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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废柴道长和高富帅的禁断之恋by:寄天光-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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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纯玉眼神一冷,从案上抽出阙一。
  李启玄只觉眼前银光一闪,未及反应,阙一已刺入他的心脏。
  谢纯玉维持那个刺入的动作有片刻工夫,眼前李启玄依然是怒睁双目,嘴微微张开,因睡了一夜有些凌乱的、花白的头发似乎还在微微颤动,但他确确实实是死了。剑身和胸膛连接的地方流出鲜红的血,因为是一击毙命,血很少,似乎还在微凉的初秋清晨弥散出热气,谢纯玉知道这应该是他的幻觉,但那一刻的所有细节都于极短的时间在他眼中放大。
  片刻之后,他回过神来,抽出剑,推开窗户一跃而出。却不想在落地刹那与正从隔壁出来的初九打了个照面。
  初九先也是一愣,下一眼看到他手中尚沾带着鲜红血迹的阙一,脑中瞬间涌起的无数个念头让他双腿一软,无力地退后了几步。
  在他一闪神的时间,谢纯玉提气、点地,轻捷地翻身上了房顶,把房顶上的瓦踩得叮咚作响。
  初九不知该去追还是怎么,咬了咬牙冲入李启玄的房门。
  房门与寝榻尚相隔一座多扇屏风,每一扇均有流云远山的图样。初九想到华山,想到清微观。
  清微观香客往往来来,仍不沾俗世风尘,市井百态在清微观自然是见不到的,市井中朴实而琐屑的乐子对于自小出家在清微观长大的道童来说也是闻所未闻,除却一样,糖猴儿。
  糖猴儿味甜,是小孩的心头好,吹糖猴的过程也妙趣可观。吹糖猴的老人挑着两个担子来了,做功课的道童们便免不了心猿意马,眼神不住地往外瞟。李启玄见他们如此,照例要疾言厉色地训斥一番,拂尘抽在书案上猎猎作响,训斥完了却大手一抬,放他们出去。他自己则尾随其后,偷偷塞给吹糖猴的老人铜板儿,恰好够给他们一人一只糖猴儿。等这些道童恋恋不舍地舔完糖猴儿,李启玄在空中刷刷地甩动拂尘,把他们像赶鸭子一样重新赶回殿内。初九小时候也曾是这群小鸭子中的一只。
  后来渐渐听到风闻,说这个吹得一手好糖猴儿的老人是李启玄叫来给他们解馋的。不知真假,碍于李启玄手里的拂尘和口中的道戒,也没人敢问。
  初九想,他大概永远也听不到确凿的答案了。李启玄的秘密,连同垂垂老去的李启玄,被关在了死亡之门后,那之后,是生者所不能涉足的世界。
  谢纯玉疾奔而出。杀李启玄本是原计划的部分,阙一的意外入手却让他有更精彩的打算。
  离开宜秋园范围,他便特意放慢脚步,静静铺网等待来人。
  果真,初九急追的身影出现在身后。谢纯玉见之,又加快脚下的速度,恰好保持在使初九追之不及的程度。
  两人一前一后,一直行到初九与梅尧君前日所宿的树林外。谢纯玉见目的地已至,装作无力再行的模样停下,全神以待追至的初九。
  初九神情不悲不怒,这让他有些许意外。但下一刻初九张口出声,谢纯玉知道他还是赢了。
  初九定定地看着他,面无表情,只说了四个字:“还剑。偿命。”却是字字铿然。
  谢纯玉举剑首攻。迅疾的身影前方是一点寒芒,穿过阳光在林间投射的点点光斑,剑上光芒时隐时现,多了几分流丽诡怪,配合谢纯玉闪动的身法,更是捉摸不定。
  初九却安然立于原地,像一尊雕塑,又像一幅画,静待他的攻击。
  眼见谢纯玉手中之剑将要触及他的面门,这幅画突然活动起来。初九先一个下腰躲掉他的剑势,又翻脚侧踢直攻他下盘。
  谢纯玉飞身以躲,但一招已是落空。
  初九顺侧踢之势翻转到谢纯玉身后,手中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根尖端锐利的树枝,刺向谢纯玉后心。
  谢纯玉心知不妙,不敢稍有松懈,脚甫沾地就连忙横起阙一剑身抵住树枝。
  草木怎敢与金铁相抗,初九即刻收手避开阙一锋芒,旋身踏地,退至一丈之后。双脚又猛踏身后树干,身体借力向前,手一扬,柔韧的树枝在空中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一波攻势向着谢纯玉而去。
  谢纯玉挑剑划往那道树枝勾勒的弧线,却被树枝的轻灵地闪避。
  初九手握树枝,错开阙一锋芒,转而猛击阙一剑身。
  谢纯玉不料那看似轻飘飘的一击却有千钧力度,错愕之间,只觉得虎口一震,手腕发麻,已是握不住阙一,长剑脱手坠地。
  初九凌空夺过阙一,手执剑柄,竟对着谢纯玉左胸反手一剑,如长虹贯日,挟带不可逼视的凛凛剑气。剑未至,剑气依然划破谢纯玉外衣。
  谢纯玉大惊,知道此时退无可退,只好以攻为守,抬脚踢向初九握剑之右手。剑势因此起了变化,从谢纯玉肩头堪堪掠过。
  他知自己优势尽失,再战无益。三十六计,走为上策,使出独门身法,眨眼间便弹跳到十丈之外。
  初九在他身后欲追,仍是追之不及。
  谢纯玉这般逃逸的功夫,是他多年来反复练就的,有所成就,但因消耗过大,速度不能长久维持。深知自己缺陷,谢纯玉疾行同时,回头对初九高声道:“道长追我无益,不如回头去林中小屋看看梅公子是否还在那里。”
  初九一听“林中小屋”,便知他并非恫吓自己,而是梅尧君那头生了变故。李启玄已死,他不愿再失去梅尧君。心中惊怕,片刻挣扎后果真转身向小屋方向行去。
  谢纯玉见他转身离开,松了口气,脚下不停,不久便到梅昀风在洛阳的住处。
  他直行梅昀风居室,打算向梅昀风禀报昨夜见闻。一路上听见周围时而有人谈论宜秋园李启玄横死一事,想来梅昀风对他的举动应该早已了如指掌,便不急着过去,改奔为走。
  正巧,又在花园外遇见几个死士,见死士行色匆匆、面有忧色,料想是发生意外之事,便拦下欲他们问个究竟。
  死士见是他,竟然抢先问起他来:“纯玉,你走前可寻到了公子?”
