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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绛妆-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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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榻上这人,承担了太多苦楚。他一心一意顾着周身所有人,独独将自己的安危抛之脑后。
  苏偃心中又痛又愧又怒,眼下柳断笛伤成这副模样,只望他能早些醒来,随后亲自替他手刃凶者!
  “他怎么样了?”苏偃猛吸一口气,使得自己镇定下来。然而他背对屋中所有人,除却昏厥的柳断笛,无人能够瞧见他微微泛红的眼眶。
  “回……回大人的话……”郎中何曾见过这般阵势?便嗫嚅着不敢上前,半晌终是下了狠心,道:“这位大人气血虚浮,脉无胃气,显是病情危重之象……”
  “一派胡言!”苏偃怒声道:“若是医不好,我会教你们上下满门一同陪葬!”
  “这……这这……”郎中心中打鼓,暗怨自己非得摊上这事,但祸已临头,全然不可能再退缩回去,“小人自当尽力……”
  “阿笛……”苏偃在旁轻唤了一声,“我绝不允许你有事。听到了么?”
  接着抚上柳断笛毫无血色的面庞,触手一片灼热。
  “这位大人腹上刀伤创口较大,难免会发热……”郎中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上前解释道:“但万幸不曾伤到要害。”
  “甚么时候可以褪热?”苏偃道。
  “小人不知……”
  “你适才不是说不曾伤到要害?!”
  郎中颤了一颤,慌忙地问道:“这位大人可是体虚久病?”
  “不错。”
  “怕是受伤之前便已有凶病之兆……小的……小的尽力,尽力……”
  郎中跪行柳断笛床前,摊开银针换换推入,又交代了几味药方,谴下人去煎来。
  过了大约两刻,柳断笛的情形稍稍平稳,苏偃只教那郎中在门外候着。
  治洲知府霍宁达也将其余随众赶了出去,趁着清净忙上前劝道:“殿下息怒……”柳大人为随行辅办,可与太子爷切切相关,如今在自己府上出了岔子……自己真是难逃干系……
  苏偃渐渐冷了声音:“霍知府贵安啊,本宫可是听说治洲一带,风静水和。为何本宫初来此处便得见宵小之徒行刺?”
  “下官……下官之罪……”霍宁达跪倒在苏偃身后,苏偃却一心顾及眼前之人,并曾不转头瞧他。
  “之罪?你有何罪?”苏偃沉气,话语间竟听不出任何情愫。
  “下官……”霍宁达吓得大气不敢出,只声道:“是下官疏于防护,才得至柳大人受伤……下官万死难辞其咎……”
  “你既清楚,那便起来罢。霍知府年纪大了,腿脚不方便,向本宫行如此大礼,不怕本宫夭寿么?”
  “下官知错,下官知错……”霍宁达一时求饶,起也不是,跪也不是。
  “怎么?本宫说话不管用了?”苏偃转过身来,居高临下地望着霍宁达。
  “不敢……不敢……”霍宁达忙爬起来,仍是低头不敢与苏偃正眼相对。
  “行刺之人,抓到了么?”
  “已缉拿至衙府,全凭殿下发落。”
  “好。”苏偃道:“先将他押入刑牢,听候处审。”
  霍宁达连连称是,随后又求道:“殿下……下官那……”
  不想话未说完,便被打断:“你先退下罢。”苏偃说,“待柳大人醒转,我自会传唤你们。”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章(下)

  傍晚时分,只觉沉郁异常。风熄树静,燕去花止。
  空中乌鸣闷响,便有闪电划破长空,将一丝寒意留予尘寰之中。渐渐则有暴雨倾盆而下,一反不久前的那般平静,顿然狂风呼啸,雷声大作。
  治洲府前前后后的花草不经洗濯,均是弯下腰去,唯有参天古树屹立几周,如期挺拔。
  柳断笛在一阵灼痛中缓缓醒来,待到眸前清明时,方能瞧见苏偃瞪着一双眼睛牢牢盯着自己不放。
  “阿笛,你醒了?”苏偃见柳断笛睁眼,不由凑得更紧了些。
  柳断笛却不应声,眉间的神情夹杂着太多情愫,令苏偃心口一闷。
  “怎么了?”苏偃柔声道,替他拭去额间渗出的冷汗,“是不是伤口还痛,或是哪里不舒服了?我唤郎中过来可好?”
  柳断笛僵了片刻,随即摇摇头,阖上眸子。苏偃却清晰地看到,两行清泪顺着柳断笛的眼角缓缓滑落,最后掩匿在被褥之上。
  苏偃一见,心上如同挨了一棍似的,慌乱地忙去替他擦拭眼泪。正要开口询问,却听柳断笛道:“筹南出事了……”
  说完咳了两声,苏偃又忙喂他喝水。柳断笛抿了一口便推开玉杯,又道:“我不知究竟出了何事……但总无端地觉得心慌……或许筹南并非如同我们所看到的、听到的那般,而是另外一番模样。”
  “阿笛,你多虑了。”苏偃抚上他的额头,“若你不放心,我便派人去探。你不要想太多,只用安心养伤便是。”
  “不……”柳断笛面容上掠过一瞬痛苦,他半晌才说:“你可知……伤我的是谁……?”
