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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绛妆-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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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女孩走近了,柳断笛与苏偃方才看清她手中还抱着一只雪白色茸乎乎的东西。小四牵起女孩的手道:“她是荣则。”蹙见女孩怯生生的目光,柳断笛便亲昵的抚了抚她的头发。
  柳断笛道:“荣则吗?很好听的名字。”
  荣则约是知晓自己受了夸奖,昂起头向柳断笛笑了。
  小四抱起荣则手里的小东西,一下一下地顺着它的毛。他道:“我家的母狗跟着我爹娘快有七年了,这是上个月才生下来的狗仔……可是没想到,它也这么快就失去了娘。”
  柳断笛嗯了一声。小四便接着道:“爹娘常说,狗跟着他们一辈子,即使没有功劳也算是有苦劳了。所以现在……我,我不希望它也饿死。”
  柳断笛听罢,紧紧眉头道:“怎会饿死?新派了伙头军的兵士下来,伙食还是不好么?”
  小四怕柳断笛误会,连忙摇头说:“不是不是,新来的兵差大哥待我们很好。但是他说即使是这样,依然有太多的人不够满足现在的分量,仅能止住饥饿维持生机……嗯……多一条狗就多需要一份口粮,我,我不想让它饿着,但是也不想让别人挨饿……”他顿了顿,将怀中的狗崽递给柳断笛,道:“所以,我才想……”
  那狗崽仿佛察觉了什么,晃了晃圆鼓鼓的脑袋,嗷嗷叫了两声,吸着鼻子想要凑去柳断笛身前。
  柳断笛将它接过来抱在自己怀里,又伸手挠了挠它的脖子。半晌道:“好。”
  小四一听便连声囔着道:“太好了太好了!”他忽然止了声,眼神中透露了些许不舍。柳断笛问:“怎么了?”小四红着眼睛又道:“钦差哥哥,我现在好好念书,等我以后长大了,赚钱了,能将它接回来吗?”
  柳断笛听罢苦涩的笑了一下,但仍然没有揭穿这个孩子善良的心思。他点头道:“嗯。当然。”
  小四还想再说些什么,却有几人上前来附在苏偃耳边低语几句,他递给柳断笛一个眼色,柳断笛仿佛明白似的,安抚道:“钦差哥哥有事要办,你们先回去罢。”小四不敢耽搁,便催促着荣则一并道了谢,之后拉着她跑开了。
  苏偃望着他们走远,上来搀了柳断笛一把,道:“方才巡抚叫人催话儿,说是从京运来的物资已经到了,等着钦差去开封一验。”语毕,他又蹙蹙眉说:“这就等不及了?还真是大爷,非要赶着钦差亲自去迎见么。”
  柳断笛不觉稀奇,只点头道:“按照时日,算下来确是这会子不假。也难为他们跋山涉水大老远的前来,就全作尽地主之谊罢了。”
  苏偃虽心生诧异,但听了柳断笛的解答后也没再问什么。
  尔后二人碌碌地回了府,巡抚连忙过来道:“哎呦我的二位爷,您们总算是回来了,里头正候着呢。”
  苏偃没由来的问了一句:“里面人什么来头?”
  巡抚降了声音,“不大清楚,只知道姓李,一路上小厮的嘴也紧得很,没如何透露,不过看那装束,想必官职也是不小的。”
  “姓李?”苏偃不禁瞧了一眼柳断笛,见他并不怎么诧异,听罢巡抚的絮絮叨叨,也觉着无妨,他便只得疑心自己太过多虑了。
  巡抚引着几人去内阁,柳断笛原先几日都待在房中几乎足不出户,无暇也更无心思细细打量这座邸宅,现下一看,果真不同反响。他在心里冷笑一声,不过幸好他给足了巡抚面子,并未借着这事儿刁难他。
  进了正门,则是一段庭院。花圃两分化,除过四边剩出方便仆从打理花园的边蕾,便只留一字行的廊道在中间。木槿花在两旁开得正艳,夹杂了些许鲜嫩的水露,不知是柳断笛对这府中的东西总有些偏见还是怎的,他本觉得木槿花素来静洁,可到了这处却愈显妖艳。两方都草木丛生,明是精心修理过的。环境不减惬意,但柳断笛却真真没有什么好感。
  穿过石墙屏风,坐落着面积庞鸿的大堂。柳断笛毕竟是钦差,从角门过厅实则不符,即使他自己并不在意,巡抚亦也不敢屈了他的身。过了那道门,才能瞧见正苑。
  门敞着未闭,里面那人坐着喝茶,听到这边有动静便搁下碗杯,立身候着。
  他一身紫红官服,身形颇为熟悉,苏偃仿佛有些面熟,走近才发觉他竟是那天朝上举荐柳断笛钦赈筹南的李侍郎!苏偃虽不喜欢朝堂政务,但还是冥冥中对这事心存不解,原来他只当自己是气李侍郎推选谁不好,偏偏推了柳断笛,但如今一定另有蹊跷。他承认柳断笛文采斐然,可他主户部,户部主民生,皇帝派户部尚书赈灾救民还可说得过去,而现况赈灾却只能缓得一时之急,改渠造桥才能去病灶,派他去策划桥梁,怎样也行不通吧?
  工部侍郎,推举户部尚书去做与他八竿子打不着的事,未免太不合常理了。柳断笛又那么聪明,怎么可能察觉不到?
