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仙-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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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瑜儿不免也有些好奇。
“南梁大将邓隐,掌重兵之权,但声名最盛的是陈芝云。”
清原说道:“此人以七千兵马死伤殆尽的代价,冲破蜀国二十万军队的阵势,斩破葛盏阵营,可谓用兵如神。最为难得的是,他本身手无缚鸡之力,乃是文弱书生,能降服强者为尊的军中之人,使得众兵将听其号令,足见本事。可惜受人忌惮,手下兵马仍不过万。”
葛老点了点头。
“元蒙有武圣郭仲堪,此人乃是武道大宗师,能轻易力毙牛马,生撕虎狼。”
清原说道:“但他并非莽夫,用兵更甚,率军横扫西北蛮夷八百部族,攻克数百城池,未逢一败,号称东天神将。”
葛老叹了声,说道:“不,此二人都是千年罕见的将帅之才,葛相在时,他二人尚未掌权,未成气候,未想葛相逝后,天下又出此二人。”
“这二位都是千年罕见的将帅之才,然而……蜀国夹在中间,至今仍能不灭。”清原说道:“虽说是南梁和元蒙之内,各有牵扯,但也不可否认,姜柏鉴此人的才干。”
葛老眉宇一挑,说道:“你认为是姜柏鉴的本事?”
“不论陈芝云,还是郭仲堪,都是不可抵挡的将帅奇才,纵观历代朝堂,亦是少有。”清原说道:“姜柏鉴虽无显赫战绩,然而能够把持当前局势不变,难道不也是一种本事?”
葛老顿时沉默。
葛瑜儿忽然拍手,恍然道:“这就是先生之前教过的那一句,善战者……无赫赫之功?”
清原端坐在位,微微一笑,端起茶杯,饮下一口,道:“正是。”
说罢,他看了葛老先生一眼,隐约明白,为何这老先生给姜柏鉴定下一个平庸的评价。
收回目光,清原心中忽然有些感慨。
“南梁陈芝云,蜀国姜柏鉴,元蒙郭仲堪。”
“此三人都非修行之人,但却都是大气运加身者。”
“天地归属,以及封神之局……这三个凡俗将领的重量,反而尤甚于神仙中人。”
……
忽然,下方一阵骚乱。
一群人从楼梯处涌了上来。
当头那个不是旁人,正是先前被清原所伤的王公子。
他用一张手帕捂着鼻子,白色手帕染得通红。
目光一扫,落在窗边那一桌,看向了清原。
“真的得来全不费工夫,居然跑到了我家的酒楼来……”
王公子把手一指,朝着清原大喝道:“打!给我打!不……给我杀……留下那个小姑娘,给我带回家里去……”
言语落下,身后一群随从便冲了上来。
清原目光掠过一缕杀机,把手搭在刀上。
山魈把两只手掌探出袖外,指甲尖利如刀。
“又是这种欺男霸女的把戏。”
忽然有人冷笑了声。
顿时刀光一闪,血光乍现!
那随从的一只臂膀落地,他捂着断臂,惨嚎起来。
酒楼中登时慌乱起来,许多人喜欢看些热闹打斗,可真正见了血,断了臂,便又不同了。当下慌乱惊呼之声,此起彼伏。
清原看了一眼。
这人乃是个黑衣青年,手执长刀,面色冰冷,眉宇桀骜,他横刀而立,说道:“爷爷我向来嫉恶如仇,既然撞上了,也是缘分,你过来……让我砍一刀……”
这黑衣青年杀机凛冽,目光一扫,顿时令人心寒。
王公子虽是个纨绔,但原本也并非多么不堪的货色,见状,竟然有些失态,他把身边的随从往前一推,喝道:“打!打死他!”
那些随从拦在前头,而他却退了几步,狼狈不堪地朝着楼梯逃了去。
“想跑?”
黑衣青年狞笑一声,迎了上去。
那些个随从战战兢兢,有些想退走,有些则想立功。
当头一个,被他劈开了头颅。
而其余随从见状,都匆匆忙忙逃掉。
黑衣青年哼了一声,看向地上还在哀嚎的那个,正是适才被他挥刀断臂的狗腿子,他眼中杀机一闪,刀架在了那人的脖颈上面。
那断臂随从也才二十来许的模样,见状,顾不得断臂疼痛,忙哭嚎道:“大爷……大爷,你饶过我,我家里还有老娘,还有刚满周岁的孩子……小的也是迫不得已,上有老,下有小,也只为了每日那几文钱买米养家而已……那平常作恶,都是那王公子的话,小的只是奉命行事……”
“看那小子的模样,作恶也非一日两日了。”
黑衣青年冷声道:“你有一家老小,人家也有,凭什么你为了自家老小,就能给那小子去害别人家?这并不是你作恶的理由,只怪你自己卑贱……”
“是……是……小的卑贱……”
“那你就上路罢……”
“不要!”
