场小小的误会,将他们隔开了七年的时光。
如果没有再相遇,这会不会是一辈子的遗憾?
以温千树的性子,她做不出将剑锋指向一个十六岁女生的事,更不会在事情过去的七年后还让他们兄妹俩心生罅隙,她比任何人都清楚,霍寒知道真相后,有多疼这个妹妹就会有多失望,他们能够重新回到彼此身边,这已经是她能想象到的最美好的事了。
何况,过去的遗憾已经无法修补,幸而,继续往前走,还有光亮的未来。
她也无法想象,那样一场稚嫩的爱情如果在当时修成了正果,是否能抵挡得住风雨的侵袭?
所以说,命运总会有它的安排。
“霍寒,如果当时你知道我要走,你会来吗?”
轻吻落在她微红的眼皮上,男人的声音却带着很重的分量,“会。”
当年一定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他曾经把两人互发的短信从头到尾、从尾到头不知翻了多少遍,根本就没有她说的那条信息,他隐隐猜到这件事会和妹妹有关,也知道自己不会从怀里的人口中得到答案。
温千树笑了笑,这就足够了。
在这一刻,她已经全然释怀。
又想到什么,温千树轻敲了几下他胸口,“对了,你和那个糖葫芦到底怎么回事?”
她故意大着舌头咬不准音,眼眶却有些热,这个名字对她来说有着非常独特的意义。
温千树曾经有过一个姐姐,当时就取名叫千忽如,可惜的是,她生下来就患有很严重的先心病,还没满月就夭折了。
因而,她得了“千树”二字,同时也得到了爸爸妈妈双份的疼爱。
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春风一夜,千树永恒。
所幸的是,她真的如父母所愿在这世上留了下来,遗憾地是,她并没有留在他们身边,和任何一方一起生活。
霍寒低低地笑了,“她是以前的同事。”
“没别的关系了?”
“她是不是喜欢你,不然怎么会把筷子伸进你汤里去?”
他不说话了。
这算是默认。
“那你喜欢她吗?”
他摇摇头。
“那你喜欢谁?”
霍寒瞥她一眼,眸底有着笑意,“没有谁。”
因为——“喜欢”两个字的分量太轻太轻了,不足以概括他的全部感情。
温千树坐起来,目光笔直地看着他,“你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