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神难逮-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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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熙昀僵着笑脸。眼睁睁地看着覃逆挥舞着大刀,将脑袋上的仇恨值刷拉拉地往他脑袋上划拉。就像看到了梦里西门吹雪长剑如光追得他上天无路下地无门。
如果颜熙昀是现代人,如果颜熙昀学过近代史,他就会明白,转移国内矛盾的最佳办法就是挑起外部战争。侵华战争就是这么来的。
现在覃逆也是这么干的。
当然,覃姑娘是绝对不会认为自己跟小日本有共通性,虽然她在那个十足“八嘎压路”的民族听了十几年的“八嘎压路”。
但,小日本的本性是邪恶,覃警官的本性是正义的,两者有着本质上的区别。
警察不是正义的,还有谁是正义的?黑白通吃的黑道老大的儿子吗?
颜熙晖终于放两人进去了,虽然是黑着脸的,眼神阴鸷,表面原因是缺乏证据表明八号小妾是西门属的。当然,就算有证据,颜九少爷只要说自己是猪吃了熊心豹子胆实在想效法老寿星上吊,抢了西门吹雪他老婆做小妾,谁也不能说什么不是?嗯,当然,这只是设想!是设想!设想在某种情况下是等于幻想的,比如此刻!用西门吹雪的乌鞘长剑发誓,他颜熙昀是绝对不会这么说的!
其实,颜熙昀严重怀疑他家二哥是看在他死期将至的份儿上难得兄友弟恭仁慈一把的。就像即使是十恶不赦的死刑犯,刑部大牢也会在开铡之前送上一碗烧肉拌白米的断头饭。
一进颜府,覃逆就从小妾状态退了出来,那张面无表情的脸看得颜熙昀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葬礼,当然是缺不了寿衣的。没人指望假小妾真西门夫人真的给颜老爷子披麻戴孝,但素服却还是必须的,这是对死者最起码的尊重。
因此,覃逆有十分正当的理由脱离众人,在颜熙昀安排的侍女带领下去换衣服。
屋子里很精致,紫杉木的绣床上挂着淡紫色的罗纱,五彩的三足香炉中焚着缭绕不散的蘅芜香。隔间一座花鸟屏风内放着一个散着花瓣热气蒸腾的大浴桶。
要换衣的是覃逆,脱衣的却是那侍女。
侍女坐进浴桶,缭绕的蒸汽遮掩了面容。覃逆已从后窗悄悄穿出。
颜府很大,虽也有小桥流水、亭台楼阁等精致的江南风景,也有本该属于一个枭雄的气势磅礴的长廊檐脊。
覃逆轻飘飘如一道白色的幽灵飞快地在颜府院落间穿梭……
花香未尽,蒸汽未散。
后窗一声细微响动,浴桶中的侍女慌忙抬头,却见离去不久的覃逆已飘然而落。
“有谁来过吗?”覃逆问道。
侍女站起穿衣,摇头道:“没人进来过,但奴婢知道外头有人。”
换好素服,覃逆跟在侍女身后,走出房门,离开前,她不经意侧头,眼角无声地擦过屋脊的一角。
从踏入颜府以来,一路若有似无的窥探视线在换完衣服出来后明显减少。但却无人知道,覃逆已在颜府中晃了一圈。
现在,她要去见一个人。
她要见的这个人虽然已不能自己做主拒绝她,但却也并不容易见到。
因为她要见的是个死人。颜府的主人,或者说曾经的主人,颜震。
覃逆走得很安静,却很快,她必须要快点走,但她却不能用上轻功,也不能让人知道她很急。因为那会给她的会面造成更大的阻碍。
要见颜震果然是不容易的。
他有二十多个儿子,十几个女儿,刨去还未成年的,剩下的只要有一个不同意,就足以有效地阻拦覃逆的脚步。
投胎果然是个技术活,为什么颜熙昀不是老大呢?覃逆面无表情地瞟了眼身旁的“相公”,不无遗憾地想。
“开棺验尸?九弟!你莫非是想开棺验尸?父亲是被刘烨那个老贼一掌打死的,我们不是都看过了吗?你现在又要求开馆,这是对父亲的不敬!”
开口的人,覃逆不认识,但这并不妨碍她判断此人在颜家众子女中的地位。
“我已经说过了,不是验尸,只是看一眼。五哥,您也老大不小了,怎么连这么简单的话都听不懂吗?不懂就趁早靠边站,别妨碍我们办正事。”
颜熙昀懒懒的站着,一身纨绔相,但覃逆却注意到,他虽然是在跟“五哥”说话,眼角却一直似有若无地瞟着跪在灵堂前烧纸的另一个青年。
那青年一身麻布孝服,对灵堂上的纷争仿若未闻,只一言不发地将手中的纸钱一张张放进炭盆。
覃逆走过去,炭盆中的火焰正好吞没有一叠纸钱。
“我来,是要见一见你父亲。”她说。
“为什么?”青年抬起头,深沉的眼睛静静地看着覃逆。
覃逆突然发觉,灵堂上有这么多人,都是颜老爷的儿女,但这是唯一一双她真正从中看到哀伤的眼睛,那是一种属于失去亲人的难以言喻的哀伤。覃逆没有亲身体验过,但却从别人的眼中见到过很多次,就像前世那些嚎啕大哭的受害人亲属,就像凄然地哭喊着“我师父是枉死的,他本不该死的……本不该死的……”的石秀雪。
“我要找出杀你父亲的凶手。”覃逆淡淡地道。
青年没有说话。
旁边一直跪着哭泣的一个女子突然站了起来,她是一个很美丽的女子,即使脸上挂着泪水也无损她艳丽的容颜,一身麻衣孝服虽然宽大,仍可看出苗条动人的身材。
可她的声音却狠厉狰狞,一双美目死死地盯着覃逆绝色的面容,目光里掩不住地妒忌和怨毒,“找出杀我父亲的凶手?那不就是刘烨吗?你去抓啊!去抓啊!你不是捕快吗?却跑到我父亲灵堂上捣乱。什么抓凶手,你不过是觊觎我们颜家的家产!你不是有了西门吹雪吗?为什么还要四处勾引男人?你是个贱人!”
