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后乱 宫禁-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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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在软轿上透着红纱看了看街道旁被喝令端站在一旁的平民百姓,许久未曾踏出宫门,就连凤宫脚下的凤城都显得陌生,想着出宫探亲的阵仗不禁又叹了口气,若是有的选择,我还是希望低调些。
俄而,行至顾府,我下了华轿,顾府似乎比我记忆中更为气派,十岁那年父亲被升了朝官后,就留了我与母亲独居顾府老宅,携了大娘来了凤城,想起父亲的薄情寡义,心底依旧有几分不忿,门口家丁望了望急冲冲跑了进去,须臾,父亲扶着娘亲出了来,身后围着许多顾府内的杂役丫鬟,规整地站至两侧跪地行礼,齐声呼道:拜见德妃,父亲母亲也上前与我行礼,我含笑扶住母亲道:“不过是回来探望,礼节还是免了,母亲莫伤到身子。”
母亲笑意融融地看着我,手轻抚着肚子,面色十分红润,我朝父亲笑道:“父亲,我们进去说话吧。”说罢,晚碧替我扶了母亲,我被众人迎了进去,说了几句话后,母亲便被扶回房间歇息,屋内只余我与父亲说话,父亲好风雅,竹漆木雕看着十分素净,我温然笑道:“父亲过得可好。”
父亲抚了抚须笑道:“圣上如今很厚爱顾家,你在宫里过的可好?”
我淡淡笑道:“孩儿一切安好。”
父亲唏嘘道:“当年我为保顾家将你送入宫门,你可怨我?”
我笑道:“父亲若当年不送孩儿入宫,又哪有今日的德妃,只是孩儿有一事不明,皇上是如何识得孩儿?”
父亲闻言神色有一丝慌乱,倏尔笑道:“皇上当年微服私访,恰经扶风,想是那时识得你。”
我心思一转,扶风不过是水乡小城,凤弦怎会去那儿微服私访,不过又转念道兴许真是在游山玩水途中与我有一面之缘,只是我却无半点映像。
父亲端笑道:“若是有什么需要顾家做的,你今后只管提。”
我笑笑道:“孩儿明白,朝中新科状元柳皓轩是我的人,望父亲多多扶持他才好。”
父亲点头道:“你在宫里诸事小心,若有妃嫔争宠,你只管保全自己,如今顾家除了为父就只有你能支撑,为父往日对不住你母子,往后一定好好待你母亲。”
闻言,我心下生出几分感动,血浓于水,忽而念道两个哥哥被“嫁”入南阳公主府中,不禁笑道:“父亲,不知哥哥们在公主府中过得还好?”
父亲颇有几分尴尬道:“听闻福伯曾在外碰到过,说是比以前还胖些,想必过得还不错。”
父亲到底还是念着他们,不过给公主做驸马,总比游手好闲四处败坏顾家名声好得多,父亲似也松了口气,终不必再为这两个废物操劳。
过后,又与父亲聊了聊朝纲大事,这些大多都已从薛怀安处知晓,无外乎新政实行步履维艰,不得章法,我曾略略与薛怀安提了提,应先让百姓明白新政能与他们的好处,得到百姓支持,再大力实施,否则百姓不明,官僚打压,这场新政怕是会如昙花一现,不得长久。
聊了许久,父亲唤了人引我下去歇息,走了几步,我念着母亲便移步入了她房中看她,母亲神色安详地睡在床上,我笑了笑,弟弟也不闹腾,今后定是个懂事听话的,转身见不远处的枣木箱上放着几件花花绿绿的小衣裳,不禁止了步子拿到手中把玩,轻巧精致的很,想着幼时母亲也常做小衣裳与我穿,唇角又是一笑,衣裳底下放着从老宅中带来的枣木箱子,似乎跟了母亲已很久了,只是很少见她打开过,我不禁有几分好奇,悄声打开箱子,见放着只盒子,并几件褪了色的旧衣裳,盒子里放的也不过是放旧了的首饰,正想关上,忽而脑中一怔,将旧首饰细细看了看,做工似乎与司制局的相仿,这点翠工艺可不是民间手工匠可做成的,难不成母亲入过宫,我又翻了翻,见衣裳底下放着只小布包,我层层打开,露出几点青绿之色,母亲翻了翻身,我恐惊扰到她,急将那物揣入怀中,轻关上了枣木箱,见母亲并未苏醒,悄悄离开。
至夜,母亲留我吃饭,凤弦却唤了人来接我回宫,我只得笑道:“等弟弟满月,我再来看母亲。”母亲恋恋不舍地送我到门口,父亲站在她身后,也有几分不舍,我扯了扯嘴角挤出几丝笑意,恍惚地上了软轿,将怀中布帕打开,一枚青玉龙纹玉佩发着幽幽绿光,躺在手心。
第64章 【六十】夜惊魂
自从从娘家回宫后,我便夜不能寐,老梦见灼灼火焰烧塌屋子的影像,凤弦向来觉浅,我时常半夜起身喝水惊醒了他,不禁十分愧疚,他却似不在意地搂我入怀,方睡得安稳。
我将本厚些的书卷里挖了个槽,悄将从母亲处拿走的玉佩嵌了进去,那玉佩我细细与凤弦送我那枚比对过,竟分毫不差,心中疑虑丛生,莫非母亲真与皇室有所牵连,她如何得这玉佩,元公公曾说这玉佩仅此一枚,还是先帝赏与凤弦,怎又会多出一枚来,兴许晚碧能替我查出些头绪来。
心下主意已定,我唤来晚碧淡淡道:“碧儿,去替本宫查查,这宫中可还有前朝宫女。”
晚碧迟疑片刻笑道:“主子,怎想起这来,前朝的宫女儿早被遣散了,哪还有剩的。”
我点点头,没说什么,摆摆手示意她下去,沉思之际,忽想到冷宫之中尚有些年老内监宫女,兴许知晓此物,我定要找个机会查个明白。
隔夜,我挑了只千角宫灯,悄无声息地进了嬉春宫,这里是凤朝入了冷宫的妃嫔幽居之地,前朝的妃嫔早殉了葬,如今嬉春宫冷冷清清,并无什么人在,我挑着冷火静静走了半圈,见没什么动静,想着没什么人正打算回去,转角却撞见一端水的老婆子,想是被我吓着了,哐当一声,盛水的铜盆砸到地上,溅了我一裳子水,我正暗叫倒霉,那婆子见我却似见了鬼似得惊呼道:我没杀你,不是我杀你的!来人啊,救命啊!边呼着边见鬼似地逃,我大喝声道:“站住!”她便定了身似得定在原地,倏尔又转身跪地死命磕头道:“娘娘饶命啊,不是老奴害你的,你要怪就怪宸妃,全是她叫老奴做的丫。”反反复复,口中尽是这几句。
我压着嗓子道:“宸妃叫你做了什么?”
