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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4章

重生于康熙末年 [校对版]-第13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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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正晓得后,微有些恼,却也没有太理会。

今日说破,十六阿哥立时涨红了脸,讪讪道:“皇上……臣弟只是,只是都些日子有些苦夏……”

雍正晓得,他是护着十六福晋,怕王府中人踩低捧高,口中却没有点破,只道:“身为爱新觉罗子孙,繁衍血脉是头等大事……你切莫忘了责任本分就好……”

清苑,总督府,官邸。

曹颙看着眼前摆的几种农作物,脸上带了几分笑意。金黄的玉来,红皮的番薯,还有雪白的棉花。

宋厚看了沉默不语的蒋坚一眼,开口道:“大人,真要成囗立棉行?”

今年虽在直隶推行棉花种植,可数量有限。毕竟这个东西比不得庄稼,是果腹要命的东西。

“为了不占良田,棉花多是零散种植。

若没有棉行,这些零散的棉花就卖不上价来,百姓就失了种植兴致.断了这一条路。”曹颙说道。

虽说晓得,只要有机构,就少不了弊端,可他思量再三.还是决不能因噎废食。

江南人多地少,布坊众多,若是将直隶的棉花卖给江南,也能使直隶多一项收入。

宋厚年老稳重,道:“大人,还请三思,民以食为天,直隶本就容易干旱,地产并不富足,若是真种棉得利,棉田占了粮田,未必是百姓之福。”

老百姓就好安抚,那就是让他们吃饱饭。吃饱饭的老百姓是绵羊,饿急了的括,绵羊也能化身为狼。

天下十三行省,哪个总督巡抚也不敢疏忽农事,就是知道粮食的重要性。

曹颙此举,固然能为直隶带来钱赋,却也可能给直隶埋下祸患,宋厚才直言相劝。

就听曹颙道:“直隶位于北方,十年九旱,即便不种棉花,都种吃食,真要是灾荒连年,也是不顶事。如今直隶南部推行一年两收的粮食,又有高产的番薯、玉来顶着,正好松了口气。棉花种好了,以直隶的棉换江南的粮北上,说不定往返之间还有剩余……

第一千一百五十三章 失望

直隶单凭农业,没办法富民。天旱的问题,并非是无解, 修河渠,都是解决之法。可是这些解决之法,都需要银子。

宋厚年岁虽大,可身为幕者,并非冥顽不灵之人,经过曹颙这一番说辞,最终也支持曹颙的决定。

接下来,如何起草折子,将此事上升到影响直隶百姓民生的头等大事,还不能将责任都担在曹颙这个总督身上,就要看宋厚的手笔。

他早年在湖广为幕时,就经常起草奏析,最是晓得其中的门门道道。

妙笔生花。

有的时候,同一件事,换了不同的说辞,就能有不同的效果。

曹颙提出棉花统购统销,是富民之策。若是后果并不理想或者有所偏差,那就是下边人的缘故。

曹颙看了宋厚起草的折子,有些无奈,却也晓得这些是必须的。

曹颙对着这个,重新撰写了一遍,并无一宇增减。

抄完折子,他交给宋厚,这个将由宋厚安排人送往京城。

宋厚自也瞧出曹颙无增加,摩挲着胡子,神情中带了几分满足。

能遇到这样的东主,也是为幕者的运气……内宅,上房。

初瑜手中拿着七格格使人送来的信,只觉得沉甸甸的。

年家风雨飘摇,初瑜也很是担心跟随夫婿在广州的七格格。

一笔写不出两个年字,即便年熙过继给年希尧,父子成了叔侄,到底是骨肉天伦,哪里就能袖手旁观。

年家在官场的故旧门人,不是受牵连罢官,就是倒戈来弹劾年羹尧.无人为年家求情说话。

剩下的,只能看亲戚。

初瑜长吁了口气,拿起剪刀,绞开封口。所料不假,七格格在信中,向大姐姐求援,道是七额驸已经下了主意,要北上回京。

之所以耽搁这许久才动身,是因之前年希尧病了一场,抽不开身。

七格格不求旁的,只求七额驸回京后,若是被家族所累,恳请姐姐请王父出面保全一二。虽说同为王府格格,可七格格甚有自知之明,晓得自己分量比不上长姐,所以才恳请长姐出面。

初瑜看完信,松了口气,不是想让他们夫妻想法子为年羹尧求情就好。真要是那样,他们夫妻也无能为力。

七格格这点倒是多虑,很要是七额驸受家族施累问罪,即便初瑜不出面,淳亲王也不会冷眼旁观。

先皇诸子中,淳亲王虽无权无势,可待儿女最好。若不是他用心筹谋,也不会四个女儿,三个嫁到京城。

等到曹颙从官邸回来初瑜便提了年熙即将回京之事。

曹颜叹了口气,道:“只提回京去祖父膝下尽孝,而不是前往抗州去年羹羌,是个聪明人。若是那样,皇上怕就要迁怒于他。只要他好好的,说不定看在他的情分上,皇上待年家还能留三分余地。”

初瑜迟疑了一下,道:“都说皇上最宠爱年贵妃……要是能看在贵妃情分上,待年家宽和一些就好了……”

