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于康熙末年 [校对版]-第1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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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道菜却是不同往日,其中有两个都是曹颙喜欢吃的。曹颙实在是贴心得不行,伸出筷子夹了菜到初瑜碗里:“这是跟紫晶打听过了?我一个爷们,对这些有什么挑的,往后你叫厨房准备你喜欢吃的就好。”
初瑜想起紫晶白日提过的。但凡白米饭与白色切丝的东西他都是不吃的,再想想这半个月来,可不正是,厨房就算是上等米做饭,里面也常放了豆子染色的,像鸡丝、豆皮这类的东西,他都是避开地。自己却一时没有注意到这点,实在不应该。她不禁有些愧疚。
曹颙见她没有夹菜,也不应声,微微低头不知在想什么,问道:“可是一个人在家闷了?有什么喜欢得没有?喜欢看书的话。一会儿我叫人将前院书房的书挑些过来。要不就找紫晶说说话,她一个人也够没意思的!”
初瑜笑着点了点头,就着曹颙给夹的菜,吃了半碗。曹颙知道她饭量小。但是想着她正长身体,便逼着她又吃了半碗。
吃罢晚饭,天色却是渐黑,两个侍女将内外间的灯点了。
曹颙因要给父亲回信。便叫人将东边书房的也点了,与初瑜说了一声,过去给父亲回家书。
就算是这两日父亲的信不到。曹颙也是打算给江宁那边去信地。虽然年前父母来信对他的这门亲事并没有询问什么。但是他知道两位长辈肯定也惦记得不行。他要告诉他们。他们有个性子温柔乖巧的好媳妇。
曹颙笑着从笔架上拿起一只毛笔,旁边已经有个侍女过来侍候磨墨。毛笔在砚台里舔了墨。他却忽然闻得有淡淡的幽香传来。“红袖添香”,他地脑子里突然出现这四字,不由抬头看了眼那侍女,却有些眼生,并不是初瑜身边常侍候的那几个。
过来侍候笔墨的正是喜雨,见额驸看她,不禁低头,脸上浮起一层红晕,偷偷抬眼时,却发现他正望着穿过客厅,望向西面卧房。
“请郡主过来,叫她披件大毛衣服!”曹颙一边低头在纸上落字,一边随口吩咐道。半天没听到动静,方起头来,略带疑色地望向喜雨。
那喜雨这方如梦初醒,应声下去。
不一会儿,初瑜从西屋过来,不仅乖乖地披着大毛披风,手上还搭着一件:“额驸唤初瑜?”
“嗯!”曹颙笑着点头,见还有两个侍女跟着进来,便吩咐道:“这边不用留人侍候,你们下去吧!”
初瑜把披风给曹颙披上,曹颙抬了下手中的笔:“父亲来信了,母亲很惦记咱们地亲事,没能过来,却是伤心的。你做媳妇的,也写上几句,给公公婆婆请安问好。”
初瑜欢快地点了点头,因见曹颙拿着笔,便拿了砚台边的墨去磨。她哪里动手做过这个?虽然是小心翼翼,却仍是有墨汁溅了出来。她略带几分不安与懊恼,抬头看曹颙。
曹颙却是正在给父母提及初瑜地人品相貌等,并没注意她,待到去蘸墨汁时,方发现初瑜的手上溅上两大滴墨渍。他放下毛笔,随手拿起张宣纸给她擦拭,却仍留下淡淡的墨痕。
曹颙因问道:“这是先去洗了,还是先写信?”
初瑜只是不语。
曹颙觉得不对劲,看
见她虽然已经是克制,却是红了眼圈。
曹颙不由问眉:“这是怎么了?可是又想王府那头,想你额娘了?”
听着曹颙这般关切地言语,初瑜再也克制不住,低着头点了点头,眼泪一滴滴滑落。
曹颙心里叹了口气,虽然看着像大人了,到底是个孩子,拉了她过来,一边帮她擦泪,一边高声唤道:“喜云在吗?”因喜云、喜彩是常在初瑜身边侍候地,所以他记得她们名字。
喜云应声过来,见额驸搂着郡主,忙低着头不敢看。
曹颙道:“打发个人去二门,叫前院准备马车,就说我立时要用地。”
喜云应声去了,初瑜却不由得握住曹颙的袖子:“额驸要出去?”
曹颙将她圈在胳膊里:“咱们一道出去!你不是想王府那头吗?虽然依着规矩,咱们不能进去,在外头看看也是好地!且忍忍,这不是都过了小半月,忍过这个月就好了!”
虽然曹颙有心带着初瑜登郡主府的门,但是也知道满人最重规矩的,那样只会让初瑜与福晋为难,便想出这个折中的法子。
初瑜迟疑了一下,伸手回抱曹颙,在他怀里摇了摇头:“不要烦劳他们了……初瑜是想额驸了!”越说声音越低。若不是曹颙留心着,差点错过。
曹颙搂着她的手臂不由得紧了紧,越发拉近两人距离:“我也很是想你!”
这一折腾,信却是没心思写了,曹颙牵着着初瑜出了书房,过了客厅,想要回卧房。西外间,叶嬷嬷正坐着椅子上。对喜雨低声交代什么,见了曹颙与初瑜进来,忙起身行礼。
初瑜羞得不行,却只是低下头。没有像往日那般避开。
曹颙冲叶嬷嬷点了点头,随后对那喜雨道:“告诉喜云,就说我不出了,劳烦她再打发人二门说一声。另外准备壶茶到上房来。”说完,又对叶嬷嬷道:“天晚了,嬷嬷也下去安置吧!”
