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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1章

重生于康熙末年 [校对版]-第2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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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心中算了算时间,那时离去年卖养殖珍珠的方子不过一年半,这珍珠还没种呢。不知道杨明昌中风又是什么缘故?他虽然不信什么天命,但是想到“天理循环。报应不爽”还是觉得大快人心。

初瑜虽然挑着首饰,却也听见了曹对话,见他沉默了下来,便偏过头去瞧他。正瞧曹沉思的神情。初瑜还以为他是担心那位什么杨东家,便轻声问道:“额……爷。是故友吗?”她平日里习惯管曹叫“额驸”了。差点叫出口,说了一个字忽然察觉现在在外面。表露身份着实不妥当,便慌忙改了口。

听着初瑜软软呼呼地叫了声“爷”,曹只觉得耳朵发痒,笑着看了她两眼,方回道:“并不认识,只是与他的儿女认识罢了!”话说出口,他就觉得有些不对味儿,回头看看掌柜的,果然,对方正狐疑地看着他。

曹说地是郑家兄妹,但在这些人眼里,杨家却是只有一个女儿。曹话说完了,也反应过来了,再恍惚想起多年前在码头上拦住自己的那个小姑娘,虽然对她与她的父亲都没有什么好感,但是也知道这时礼法的森严,若是自己这话让这掌柜误会了,说不定会害了那个小姑娘。

虽然曹心里觉得失言,但面上仍是如常,嘴上却似无意地说道:“其实我这样说也不妥当!因为我前些年遇到那两个是对乞儿兄妹,是被杨家赶出大门地。虽然他们说自己的母亲是杨东家的结发之妻,但或许是冒认的也备不住!否则,一对嫡生子女,被扫地出门,这委实太过儿戏了些!”

初瑜听了,一时脑子转不过来。在她自幼的认知中,这个“嫡”字是极为贵重地。不管是皇室,还是各大王府,嫡后嫡妃的身份都高贵无比。尤其是这原配嫡妻,比继室填房更为高贵。就算是继福晋,在先前原配嫡福晋地牌位前,也只能行妾室之礼,所出之子女也比不上先头福晋留下的孩子高贵。她不由皱了眉头,想问上两句。

然初瑜尚未开口,就听不远处那老太太正色道:“抛妻弃子,竟然还有这样的事?年轻人,这可是关系到人家名誉的大事,可不好浑说?”

曹见那老太太满脸正气地教训自己,并没有着恼地,只是觉得诧异。因这老太太极有气派,虽然看上去也得七十多岁了,但是很有精神头,这几句话说起来也中气十足的模样。这使得他想起去世地祖母,心里有些感伤。

初瑜向来是打心底敬着曹地,眼下听到这老太太语气中带着指责,就有些不大乐意,微微皱眉,带了些不满语气道:“老人家这是为何?我家爷人品贵重,何故要诋毁他人?既然是他听说的,那自然就是听说了,至于那人是否抛妻弃子,又干我家爷何事?”

曹见初瑜像个护犊子地小老虎,又是好笑、又是感动,轻轻地拉了拉她的手。虽然这老太太有些多事,但毕竟不是坏人,曹也不愿意让她难堪,笑着道:“这位老人家教训得是,是小子多话了,至于是不是却有其事……”说到这里,他指了指那掌柜的:“其实,倒可以询问下这位掌柜,因小子听说那位杨东家当初正是为了同白家结亲,方不认妻子儿女的。”

那掌柜的笑得有些尴尬,心下腹诽,怎么说着说着到了自己身上!他一边讪笑,一边想着找什么理由脱身,就听那老太太问道:“掌柜的。老身问你,这位小官人说得可是却有实情?”

这杨明昌发迹之后抛妻弃子,再娶白家女为妇之事,在江宁商场并不是什么秘密。就是前些年,他与白氏的独生儿子夭折后,还被众人私下里笑话里一回,都道是活报应。

那掌柜的想要摇头否认。又怕担上些干系;偏偏又是不好承认的,便干笑了两声道:“还请这位客人体谅小的,这东家地是非,实在不是小的能够说得的!”

那老太太活了大半辈子。自然也听得出真话假话来。曹一脸良善,就算自己失礼斥责后仍是态度可亲;而这掌柜的神情变幻、目光闪烁,带着几分心虚,这孰是孰非显而易见。

那老太太是大家出身,最讲究礼法尊卑的。又是熟知世情的,当即心中生厌。心道。这白家既然嫁姑娘,没有不打探对方底细的道理,既然知道对方有妻有子,还装作不知。将女儿嫁过去,也够卑鄙无耻地。

她放下手中正选着的几样珠宝首饰。对一旁站着的少女道:“祖母虽然想要给你添妆。但是这种人家的东西却不能要,等祖母给京城你地几个舅奶、姨奶去信。让她们帮着操办几样好的!”

那少女见祖母当众说起这个,越发不好意思,红着脸点着头应着,动静比蚊子大不到哪去。

那掌柜的听这老太太说得难听,还想要还嘴辩白两句,却被老太太一眼瞪过去,立时噤声。因看着老太太打扮不俗,非富既贵,必是自己惹不起的。他虽然有眼力见,不敢出头了,但大堂还有两个年轻莽撞的小厮,因见掌柜地受挫,皆心下不甘,便拦在门口。

曹在旁见了,心下着恼,因他上辈子是父母的老生子,这辈子又是在祖母身边长大地,所以对上了岁数的人格外恭敬,也见不得别人无礼。

未待曹近前,就听“啪”、“啪”两声,那两个小厮脸上都重重挨了一个耳光,却是那跟着老太太来的仆妇抢前一步出的手。只见她横眉竖目,厉声道:“在我家老太太面前,就算巡抚总兵也要肃手而立,哪里有你们撒野地地儿?!”

