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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废柴道长和高富帅的禁断之恋by:寄天光-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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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里面的人估计凶多吉少了。”初九道,他和梅尧君有同样的犹豫——到底是进去还是离开,只是梅尧君不会开口,这句话必然要初九说出来。初九看向梅尧君肩头沉睡的曲断,叹了口气:“我们进去查探一下,情形不对就立刻离开。”
  梅尧君扬了扬眉,一言不发,却抬脚进入门内。
  一进去便看到一方影壁,影壁上有一泼鲜血溅射的痕迹,映着雪白的墙体让人不寒而栗。初九几乎要吓得挪不动步子,懊悔道:“早知如此我就该带上纸钱来。”
  梅尧君翻了个白眼:“别想着纸钱了,拔出你的剑以备万一。”
  初九手抖得不行,勉强从剑鞘里把阙一拔出来,硬着头皮走到梅尧君前面探路。绕过影壁,院内横陈着几具尸体,半凝固的血液满地都是。梅尧君落脚发现脚下滑腻,忍不住想吐出来,因在初九面前却不得不忍着。
  往里院走,看到了更多的尸体。
  他们探遍整座宅子,发现其中竟无一活口,死亡宁静肃穆的双眼无声无息地凝视着此处,月光从树梢间投射下来,像洒了一地的白森森的碎瓷片。面对这样的惨状,两人相顾无言。
  梅尧君先冷静下来,他伸手扶起腿软的初九,道:“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先出去。”
  初九点头,强撑着站起来。
  旁边的芭蕉树后突然传来响动,把两人都吓了一跳,初九更是整个人都贴在梅尧君身上,恐惧道:“鬼!”
  梅尧君把他从后面拉出来,低声安慰他道:“别怕,不是鬼。”梅尧君直视前方,树后走出来的人是梅昀风。“父亲你怎会在此?”
  梅昀风也奇道:“章儿……你为何出现在此地?”他看向梅尧君身后的道士,从他一身道装推断出这人大概就是初九了。
  梅尧君向他说明缘由,梅昀风道:“此地恐生变故,你们速速离开!方才为父同武林豪杰在屛悦轩商议正事,后来屛悦轩突然起火,我们从中脱逃,幸无所损伤,而曲楼主先行离去。待脱逃后我听探子来报说这里情况有变,故来相询,谁知遇上了你们……总之这里是是非之地,还是不要逗留为好。”
  梅尧君想到方才检视院中尸体,并未找到曲墨和李双寒的,而现在听梅昀风说他们先行回来,反倒不确信他们是否遇害。
  初九道:“依前辈所言,曲楼主和李大侠现在应该已经回返此处,然而却不见踪影,真是令人费解。”
  梅昀风问:“院中尸体是否清点过?”
  初九言:“不曾,只粗粗翻看过一遍。”
  “那……再找找看。道长你随章儿翻查这边的,梅某去看前院的。”
  “不。”梅尧君打断他,“让初九随您去前院,他会武功,能有个照应。”说完梅尧君就后悔了,他看向初九,内心有冲动想让初九拒绝,从而同自己呆在一处。
  但初九却点头道:“这样也好。”便同梅昀风穿过幽深的花园向前院走去。
  梅昀风走在前面,目不斜视,初九提醒他走慢些好查检院中散落的尸体。 
  他便稍微放缓了脚步,仍不回头,问初九道:“阁下可是清微观李真人门下初九道长?” 
  初九的台词被他抢了,只好答一句“是”。 
  梅昀风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又问他何年入观修行、何年离观游历、在观内如何修习道法等。初九略过当年自己挂科和关禁闭的经历,其余都据实以答。 
  这样一路走到了院门口的影壁处,初九听见门外有渐行渐近的嘲杂声,奇道:“莫非是有人来了?” 
  梅昀风点头:“应该是豪杰们得到消息都赶过来了。” 
  梅昀风突然转过身来,月光在他脸上涂上相间的明暗,他因此显得有几分诡异,初九不禁打了个寒战,又听到他问:“道长觉得这是何人所为?” 
  初九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道:“晚辈不了解江湖中事,不便妄加揣测。” 
  人声越来越近,两人的氛围却寂静得可怕。梅昀风转身往前行了几步,与初九拉开一段距离。神棍初九直觉不好,却碍着梅公子的面子不能离开。正局促时,从四周的阴影里跳出两个黑衣人,不由分说地亮了武器,同初九打斗起来。 
  初九的第一反应是这两人是潜伏在此处的杀人凶手,继而担心梅尧君与梅昀风的安危;但下一刻他看到远远默立着的梅昀风仿佛成竹在胸,立刻意识到自己掉进了一个莫名其妙的圈套中。 
  出乎意料的是这两个黑衣人虽然来势汹汹,实则实力平平,初九以一敌二仍不觉得困难,但想脱身却又无从下手,只能同他们徒劳地耗费时间。 
  大约过了五十招,他听见凌乱的脚步声如细碎的潮水漫过门槛,还有摇曳的火光照映在院中的桂树上——果然有一大群人过来了。初九喜出望外,正欲向来人求助,却见梅昀风指着他对打头的人说:“钟大侠你们总算来了!梅某逮到在聚丰楼寓所犯下如此令人发指之恶行的凶手了,就是他,他是沉檀宫之人。” 
  幽深复杂的目光齐刷刷地指向初九,初九没料到梅昀风竟然做的是这样的打算,不由质问道:“梅庄主为何做此伪证污蔑于贫道?” 