也许有人会认为覃逆是被女子恶毒的话语惊呆了,但炭盆前的青年却清晰地看到覃逆古井无波的脸上,那双平静的眼睛,清澈剔透地仿佛能映照出世界上所有的罪恶、所有的伪装。
她只是平静地看着女子,问道:“你是谁?”
“我是谁?”那女子恶毒地看着覃逆道,“我只是那个死了都要被你搅得不得安宁的颜老爷的其中一个可怜女儿。”
覃逆点点头,道:“那么,颜小姐,我可以看看你的手吗?”
☆、第四十六章
覃逆正在纠结。
纠结这个词之所以这么令人纠结;就在于它用短短的两个字生动地展现出人类感情系统的丰富复杂。
它会出现在覃逆身上实在是一件非常罕见的事。
覃逆一向认为自己是个严谨果决的人,当断则断。就像当初为了实现伟大理想;能毫不犹豫地把肩膀往子弹上凑;当然;正中脑门是计算失误。匪首头头的枪法太差了。
可是她现在真的在纠结。
因为她受伤了。受伤本身当然不是一件值得纠结的事,可是她受伤地太及时了。嗯,之所以说是“太及时”,是因为西门吹雪来得太及时了。
西门吹雪真的来了。
就在覃逆掀开颜老爷的棺材盖;被里面的炸药炸飞到半空中时;西门吹雪的身影就那么飞速从远方飘忽而至,精准无比地在半空中接住了受伤的覃逆小美人。
两个人白衣胜雪、飘飘下落;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四目相对,深情无限(真的吗?)……青天白日的,活生生上演了一出言情小说中经典的、激动人心的、英雄救美情节。呃,或者是生离死别的凄美情节?毕竟半边身子染血呢。
算了,反正不管哪种,都是——
女主:覃逆。男主:西门吹雪。
郎才女貌!
覃逆不得不承认,她有那么点小兴奋。
做为一个特警,从来只有她救男人,没有男人救她的(多么可悲的人生旅程)。
西门吹雪打破了这个先河。
同时,覃逆也不得不承认,她还有那么点小心虚(逃家加卖身),心虚后还掺杂上松了口气的诡异轻松感。
覃逆其实不是很想承认这种诡异的轻松感。
她是个优秀的人民警察,诚实、正直、勇敢。而西门吹雪是个杀手。
一个警察,在受伤的时候,见到一个杀手,第一个念头竟然不是去逮捕他、警惕他,而是产生了类似“你终于来了”的兴奋、喜悦感,还有“你怎么才来”的委屈、轻松感。
这是一种渎职!一种耻辱!
尤其是在感受到自己受伤虚弱时,那种理直气壮地认定可以凭借西门吹雪的心疼不忍将逃家、卖身等等前债一笔勾销的有恃无恐和轻松感。
哦,对了,顺便一说,他们还是绑匪和绑票的关系!
当然,受伤是真,虚弱嘛,就有待商榷了。
覃警官不愧是一个身经百战的优秀特警,在爆炸的那一刻,敏锐的神经系统立刻拉响警报,做出了最有效的闪避措施。
结果嘛,人是飞了,伤也受了,还看起来乱严重的,染了半边身子的血,一条腿血肉模糊,足以让远远看到她炸飞的西门吹雪那张冰冷的面瘫脸皲裂。
致命伤却一点没有,这从覃捕快老远看到西门吹雪就难得展现出一瞬间生动神采的面瘫脸上就可以看出来。有人快死的时候还会兴奋地眼睛发亮吗?尽管只是一瞬间(淼2:有!回光返照。淼1:请闭嘴!……作者精分中……)。
嗯,总之,覃小捕快的伤势正好保持在可以有效实施“苦肉计”的范畴内。老天爷保佑!
于是乎,覃逆就这么被医术超群的西门吹雪抱进了某客栈,并在第一时间稳定住了伤势。如今正一边伤筋动骨一百天舒适地躺在床上享受剑神的亲手照料,一边纠结着。
当然,亲手照料什么的,西门庄主那张散发着寒光、可以奔赴南极跟企鹅终年做伴的冰山脸和苦得让人怀疑加了两百斤黄莲的“良药”需要纠结地忽略不计。
顺便一说,鉴于西门庄主攒了一肚子的怒火没机会发泄,还得以怨报德照顾罪魁祸首,两人目前冷战中。说冷战,其实就是一个暂时懒得跟脑抽的伤患计较,另一个全身心沉浸在复杂的感情纠结和凄惨无比的苦口良药中。
纠结归纠结,冷战归冷战。该做的事还是要做的。
有鉴于主要办案人员覃逆警官的公职负伤,万梅山庄一纸鸿雁传书,急招私家侦探陆小凤前来补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