曹本是打算走过去解围,喝退那两个小厮的。刚走两步,听了这仆妇地话,立时止住了脚步,心下对这老太太地身份也猜到一

那老太太瞧也不瞧那俩捂着腮帮子哭丧脸的小幺儿,只是淡淡地对那仆妇道:“梅娘,何必同他们一般计较!”

那仆妇顿时没了方才母老虎地架势,很是温顺地回道:“老太太教训得是,梅娘晓得错了!”

老太太点点头,这才带着孙女,在仆妇丫鬟的簇拥下出了珍宝轩,乘着马车远去了。

江宁织造府,书房。

看着对面坐着的李煦,曹寅许久说不出话来。这不过方半年没见,李煦就像是老了十岁一般,原本微微发福的身材也消瘦了下来,又生了不少白发。这说起来,李煦比曹寅还年长三岁,如今也是五十六、七岁的老人。两人也算是总角之交,五十来年的交情。

曹寅心中低叹一声,还是开口劝道:“虽然当初妹夫也不赞同这门亲事,但是既然已经下聘,又是众所周之的事,大哥家要是悔婚,却是有损名誉!”

李煦摇摇头,道:“东亭不是外人,我也不瞒你,去年确是我昏了头,明知噶礼是存心拉拢,仍是生了攀附的心思。琢磨着咱们这种人家,能够娶到董鄂家这种高门大户家的闺女做媳妇,也是体面。然这一年多的起起伏伏,我也算是明白了,这奴才到底是奴才,咱们虽然背负皇恩,却也不能够忘记了本分!若是老二真娶了噶礼的侄女,那万岁爷想起李家来,这不是添堵吗?”

曹寅听他说得凄凉,全然没有过去的意气风发,眉目之间也尽是惶恐忐忑。因这些都是他曾经过的,所以格外体谅李煦的处境,忙宽慰道:“事已至此,大哥也不必太过忧心,万岁爷最是宽厚的,就算眼下有些恼。过些日子消消气就好了!既然留着你的织造,那个兼职也只是让孙家担了,并没有另外派人过来,可见还是倚重大哥的!”

李煦苦笑着,点点头:“如今,我是想明白了,过两年也送老二进京!李家本是卑微包衣。能够有今日地位,一切都是主子恩典。往后是富贵荣华也好,还是粗茶淡饭也罢,都看上面的恩赐。不敢再生贪念!这噶礼昏了头了,除了不停地上折子弹劾张伯行之外,又上折子弹劾了按察使焦映汉。虽然焦映汉被革职提问,但想必这噶礼也要挪地方了!”说到这里,还是满心地不解:“我就奇怪。这噶礼怎地就与张伯行对上了?这张伯行是万岁爷亲自点拨出来的抚员,就算噶礼再弹劾诋毁。难道还能抹杀其历年地政绩不成?莫非,这就是贼喊捉贼!噶礼自己手上不干净,看着别人也当是贼了,却忘了自古以来都是邪不胜正的!”

曹寅听了愕然。去年李煦来江宁提到张伯行时,还是摇头道是“书生酸腐、不知变通”。如今却是心悦诚服的模样。

曹寅虽然出仕几十年。但行事更像读书人,对于李煦提出退亲这等失信之举还是很难谅解。但是不得不承认。李煦的顾忌也是大有道理的。他想着有没有更好的法子解决问题,虽然对噶礼颇为憎恶,但是他并不赞同迁怒其家人的做法,一旦遭遇退婚,这董鄂小姐再嫁不嫁得出去都要两说,最少是不会有什么好人家上门求亲了。

李煦与曹寅自幼相交,自是知道他地脾气秉性,害怕他再劝,当即岔开话道:“听说儿外放了道台,虽然不如京中体面,但是小小年纪,就已经是身居四品,这前途不可限量啊!”一边赞着,一边不免开怀地笑了两声:“如今,咱们都老了,也没什么提挈他的!这也没什么,毕竟有他姐夫与岳父在,只要中规中距的,熬上几任,升到督抚任上也不是难事!咱们这三家,往后还要儿来支撑!”

曹寅听李煦这般夸奖自己的儿子,忙谦逊道:“哎,大哥,切莫捧煞他!若是儿真是有出息地,万岁爷也不能打发他出京来!他到底年龄还小,妹夫一直忙着差事,老太太生前又向来是溺爱的,疏于教导,别说比不上大哥家的我那两个侄儿,就是孙家那边的孩子,也是个顶个有出息的!”

说话间,就有小厮来报,道是大爷与大奶奶回来了。曹寅笑笑,请李煦往客厅这边来。

因方才李煦到时,曹与初瑜不在府里,没有请安问礼,所以曹寅特地叫人交代门上,若是见他们回来,便来通报一声。

曹与初瑜也听说舅父到来之事,彼此看看对方衣裳,还算是大方整齐,不会怠慢贵客,便再偏厅等着父亲传唤。

等曹寅打发人来请,曹与初瑜便到客厅,给舅舅李煦请安行礼。

不过一年多时间,曹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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