  谢纯玉惊疑不定,猜到些什么又不敢出口,只好如实说起:“自然是寻到了。回返途中我接到庄主来信,便去宜秋园处理那边的事宜,公子交予陈兄两人护送。观你之神情,是发生了何事?”
  那人大惊:“难道是中途出了变故?公子至今尚未归来,连同陈兄两位也音讯全无。”
  谢纯玉愣住。他被梅昀风调开,公子未归责任自不在他;但陈兄两人与他朝夕相处,早已是亲如兄弟,听这话里的意思,如今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作者有话要说:  


☆、天地一白

  人不会死于他犯的第一个错误,而往往是死于第二个错误。
  初九想,他的第一个错误是什么。是那个风雨夜里离开曲断。那他的第二个错误则是回到洛阳、自投罗网。
  他又摇头:他的第一个错误应该是一年前错上了梅尧君的马,从此以后他再也没做过对任何事。若时光倒流,那一刻他本有千万种选择,却只会千百次地重蹈覆辙。
  木屋内空空如也,犹如清晨初醒时的枕边,余温尚存,却空空荡荡。
  初九在屋内愣了许久,后来,回过神,便要去找梅尧君。出门前余光却扫到木屋内那只火盆,初九向它走了几步,半蹲下身,看入其中,灰黑色冷灰中还埋着半截木柴。他记得他走之前把火盆里的残灰清理干净,那这应该是梅尧君留下的。孩子气的,笨拙的印记。
  那一刻,初九才后知后觉地感到巨大的、无法抵挡的绝望向他倾倒而来。他疯狂地想留下这盆灰烬,却无计可施无能为力。就连这点都做不到,他又如何去找梅尧君。
  初九伸手进去,抓住一把黑灰,无意识地慢慢攥紧。他眉目低垂,脸上仍是没有什么表情,是平静的湖面,更是一片空白。
  在此之前他的人生太过简单温柔,是一颗被溪水打磨掉棱角、被日光曝晒得温热的鹅卵石,他未曾感受过愤怒也未曾有过彻骨的悲伤;又或者他一直游离于自己的人生之外,喜怒哀乐于他都是美人隔纱。如今他身负巨大的悲痛和滔天恨意,缺失的表情却无法使它们形于色,这些情绪因此显得毫无说服力。
  依谢纯玉话里的意思,梅尧君十有八九在梅庄掌控之中。回到梅昀风身边,好过与自己一同颠沛流离,但初九心中仍有不甘,抬脚又要往洛阳方向走。
  路上,有心人恭候多时。
  洗春秋仍然是那件把全身笼得严严实实的黑色斗篷,修长有力的手臂从斗篷下伸出,扼在梅尧君脖子上。他脚边横七竖八地躺着几具尸体,一方是梅庄两人,一方却是他从沉檀宫带出的几个下属。
  梅尧君被他制住,不敢稍动。他知道洗春秋大费周章夺他到手,他应该有会被他用到的地方,不会被轻易杀死,但内心的不安和困惑却如潮浪般翻涌。
  洗春秋对他厉声道:“不要问我为何如此,缘故就回去问令尊吧,如果梅公子有命回去的话。”
  梅尧君听到他那句“回去问令尊”,被戳中软肋,心头瑟缩了一下。他早知梅昀风私底下有些说不出口的动作,洗春秋此言如果不是故意挑拨,那便是说梅昀风与沉檀宫有什么纠葛。
  他欲从洗春秋口中套出话,便顺杆子爬,道:“既然阁下要取我之性命,为何不索性让我做个明白鬼?”
  洗春秋在兜帽下翻了个白眼,闷声闷气道:“我凭什么要在一个将死之人身上多费唇舌?让你带着我的话去说给阎王听吗?”
  梅尧君见他不肯再说,他便也不再无谓地追问,转而道:“你现在不杀我意欲何为。”
  “待会儿你便知道了,等你的小情人……是叫初九吧?”洗春秋道,“对了,等他来,你也可以问问令尊之事,初九应该略知一二。据我所知,他此行去洛阳则是为了戳穿令尊那没什么技巧的谎言。不过我刚得到消息,令尊手下的人动作极快,初九恐怕要做那个吃黄连的哑巴了,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他每说一句,梅尧君的震惊就增加一分,听到最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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