那断臂随从的话还未落下,就被一刀抹过了脖子。
黑衣青年收了刀,看向楼梯处,嗤笑道:“想从我这里逃?”
他不走楼梯,一跃而下,追了上去。
酒楼中乱成一团。
清原捂着小瑜的眼睛,不让她见血,看见这酒楼乱象,道:“吃顿饭也不安稳,看来这城里不能待了。”
葛老先生点头道:“那就出城罢。”
章二十 借刀杀人
夜渐晚。
城外已经升起一堆篝火。
山魈隐在黑暗中守护,默默不动。
而小瑜已经睡下了。
“那黑衣青年,倒是个嫉恶如仇的性子,也算是一名侠士了。”
清原想起当时那黑衣青年挥刀时的场景,略微沉吟,说道:“已能运动气血,只差临门一脚,就能凝成内劲了。”
凝成内劲的武学高手,已是一方人物,尤其是那黑衣青年,似乎年纪不大,也算是个武学奇才。这等人物,放在修道人之中,也能与二重天的修行之人相比。
葛老先生折断一根树枝,抛入火中,说道:“虽有一身武艺,却不从军,不思保家卫国,又有何用?”
“你怎知我不去保家卫国?”
忽然,林间传来声音。
山魈早已跃起,它伏在地上,双臂随之按落在地,目视前方,跃跃欲动。
林间走出一人,手执长刀,而手上还提了一把长枪,枪身暗灰,枪头锋刃凌厉。
这就是不久前在那酒楼中出手杀人的黑衣青年。
此刻,他似乎受了些伤。
葛老先生看了一眼,收回目光,顺手抛出一物,淡淡道:“这是伤药。”
黑衣青年接了过来,却没有立即用上,只是放入怀中,说道:“皮外伤,不必用药……伤药都不便宜,日后还有用,我且收了,就当给你挡了这场祸的报酬。”
他收刀入鞘,把长枪搁在地上,说道:“我名赵徐。”
清原回应道:“清原。”
而葛老先生则不回话,至于山魈,更是沉默。
“看来除了你,倒没有人欢迎我。”
赵徐把手摊了摊,看向葛老先生,说道:“老先生,你可看走眼了,我赵徐可不是什么想当奴才的货色,这一次就是去投军的。”
“哦?”葛老先生眉头一挑,说道:“你要投哪一家?”
赵徐抽出刀来,擦拭着长刀的血,说道:“当今蜀国,兵权四分五裂,掌大多兵权的是姜柏鉴,小部分兵权的是严宇,另外一些散碎兵权,则被胡皓那个阉人把持着。胡皓那个阉人不是好货,我自然不可能投入他手下去当奴才……”
他擦拭过长刀,再度收入鞘中,然后开始擦拭长枪,一边说道:“那就去投严宇罢。”
葛老先生问道:“为何不去投执掌大部分兵权的姜柏鉴?”
清原也略有疑惑,但他并非多么好奇,于是也不接口。
赵徐顿了一顿,说道:“因为我迟早要杀了他。”
葛老先生问道:“你与他有旧?”
赵徐点头道:“有,他曾是我的榜样。”
葛老先生更显愕然,问道:“又为何想要杀他?”
“因为我出身天水县。”
赵徐寒声道:“姜柏鉴也是天水县之人,当年葛盏战败之后,他却弃了天水,退入岐山,把天水拱手相让,导致天水再度划入南梁国境。而南梁邓隐手段狠辣,为了避免天水生变,几乎屠城。”
“我那时年幼,躲过一劫,逃出天水,但如今再也不能回到故地。”
他冷哼一声,说道:“屠城的是邓隐,而放弃天水的是姜柏鉴,我总有一日,会杀了他们。”
葛老先生顿时沉默。
清原虽不领兵,但也知晓其中端倪。
“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清原说道:“若不弃去天水,也是保不住的,反而要继续折损兵将。舍小保大,退入岐山,从战略而言,并无处。”
“但他终究放弃了生他养他的天水县。”
赵徐哼了一声,连带着看向清原的神色,都颇为不善。
葛老先生忽然说道:“但严宇兵权不高,统兵为战之事,终究是要以姜柏鉴为主。”
“是金子就不会被埋没。”
赵徐说道:“我既有本事,不论在哪儿,都能有一番作为。若没有作为,也只得说是本事低微,怪不得人。”
清原和葛老先生对视一眼,都觉此人有些倔强执着。
过了片刻,赵徐收了长刀,提着长枪,又上前取过了一些干粮,然后说道:“有缘再见。”
清原看他依然是往漓城而去,问道:“你还去作甚么?”
赵徐说道:“先前城中有个高手伤了我,但他也被我重伤,我现在杀一个回马枪,要了他的性命。这厮为虎作伥,也不是什么好货……”
葛老先生闻言,说道:“如此……恐怕你还要多杀两个。”
清原朝着葛老先生看了一眼,登时明白其意。
有一种手段,唤作借刀杀人。
他心中笑了声,也不开口。
赵徐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