  李侍郎与几人客套一番,便找借口打发了巡抚,引着苏偃与柳断笛二人到后园查验。柳断笛恍然忆起下午算师并未离府,那巡抚将算师留下又不知会如何为难,他草草地验完就告辞了。
  因为李侍郎一行人多,大多又为草莽兵夫,所以驻在驿馆,如若无何要事,便不可打扰钦差办公。他没有强留柳断笛,只道自己大约明日后日便启程离开,若钦差得空,自己定去拜访。
  肃风袭过,吹起一旁树上叶子抖动几下,有股大势未去的余味。最近天黑的快了些,许是冬天将要逼近,府内上下的气氛一派俨然,隔三差五的兵士换岗巡查,除了婢女与清清稀稀的几人在廊道上走动外,再无外人了。
  又加上整日整日的刮风,卷起尘土佛进了空中,然后跟浊白的天际混在一起,以至气息不怎么清晰,犹如黄沙一般。柳断笛觉得视线有些模糊,不过也没怎么当回事。
  他客客气气地谢过算师,又送他出了府,才回去房中。一天快要过完,他仅仅只吃了几口稀粥,顿觉胃中难耐,翻搅的更没胃口吃饭了。柳断笛把苏偃堵在门外,告诉他今晚自己要赶完那些写到一半的奏折,如果是些琐事那么便不必来扰他。
  门外那头哦了一下,便没声儿了。不过约莫一盏茶的工夫,门却被那人猛地撞开,柳断笛受了惊,连忙抬眼去看,只见苏偃持着碟托站在门口乐呵呵地笑。
  苏偃踏进来,想要把桌上俯卧的狗儿赶下去,柳断笛见状便将那绒乎乎的东西一把揽进怀里,轻轻挠着它颈子一圈的皮毛。仿佛极为舒服似的,在他怀中窝成一团的小家伙不安分地动了动,又呜呜叫了两声。
  苏偃搁下木托,朝那狗儿有些吃味的道:“瞎叫唤个什么劲儿?如今又是钦差又是皇子的赐侯着,还嫌自己不够娇贵么?”
  柳断笛望了一眼桌上的粥,顿觉胸口烦闷欲呕,脸色不禁大变。他抱着狗转过身道:“殿下怎么愈来愈孩子气了,如今竟跟牲畜置气,若叫别人看了去,可不得吓坏了人家。”
  苏偃没察觉到柳断笛的异常,他便想着伸手去夺,许是将小狗儿弄疼了,它发出不满意的声音。躲进柳断笛怀中,瞪着两只圆溜溜的眼睛看着苏偃。苏偃瞧它有趣,不免笑道:“呦,这才刚来就知道讨好主人,以后长大了还不知道怎么变着法子讨人欢心。”
  柳断笛深吸了几口气,才勉强压下胸口翻涌的感觉,他道:“这叫灵性。”
  苏偃不知道柳断笛是因为何事闹脾气,只得嘴上应着他。他讨好似一般亲妮地摸了摸狗儿的头,见柳断笛依然没有留他的意思,他便叮嘱了柳断笛,叫他不要忘记吃晚饭,晚上不要太晚云云,之后自己回房去了。
  苏偃刚一出来,便有东西飘飘闪闪落在他肩头,他这才发觉似乎是下雪了。
  天空中雾漆漆一片,偶有几点晶莹点缀,寒气扑面而来。苏偃本来想要回去替柳断笛架上炉灶,但还是止了步。
  一路至此,许许多多事情早已经不言而喻。苏偃感觉自己有些变了,对待柳断笛,也情不自禁地一同变了。
  窗外的星星扑朔了稍刻,便也不见了踪迹。房中暖炉中驾着炭,燃的愈烈。从烟囱中升起一股浓雾一般的灰烟,随风在夜中散尽。冬梅如初见,凋得谁心泪欲寒。不知道为何,人心同样正如初冬一样,渐渐地感受不到那种温暖。
  苏偃躺在床上,睁眼闭眼都是柳断笛。他并非真的不喜皇位,只是如果做了皇帝,就不能时时与柳断笛在一起了而已。或许也就是从当初小小的苏偃逃离皇宫,遇见柳断笛,趴在他怀中大哭的那个时候起,就已经把柳断笛的模样深深地映在了脑海里。
  冬夜不比夏时,没有草丛中叽叽喳喳的虫鸣,几添寂感。
  苏偃梦到了母亲,梦见母亲朝他笑,然后便消逝了。他连忙惊醒过来,发觉四周黑漆漆一片。自这以后便睡不着了。待到大约刚入三更的时候,苏偃听到一些细微的声音在房门前游走,他不禁惊得一颤。
  他常年在京城,坏境无论怎样也总是舒适温怡,半夜稍稍有个动静便有人上来询问,今天外头静悄悄的,只有丝丝抠门发出的声音,尽管他不信鬼神之说,但身在其境,心头也便不得不有些恐惧。
  苏偃僵在被中好一会儿,凝听这动静的源头。他似乎听到了幼时小狗的吠叫声,转念想想也不对,巡抚府内,哪里来的狗?他忽然记起来,今天柳断笛抱了只小崽儿,心下的惶恐感顿然消去了几分,便起身去开门。
  拉开房门,那狗缩在门口不肯动弹,苏偃赶它它也不走。
  苏偃又气又可笑,只好蹲下身,学着柳断笛的样子柔柔它的脖颈。小狗儿没有安静下来,反而愈加躁动。它拱着苏偃的腿,声音不知是叫的久了,还是外头太冷,竟有些颤了。
  苏偃见它这样,升起一种不好的感觉。他望望柳断笛的房间,灯还是亮着的。他放开了小狗,小狗儿果然撕扯着他的袖襟,朝那边不停地拖拽。
  他也顾不得太多,一把抄起地上的小狗,朝柳断笛房中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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