“宽和?若是年贵妃无子,兴许年家还能幸免,年贵妃既有皇子,年家就在劫难逃。否则的话,说不定又是一场夺嫡大戏。”曹颙说道。

说起年家之事,夫妻两个都有些唏嘘,不过他们都觉得年熙当无大若是年熙没过继,以年羹尧嫡长子身份,说不定受父牵连,判个流放;可年熙已过继,名分已经不同,又不是谋逆大罪,当牵连不到侄子身上。

七格格的信到了没几日,京里便传出消息,宫里已经下旨,年羹尧爵位尽剥,由刑部去人到江南押解年羹尧入京。

从圣祖去世开始,年家风光了三年,败落只用了三个月。

六月,削年羹尧太保,寻裙其一等公,诏夺年羹尧之子年富、年兴、年逾之职:七月,降为二等公,随即降为三等公,夺抗州将军、汉军佐领,八月,降为一等子,随即降一等男,月末降为一等轻车都尉。

到了九月,年羹尧终于白身了。

关于年羹尧的消息隔三差五就传来,曹颙有些不耐烦,懒得再关心,爱怎样就怎样吧,全是年羹尧自作自受。即便在位的不是雍正,换做其他皇帝,也不会允许臣子势大。

只是到底看在初瑜的面上,不能不顾连襟年熙。曹颙便写信给京城的曹元,让他多留意年老太爷那边一二。

没几日,曹元的回信至,详细提了年府近况。

年老太爷将几个孙子都束在府中,年府看似乎静。只是宫里传来的消息不算好,都说年贵妃的病更重了。

看到年老爷子这样做派,曹颙只能赞一声睿智。

蝼蚁无法撼动大树,与其放任孙子们四处钻营,被搅合进年羹尧案问罪,还不若老老实实地在府里等着结案。

曹元的信到没几日从曹颖的信也到了,却是寻曹颙说情的。

春华有个叔叔,三十来岁,已经娶妻生子,却没有爵位,为闲散宗室,依附将军府生活。如今宗室正要大校,春华之父便求到女婿跟前,希望能通过曹家走走庄亲王府或是怡亲王府的门路。

曹项却是为难,同庄亲王府有门路的是堂兄,同怡亲王府有亲戚的是自己嫡母所出的手足,哪里都没有他说话的立囗场。

春华之父却是一番诉苦,他自己的妻妾儿女一家子,嚼用本就困难,还加上兄弟一家子。可又不能将兄弟撵出去住,只能苦熬着等封爵。

虽说敬重嫡妻,可曹项对于将军府这位岳父也多少有些了解,那是个手紧的。

若说是顾念手足情分,才不让弟弟搬出府,那才是扯谎:要说舍不得分财,不愿给弟弟置办宅子,又舍不下脸来让兄弟侄儿们净身出户,才附和他的性子。

曹项想要开口拒绝,春华之父哪里给他这个机会。

瞧着那样子,若是女婿不帮一把,一家人就无法再过下去。又说起春华几个兄弟,将到说亲的年纪,无银无房什么的。

曹项毕竟是晚辈,话又说到这份上,只能说尽力。

虽说名份上,恰亲王福晋是曹项的堂姨,可他还是没厚脸皮到那个地步,以兆佳氏庶子的身份求到前去。

于是,他便给堂兄来信,看是否能走十六阿哥的门路。

曹颙想了想,既是将军府的旁支,是底层宗室。又只是参加考校的资格,并不算难事,当不会让十六阿哥为难。他便在回信中,应允此事,让堂弟直接去庄亲王府寻庄亲王说此事。

自然,为了不显冒昧,曹颙这边也修书一封,使人先一步送到十六阿哥手中。

正如曹颙所想,本不是什么为难事,不过是多个侯考宗室,十六阿哥很是痛快地就答应。

曹项却丝毫不觉轻松,只觉得羞愧。

毕提他厚了脸皮,赖了堂兄这边的人情。

以堂兄的性子,本就不是爱求人的,自己不能拒绝岳父,却只能去求堂兄。

早年还小,只是借口自己年少,心安理得地接受堂兄的照拂:如今已经大了,遇到自己无法解决的事情,想的不是怎么破解,而后如今向堂兄帮忙。

曹项无法自欺囗欺人,辗转反侧了好几日,只觉得自己虚伪至极,委实可厌……曹颙没有想到曹项的纠结,却也没有忘记将军府昔日做派,怕曹项太过心软,让将军府那边蹬鼻子上脸,给曹家抬来麻烦,此事完了,再给堂弟的信中,狠提了一番“修身齐家”道理,还有名声的重要性,以为告诫。

兄弟两个没有点破,可曹项却明白堂兄的话中之意。

将军府行事并不恭谨,要不然早年也不会发生与王府夺地之事。

这回宗室大校之事,曹颙看在曹项面上,出手一次,当不会有下次。

曹项看着信,沉默许久。

他只是堂兄同将军府那边有些疏远,却不知堂兄如此厌弃那边。早知如此,他脸皮再厚,也不会跟堂兄提此事。

“世间不如意十有八九……”曹项唯有叹息。

可面对妻儿时,曹项却是半点不显。

虽说妻族并不能给他助力,甚至可能还会拖他后腿,可他得了个贤惠的妻子,依旧是他曹项的运气。

他.只有感激……清苑,总督府。

看着目光清澈、带了几分期盼的魏文杰,曹颙生出几分烦躁。

他按捺住心中不快,道:“何氏女,是你叔父的意恩?”

魏文杰目光有些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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