那老婆子紧闭着眼边磕头边道:“是宸妃娘娘叫老奴封了屋子,老奴没放火啊,真的不是老奴啊娘娘,放过老奴吧,阿弥陀佛,娘娘开恩啊。”
我叹口气,想这婆子是被吓疯了,便过了去扯她衣裳,她仰头看了我一眼,吓得连滚带爬地又往后挪了几步,我无奈地掏出袖中玉佩沉声道:“你可识得此物?”
说罢步步逼了过去,老婆子伏地泣道:“冤枉啊娘娘,当年真的不是老奴放的火,谋害二皇子不是老奴啊,娘娘。”
我忍不住轻踹她一脚道:“你看清楚,我是人,不是鬼。”
老婆子惊疑地半睁开眼,又对着月光瞧了瞧,想是看到了地上的影子,只抽气道:“吓死老奴了,你是什么人,怎和梅妃长这般像?”
我冷冷道:“我是谁,你还是不晓得的好。”
兴许被我这气势骇到,老婆子又颤了颤往后挪了挪,小声道:“你半夜的,来这里做什么。”又惨白了脸抖着手,指着玉佩道:“你怎么会有这玉佩。”
我眼色一凌,拔下她头上钗子抵住她喉咙道:“把你知道的告诉我,我就放你走。”
老婆子未料此变,抖着身儿哀求道:“你…你想知道什么。”
我冷笑道:“宸妃做过什么,还有这玉佩有什么来历。”
老婆子吞吞吐吐地将当年发生的事说了出来,原来她本是宸妃身边的宫女,先帝在位时曾独宠李颜,也就是旧朝的宸妃,而后如今的太后进了宫,虽出身远高于李颜,却不得圣宠,而后太后向先皇引荐了梅妃,先皇立刻被她迷住,爱屋及乌连太后也宠爱起来,祭天之时梅妃更是以一支白纻舞艳绝于世,在那之后,太后与梅妃同怀上皇子,李颜自是对梅妃恨之入骨,趁着先皇御驾亲征之时谣传宫内起了瘟疫,将海棠宫封死,太后百般阻挠也未能救下梅妃,而先帝归来之际,海棠宫却突发大火,将一切都烧的干干净净,而李颜在那之后被先帝处死,如今的安王当初的太子也被废位,至于那枚玉佩,那是先帝留给梅妃与太后未出生的孩儿的玉佩。
我万念俱灰地离去,脚步浮软地撑在柱上掩袖悲泣,我拭了拭泪,兴许这一切仅是巧合也说不定,沉吟片刻,鬼使神差地又折了回去。
冷月下,我恍惚地看见女子清瘦的背影,而方与我说话的老婆子干老的脸上死不瞑目的双眼正直勾勾地对着我,我心猝尔突突狂跳,压抑着嗓子叫道:“晚碧。”
她身子微微一颤,缓缓微侧过脸,手中的宫灯啪的一落,果真是她。
第65章 【六十一】潇湘曲
她知道,她竟然知道!我怒不可遏地上前抓住晚碧双肩拧眉吼道:“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晚碧满脸惊慌地看着我,沉默不语,良久,我推开她定了定神,冷冷地别过脸去,拾起地上摔落的宫灯转身离开。
我早该知道,她是凤弦安插在我身旁的人,我的一言一行早已掌控在凤弦手中,我费尽心机想要得到的人竟是我的兄长,我断了魂似地回了熙媛宫,躲进黑漆漆的屋中,一遍又一遍回想入宫发生的事,凤弦是不是早就知道我的身份,或许连我的入宫都在他设计之内,我不敢继续去想,任泪水肆意流淌,彻夜不寐。
翌日,晚碧回了来,我视而不见地未曾理她,宫里人都察觉到我与晚碧间的异样,私下里都在猜测她如何惹恼了我,内务府大太监张公公一大早急着找来,向我禀告发现嬉春宫中老宫女被杀一事,皱着老脸推测宫里藏有刺客的可能,我不咸不淡地打发他回去,他未敢多言,离了去。
浑浑噩噩地过了几日,这夜,我屏退了下人,独自出殿外透透气,天上挂着几粒疏星,清冷的风吹得醉人,不知不觉走到柔福宫外,隐约有琴瑟之音漏出,我不禁止步,轻敲宫门,见无人来应,推了推,门竟开了。
院里潇湘竹中端坐着花娘,着着素净的蓝羽纱裙,发丝用枝白玉钗简单挽起,目色沉静地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