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经·故事奇闻2010年第4期-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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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是小宝宝的周岁生日,家里来了好些客人。客人送人情时,小芹抱着孩子一边收钱一边要孩子叫叔叔伯伯姨妈小姑什么的,可孩子不肯叫。小芹不好意思地解释说,孩子还只会叫妈妈和奶奶。连爷爷和爹爹都叫不准,叫爷爷“斜斜”,叫爹爹“奢奢”呢!她这么一解释逗得客人们哈哈大笑。
这个时候,没想到小芹的婆婆会说出不中听的话来:“而今的孩子叫老子都叫爸爸了,你怎么还教他叫爹?爹字是由‘父“多’两个字组成的,一个孩子有好多父亲那还得了!”小芹婆婆的话也把客人们逗笑了。
说者有意,听者心里也自然明白。小芹的脸一红就抱着孩子进房去了。一到房里小芹就偷偷哭了,认为婆婆是在报复她。婆婆是晓得她的爹死后,守寡的娘曾同一个男人暗里好过。言下之意不是说她有两个爹么?而今,娘都死了几年了,婆婆为什么要同一个死人过不去?
一个月后,小芹搬到城里去住了,男人水生在城里开了个服装店。小芹一走,孩子当然也带走了。
身边没有了孙子,小芹婆婆就像被人割走了心头肉。开始几天还能忍着,日子一久就受不住了,半夜里喊呀叫的老梦见宝贝孙子,想着想着人就瘦了。她也知道是媳妇生了她的气,悔不该拿她娘的那点事伤害她。说心里话,媳妇是个好媳妇,无论哪方面在村里都是数一数二的。她想把媳妇接回来,可又下不了脸。
这天,老万家闺女小娥要进城,小芹婆婆知道她和媳妇很要好,就对小娥说老头子想孙子都快想疯了,要小娥捎个信让媳妇回来。不料小娥回来后却说,小芹要帮水生照顾生意。小芹婆婆晓得这是媳妇不回家的借口。可她睁眼闭眼都是孙子的那张笑脸,连吃饭都没味了,一烦就下令老头子去城里接媳妇。
老头子一开始不想去,可一见老婆子板起脸要发作就赶忙说:“我去,我去……不过,媳妇要是硬不回来,我、我也没法……”
“不行!”老婆子火了,“没法你也得想法给我把她接回来,孙子我也有份,我不生儿子她又哪来的儿子……”话越说越离谱,左邻右舍的人听了都捂着个嘴巴直笑。
“好好,我去我去……”老头子怕闹出更大的笑话来,就换了件干净衫子进城去了。
一见公公来接孙子了,小芹就知道是婆婆逼他来的,要是婆婆亲自来接,她是不会回去的;而今,她不得不给老实的公公一个面子。再说,她心里还真的很感谢婆婆。想起她坐月子的日子里,婆婆尽心尽力地侍候她满了月,那阵子就跟她那死去的娘一样疼她。唉,婆婆就是太多嘴了……想到这里,小芹叹了口气,当即就抱着孩子跟公公上路了。
交通很方便,从城里到乡下就十来里路,而且沿途有公交车。太阳偏西的时候,小芹婆婆站在村路口手搭凉棚地看到大老远的公路上,从一辆公交车上下来了两个人,那两个人拐上小路后正朝她这里走来。她终于看清了,前头走的那个抱孩子的是媳妇。心里一喜就赶忙往回走,她要去准备鸡蛋、红糖、猪油……
“快叫奶奶!”忽然,一个声音响了过来。
“奶奶!”一个多月不见,宝贝孙子没忘记叫奶奶,还张着两只胖胖的手儿要她抱。小芹婆婆激动得泪花直旋,赶忙过去把孙子搂在怀里哭了起来:“乖孙子,听妈妈的话,就叫你老子爹吧!叫爹亲热,俺乡下人一代一代都这么叫……”
“妈……”一见婆婆认了错,小芹的泪水忍不住也掉了下来……
绝不放过你
作者:黄胜 字数:10632
图/张弘
年轻力壮的儿子死于非命,美貌贤惠的儿媳竟是“复仇女神”——这一切,都与六年前那让张老汉痛悔终生的往事有关……
喜事
今天是船老大张德贵最高兴的日子——他的独生子张登科结婚了!他当然压根不会意识到,他的这个如花似玉的儿媳妇,竟会给家里带来塌天之祸!
说起张德贵,知道他的人都说他这辈子不容易,妻子死的时候,儿子登科才八岁,他一个人又当爹又当妈,靠着一身好水性,在长江里讨生活,辛辛苦苦把儿子拉扯成人不说,还供儿子读了大学,光了宗耀了祖。如今儿子终于成家立业,可以为张家传宗接代了,你说,他能不高兴吗?