  钟宏也问:“这……梅庄主可有确凿证据?” 
  “梅某甫一进门,此人便欲对梅某行凶,幸而被梅庄豢养的两位死士所阻拦。”梅昀风冷静以对。“若非要证据,尔等且看他手中之剑!”初九与梅尧君的出现梅昀风同样始料未及。他一开始便有打算,在这几起事件上做文章,将罪名全数推到沉檀宫名上,一来算是自己对此的交代,二来用自己强硬的立场同沉檀宫划清界限。他早早来此,也正是想弄出一点直指沉檀宫的蛛丝马迹,而初九的出现则是意料之外的东风。 
  众人定睛一看,初九手上的剑熟悉得令他们瞠目结舌——这正是当年令人闻风丧胆的阙一剑! 
  “是阙一!”果然有人大声喊出心中的讶异,随后其余人也纷纷附和。 
  “阙一……老天爷,难道是沈萧疏卷土重来?” 
  “他难道是沈萧疏的人?” 
  沈萧疏给这些武林豪杰带来的阴影比沉檀宫更大,这个走向让梅昀风不知该是忧是喜。 
  初九百口莫辩。 
  “慢着……”李启玄穿过人群,制止了这片惊叫,他一甩拂尘,对梅昀风行了一个抱拳礼,道,“梅庄主,您说的这位‘凶手’是清微观之人,不巧,正是贫道的劣徒。他从小贫道看着他长大,对他的脾气秉性了如指掌。初九无论如何都不会是凶手,这其中恐怕有误会吧?”初九也没料到一向对他恨铁不成钢的师父在此时为他开脱,不禁感慨还是娘家好。 
  梅昀风皱眉道:“梅某也希望是误会。可您不愿相信梅某的一面之辞,那他手中的阙一剑又该作何解释?” 
  李启玄动摇起来,对初九道:“初九,你的剑是哪里来的?” 
  梅昀风示意死士停手。初九攥紧手中的剑,沉吟片刻,道:“师父,可否借一步说话,此剑来历我能告诉师父您,却不便周知在场诸位大侠。” 
  李启玄向前几步,却被周门主拉住。周门主道:“这桩惨案与沈萧疏之下落攸关整个武林,李真人能知道,为何我们不能知道?还是……初九道长与李真人师徒情深,李真人一心软,包庇爱徒也未可知啊!” 
  众人都道周门主此话在理。钟宏也道:“如果是误会,初九道长就该一五一十向我等言明。若你的解释能令众人信服,也好还你一个清白;半遮半掩无助于解开疑窦。烦请道长解答,梅庄主所言,即你袭击他、杀死聚丰楼的人是否属实,还有,你的阙一剑从哪里来,又与魔头沈萧疏有何关系?” 
  初九抬头平视对方,闪烁的火光下众人凝重的神色宛如粗砺坚硬的山壁,与他沉默地对峙;李启玄是其中柔软的缺口,这缺口却是由期待和温情做成的沼泽。初九此时仍然一如既往的平静,惊讶只在最开始的时候冒头,他既不愤怒也不惊惶,将来龙去脉思索了一番之后竟觉得这是情理之中。然而他清楚自己进退维谷的境地,既不愿束手待毙,交代阙一的来历同样也不可行;况且,即便他据实以告、证明自己与沉檀宫无关也未必能洗刷冤屈。 
  进退两难,不如抽身而出再做打算。众人离他尚有一段距离,两个死士已经回到梅昀风身后,他转身便可没入院中的繁盛丰茂的草木。打定主意后,初九仍诚恳道:“天地可鉴,初九断不会行下此等伤天害理之事;至于阙一的来历,诸位侠士如要逼问,初九也只能说无可奉告。” 
  说完之后初九旋即转身逃之夭夭,众人不意他来这一手,竟然都呆立在原地,片刻之后初九已不知所在,他们才如梦初醒,咬牙切齿道:“竟然被他给跑了,追!” 
  初九方才把这一段路走了两遍,因此夺路而逃时显得得心应手。他在后院找到扛着曲断正无所事事的梅尧君,来不及解释,只一边拖着梅公子从后门往外逃,一边说:“他们误会贫道杀了这里的人,还以为我是沉檀宫的人。”这里面当然有梅昀风大力撮合之功,话到嘴边,初九想到疏不间亲,故将其咽了回去。 
  梅尧君虽不知事情始末,但觉得和初九一同遁走也无妨,反正他翘家已经翘得熟能生巧了。他道:“这也太过荒谬……你不曾解释?” 
  初九耸肩道:“自然解释过了。” 
  梅尧君沉默片刻,突然问他:“那……你的剑到底是哪里来的?”这是他第一次郑重地问初九这个问题。 
  初九抬眼看他,黑暗中梅尧君的面庞并不清晰,夜色宁静的屏障却让他们都觉得安心。初九也沉默半晌,才道:“沈萧疏给我的。”                     
  作者有话要说:  


☆、标题

  梅尧君既不认识沈萧疏,又和沉檀宫没有瓜葛,得到初九的答案后他便没有再追问下去。 
  初九担心他多想,补了一句:“我也不算认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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