叶嬷嬷望着两人手拉手,心里叹息一声。却是没动地方,笑着说:“额驸,今儿格格身上不方便。还得请您在外间歇呢!”说着。又对旁边那侍女道:“还不快去端了茶来。然后侍候额驸安置!”
那喜雨答应一声,低头退了出去。
初瑜身子一颤。曹颙的神色却冷了下来,看着那叶嬷嬷没有说话。
叶嬷嬷被瞧得浑身不自在,笑着说:“知道额驸怜惜格格,定是懂得这些规矩的!”
曹颙没有搭理她,牵着初瑜要进卧房,叶嬷嬷急着唤道:“额驸,这不合规矩!”
曹颙原本不愿意在初瑜面前给她没脸,眼下却是忍不住,回头喝道:“谁家的规矩?到了这府里,就要按照我地规矩来!!”
想起初瑜身上不舒坦,她们这些身边侍候的,不仅不细心照看,还折腾这些刺她的眼,曹颙实在恼火,见叶嬷嬷还要再说,呵斥道:“出去!”
叶嬷嬷原当额驸是脾气好的,这些日子都没见他冷过脸,哪里想到会是这般凶,吓得一激灵,却是退了出去。
喜云与喜雨刚好结伴回来,曹颙见是方才与叶嬷嬷说话的那个,就皱了皱眉,对喜云道:“我不耐烦人多,往后我在时,这上房只许你与喜彩、珠儿、环儿进来!”说完,也不看她们,就牵着初瑜进去。
回到房里,曹颙却放了初瑜的手。初瑜因他恼了,忐忑不安。曹颙想着她吃饭时与方才书房的模样,心里定也是不愿意这样安排的,心头一软,不忍心责怪她,但是有些话还是要说清楚。
这一晚,夫妻两个自是说了不少悄悄话,内容却是无从知晓。只是次日初瑜又恢复往日地欢快样子,也叫人烧了外间的炕,额驸说的对,这样屋子确实暖和不少。
正月十二,平王府那边过来曹府报信,说十一日戌时(晚上七点),宫里陈贵人诞下皇子。
往日宫里得了皇子皇女,其余皇子府送的洗三添盆礼都是有大概定例地,初瑜原也是知道的。但现下她晓得那陈贵人是曹家表亲,因此这添盆怕还要厚上几分,另也需送些滋补之物,她便有些拿不定主意,忙不迭叫来紫晶来一同商量。
紫晶因为去年九月得知陈贵人有身孕时,就打点过一次礼物,当下把旧年的礼单找了出来,又问了初瑜皇子府的规矩定例,两人商量着拟了份单子出来。
当晚曹颙回府后,初瑜就拿了单子给他过目,问他可要添减。
曹颙掐着单子,想着新出生地皇二十一子,有些哭笑不得。说起来他和康熙一家子的关系着实混乱,这陈贵人是他的表姐,却是初瑜奶奶辈的;从自己这边讲当叫这孩子“外甥”,从初瑜那边论却是叫“叔叔”。
初瑜见曹颙表情奇怪,还道礼单有些
忙道:“若是瞧着不妥,初瑜再拟就是。”
曹颙道:“单子没有不妥。你自己拟地,还是和紫晶商量的?原来府里的礼尚往来都是紫晶打点地,你多问问她。”
初瑜笑道:“自是和紫晶姐姐商量了地。”
曹颙点点头,顺口道:“嗯。那就送去平王府吧!”
初瑜一愣,半晌才道:“那初瑜,和姐姐一道入宫么?”
曹颙却是忘了这事地:“是我忘了。原先这些都是烦劳平王府那边送进宫的。以后你送就是了。也去问问姐姐那边,和她一道入宫也好。”
初瑜笑着点头应了。
这几日里,朝堂上下大抵都在谈论这个新生地皇二十一子,他与皇二十子的诞生相隔五年之久,众人不免都在猜测皇上地喜悦心情以及陈贵人能否进位、陈家能否进位。
部自然也充斥着这些个言论。
曹颙既对分析这些事毫无兴趣。又因跟皇室、跟陈家都沾了亲,也不好谈这个问题,便只是听着众人议论而已,自己不置一词。
傅显功也是多年的资历攒出来这主事的官位,多少有些瞧不上那些因裙带关系而居高位的人。因他性子直,听几个笔帖式闲聊时,便插了两句嘴,言语之中多有讥讽。
其实在场几个人都不知道陈家和曹家有亲戚关系。但是笔帖式里有不乏有眉眼的,一个叫察德的瞧见曹颙脸色尴尬,忙悄悄捅了下傅显功。
傅显功也不是傻子,才想起曹颙也算是靠着权贵关系上来的。他是最早和曹颙混熟了的。因觉得曹颙勤勉,办事利索,为人和气,便忽略了他那显赫地身份背景。这会儿忽然想起这茬来。不由尴尬,刚才那骂陈家的话,倒是捎带上了曹颙。
傅显功虽是反应过来了,一时却也不知道怎么办好。要是道歉。他又觉得自己没说错什么,多少有些舍不下脸,况且真要道歉。就显得真是把曹颙骂成那等人了。可继续这个话题显然也不合适。怎么才能不动声色茬过去呢。他倒犯了难。
察德颇为机灵,见状忙拿了刚腾好的一页账。给曹颙审,又说了几个账目上的问题,这才把话儿给圆过去。
曹颙原也不是因傅显功他影射了自己而尴尬,本身他对自己是个权贵子弟这事没什么感觉,办起差事就更是不注意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