  “你这般样子,我还未曾顾上他。”苏偃道。方才一心放在柳断笛身上,只是一味想着等他无恙后再去管顾,全然将那行凶之人放置另处。
  柳断笛轻声道:“是小四。”
  苏偃愣了稍刻,便又听柳断笛道:“就是将星辰交予我的那个孩子。”
  苏偃这才恍然大悟,心下怒火翻涌而上,但又仿佛有一种异样的情感夹杂其中。苏偃平息了怒意,道:“竟是他?那个孩子……当初真是无论如何也料之不到。”
  “我想此事并不简单。”柳断笛道,“小四的性子温驯善良,当初连一条半大的狗儿都舍不下心,又怎会无故伤人。”
  苏偃额首:“我会查明,若真是他所为,我不会再任由你庇护他。”
  柳断笛稍作休息,只觉腹部的伤口隐隐作痛,却仍是放不下心来:“小四说……他是为了替荣泽报仇。”
  “荣泽……”苏偃略微思索,便记起那名唤荣泽的孩童。
  “殿下,阿笛求你速探筹南。”柳断笛撑了撑身子,“筹南可能不太平,荣泽或许已经身陷不测。”
  苏偃立即上前扶他,道:“我随后去办,……你还是躺下歇息罢?”
  柳断笛摇头道:“小四现在身在何处?”
  “人在刑牢候审。”
  “刑牢?”柳断笛惊叹一声,“那还是个未满十岁的孩子……”
  “可他伤了你。”苏偃正视他,“从今往后,我不许任何人伤你。”
  “殿下……”柳断笛唤他,“人各有命,微臣的使命……是护殿下万全。”
  苏偃不理他,只道:“若你还将我这太子放在眼里,便好生对待自己。刀子都已经亮在眼前了,你也不知道躲的么?”
  “哪能想到……”柳断笛苦笑道:“我当他只想像当初那般,需人安抚。”
  苏偃言语间虽是责怪,却透着一股心疼之味:“切记人心险恶,尤为近身者,让人防不胜防。”
  柳断笛应了,便要下榻去。苏偃惊了一惊,忙搀住他道:“你要做甚么?自己都这个模样了还顾着别人?简直胡闹!”
  “你不发话,刑牢中的人便也自有做法,小四如何受得起苦刑煎熬?”
  “你又如何受得起颠簸!”苏偃微怒,“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准许你入仕,到头来尽知道折腾自己。”
  柳断笛听了,只是轻笑道:“殿下愈发小孩子气了。”
  苏偃闷声,最终还是拗不过柳断笛,极不情愿地道:“真是拿你没辙。我只给你半个时辰,问完该问的,立刻随我回来卧床静养,哪个不长眼的再来打搅,休怪我不客气。”
  柳断笛点头道:“多谢殿下。”
  苏偃黑着脸替柳断笛穿衣,无意间瞧见他腹部的伤口,眼眶稍红。
  开了房门后,只见门口赫然跪着一人,身上已然湿透,想必定是跪了许久。
  苏偃正要发作,柳断笛便先问道:“你是……?”
  那人听了柳断笛的话,仍是冒雨正跪,俯首答道:“下官兆文琦,愧拜太子殿下、柳大人。”
  苏偃眉角一皱,随即冷道:“我早便吩咐了霍知府不必忙着请罪,他却接二连三地抗令不尊。怎么?是想挑战本宫的耐性?”
  “下官不敢。”兆文琦浑身水渍,甚有雨水从脸颊两旁纷至滑落,而他却全然不在意,只是将身子俯的更低:“并非恩师侍令,而是下官自作主张前来领罪。”
  柳断笛留意他那句‘恩师’,不自觉地对治洲知府霍宁达有所改观。
  “领罪?好。”苏偃收敛了雷霆之态,只是淡声说:“既然如此着急,那便先去领杖刑五十,其余的,随后再议。”
  兆文琦身子轻颤,掌心中早已斑斑血迹,如今苏偃却全然不为照章办事,自己却又无可奈何。惟能应道:“是……下官明白。”
  “兆大人且慢。”眼见兆文琦就步离身,柳断笛便出言拦阻下他,温和笑道:“此事与兆大人干系不大,是我过于掉以轻心。兆大人又何须去讨那莫须有的打?”
  苏偃唤人来撑着柳断笛的身子,便有小厮上前道:“二位大人,小的来拿罢。”说罢,将苏偃手中的油纸伞接过撑起。
  “大人虚怀若谷,实在使下官惭愧。”兆文琦抬眼私窥,待瞧清了柳断笛的容颜,不禁一愣。那人清异秀出,名声却使自己耳闻已久。只是面色略白,怕是伤后失血所致;骨胳纤细,然为久病之象。兆文琦心中愧感更甚:“下官溺职在先,当得刑法处置。”
  “兆大人可在治洲府署任职?”
  “正是。”兆文琦答,“下官初任副职通判。”
  柳断笛微额首,道:“兆通判肩负重任,若是随意给那杖刑伤了筋骨,今后还如何替民排忧,东风化雨?”
  兆文琦低头吞吐道:“大人……大人言重了……”
  柳断笛微笑地打断他:“借着这个空档,兆通判不若先回府沐浴更衣,明日晌午,再行升堂初审。那时再定罪也不迟。”
  兆文琦闻言,木然点头:“柳大人所言极是,是下官行事仓促。”随后又向苏偃请示。
  苏偃冷哼一声,道:“早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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