喜宴摆在市里最豪华的帝豪大酒店,一桌两千的标准,张德贵肉疼得很,不过,这可是儿媳妇的意思。儿媳赵雅舒是城里人,也是大学毕业,在中心医院上班,长得又漂亮,家世又好,听说是书香世家,各方面条件都比张登科好,她嫁给张家算是下嫁,所以张德贵对儿媳是有求必应。这次儿子结婚,他心甘情愿把所有的积蓄都掏出来不说,还跟亲朋好友借了不少债,风光大办,绝不给儿媳丢面子。
婚礼非常成功非常体面,前来道贺的亲朋好友们看到漂亮得像明星一样的新娘,无不满脸羡慕,说张德贵祖上一定积了大德,儿子才会娶到这么好的一个媳妇。
张德贵说我儿子也不赖啊,算是郎才女貌。话虽这么说,还是忍不住得意。儿媳确实漂亮,儿子站在她身边,虽说不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但也相形见绌,给人不般配的感觉。听儿子说,他是在公司组织职工去医院体检的时候跟雅舒认识的,算是一见钟情,第二天,雅舒就打电话让他去趟医院,说儿子的胃有点毛病,要复诊。后来,儿子以看病为名,三天两头去医院找雅舒,一来二去,两人就交往上了。
张德贵对自己的这个儿媳十二万分满意,论职业,是医生;论相貌,百里挑一;论性格,温柔贤惠,头一次到张德贵那里,就挽着袖子做饭洗衣,把两个光棍的乱窝收拾得清清爽爽。唯一遗憾的,是儿媳的父亲前些年因故去世时,她母亲受不了打击,精神有点不正常,一直住在精神病院里。所以,今天这个大喜之日,亲家母也没有露面,当喜宴进行到新郎新娘给双方父母敬酒时,正中端坐的只有张德贵一人。
儿媳双手端着酒杯,恭恭敬敬送到张德贵面前:“爸,感谢您把登科抚养长大,您辛苦了大半辈子,从今以后,我和登科一定会好好孝敬您,我没有爸爸,您就是我的亲爸爸。”
张德贵接过酒杯,激动得说不出话来,刚要一饮而尽,儿媳却又道:“爸,您先别喝,我还有个条件,您答应了再喝。”
张德贵一怔,心里不禁有些忐忑:这房子也买了,婚礼也办了,还会有什么要求啊?再要花钱的话,就只有去卖船了。
儿媳说:“爸,我和登科商量过了,您也这么大岁数了,我们想让您把船卖了,不要再风里浪里去辛苦了。”
果然是要逼自己卖船,张德贵急了,摇头道:“我那船可不能卖,船就是我的家啊,没了船,我住哪里去?”
儿媳说:“您当然是住我们家,您的房间我们早准备好了,爸,您以后就像城里退休的老人一样,下下棋、打打牌,舒舒服服安度晚年。”
原来如此!张德贵松了一口气,心里顿时感到暖乎乎的,没想到儿媳这么孝顺、懂事,他呵呵笑道:“没事,我身体好得很,你去江边打听打听,就我这水性、这体格,年轻小伙子都不敢跟我比呢,我还能再干几年,等我老了再来你们这里享福。”
儿媳坚持道:“不行,您必须答应。爸,我知道您干活的邓块江面,那里水急涡多,经常发生事故,您岁数这么大了,我和登科可不愿意让您再冒险。”
张德贵哈哈大笑:“雅舒,要是不发生事故,我也不会在那儿讨生活啊。发生的事故越多,我们这一行才有生意做啊。”
儿媳闻听,脸色突然变了,显得非常不高兴。张德贵马上明白自己说漏了嘴,不该提起这事。这些年,长江里的鱼虾少了,他早就不靠捕鱼为生了,而是凭着一身好水性,跟着开打捞公司的董彪子干起了为人打捞沉入江底的杂物的营生。这其中,利润最高的就是打捞尸体。他的船每天停靠在困龙潭,等候业务。之所以叫困龙潭,意思是龙到了这里,也要被困住。这里江面看似平静,底下却暗流涌动,漩涡众多,一般人不敢下去,但由于两岸风景秀美,所以游客众多,江边浅水处从来不乏前来洗澡、游泳的大人小孩,于是,经常就有倒霉鬼不慎游进深水区,被暗流拽人江底,再也出不来。这个时候,张德贵他们的生意就来了。董彪子是远近闻名的厉害角色,垄断了困龙潭上下十多里江面的打捞业务,独家生意,捞一具尸体就要上万块钱,每次张德贵都能分到两三千块钱。不过,钱赚得虽然很容易,但说出去不好听,因为这是赚的死人钱,让人瞧不起。儿媳就对他从事的这一行当很有看法。
刚才张德贵高兴昏了头,一时竟忘了这个茬,惹得儿媳不高兴。张德贵心想,得,还是答应他们吧,孩子们懂事、孝顺,自己何必再坚持呢?那种活毕竟不能干一辈子,如今儿子结了婚,自己也算是船到码头车到站,该歇歇了,也免得让儿媳在同事朋友面前没有面子。一念至此,他就下了决心,忙讨好地道:“好,雅舒,既然你们有这片孝心,我就答应你,明天就把船给卖了。不过,”他顿了一顿,开玩笑说,“没了船,我以后就只能靠你们了,你们可不能嫌我没用,把我赶出家门啊。”
众宾客哈哈大笑。
儿媳也是笑靥如花:“爸,您就放心吧,这房子是您的,我还怕您把我赶出家门呢。”
张德贵端起酒杯,心满意足地看看儿子、又看看儿媳,一仰脖,一饮而尽,刹那间,一股热流自上而下,瞬间热遍全身,那个滋润、舒畅啊……
悲事
第二天,张德贵按照约定,回乡下干净利索地把船处理掉了。
几位一同在困龙潭捞生活的船老大都很羡慕他,特别是打捞公司经理董彪子,昨天喝喜酒时见过新娘子,馋得是涎水直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